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怒了?张捕头嘴角上扬,笑了。

    是啊,哑巴也是人,也会愤怒。是个正常人。

    如果是他们要捉的人,必定心虚,不敢怒。看来,这不是他们要捉的人。

    张捕头摆了摆手:“走吧。”便转过身了。他没有发现,身后的郑长吟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刚才的瞪眼,刚才的愤怒,是郑长吟故意的。人性,她太懂了。

    老夫妇是大家族的人,管家一收到消息就来接他们了。知府里还有许多人的家人没有赶来,此时的张捕头是一点也没有怀疑。大厅里还有那么多人,他等着便是了。于是,继续坐下来喝茶。

    回到老夫妇的府上,郑长吟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即帮老妇人施了针,还送了她一些药丸。随即,便匆匆告辞了。

    管家就纳闷了,他还没有开口赶人,人怎么就走了呢?

    离开之后的郑长吟,再次换了妆容。这一回,郑长吟穿上了大花裙,脸上刷得白如墙壁,涂上腮红,嘴唇红艳得令人不敢直视。头发夸张地卷起大龙凤,还往身上沫了香粉。

    郑长吟照了照镜子,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差点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终于想到差什么了。便从一瓶药丸里掏出了一粒黑黑的不大不小的药丸,沾在脸上,成了一颗痣。

    随即,郑长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葵扇,椅了两下。像,太像了,这便是一位中年妇女媒人婆。

    这位媒人婆,摇着大葵扇,扭着屁股,蹬蹬蹬走到大街上物色有缘人了。帮人做媒嘛,自然得上街物色有缘的姑娘、酗子啊。

    大街上人来人往,郑长吟如此夸张的穿着打扮竟然没有引来注目。因为,这种打扮,还手持大葵扇的媒人,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自然是不理会。

    另一边,张捕头站在知府的大厅里,望着空荡荡的大厅,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带回来的人全都被领走了,没有一个人剩下。这,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张捕头使用的各种追捕的方法都失效了,全部被郑长吟识破了。甚至,连侍卫们也开始怀疑。这位张捕头真的如传说中那么厉害吗?我看不像。

    他还花了三天时间画画呢,在那三天里,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还把全船人带回来呢,结果人影都没有。

    还捉什么人啊?赶紧回去领罪吧。

    ……

    张捕头在大厅里呆了许久,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突然,他拍了拍大腿,快步走出大厅,冲着侍卫们大声喊:“把那个哑巴捉回来!赶紧!快!”

    当张捕头带队赶到老夫妇府里的时候,早就不见郑长吟的踪影了。

    得知哑巴已经离开,张捕头可以断定了哑巴就是他们要捉的人!可恶!竟然如此狡猾!没想到,五幅不同模样的画也不够。看来,十幅也是不够的。他们要捉的人太狡猾,太善于乔装了。

    这一回,张捕头没有沿路搜查了,而是直奔目的地!要奔去哪里?去郑长吟的老家!她父亲的家里!

    只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郑长吟也是刚刚离开,还是迟了一步。

    “把所有路口都守好,进出的人都得检查!”

    “是,大人!”

    张捕头和侍卫们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郑长吟扑哧一声,甩了甩头发,便扭着屁股,摇着大葵扇离开了。动作那么慢,总是慢她半拍,怎么捉她啊?

    刚才,郑长吟已经回家一趟了,并没有找到父亲。家里布满了灰尘,可见父亲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

    爹,到底去哪里了?

    “长吟——”沈清突然从梦中惊醒,喊了一声长吟。

    看着桌面上的一叠叠文件,沈清才清醒过来。原来,是在做梦啊。

    沈清中午留在学校没有回家,趴在桌面上休息了,没想到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沈清梦见了郑长吟,梦见长吟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长吟从小就在找他,找到了他之后是满满的埋怨。

    “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梦里,郑长吟狠狠地说了这两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沈清大喊一声长吟,便惊醒了。

    沈清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怎么会做如此奇怪的梦呢?长吟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呢?但是,那个梦又很真实。甚至,看见长吟那怨恨的眼神,他的心会痛!

    大概是许久没有见长吟,担心她吧。

    沈清站起来,望向窗外。他还在服用长吟配制的药,效果越来越好。头痛病已经许久不犯了。但是,脑海里会偶尔浮现出一些碎片的画面。

    那是一个女人的画面,看不清容颜,但能感觉到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而且,沈清总觉得对画面中的女人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还有一点,沈清很肯定。画面中的女人不是白羽。不是白羽,那会是谁?

    那个女人,是他丢失的记忆吗?他丢失的记忆,是要回来了吗?

    此时的郑长吟,正往一座不知名的大山走去。这一次,不是进山去躲,而是去找父亲。

    郑长吟思考了一个晚上,猜测着父亲的去向。不在家里,会去哪里呢?突然就想起了那座无名山。

    那是一座没有名字,快要被遗忘的山。由于山峰险峻,没有人愿意前去。也因为没有人上山,山上的草药非常多,全都是宝贝。郑长吟小时候,就常常跟着父亲前去采药。

    无名山的草药多是其一,其二是郑长吟想起父亲说过一句话:“我来自于无名山,对里对我来说十分亲切。”

    郑长吟一直不明白来自于无名山是什么意思。不过,父亲说无名山对他来说十分亲切,也许,父亲会在山上。现在,在家里找不到父亲,便来这里试着找吧。

    穿着花裙子,媒人婆的装扮上山极不方便。所以,郑长吟再次乔装打扮了。这一次,把自己打扮成一位砍柴的青年男子。

    于是,郑长吟手提着砍柴刀,背着草筐,背包就放在草筐里,戴着草帽,便上山了。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