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血月忍不住笑了,“你家王爷要想上女人,可用不着去窑子呀!”

    绿环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王爷不但不上窑子,而且奴婢在夜王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王爷跟哪个女子卿卿我我的。”

    眼下大婚在即,绿环当然不能让她家王爷在血月心中形象变差,不然她罪过可就大了。

    咦?大婚?

    啊对了,她答应了肖护卫,要帮忙跟血月小姐说大婚之前那件事儿的。

    “血月小姐,奴婢有一件事想跟血月小姐禀明。”绿环小心地擦着血月莹润的美背,轻声说道。

    “什么事,说吧!”血月暗想应该是刚刚她偷听绿环和木槿谈话时,两人谈论的那件事了,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木槿如此为难。

    “血月小姐虽然是云倾国人,但应该也听说过夜阑国婚嫁的规矩,这准新郎和准新娘在大婚头三日是不可以见面的,所以……”绿环小心翼翼地把肖护卫拜托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血月愣了一下,旋即就笑了,美眸灿若星辰:“就是这事儿啊?”这么个习俗而已,把木槿和绿环难成这样不敢说?不至于吧?

    “血月小姐该不会以为这件事很小吧?”绿环睁大眼睛,听出血月语气里的不以为然。

    “难不成这件事很大?”血月侧过身,反问,美眸染上一片疑问。

    绿环吞了吞口水,天哪,她要是个男人她也把持不住了!那叶倾城虽然相貌美,可哪儿有血月小姐一半勾人啊?

    “血月小姐,是、是这样的……”绿环赶紧垂下眼,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喷鼻血,然后才稍微镇定了一点,说下去道:“王爷对血月小姐十分爱护,只怕、只怕不愿和血月小姐分开三日,因为血月小姐不能住在夜王府……”

    血月愣了一下,终于明白木槿为什么要来拜托绿环跟她说了,因为直接去跟南宫澈说,肯定被臭骂一顿外加狠狠操练!

    原来,连这些侍卫丫鬟啊,都知道他离不开她,哪怕只是短短三日么?

    美丽勾人的唇角,又一次因为好心情而高扬了起来。

    森然地牢,一名白衣女子静坐,如同纯净无污染的雪莲花,让人膜拜敬仰。

    不过,当她眼眸睁开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纯净便被破坏了,她看着眼前与她平视的人,眼睛里迸射出毒辣的光芒,她仿佛想要变成一条毒蛇,过去咬死面前的敌人!

    “你来干什么!”叶倾城往后退,目光戒备地看着眼前比她矮了足足两个头的八岁幼童。

    不,他不是八岁幼童,他是个怪胎!是恶魔!

    顶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做着最惨无人道的事情,就是这个该死的怪胎让她几次功败垂成!

    “废你。”成魅冷漠地掀唇,并没想和叶倾城废话的他,直接一掌劈碎了牢门上的锁,迈步走进牢房之中。

    废她?叶倾城还没反应过来,成魅威力十足的一掌就拍了过来,正中她身上某处穴位!

    ‘哇’的一声,叶倾城喷出一口鲜血!

    可怜她连闪躲都不能,直接就被成魅一掌给废了,她目光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恶魔,甚至来不及思索其中的奥妙。

    成魅这一掌奇妙无比,废的不仅仅是叶倾城的武功,还让她下半辈子几乎就等同于一个废人一样活着了,估计就剩下拿筷子端碗的力气而已。

    等到叶倾城反应过来时,成魅正转身朝外走,她顿时悲怆地一声尖叫:“你这个恶魔!”

    成魅微微蹙了一下眉,看来这女人还挺有力气的,若不是姐姐吩咐他必须留这女人一条命,等着三日之后的洞房花烛,他这一掌就直接要了她的命!

    无论叶倾城怎么悲怆叫骂怒吼哭泣,成魅办完他该办的事情,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没等叶倾城从成为废人的悲痛中走出来,紧接着木槿就出现了。

    “王爷有令,叶倾城擅掳王室后裔,废叶倾城武功,赐婚于叶之荣,望其改过自新,洗心革面。”木槿看着狼狈到了极点的叶倾城,眼中寒冰一片,没有丝毫怜悯,语气也硬邦邦的。

    这个女人,活该!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九天仙子,连王爷对她也疼惜三分,他们这些侍卫更是待她如上宾,她却恃宠而骄,做出种种不可饶恕的事情来。

    倘若她不和那王夜敏郡主一样,陷害血月小姐,伤害王爷,甚至伤害夜王府伤害夜阑国,她又何至于有今日下场?

    她比王夜敏郡主聪明,也比王夜敏郡主更加可恶,更不可饶恕!

    叶之荣?叶倾城被一盆冷水浇醒,忍着浑身的剧痛抬头朝木槿看去。叶之荣是谁?她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爷怎么会把她嫁给另一个男人?

    “叶之荣,还不把你的新娘子领回去?三日后大婚!”木槿身子一侧,对牢门外一个人说道。

    “是,是,大爷。”唯唯诺诺的苍老声音响起,然后牢门外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皱纹浑身脏兮兮的老乞丐,伸出手就去扶叶倾城。

    在看见叶倾城的那一霎那,老乞丐眼里流露出惊艳的神情,以及……垂涎和急不可耐。

    “啊啊啊啊啊!别碰我!”叶倾城彻底尖叫起来,她不顾浑身的剧痛和无力,拼了命地朝牢房里面爬去。

    她宁愿在这牢里呆一辈子,呆到死的那一天,也不愿让这老乞丐碰她半根头发!

    叶之荣,哈哈哈……竟然和她一个姓,这是摆明了要让她死不瞑目,让她背上乱仑之恶名啊!

    天哪!王爷,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废了我不说,还要让这样恶心的老乞丐来侮辱我!王爷你好狠的心呐!

    叶倾城泪如雨下,拼命往前爬着,心里不停地嘶吼,质问那个根本不在她身边的男人。

    可悲,可叹!木槿看着叶倾城的惨状,摇了摇头:“叶倾城,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也不知道这位九天仙子,到了此刻有没有一丝后悔?

    “陆血月!”当老乞丐捉住叶倾城的脚,手脚并用地把叶倾城扛起来的时候,叶倾城悲怆地尖叫出声,“是陆血月妖言惑众,是陆血月煽动王爷这么对我的!陆血月,我要杀了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咒你和南宫澈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我……”

    木槿攸地伸指,点了叶倾城的哑穴。

    “死不悔改!”木槿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转身掠身离开了。

    身为男人的木槿心里,本来对这九天仙子还留有最后一丝怜悯,此刻都完全消失了。

    叶倾城无声地流泪,心底拼了命地呐喊:你这个该死的乞丐,快放开我!放开我……

    不过,老乞丐已经屁颠屁颠地扛着叶倾城往夜王府赏赐给他的新宅子跑去了,平时佝偻的背,在这时候倒显得直了些。

    如花似玉的九天仙子啊,老乞丐一辈子无妻,可不管她是恶毒的还是泼辣的,他又不要她的心,他要的是她玲珑有致的身子!

    木槿回到夜王府里,血月刚好带着成魅和绿环要走,木槿眼皮子一跳,忙问道:“血月小姐,请问王爷知道吗?”

    血月拢了拢头发,优雅地道:“我这不是正去城守府衙跟他说么?”

    木槿松了口气,还好,不然王爷回来又要大发雷霆掀了好不容易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夜王府了。

    “血月小姐,那叶之荣已经把叶倾城带回新宅子里了。”木槿向血月禀道,完全已经把血月当成了夜王府的主母,反正三天之后就是了。

    成魅比木槿前一步回来,血月当然知道叶倾城已经被成魅给废了。她除了愉悦之余,没有一丝同情。

    同情?呵,早就被叶倾城那个该死的女人几次拆散她和南宫澈的时候,消耗光啦!

    “叶之荣碰过叶倾城了?”血月感兴趣的是这一点。

    “还没有,王爷交代过了,要让叶倾城求死挣扎三日,与王爷、血月小姐同一天大婚。”木槿尽责地禀道,而这些南宫澈并没有跟血月说。

    血月微讶地一挑眉,旋即笑开:“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想想洞房花烛夜,心爱的男人却跟自己最恨的女人在一起滚床单……唉,怎么想怎么伤心欲绝哟!”

    要是南宫澈这会儿在这儿,又要骂她口没遮拦打她小屁屁了,那种事怎么能当着木槿说。不过,会循规蹈矩的女人似乎就不是血月了……

    木槿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还有一点没说呢!那就是:叶倾城同时也嫁人,清白被夺,截然不同的待遇更让叶倾城痛不欲生!

    “既然是王爷交代的,那就按照王爷交代的办吧,辛苦你了,肖护卫,我会在王爷面前给你请功的。”血月勾唇一笑,知道木槿是已经把她当主子了,便多了两句犒劳的话。

    “谢血月小姐。”木槿忙躬身行礼,目送血月等人出门。

    暗处几名暗卫发来不屑的嗤笑,嗤笑木槿这么快就拍上当家主母的马屁了,木槿回头朝那嗤笑声发出来的地方瞄了一眼。

    “有本事,和主母当仇敌啊!”木槿也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三日之后不照样要朝这位主母下跪,不照样要恭敬个半死,他提前了三日有什么好笑的?哼!

    那几个被木槿呛声的暗卫面面相觑,似乎……肖护卫说的也对啊!于是都不笑了……

    果然不出木槿所料,血月到了城守府衙,跟南宫澈说明了去意之后,南宫澈立刻就咆哮出声坚决不同意了!

    “该死的!三天不见你,本王怎么做得到?本王不信命,收起这该死的规矩!”南宫澈一向冷静的面具龟裂开来,露出狂躁的一面,恼火地在血月面前走来走去。

    “不就是三天吗?我之前去救夜兰儿还不是用了两天时间,你没怎么样啊!”血月的声音也扬高了,虽说欣喜于他离不开她,但就是不爽他对她大小声。

    南宫澈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椅了她双肩五六下后低吼道:“那是因为本王离你远,本王不得不忍耐!这三天你就呆在玉城里,本王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哪儿,如何忍得住不去找你!”

    而她竟然说,他如果忍不住去找她,她就和他躲猫猫,反正她隐身术也好久没用过了。

    她难道不知道,他只想她安安分分养精蓄锐,洞房花烛夜好好伺候他吗?一旦滥用巫术,还大什么婚!

    瞧出南宫澈眼里的怒火来源,血月讪讪一笑:“我那不是吓你的么?放心啦,我不会滥用巫术的,一定吃饱睡好,三天后等爷临幸,可以了吧?”

    那难得娇柔的语气,奇迹般抚平了南宫澈的怒火,也让他心里产生一丝愉悦。

    “因为这是大婚习俗,据说婚前三天我们见着面,以后就无法白头到老的,你想想,为了我们能白头到老,忍耐这三天不是很值得的事吗?”看见南宫澈的松缓,血月再接再厉地劝道。

    南宫澈瞅了她半晌,终于是松了口:“要本王同意也可以,但雪儿必须答应本王:这三天里不出大门一步,并且由十三太保寸步不离守着。”

    “好。”血月暗自偷笑,听着感觉人身自由失去了,其实她知道他只是不愿再等下去了,急着把她变成夜王妃而已,所以不允许再出任何意外。

    “还有,如果雪儿胆敢私自出大门一步,本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南宫澈霸道地拿自己生命来发毒誓,惹得血月脸色一变!

    “你这个!”血月气结,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但眼眶里却热热的想哭。

    他是有多在乎她啊……

    血月表面在生气,心里却是明白:这三天里,就算发生火灾,她也绝对不会出大门一步了。

    十三太保真把血月给守住了,如今血月住在离夜王府一里外的别苑里,这座别苑是之前赤炎奉命撤回玉城之时,巫族以血月的名义买下的。

    当然了,这就是血月在玉城的娘家。

    血月在这里住了两日了,生活非常惬意,除了……偶尔有些想念那个男人。

    不过,再过一日,她就会成为他的王妃,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出入他左右,与他平起平坐,天下人都不会再对她指手画脚了。

    想到这儿,血月唇角忍不住一阵上扬。

    前世那般孤苦,真没想过成家,而且组织里那么多男人,愣是没人敢摘下她这朵刺花,都怕新婚之夜被她给拧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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