几天了,只见她闷闷不乐却不见她开口,问她为什么不高兴也不说,每次含糊其辞欲言又止,问了两回她也就不问了。

    云罗忙,倒是没有注意到白芷的情绪,反倒是三娘说:“前儿夜里我还瞧见她坐在湖边发呆呢,说是天气热睡不着,这大晚上的都还要盖被子呢,那里热了。”

    明显就是骗人,可她不愿意说,她也不好一直追着问,只能陪着她在湖边坐,一直坐到她回去睡觉为止。

    忙着出嫁,忙着豆蔻的婚事,梅心尚不知此事儿,看三娘面色凝重,她意识到事情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有难言之隐:“等回门吧,等回门后我找安大哥聊聊,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几天让落秋多注意她,没事儿也拉着她说说话,看她愿不愿意说吧。”

    时间有限,精力有限,她要管的人和事儿也真的很多很多,且静初妹妹还在府上住着呢,寇家那边儿已经闹起来了,听说冯无铮把寇梓涵都给关起来了。

    “启禀长公主,迎亲的到了,驸马爷在门前下马了。”喜滋滋的冲进来报信儿,木槿说完就又跑了,等着要喜钱,她可不想错过。

    低头看碗里的面都成坨了,没法吃了,云罗起身说:“把盖头赶紧拿出来,还有苹果,我再去厨房端碗面来。”

    健步如飞转身而去,梅心都没来及得叫住她太子梅瑾泽就进来了,而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多日不见被禁足在东宫的太子妃。

    起身叫大哥,梅心的目光落在了太子妃身上,多日不见看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她微微凝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的叫了一声嫂子。

    闻声抬头强颜欢笑,太子妃硬挤出一丝丝微笑上前说:“妹妹出嫁我做嫂子的原是早该过来帮忙的,可小宝病了,我身上也不舒坦,我又怕过病气到妹妹身上,现在才来,妹妹可千万别怪我。”

    动作僵硬的握住梅心的手,仿佛有针扎她似的。

    冰凉的手令梅心感觉不适,但她却并没有躲开,相反,她有些担心的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说:“嫂子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样凉,哪儿不舒服,有没有请太医看过?”

    膝下有女,大哥绝不会虐待她,瘦这么多,难不成是真病了?

    心中有刺,心存偏见与成见,太子妃每一次看到梅心关切的眼神就觉得恶心,就觉得她演技特别好,特别会做戏,让别人深信不疑:“没事儿,刚用冷水洗了个手,有点儿凉,不碍事儿。”

    本能的收回手藏进衣袖,太子妃没话找话似的又道:“九头凤冠,妹妹真是好福气,真好看。”

    语气发酸,梅瑾泽一听就变了脸。

    想起豆蔻的调查以及她对大哥说的那些话,还有对自己的种种不满,对两个孩子的意见,梅心尴尬的收回了手,并且道:“嗯,是好看,小宝呢,没有带她一起来吗?”

    不想听她说话,梅瑾泽回答说:“来了,在外面跟俩臭小子玩儿呢。”

    闻声扭头看了一眼大哥,见他眉头微拧似乎不高兴了,梅心马上说:“听这动静大哥是准备了多少关啊,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说起迎亲闯关的事儿梅瑾泽就笑了,洋洋得意说:“可不是打起来了嘛,谁叫明臻耍赖呢,还敢声东击西给我玩兵法,我不得会会他啊。”

    窝在宫里三年了,一肚子兵法没地方施展,朝堂上那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也没有意思,远不如真刀实枪的打。

    梅心看他信心十足估摸着且得有一阵子呢,接过云罗递来的牛肉面说:“会,会,你想怎么会就怎么会,只是到最后别误了吉时,那你妹妹我就嫁不出去了。”

    抬手递给太子妃,见她摆手不吃,梅心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面了。

    看她吃面梅瑾泽也饿了,云罗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马上端了一碗到他面前说:“李嫂子知道您要来,特意做了碗红油辣子的,您尝尝。”

    闻着香,看着更香,梅瑾泽一撸袖袍就接过碗和筷子说:“怕什么,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嫁不出去我养你一辈子。想给我做妹夫哪儿这么简单,这点本事都没有,干脆叫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也就是清楚的知道妹妹喜欢他,要不然他手下兵将如云,哪儿轮的到他。

    大概能了解他此时此刻做大哥的心情,梅心难得乖巧的没有说话,只是给他竖了下大拇指。

    看她暂时还没有胳膊肘往外拐,梅瑾泽还算满意,哼了一声夹起牛肉片,他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军中长大吃饭快,虽然刻意去改但还是改不了,尤其是当着妹妹的面儿,没什么好忌讳,面又香,梅瑾泽放开了吃,动静有点儿大。

    太子妃出身世家,自小行走坐卧都有规矩,且吃饭是绝不允许发出声音的,以致于对梅瑾泽诸多嫌弃、挑剔,觉得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太子,就应该一辈子待在军营里,太粗俗了。

    尽管她眼中的厌恶和嫌弃只是一闪而过梅心还是看到了,抬脚踢了一下大哥,她说:“斯文,斯文!”

    扭头瞪了她一眼,仿佛看到了教自己读书的老师,喋喋不休,梅瑾泽冲口而出说:“斯文个屁,别跟我说斯文,听到这俩字就想打人。”

    自打入京当上太子他就没有松快过一天,说话有人管,放屁有人管,洗澡有人管,出去喝酒还有管,好不容易等到吃饭吧又有人管,看着一大桌子自己喜欢的菜,说什么一样只能吃三口,是存心跟他过不去想气死他吧。

    都说当太子好,他丝毫没有瞧出来,而也就是他没有兄弟,要是有兄弟谁愿意当谁去当,他去凉州当逍遥自在王,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多快活。

    知道他就像是一匹野马被禁锢在了皇宫,各种不爽,梅心没吭声,自觉的将碗中的牛肉都夹给他,然后说:“我错了,您敞开了吃,我这就让李嫂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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