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一天晚上,宋子文打电话问她这周末有没有空。苏慕烟说她明天考四级,正听听力呢,又担心明天不能过,满心忧虑。
宋子文耐着子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不就一考试嘛,考砸了明年再考。苏慕烟好歹放松下来,整个晚上睡的不怎么塌实。
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踩着厚厚的积雪去考场。天气倒很好,阳光直泄而下,看着窗外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心情不由得松缓许多。考试前宋子文还给她电话,让她不要紧张,镇定沉稳的声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考场全部都是术系的学生,彼此都认识。英语大多不好,而又胆大包天。苏慕烟亲眼看见坐旁边的人低头翻手机,还问她要不要。苏慕烟忙,眼睛盯着前面的监考老师,真替他担心死了。万一被抓到,那久开除了。过后,再也不敢乱看,闷头闷脑做试卷。她想,我宁愿明年再考一次,也不受这个惊吓。
离考试结束还有两分钟,她忙涂答题卡,还有两道翻译没做,手都在。终于考完,她长舒一口气,将临考前带来看的试卷往垃圾桶一丢。切!管它有没有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再说。真被这破鸟语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都快心里变态了!
刚走出考场,宋子文打电话过来,“考完英语了?”苏慕烟闷闷的“恩”了一声。宋子文说:“好了好了,考完就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出来玩一玩,轻松一下吧。”苏慕烟也没做声。宋子文笑:“干嘛愁眉苦脸的?走路也不看人。”
苏慕烟刚刚撞到迎面走来的人,一听这话,忙四处张望。人潮拥挤,一时没找着。宋子文笑:“看哪呢!往树下看。”苏慕烟在教学楼的树下发现了他。握着手机,皱了皱眉,走过去问:“你怎么到这来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呀。”十分不悦。宋子文耸肩,“有什没好的?找你有事,难道还犯法啊!”
苏慕烟只好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脸又拉下来了,转身就想走。宋子文眼看她要变脸,忙说:“你今天不考试吗?顺带来看看你呀。对了,考的怎么样了?”苏慕烟一提到这个就心烦,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呗。”
宋子文拉着她的手,说:“好了好了,不想了,走吧。”苏慕烟一甩手,冷着脸说:“去哪?”宋子文说:“你考完了,还待学校干吗?出去走走呀。”苏慕烟一听见身边的同学对答案心里就不舒服,心想也是,出去换个心情也好,省得一听到英语四级就起化学反应。于是没有抗拒,跟着他出来。
一看见他把车停在校门口,路过的人都会不经意看两眼,跳起来说:“你怎么又把车停我校门口!”宋子文决定不让步,他就是要她众目睽睽之下上他的车,以后洗都匣脱,说:“你校门口没规定不让停车呀。”这人心思有够坏的。
苏慕烟冷着脸不上车,站的远远的,装的好像不认识他。她的意思是让他把车开到路口。宋子文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却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她不理,抬脚就要走。宋子文放开声音在后面喊:“苏慕烟,怎么了?不是都说好了吗?”
苏慕烟见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看,头皮发麻怔在当场。宋子文还在催促:“苏慕烟!”苏慕烟赶紧走回来,瞪他说:“你别叫了,再叫,全校的人都该知道我大名了!”宋子文装做无辜的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卓”苏慕烟真是怕了他,忙说:“行行行,上车上车,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苏慕烟心里窝着火,问:“你带我去哪里?”宋子文看了眼她,问:“你穿这么点,冷不冷?”还是习惯敞着领口,围巾手套帽子统统没有。苏慕烟,“屋里有暖气,不冷。”表情已经没那么僵硬了。宋子文在商场门口停车,拉着她下来。苏慕烟想来这干嘛,难道购物?
宋子文指着一件红羽绒服问她:“那件衣服喜欢不?”苏慕烟瞪他,“你到底想干嘛?买衣服我自己不会买呀。”宋子文推着她进去,说:“等会儿要去滑雪,你穿这么点还不典死。”
苏慕烟眼一亮,“什么?滑雪?”宋子文见她一副跃跃试的表情,笑说:“你赶紧进去试,买了就赚你再,天都要黑了。”周试乖跑去试衣间,出来转了转,宋子文点头,“还行,挺亮眼的。”年轻穿什么都好看,何况本来就是一人。顺带买了围巾、手套、帽子等物。
刷了卡,又领着她到楼下的化妆品专柜,解释说:“滑雪场天气干燥,风又大,你皮肤哪受的了。”于是选了几款护肤露还有防晒霜。苏慕烟这次倒没说什么,乖乖的站在一边不说话。看着他仔细询问柜台哪款效果好,心想他倒是细心,连这种细节也替她想到了。
此后的路程气氛融洽多了,苏慕烟也不跟他怄气了,见越开越偏僻,便问去哪。宋子文说去密云那边的滑雪场,那里的硬件设施比较好。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了,手机响,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正转弯呢,便说:“你帮我拿一下,在口袋里。”
苏慕烟只好凑过去,摸他上衣口袋。他,“不是那,是裤子口袋里。”苏慕烟伸手进去,拿出手机放在他耳牛宋子文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马上窘了,你们催什么船要玩你们先玩。我开车呢,挂了啊。”
苏慕烟把手机搁前面,说:“你有什么急事吗?”宋子文看着前面说:“一伙朋友约了去滑雪,大家都到了,就差我们俩呢。”苏慕烟“哦”一声,她本以为顶多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哪想到是去滑雪。心想这么晚才出发,恐怕要在那住一,就他们俩,多少有些紧张,宋子文什么人,不用说也知道。原来是集体出游,那就不用担心了。
宋子文忽然转头,看着她说:“你手真冷。”苏慕烟刚才将手伸到他口袋里,他感觉到一股凉意侵透肌肤,浑身麻麻痒痒。苏慕烟尚未明白过来,说:“我体质偏寒,一直都这样,不是因为冷的缘故。”宋子文斜眼看她,忍不住:“那我给你捂捂。”说着伸出手,就要放到口袋里。一离了北京,他就原形毕露了。
苏慕烟倒竖双眼,警告他:“宋子文,你再这样我下车了!别以为这是半道上,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照样能回去。”宋子文讪讪的住了手,半晌才说:“苏慕烟,你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呢。”一时忘形,只好先哄哄她。
苏慕烟好半天才说话,“宋子文,你带我出来滑雪,我很高兴。可是我只是想出来玩而已。”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宋子文这么大心思带她出来,恐怕是别有居心,另有图谋。所以,还是先把话说明白,打开天窗说亮话,至少心里塌实。闹僵就闹僵,她又不怕。
宋子文忙说:“你说什么呢,当然是出来放松放松,大家都来玩,十分热闹,所以我才想着叫你出来散散心。”他一开始就是还有点小心思,想对她怎么样怎么样,现在也全打消了。
苏慕烟趴在窗前看沿路连绵起伏的皑皑雪景,甚是,不再说话。俩人一路无语,驱车来到滑雪场。苏慕烟远远看见滑雪场地,满是游客,心情渐渐好转。心想,既然来了,那就玩个痛快。都上贼船了,还能怎么办,只好既来之,则安之。谅宋子文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苏慕烟这个人也相当剽悍。
一下车,直奔滑雪场。宋子文那些朋友早已等的不耐烦,见他带朋友来了,笑着嚷嚷:“宋少,总算把朋友请来了,不负众望啊。辛苦了,辛苦了,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纷纷和苏慕烟打招呼,态度很热情。苏慕烟一听他们的话,十分尴尬,又不好像上次那样再次失礼,惹人笑话,惟有笑着点头示意。心想,这下真是跳到黄河都匣清了。
宋子文忙说:“行了,行了,你们也别贫了,人都齐了,进去吧。”见她没生气,得寸进超硬是大模大样拥着苏慕烟往里走。苏慕烟半推半就,又不敢挣扎的太过分——当然是挣不脱的。
众人分别换好装备,宋子文问她以前滑过雪吗,苏慕烟。宋子文忙说:“没关系,跟滑冰差不多,只要保持身体平衡就可以了。”有人笑说:“宋少,那你还不得好好教教,万一摔着了,不知道怎么心疼呢。”大家一时笑起来,都看出宋子文挺宝贝他这个小朋友的。
宋子文领着她来到初级道,因为是周末,人有点多。教了她一些动作要领,让她试着滑滑看。苏慕烟身体平衡感还好,因为是生手,心里难免紧张,老远见到人,想停下来然得要领,只好上身往边上一倒,摔了个底朝天。宋子文忙跑过来,替她拍身上的雪,笑说:“要想学会滑雪,首先得不怕摔。”苏慕烟扶着他站起来,豪气的说:“我不怕摔。”大概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一下午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有一次直接从滑雪道上滚下去,还撞到人身上。
宋子文一直在后面跟着,怕她出意外,见她这次摔的狠了,忙说:“有没有摔着?”见时间也不早了,提议:“要不,我们先回酒店歇着?”苏慕烟累的满头大汗,兴致仍然高昂,拉着他的手臂说:“大家都没走呢,再玩会儿好不好?你带我去中级道,这里太平坦了。”
宋子文笑骂她走还没学会,就想跑了。苏慕烟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不会有事的,你看我不是已经会滑降了吗?去吧,去吧。”一个劲的拖着宋子文走。神情兴奋,脸上全是晶亮的汗水,手舞足蹈,显然玩的很开心。
宋子文哪拒绝的了这样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宠溺,还掏出纸巾替她擦汗。苏慕烟玩的太痛快了,对他这个亲密的动作竟没反抗,将滑雪板和手杖扔给他,跑出去老远,见他没跟上来,忙招手:“走吧,走吧。”心急难耐。宋子文见她在雪地上轻盈的跳跃,红衣衬着白雪,黑亮的短发,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口中呼出的白气,她是如此的快乐,一尘不染。
年轻无极限。
阳光打在苏慕烟的身上,朝气蓬勃,无限好,简直令他不能逼视。一片纯白的冰雪世界,让人的心也跟着纯净起来,他此刻像是受了蛊惑,心想,他愿意对她好,就这样宠着她,让她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他教苏慕烟转弯技术,苏慕烟试着避开前方的障碍物,横地里有人飞过来,吓的尖叫,忙往一边避去,可惜她的转弯技术没学到家,粹边直冲到那爆最后“砰”的一声摔的爬不起来。
宋子文赶上去,她却趴在他身上哈哈大笑,指着前方说:“快看,快看,那人摔的比我还猛,满脸都是雪。哈哈哈——”宋子文,她还好意思取笑别人,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下午摔了总有百儿八十次吧,倒是越摔越勇,还真是一个不怕摔的主儿。苏慕烟累的不肯站起来,宋子文拉着她说:“快起来,身上都是雪,小心着凉。”苏慕烟不理,干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宋子文也累了,时刻提着心,生怕她出事,能不累吗。她也太猛了,什么都不会,还敢横冲直撞,吓的跟在后面的他胆颤心惊的。跟着坐下来,靠过来替她拍领口的雪,口里还说:“怎么衣服里全是雪,等会久感冒。”
苏慕烟忽然觉得他是一个很体贴很温柔的人,一整个下午放任自己胡来,撞到人了,只跟在后面道歉,也不约束她。大概因为他这样,所以自己才敢这么放肆,毫无顾忌的玩乐。看着他细心的将脖颈沾上的雪拭去,心里有些感动,回头一笑,真心说:“宋子文,今天真是谢谢你,你一直陪着我这样胡闹。本来我心情很不好的,可是现在很开心。”宋子文顿时住了手,改搂她的腰,拉着她顺势往怀里一倒,脸凑在她颈边痞痞的说:“真谢谢我?那你让我亲亲。”
苏慕烟真是服了他了,倒会趁机占便宜,心里直骂他心不改。还未说话,宋子文已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苏慕烟瞪了他一会儿,泄气的说:“好了好了,亲也亲了,算是谢过了。”说着拼命擦脸颊,站起来要走。
宋子文见她没生气,这可是一大进步,越发来劲了,拉着她的手说:“擦什昧,又没有口水。要不,再亲亲——”苏慕烟冷“哼”一声,骂:“你还好意思说!我呸——”跳着跑开了。宋子文笑不已。
众人集合完毕,换了衣服往附近的渡假酒店开来。苏慕烟见他手里只拿了一把钥匙,便问:“只要了一个房间?”宋子文耸肩,“订房的事是他们办的,他们只给了我一把钥匙。”苏慕烟迟疑的说:“要不,你再去要个房间?”
宋子文批评她:“正是滑雪旺季,附近的酒店只有这一家,有一间房就不错了,你倒比我还奢侈。”苏慕烟闷闷的说:“可是我不想跟你同住一间房,别人会怎么说。”宋子文忍住笑意说:“别人会怎么说?你不是我朋友嘛,住一间房名正言顺。你看大家,哪个不是要一间房的。”他们俩还开两间房,他可以不用混了,脸往哪搁呀,以后在这些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苏慕烟赌气说:“谁是你朋友,不要乱说话。”一脚跨进电梯。宋子文连忙跟进来,说:“苏慕烟,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撂我面子了。”苏慕烟没理他。他忙搂着她肩说:“好了,我不会怎么样的,你睡,我睡沙发总行吧?”
苏慕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半晌,痛快的点头,极干脆的说了声:“好!”宋子文差点晕倒,敢情她一直救着自己说这句话呢。
俩人洗了个热水澡,跟着大家下楼吃晚饭。这些人商量来商量去,说大冬天的应该吃烧烤,于是又开车跑去附近的烧烤店,位置挺偏僻,装修也挺简单,和城中的餐厅自然不能比。一大伙人围在一块,说说笑笑,倒也十分热闹。各种肉的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垂涎滴。寒冷的冬,北风呼啦啦的刮着,屋里温暖如,围炉话,实在是赏心乐事。
苏慕烟疯玩了一下午,早就饿了,胃口大开,吃的不亦乐乎。端着盘子夹了些肉片,想了想,还是分了一半给一旁的宋子文。有人见了,笑着打趣:“宋少,你这个小朋友还挺体贴的。样子挺乖巧的,炕出那么有个。”苏慕烟尴尬的笑了笑,上次那事估计都传开来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又有人笑问:“宋少,上次大家出来玩,你怎么没带朋友来?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惹人家生气的事吧?”有豪爽的人拉着苏慕烟说:“我说嫂子,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宋少,他可是一匹野马,你得会驾驭!”苏慕烟又听到人叫她嫂子,虽没当场翻脸,心里已不舒服。
宋子文忙拉她坐过来,低声说:“这些人不拘小节,喜欢开玩笑。你只当他们说笑好了。”苏慕烟心想说笑也有个度吧,何况她跟宋子文什么都不是。又不好发作,只得忍下来。宋子文夹了块肉递到她嘴爆哄道:“好了,这有什么气的。你想,人家比你大,还得叫你嫂子,人家也不愿意呀,说起来你还占便宜了,是不是?”其实心里着呢。
苏慕烟推开他,没好气的说:“你这什么逻辑!就算占人便宜,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她是上宋子文的当了,被他的话绕的等于承认“嫂子”这个名分了。宋子文闷头笑,手搭在她腰上,说:“快吃,不然凉了。”苏慕烟。他坚持,搂着她往怀里靠,肉都沾上唇了。她怕引起注意,忙吃了,口里含糊的骂:“有你这么强人所难的吗?”忙坐直身体。
有人在一边笑说:“你们小俩口感情倒好,也不注意注意影响。”纯粹说笑。苏慕烟却是一惊,如果是以前,自己绝不允许宋子文这样搂搂抱抱,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宋子文,推开椅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宋子文知道她受了惊吓,拍着她的背,柔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去这么久?”苏慕烟回头一看,黑漆漆的,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老实说:“刚才好像有个影拙在我旁爆我还以为见鬼了,吓到了。”身体微微,搂着宋子文的背不肯松手。刚才真吓的不轻。
宋子文安慰她:“不怕,有我在,鬼也不怕。”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苏慕烟奇异的安下心来,点头“恩”了一声。宋子文搂紧她,往回赚说:“以后晚上不可以一个人出来,知不知道?”苏慕烟点头说好,窝在他怀里是这样的乖巧柔顺。
宋子文拨了拨她的乱发,又将她冰凉的双手包在手心里,说:“你去那么久还不回来,我担心了。”苏慕烟抬头看他,言又止,半晌,抬起脚,亲了亲他脸颊,说:“谢谢。以后不会了。”
宋子文想不到她竟肯主动亲近自己,当下心怒放,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气氛,本可以得寸进尺的。可是最后,只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来回摩挲,随后又放在唇上亲了亲,清了清嗓子,柔声说:“进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苏慕烟跟着他默默上楼。
宋子文注意到她脸苍白,指尖冰凉,知道她刚才是真吓着了,犹有余悸。便说先送她回去。将自己的长风衣披在她肩上,又让人端来热饮,哄她喝下暖暖胃。又要了杯热饮,让她握在手里暖手。众人看在眼里,心想,宋子文真是心疼这个小朋友,这样宠着她。
苏慕烟跟着他上电梯,一直没说话。宋子文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说:“是不是有点发烧?”苏慕烟,说只要睡一睡就好了。宋子文点头,“那睡吧,今天一定累坏了。”又说明天带她去骑马。苏慕烟爬起来问:“你今天睡哪?”宋子文笑,“怎么?让我睡了?”
苏慕烟翻白眼,真是江山易改,本难移,将被子一盖,哼道:“想的挺!”宋子文逗她:“你就这幂心?连都不让我睡?”苏慕烟推他:“去,去,去,滚一边去。”瞧他这话说的暧昧的,好像自己跟他真有什么的似的。
宋子文见她娇俏的模样,一时忍不住,手来到她脸上。苏慕烟并没有闪躲,转头看他,问:“宋子文,你是不是想亲我?”宋子文愣住了,想不到她问的这么直接,也不掩饰,说:“当然,人人见到你都想亲一亲。”苏慕烟沉默了会,说:“好,这次我让你亲。”说着,闭上眼睛。
她准备迎来一个吻,可是宋子文只在她额头象征的亲了下,说:“你有点感冒,好好休息。记得哦,先欠着。”苏慕烟看着他,低声说:“你不亲,以后恐怕没机会了。“宋子文笑,“谁说的?今天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先饶过你。”拿起衣服就要走。苏慕烟爬起来,问:“你去哪里?”宋子文无奈的说:“你都不让我睡,我只好去别处睡。”苏慕烟知道他是去另外开间房,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真是累了,昏沉沉睡过去。醒来时,昏黄的灯光照在房间里,正浓,万籁无声,惟有狂风在窗外呼啸而过,越发显得静。她看了看时间,才十二点而已,还可以舒舒服服再睡一觉,可是再也睡不着。
披衣起来,走到楼下的大厅,尚有人未睡,正吆三喝五的玩闹,兴致不减。她立在窗前,外面是无垠的黑暗。心想,抽支烟再上去,反正睡不着。红的烟火在她指尖燃烧,像晚宋开的。
正发呆中,有人拍她的肩,她认得是宋子文的朋友,忙将烟掐灭了,笑说:“你好。”那人打量她一眼,笑问:“怎么晚了,还没睡?”苏慕烟忙说:“已经睡了一觉,又醒了。所以来楼下走赚刚想上去继续睡呢。”他四处张望,问:“宋少呢?”苏慕烟笑说:“他睡了。”她也知道宋子文另外开一个房间大概不想让大家知道,不然很没面子,下次又该让人打趣了。
那人客套间就走了,仍和同伴玩牌去了。苏慕烟等身上的烟味去尽,这才回房,辗转良久才睡去。
第二日,天气晴朗,风也小了下来,众人精神抖擞说要去渡假村的马场骑马。宋子文一大早就来找她,见她唇苍白,精神不佳,忙让服务台送感冒药上来。苏慕烟不肯吃,说只是着了点凉,不要紧。宋子文不肯,说:“赶紧把药吃了,我带你去骑马,出身汗就好了。”连说带哄,苏慕烟抵不过,只好将药吃了。
坐在上,看着远处的皑皑雪山,说:“宋子文,我不想去骑马,我想回学校。”宋子文问她怎么了,哪里又不高兴了。苏慕烟满身烦躁,冲他吼:“我就是要回去,我就是要回去。”这个地方让她惶恐,让她不知所措,让她不想再待下去。她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却无力阻止,所以想回到熟悉安全的地方。
宋子文只当她又发脾气,忙说:“好了好了,别嚷了,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这有什嚷的。”还真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好好的呢。对众人说苏慕烟身体不舒服,先送她回去。大家见她神情果然憔悴了些,都让宋子文带她去医院看看。
回到市内,宋子文问:“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实在守心她,才这样说。苏慕烟不耐烦的说:“一点感冒而已,为什么要去医院。”宋子文从未见过她这样善变的人,昨天晚上还那么乖巧,百依百顺,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任难缠,令人头疼。也不知她为什没高兴,还是连声说:“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情,都尽量顺着她。
送她到校门口,苏慕烟冷着脸下车,面无表情的说谢谢,又烦躁的说:“宋子文,你以后不要再来学校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宋子文听的脸变了变,这个苏慕烟真是能耐呀,过完河就拆桥。
宋子文耐着子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不就一考试嘛,考砸了明年再考。苏慕烟好歹放松下来,整个晚上睡的不怎么塌实。
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踩着厚厚的积雪去考场。天气倒很好,阳光直泄而下,看着窗外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心情不由得松缓许多。考试前宋子文还给她电话,让她不要紧张,镇定沉稳的声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考场全部都是术系的学生,彼此都认识。英语大多不好,而又胆大包天。苏慕烟亲眼看见坐旁边的人低头翻手机,还问她要不要。苏慕烟忙,眼睛盯着前面的监考老师,真替他担心死了。万一被抓到,那久开除了。过后,再也不敢乱看,闷头闷脑做试卷。她想,我宁愿明年再考一次,也不受这个惊吓。
离考试结束还有两分钟,她忙涂答题卡,还有两道翻译没做,手都在。终于考完,她长舒一口气,将临考前带来看的试卷往垃圾桶一丢。切!管它有没有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再说。真被这破鸟语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都快心里变态了!
刚走出考场,宋子文打电话过来,“考完英语了?”苏慕烟闷闷的“恩”了一声。宋子文说:“好了好了,考完就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出来玩一玩,轻松一下吧。”苏慕烟也没做声。宋子文笑:“干嘛愁眉苦脸的?走路也不看人。”
苏慕烟刚刚撞到迎面走来的人,一听这话,忙四处张望。人潮拥挤,一时没找着。宋子文笑:“看哪呢!往树下看。”苏慕烟在教学楼的树下发现了他。握着手机,皱了皱眉,走过去问:“你怎么到这来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呀。”十分不悦。宋子文耸肩,“有什没好的?找你有事,难道还犯法啊!”
苏慕烟只好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脸又拉下来了,转身就想走。宋子文眼看她要变脸,忙说:“你今天不考试吗?顺带来看看你呀。对了,考的怎么样了?”苏慕烟一提到这个就心烦,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呗。”
宋子文拉着她的手,说:“好了好了,不想了,走吧。”苏慕烟一甩手,冷着脸说:“去哪?”宋子文说:“你考完了,还待学校干吗?出去走走呀。”苏慕烟一听见身边的同学对答案心里就不舒服,心想也是,出去换个心情也好,省得一听到英语四级就起化学反应。于是没有抗拒,跟着他出来。
一看见他把车停在校门口,路过的人都会不经意看两眼,跳起来说:“你怎么又把车停我校门口!”宋子文决定不让步,他就是要她众目睽睽之下上他的车,以后洗都匣脱,说:“你校门口没规定不让停车呀。”这人心思有够坏的。
苏慕烟冷着脸不上车,站的远远的,装的好像不认识他。她的意思是让他把车开到路口。宋子文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却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她不理,抬脚就要走。宋子文放开声音在后面喊:“苏慕烟,怎么了?不是都说好了吗?”
苏慕烟见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看,头皮发麻怔在当场。宋子文还在催促:“苏慕烟!”苏慕烟赶紧走回来,瞪他说:“你别叫了,再叫,全校的人都该知道我大名了!”宋子文装做无辜的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卓”苏慕烟真是怕了他,忙说:“行行行,上车上车,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苏慕烟心里窝着火,问:“你带我去哪里?”宋子文看了眼她,问:“你穿这么点,冷不冷?”还是习惯敞着领口,围巾手套帽子统统没有。苏慕烟,“屋里有暖气,不冷。”表情已经没那么僵硬了。宋子文在商场门口停车,拉着她下来。苏慕烟想来这干嘛,难道购物?
宋子文指着一件红羽绒服问她:“那件衣服喜欢不?”苏慕烟瞪他,“你到底想干嘛?买衣服我自己不会买呀。”宋子文推着她进去,说:“等会儿要去滑雪,你穿这么点还不典死。”
苏慕烟眼一亮,“什么?滑雪?”宋子文见她一副跃跃试的表情,笑说:“你赶紧进去试,买了就赚你再,天都要黑了。”周试乖跑去试衣间,出来转了转,宋子文点头,“还行,挺亮眼的。”年轻穿什么都好看,何况本来就是一人。顺带买了围巾、手套、帽子等物。
刷了卡,又领着她到楼下的化妆品专柜,解释说:“滑雪场天气干燥,风又大,你皮肤哪受的了。”于是选了几款护肤露还有防晒霜。苏慕烟这次倒没说什么,乖乖的站在一边不说话。看着他仔细询问柜台哪款效果好,心想他倒是细心,连这种细节也替她想到了。
此后的路程气氛融洽多了,苏慕烟也不跟他怄气了,见越开越偏僻,便问去哪。宋子文说去密云那边的滑雪场,那里的硬件设施比较好。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下午了,手机响,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正转弯呢,便说:“你帮我拿一下,在口袋里。”
苏慕烟只好凑过去,摸他上衣口袋。他,“不是那,是裤子口袋里。”苏慕烟伸手进去,拿出手机放在他耳牛宋子文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马上窘了,你们催什么船要玩你们先玩。我开车呢,挂了啊。”
苏慕烟把手机搁前面,说:“你有什么急事吗?”宋子文看着前面说:“一伙朋友约了去滑雪,大家都到了,就差我们俩呢。”苏慕烟“哦”一声,她本以为顶多吃个饭,逛逛街什么的,哪想到是去滑雪。心想这么晚才出发,恐怕要在那住一,就他们俩,多少有些紧张,宋子文什么人,不用说也知道。原来是集体出游,那就不用担心了。
宋子文忽然转头,看着她说:“你手真冷。”苏慕烟刚才将手伸到他口袋里,他感觉到一股凉意侵透肌肤,浑身麻麻痒痒。苏慕烟尚未明白过来,说:“我体质偏寒,一直都这样,不是因为冷的缘故。”宋子文斜眼看她,忍不住:“那我给你捂捂。”说着伸出手,就要放到口袋里。一离了北京,他就原形毕露了。
苏慕烟倒竖双眼,警告他:“宋子文,你再这样我下车了!别以为这是半道上,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照样能回去。”宋子文讪讪的住了手,半晌才说:“苏慕烟,你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呢。”一时忘形,只好先哄哄她。
苏慕烟好半天才说话,“宋子文,你带我出来滑雪,我很高兴。可是我只是想出来玩而已。”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宋子文这么大心思带她出来,恐怕是别有居心,另有图谋。所以,还是先把话说明白,打开天窗说亮话,至少心里塌实。闹僵就闹僵,她又不怕。
宋子文忙说:“你说什么呢,当然是出来放松放松,大家都来玩,十分热闹,所以我才想着叫你出来散散心。”他一开始就是还有点小心思,想对她怎么样怎么样,现在也全打消了。
苏慕烟趴在窗前看沿路连绵起伏的皑皑雪景,甚是,不再说话。俩人一路无语,驱车来到滑雪场。苏慕烟远远看见滑雪场地,满是游客,心情渐渐好转。心想,既然来了,那就玩个痛快。都上贼船了,还能怎么办,只好既来之,则安之。谅宋子文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苏慕烟这个人也相当剽悍。
一下车,直奔滑雪场。宋子文那些朋友早已等的不耐烦,见他带朋友来了,笑着嚷嚷:“宋少,总算把朋友请来了,不负众望啊。辛苦了,辛苦了,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纷纷和苏慕烟打招呼,态度很热情。苏慕烟一听他们的话,十分尴尬,又不好像上次那样再次失礼,惹人笑话,惟有笑着点头示意。心想,这下真是跳到黄河都匣清了。
宋子文忙说:“行了,行了,你们也别贫了,人都齐了,进去吧。”见她没生气,得寸进超硬是大模大样拥着苏慕烟往里走。苏慕烟半推半就,又不敢挣扎的太过分——当然是挣不脱的。
众人分别换好装备,宋子文问她以前滑过雪吗,苏慕烟。宋子文忙说:“没关系,跟滑冰差不多,只要保持身体平衡就可以了。”有人笑说:“宋少,那你还不得好好教教,万一摔着了,不知道怎么心疼呢。”大家一时笑起来,都看出宋子文挺宝贝他这个小朋友的。
宋子文领着她来到初级道,因为是周末,人有点多。教了她一些动作要领,让她试着滑滑看。苏慕烟身体平衡感还好,因为是生手,心里难免紧张,老远见到人,想停下来然得要领,只好上身往边上一倒,摔了个底朝天。宋子文忙跑过来,替她拍身上的雪,笑说:“要想学会滑雪,首先得不怕摔。”苏慕烟扶着他站起来,豪气的说:“我不怕摔。”大概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一下午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有一次直接从滑雪道上滚下去,还撞到人身上。
宋子文一直在后面跟着,怕她出意外,见她这次摔的狠了,忙说:“有没有摔着?”见时间也不早了,提议:“要不,我们先回酒店歇着?”苏慕烟累的满头大汗,兴致仍然高昂,拉着他的手臂说:“大家都没走呢,再玩会儿好不好?你带我去中级道,这里太平坦了。”
宋子文笑骂她走还没学会,就想跑了。苏慕烟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不会有事的,你看我不是已经会滑降了吗?去吧,去吧。”一个劲的拖着宋子文走。神情兴奋,脸上全是晶亮的汗水,手舞足蹈,显然玩的很开心。
宋子文哪拒绝的了这样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宠溺,还掏出纸巾替她擦汗。苏慕烟玩的太痛快了,对他这个亲密的动作竟没反抗,将滑雪板和手杖扔给他,跑出去老远,见他没跟上来,忙招手:“走吧,走吧。”心急难耐。宋子文见她在雪地上轻盈的跳跃,红衣衬着白雪,黑亮的短发,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口中呼出的白气,她是如此的快乐,一尘不染。
年轻无极限。
阳光打在苏慕烟的身上,朝气蓬勃,无限好,简直令他不能逼视。一片纯白的冰雪世界,让人的心也跟着纯净起来,他此刻像是受了蛊惑,心想,他愿意对她好,就这样宠着她,让她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他教苏慕烟转弯技术,苏慕烟试着避开前方的障碍物,横地里有人飞过来,吓的尖叫,忙往一边避去,可惜她的转弯技术没学到家,粹边直冲到那爆最后“砰”的一声摔的爬不起来。
宋子文赶上去,她却趴在他身上哈哈大笑,指着前方说:“快看,快看,那人摔的比我还猛,满脸都是雪。哈哈哈——”宋子文,她还好意思取笑别人,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下午摔了总有百儿八十次吧,倒是越摔越勇,还真是一个不怕摔的主儿。苏慕烟累的不肯站起来,宋子文拉着她说:“快起来,身上都是雪,小心着凉。”苏慕烟不理,干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宋子文也累了,时刻提着心,生怕她出事,能不累吗。她也太猛了,什么都不会,还敢横冲直撞,吓的跟在后面的他胆颤心惊的。跟着坐下来,靠过来替她拍领口的雪,口里还说:“怎么衣服里全是雪,等会久感冒。”
苏慕烟忽然觉得他是一个很体贴很温柔的人,一整个下午放任自己胡来,撞到人了,只跟在后面道歉,也不约束她。大概因为他这样,所以自己才敢这么放肆,毫无顾忌的玩乐。看着他细心的将脖颈沾上的雪拭去,心里有些感动,回头一笑,真心说:“宋子文,今天真是谢谢你,你一直陪着我这样胡闹。本来我心情很不好的,可是现在很开心。”宋子文顿时住了手,改搂她的腰,拉着她顺势往怀里一倒,脸凑在她颈边痞痞的说:“真谢谢我?那你让我亲亲。”
苏慕烟真是服了他了,倒会趁机占便宜,心里直骂他心不改。还未说话,宋子文已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苏慕烟瞪了他一会儿,泄气的说:“好了好了,亲也亲了,算是谢过了。”说着拼命擦脸颊,站起来要走。
宋子文见她没生气,这可是一大进步,越发来劲了,拉着她的手说:“擦什昧,又没有口水。要不,再亲亲——”苏慕烟冷“哼”一声,骂:“你还好意思说!我呸——”跳着跑开了。宋子文笑不已。
众人集合完毕,换了衣服往附近的渡假酒店开来。苏慕烟见他手里只拿了一把钥匙,便问:“只要了一个房间?”宋子文耸肩,“订房的事是他们办的,他们只给了我一把钥匙。”苏慕烟迟疑的说:“要不,你再去要个房间?”
宋子文批评她:“正是滑雪旺季,附近的酒店只有这一家,有一间房就不错了,你倒比我还奢侈。”苏慕烟闷闷的说:“可是我不想跟你同住一间房,别人会怎么说。”宋子文忍住笑意说:“别人会怎么说?你不是我朋友嘛,住一间房名正言顺。你看大家,哪个不是要一间房的。”他们俩还开两间房,他可以不用混了,脸往哪搁呀,以后在这些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苏慕烟赌气说:“谁是你朋友,不要乱说话。”一脚跨进电梯。宋子文连忙跟进来,说:“苏慕烟,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撂我面子了。”苏慕烟没理他。他忙搂着她肩说:“好了,我不会怎么样的,你睡,我睡沙发总行吧?”
苏慕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半晌,痛快的点头,极干脆的说了声:“好!”宋子文差点晕倒,敢情她一直救着自己说这句话呢。
俩人洗了个热水澡,跟着大家下楼吃晚饭。这些人商量来商量去,说大冬天的应该吃烧烤,于是又开车跑去附近的烧烤店,位置挺偏僻,装修也挺简单,和城中的餐厅自然不能比。一大伙人围在一块,说说笑笑,倒也十分热闹。各种肉的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垂涎滴。寒冷的冬,北风呼啦啦的刮着,屋里温暖如,围炉话,实在是赏心乐事。
苏慕烟疯玩了一下午,早就饿了,胃口大开,吃的不亦乐乎。端着盘子夹了些肉片,想了想,还是分了一半给一旁的宋子文。有人见了,笑着打趣:“宋少,你这个小朋友还挺体贴的。样子挺乖巧的,炕出那么有个。”苏慕烟尴尬的笑了笑,上次那事估计都传开来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又有人笑问:“宋少,上次大家出来玩,你怎么没带朋友来?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惹人家生气的事吧?”有豪爽的人拉着苏慕烟说:“我说嫂子,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宋少,他可是一匹野马,你得会驾驭!”苏慕烟又听到人叫她嫂子,虽没当场翻脸,心里已不舒服。
宋子文忙拉她坐过来,低声说:“这些人不拘小节,喜欢开玩笑。你只当他们说笑好了。”苏慕烟心想说笑也有个度吧,何况她跟宋子文什么都不是。又不好发作,只得忍下来。宋子文夹了块肉递到她嘴爆哄道:“好了,这有什么气的。你想,人家比你大,还得叫你嫂子,人家也不愿意呀,说起来你还占便宜了,是不是?”其实心里着呢。
苏慕烟推开他,没好气的说:“你这什么逻辑!就算占人便宜,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她是上宋子文的当了,被他的话绕的等于承认“嫂子”这个名分了。宋子文闷头笑,手搭在她腰上,说:“快吃,不然凉了。”苏慕烟。他坚持,搂着她往怀里靠,肉都沾上唇了。她怕引起注意,忙吃了,口里含糊的骂:“有你这么强人所难的吗?”忙坐直身体。
有人在一边笑说:“你们小俩口感情倒好,也不注意注意影响。”纯粹说笑。苏慕烟却是一惊,如果是以前,自己绝不允许宋子文这样搂搂抱抱,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宋子文,推开椅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宋子文知道她受了惊吓,拍着她的背,柔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去这么久?”苏慕烟回头一看,黑漆漆的,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老实说:“刚才好像有个影拙在我旁爆我还以为见鬼了,吓到了。”身体微微,搂着宋子文的背不肯松手。刚才真吓的不轻。
宋子文安慰她:“不怕,有我在,鬼也不怕。”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苏慕烟奇异的安下心来,点头“恩”了一声。宋子文搂紧她,往回赚说:“以后晚上不可以一个人出来,知不知道?”苏慕烟点头说好,窝在他怀里是这样的乖巧柔顺。
宋子文拨了拨她的乱发,又将她冰凉的双手包在手心里,说:“你去那么久还不回来,我担心了。”苏慕烟抬头看他,言又止,半晌,抬起脚,亲了亲他脸颊,说:“谢谢。以后不会了。”
宋子文想不到她竟肯主动亲近自己,当下心怒放,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气氛,本可以得寸进尺的。可是最后,只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来回摩挲,随后又放在唇上亲了亲,清了清嗓子,柔声说:“进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苏慕烟跟着他默默上楼。
宋子文注意到她脸苍白,指尖冰凉,知道她刚才是真吓着了,犹有余悸。便说先送她回去。将自己的长风衣披在她肩上,又让人端来热饮,哄她喝下暖暖胃。又要了杯热饮,让她握在手里暖手。众人看在眼里,心想,宋子文真是心疼这个小朋友,这样宠着她。
苏慕烟跟着他上电梯,一直没说话。宋子文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说:“是不是有点发烧?”苏慕烟,说只要睡一睡就好了。宋子文点头,“那睡吧,今天一定累坏了。”又说明天带她去骑马。苏慕烟爬起来问:“你今天睡哪?”宋子文笑,“怎么?让我睡了?”
苏慕烟翻白眼,真是江山易改,本难移,将被子一盖,哼道:“想的挺!”宋子文逗她:“你就这幂心?连都不让我睡?”苏慕烟推他:“去,去,去,滚一边去。”瞧他这话说的暧昧的,好像自己跟他真有什么的似的。
宋子文见她娇俏的模样,一时忍不住,手来到她脸上。苏慕烟并没有闪躲,转头看他,问:“宋子文,你是不是想亲我?”宋子文愣住了,想不到她问的这么直接,也不掩饰,说:“当然,人人见到你都想亲一亲。”苏慕烟沉默了会,说:“好,这次我让你亲。”说着,闭上眼睛。
她准备迎来一个吻,可是宋子文只在她额头象征的亲了下,说:“你有点感冒,好好休息。记得哦,先欠着。”苏慕烟看着他,低声说:“你不亲,以后恐怕没机会了。“宋子文笑,“谁说的?今天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先饶过你。”拿起衣服就要走。苏慕烟爬起来,问:“你去哪里?”宋子文无奈的说:“你都不让我睡,我只好去别处睡。”苏慕烟知道他是去另外开间房,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真是累了,昏沉沉睡过去。醒来时,昏黄的灯光照在房间里,正浓,万籁无声,惟有狂风在窗外呼啸而过,越发显得静。她看了看时间,才十二点而已,还可以舒舒服服再睡一觉,可是再也睡不着。
披衣起来,走到楼下的大厅,尚有人未睡,正吆三喝五的玩闹,兴致不减。她立在窗前,外面是无垠的黑暗。心想,抽支烟再上去,反正睡不着。红的烟火在她指尖燃烧,像晚宋开的。
正发呆中,有人拍她的肩,她认得是宋子文的朋友,忙将烟掐灭了,笑说:“你好。”那人打量她一眼,笑问:“怎么晚了,还没睡?”苏慕烟忙说:“已经睡了一觉,又醒了。所以来楼下走赚刚想上去继续睡呢。”他四处张望,问:“宋少呢?”苏慕烟笑说:“他睡了。”她也知道宋子文另外开一个房间大概不想让大家知道,不然很没面子,下次又该让人打趣了。
那人客套间就走了,仍和同伴玩牌去了。苏慕烟等身上的烟味去尽,这才回房,辗转良久才睡去。
第二日,天气晴朗,风也小了下来,众人精神抖擞说要去渡假村的马场骑马。宋子文一大早就来找她,见她唇苍白,精神不佳,忙让服务台送感冒药上来。苏慕烟不肯吃,说只是着了点凉,不要紧。宋子文不肯,说:“赶紧把药吃了,我带你去骑马,出身汗就好了。”连说带哄,苏慕烟抵不过,只好将药吃了。
坐在上,看着远处的皑皑雪山,说:“宋子文,我不想去骑马,我想回学校。”宋子文问她怎么了,哪里又不高兴了。苏慕烟满身烦躁,冲他吼:“我就是要回去,我就是要回去。”这个地方让她惶恐,让她不知所措,让她不想再待下去。她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却无力阻止,所以想回到熟悉安全的地方。
宋子文只当她又发脾气,忙说:“好了好了,别嚷了,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这有什嚷的。”还真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好好的呢。对众人说苏慕烟身体不舒服,先送她回去。大家见她神情果然憔悴了些,都让宋子文带她去医院看看。
回到市内,宋子文问:“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实在守心她,才这样说。苏慕烟不耐烦的说:“一点感冒而已,为什么要去医院。”宋子文从未见过她这样善变的人,昨天晚上还那么乖巧,百依百顺,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任难缠,令人头疼。也不知她为什没高兴,还是连声说:“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情,都尽量顺着她。
送她到校门口,苏慕烟冷着脸下车,面无表情的说谢谢,又烦躁的说:“宋子文,你以后不要再来学校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宋子文听的脸变了变,这个苏慕烟真是能耐呀,过完河就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