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华听到萧太后的回答后,顿觉疑惑道:“既然太后娘娘您已经知道那个故意违反宫规的人是谁了,那么您刚才为何还要让奴婢去调查此事呢?直接让奴婢把那人给揪出来不就行了嘛。”

    花朝华说完这番话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能够随意揣度萧太后的心意呢。

    既然萧太后选择让自己去调查此事,那么自然有她的用意,自己只要照办即可,根本无需置疑萧太后此举的用意是否妥当。

    花朝华想到这里,连忙躬身致歉道:“奴婢失言了,请太后娘娘恕罪。”

    萧太后轻轻的瞥了花朝华一眼,摆了摆手道:“无妨,即便你现在不问,哀家等一会儿也自然会解释清楚,我为何要多此一举的让你去另行调查此事的真相了。”

    话语一顿,对着花朝华吩咐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请花姑姑你先把那个故意违反宫规的人给拿下再说。”

    花朝华恭声道:“还请太后娘娘明示此人是谁,奴婢马上派人将其拿下!”

    萧太后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位秀女们,在众位秀女们纷纷躲闪自己目光的表情下,指了指其中的一名秀女道:“根据匿名信上所示,那个人就是她,去把她给哀家拿下吧。”

    “陈秀女?”

    花朝华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萧太后所指的这个人,竟然是平时在所有秀女当中最不招惹是非,一直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独处的陈秀女。樱桃瞪红了双眼盯着红妮,嘴里气急的哆嗦道“你...你骂谁...”

    红妮适时的回头顶嘴道:“骂的就是你。”夏青青闻言奇异的抬眉看了几眼红妮,这个红妮...何时转性了?莫不是真被这樱桃给逼急了。

    樱桃霎时一个怒火攻心,几步上前对着红妮一巴掌掴了下去,顿时屋内一片寂静。

    樱桃打完以后呆了一呆,才意思到自己做了什么,忙瞟了一眼还站在屋外的腊梅,惊惧害怕涌上心头,一手拉着翠花的胳膊哭鼻子道:“姐姐,不是我做的....我不想这样做的...我...我...”

    翠花心里已经大惊,这樱桃也真是个混脑子的如此把红妮逼急了,这红妮竟然有这个胆子跟樱桃顶嘴,如今这樱桃闯下大祸,接下来可要吃活罪了。不着痕迹的把樱桃的手推开,转身想对腊梅求个人情,毕竟这樱桃实在蠢笨好控制还有大用,说不得得拉她一把。

    “腊梅姐姐,樱桃绝对不是有意的。她从来就是个鲁莽的性质,气糊涂了才这样。请姐姐原谅”翠花含着歉意,如是说道。夏青青瞥了一眼翠花,心里知道她的用意,只是千万别到时候把自己也给栽进去就是了。

    腊梅微微皱眉,步入屋内,言:“别说了,是非如何自有妈妈定夺。绝不会冤了谁,也不会放纵了谁去。”

    红妮一直愣愣的抬起右手摸着自己那红透了的半边脸,呆呆的没了话语声。樱桃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不敢再哭闹了,只随着红妮一样也呆了神情跟在翠花后面。

    夏青青忽然走到腊梅身边,俯身歉意言:“大家耽搁了姐姐的功夫,实在有罪。姐姐是个善心的,千万请姐姐在妈妈面前都说些好话。”再加上自己前次偷偷去长春宫面见荣修仪的事情可能已经通过荣修仪的口让恭仁太后知道了,而若是让恭仁太后知道是自己害的荣修仪被清贵嫔陷害私通的话,那只怕恭仁太后恼羞成怒之下,就更难保证她会放过自己,与自己真正的和解了。

    因此若是说祝星辰现下是与苏曼玉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人,倒也并不为过。

    可惜苏曼玉不知道的是,祝星辰并没有把她现在所描述的这一番危险的局面放在心里。因为荣修仪早已中了祝星辰中下的五毒眠心蛊,已经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了,所以即便荣修仪的羽翼渐丰后,恭仁太后也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利用荣修仪来威胁到祝星辰的地位。

    再加上祝星辰马上就会提着荣修仪的脑袋去跟仁寿宫的那群太妃们复命,然后借用她们的帮助,利用她们口中的那个有关于金玄暨生母的惊天大秘密来对付恭仁太后了,所以她就更加不会在意苏曼玉的这一番联盟请求了。

    念及此,只见祝星辰对着苏曼玉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昭仪娘娘,虽说荣修仪将来极有可能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甚至更上一层楼,让恭仁太后借用荣修仪的力量来打压你我。但嫔妾却是实在不敢在此时与您站在同一边,跟您一起去对付恭仁太后与荣修仪。毕竟恭仁太后是后宫当中的最长者,皇上亲封的母后皇太后,即便她并非皇上的生母,但她也是后宫当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不是单凭你我的微薄力量就可以绊倒她的。”【七月暑热里,执了一柄蝉绢扇子障面。旗头穗子簌簌垂落,映地一双眸子顾眄生姿。本是预备着去柔贵人那,因着天气腻热,也懒怠去,只沿着小径玩起花儿来。方回过头来,便见一抹倩影盈盈,定睛一看,连忙上前请安】见过柔贵人

    【闻声一滞,哂笑道】起来吧,新入宫的?【暗道来的很是时候,面上却挂了不急不缓的笑】晨起便逢上,算你我二人有缘呐。

    【一双眸子水漾水漾的,想起佟佳姐姐的话,如今也挑着好听的话说】柔贵人心思真巧,一下子就看出广陵是新入宫的

    【展眉一笑,有梨涡浅浅】广陵也觉得同柔贵人有缘的

    【听她话,颔首又笑着眯了眼道】名儿好听得很。【心底还在暗暗思量牡丹花儿的事儿,故又敷衍几句便直截了当问道】花开的正好,答应可愿与本主一同赏花?【一副温和面容,瞧不出旁的心思来。】

    【偏首朝她一笑,带地旗头上穗子乱晃】广陵谢柔贵人夸奖

    【见人不问自己,垂眸有些失望地搅一搅帕子,又想起宫里不能随意说话,只能收敛。抬首重又是明艳模样】好呀,柔贵人好看,站在花丛里,广陵还以为自己得见神女呢

    【离了她一步三遥,两人相携赏花】

    【见她伶俐活泼模样,不觉轻笑出声,却未出言,只悠悠向牡丹花坛走着。不紧不慢回头道】神女,神女去找启祥宫那位了呢。【复又摇首】她可是位祥瑞一身的主儿,本主可不敢多评判她。【不知不觉,已行至牡丹花坛旁,步子便放缓了些。】

    【听着她的话,眉心一跳,忍住自己不伸手去按。只是将话放地柔柔地】贵人在说祥常在?

    【明眸微睐如弯月】贵人在宫里主着事儿,为什么不敢评判她呢?【轻点了头】正是。

    【盯紧坛中牡丹,一字一句】进宫数月,便闹去养心殿两回,如斯本事,本主岂敢对她评头论足?【蹙眉瞧着先前被自个儿掐落了的花儿】今年的牡丹……谢的有点早。

    【眉眼攒起一丝疑惑笑意】常在为什么……要去养心殿闹呢?

    【笑眯眯地看着那朵牡丹,替她另择了一朵开的正艳的】这儿还有这样多的花儿等着贵人挑呢,贵人就不要管那些谢掉的花朵拉

    【将牡丹给她,想替她簪花,试探开口】常在一直闹,是因为皇上不带她去木兰围场么?

    【见她纯真模样,竟不忍令她多知什么。思量许久,仍是叹气道】贪欲呵。【幽幽瞧着她,满眸无奈】她还是敏答应时,尚处处谨慎,自从自称神女托梦于养心殿旁作舞,又晋了祥常在时起,便大胆了起来。【眉眼流动丝丝冷意】先前穆常在说那尔答应行巫蛊之术谋害她,瑾常在的宫女不过替着说了几句话,那穆常在便咬定瑾常在与尔答应同流合污,拉着祥常在去养心殿状告瑾常在,还拿出了伪造的证据。【啐一声】败露后便一气儿推给穆常在,害得穆常在赐死,她自己倒安乐了。

    【絮絮叨叨这一串事儿后,才舒了口气笑道】这些污秽事儿,讲给你听,可是厌倦?【接了她的花却未簪上】不敢胡乱簪得。【偏头瞧向中间的姚黄魏紫】姚黄魏紫,更是名品,算得花王了。【故作惊奇般】只这姚黄魏紫为何都朝一个方向开了?【顺着花开方向指过去】东北面……

    【眉目不动,心中一点一点地蜷了起来。见她接过牡丹,顶认真地理着她的袖口。夏装的料子薄而轻,一下一下地碰在指尖上,发凉的冷汗沾在掌心,粘粘的发了腻,而自己不敢想,只是全神贯注地替她抚平袖口,仿佛那是世上最要紧的事情】广陵倒不晓得,只怕贵人厌了广陵,不和广陵说

    【咬一咬唇,想着佟佳姐姐的神色,脑子里疼地厉害,对着那牡丹花也只是勉强一笑,附合着】东北面,东北面是哪儿?

    【含笑点头】你这样说,本主很高兴。【听后话,一怔】东北面……【抬眼顺那边望去,神色竟带几分迷茫】东北面,储秀宫,启祥宫。【垂了眉眼,低声喃喃】储秀宫里头无人,启祥宫……只那一位。【蓦然抬了头,似笑非笑】广陵妹妹……这是巧合,还是她当真祥瑞过人呢?

    【眼眸略略往下一扫,便见着极明显的人为痕迹。只是不戳破她,面上是几缕迷茫笑意】这样,好还是不好呢?

    【略略低了声,欲言又止】

    【颇郑重携了她手,盯紧她双眸,言语坚定】花王所向,必为人中龙凤。【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再度端详着那一坛芬芳牡丹】花王怒放,群花凋。这是……命格过硬,克亲呐。

    【又侧眸瞧着她】广陵妹妹,你是伶俐人儿。

    【尽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将薄唇紧紧抿了,面上一层薄薄的笑意】草木如运,不时而发,必是妖孽,未必好兆

    【咬一咬唇,睫毛轻轻颤颤地扬起来,鬓旁珠花亦随着轻轻抖动】皇上将去木兰围场,倘或因着事儿……【没有说下去,眼睛亦不敢瞧着人,语调渐渐快起来】或许有人想补这个缺【尽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将薄唇紧紧抿了,面上一层薄薄的笑意】草木如运,不时而发,必是妖孽,未必好兆

    【咬一咬唇,睫毛轻轻颤颤地扬起来,鬓旁珠花亦随着轻轻抖动】皇上将去木兰围场,倘或因着这事儿……【没有说下去,眼睛亦不敢瞧着人,语调渐渐快起来】或许有人想补这个缺

    【本不宁的心绪忽地平和,舒了眉头,不自觉便露了笑意】妹妹果真聪慧。【顺手褪了腕上玉镯,牵她手顺势给她戴上】姐姐也愿意与广陵妹妹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木兰围场,【狡黠一笑】她断然去不成,妹妹顶了最好。【拍了拍她手背】难为你了,以后若无事,来昭然居小坐片刻也好。【唤绿萝】找个空隙跟御花园宫人说了这事儿……花王齐向东北面,是天降祥瑞之兆,直冲储秀与启祥两宫。

    【舌尖微微有些发木,却很是从善如流的样子,轻轻笑着说是】

    【从傅氏,到傅答应,我当真只求于此?】

    【看着绮丽的花丛有些晃神儿,没落门庭的锦衣卫独女真的只求于此么?】

    【摸着那镯子,眼眶有些酸,抬手揉了揉眼。如今瞧着她笑的粲然,也勾勒出一个无双笑意来】那敢情好

    【各自散了之后,教贴身宫女将今日所传的流言传地更开】【一连好几日在路上也没等到要等之人,今日也早早在一旁候着,终于远远见着赵有财抱着一筒书画路径于此,往养心殿走去,瞬然眼前一亮,见没什么人便急忙跑上去,喊一声】赵公公【和善笑道】您要去养心殿交差呢?【手捧着一堆万岁爷喜欢的书画,正往养心殿的方向赶去,突闻有人叫自己,定睛一瞧是那不久前还宠冠六宫,如今被圣上冷落的祥常在的身边宫女松陵,冷眼道】干嘛呢,干嘛呢,没看到本公公忙着嘛,还不快给杂家让开。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