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还是有耳光甩在她脸上!

    白飞飞甩着被打痛的左手:“这一巴掌不是为我,是为了瑾风哥哥。他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贱~人,我都替他感到不值!”

    白雪依当然不是任由被打的,也是反手一个耳光就甩过去。

    白飞飞尖叫起来:“你这个妓~女!你敢打我!”

    “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跟你拼了,我今天打死你啊!”

    白飞飞伸手就抓住白雪依的头发。

    白雪依也伸手揪住了她的头发。

    白飞飞的头发比较短,只齐肩,不是那么好抓的。但白雪依就不同了,头发本来就长,还浓密卷曲……

    再上白飞飞心情暴怒,是拼了命地用力,两人打了不久,白雪依就占了下风,被白飞飞压在身下,又是刮耳光又是撕咬的。

    “你做的这些丑事,我都会告诉瑾风哥哥。你别得意!”

    “那你就去告诉啊。不过你最好是说得声泪俱下一点,让他相信你说的真实性!”

    “你这个恶心丑陋的女人,有这么坏的心,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脸!我要撕烂你的脸!”

    ……

    等佣人发现这一幕的时候,两个人都打得挂了彩,头发凌乱,衣裳不整——

    “不好了,夫人,两个小姐打起来了!”

    白夫人很快跟着张妈一起出现,看着地上扭打的两个人:“快把她们分开。”

    佣人去分白飞飞,白飞飞手脚乱踢,在白雪依的肚子上狠狠地碾了几脚才肯罢休。

    “白雪依,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带着那个贱~男人滚出白家,给我滚!”

    “飞飞,别闹,你像什么话?!”

    “妈!她打我,今天我的生日,她打我呜呜呜……”

    听着怒骂声走远的声音,白雪依在地上冰冷地躺着,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又酸又疼。

    佣人扶着她:“二小姐,进屋休息吧?别躺在这里,地上凉。”

    白雪依支撑着酸软的身子进屋,刚过一会,敲门声响起,是白夫人进来看她,对她说了些温言软语的话。白雪依只是礼貌地笑,其实她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就带着一种敬而远之的疏离。以前小时候不明白,只以为妈妈更宠爱姐姐,虽然对自己也不错。长大了才知道,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再装作有多疼爱,心还是远的。

    白雪依见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狼狈,嘴唇都被咬破了,身上也有好多的抓痕和踢伤的痕迹。

    尤其是她的小腿,白飞飞下脚真狠,踢得都青了。

    白雪依泡在热水里,全身酸酸耐耐的疼……

    如果她没有失身,如果她没有嫁给李英豪,如果白家没有达成那笔交易,如果恶魔的手段不是那样残忍……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她跟莫瑾风应该是多幸福的一对?

    是她太自私,怕受伤害,所以不敢往前走出第一步。他们之间有100步距离,谁都在等对方走出第1步,而谁都没有先跨出那1步,彼此遥遥相望着,所以错过。

    就在这时,浴室门外有佣人敲门。

    “药你随便放着吧,”白雪依懒声说,“一会我自己擦,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是的,白二小姐……不过,莫少爷打来了电话,你接一下。”

    白雪依很累,真的很累:“就说我睡了。”

    “可是……我刚刚说小姐你在洗澡。”

    白雪依愣了一下,只好举起酸疼的手,拿起浴室里的电话分机。

    “喂。”电话那端,莫瑾风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就揪疼得像有十几根线正在拉扯着她。

    “在做什么?”他问。

    “在洗澡啊。”白雪依说,“你呢。”

    “……”他声音低低的,“在想你。”

    白雪依正在玩水的手一停。

    这个时候他还来电话,说这种话,证明白飞飞还没有行动吧。也许明天就行动了吧。

    等他看到相片和录影,他一定会后悔今晚做的一切。

    会恨她,鄙视她,讨厌她……

    “喂?”听到她没回应,他好像开始不安。

    白雪依阻止心痛的感觉:“哦,你在想我什么?”

    莫瑾风的声音还是低低的:“什么都很想。”

    从来不说情话的他,真的很不适合说这些。因为说得不坦诚,不漂亮,很笨拙。

    可就是因为这样,让白雪依相信他的心,是真的。

    为什么他不早点让她看见他的心,而她竟也没有早一点发现?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

    “嗯……我有点呆住……”白雪依老实说,“你今晚说的和做的,都好像变了个人。”

    “喜欢这样的改变吗?”

    喜欢。

    “呵呵。”她却无法回应。

    “我都可以改。”他又说,“今天是第1步,还有98步。”

    如果是以往,她要是对他的话题反应过于冷淡,就算前一秒他很热切,下一秒,他也会变得冷淡,然后双方在沉默中不了了之地结束通话。

    现在,她这样冷淡了,他还在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的确在争取,在改变。

    白雪依用力握痛自己的手:“这种改变,你不会累吗?勉强自己成为另外的样子,很累的,我试过。”

    “我会习惯。”他会习惯这么累,所以就不会累了。

    “你可以不去习惯的。”

    “那会更累。”失去她,就连呼吸都很累。

    白雪依眨了眨眼,看着浴室里不断上升的雾气,突然间就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莫瑾风……”她的嗓音有些变调说,“谢谢你。”

    “为什么说谢谢?”

    “没什么,就是谢谢。”

    谢谢你莫瑾风曾出现过我的生命之中,让我爱过,明白思念一个人,为一个人心疼是什么感觉。谢谢你完整了我的生活,即便你最后还是得必须离开……

    合上电话,眼泪大颗地砸落。

    白雪依取下那枚戒指,颤抖的吻落下。

    如果时间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晚了,她离开了,那么100步就不成立了。

    如果方向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岔路了,那么他们只能背道而驰,100步还是不成立。

    如果步伐错了:在他走99步的时候步伐太大,超过她,100步依然不成立……

    就算他们的结果是必然的分开,他能在最后的时刻,表达出他的感情,告诉她,原来他也爱过,原来那段恋情并不是她单方面的,她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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