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玉空相守
【2·同游青楼】
我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又不好发作，只能憋了个红脸，强忍着点头道：“嗯。”然后紫婳便带着我和夜一寻上了楼，在一个较偏僻的角落朝南的房间里安顿下来。
进了屋子，我摘下面罩冲紫婳一笑：“紫婳，你真是懂我。”然后看了看摘下面具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风景的夜一寻皱眉道，“不过你干嘛把我和他安排到一起。”
紫婳掩唇笑道：“你既然说我懂你，那我自然是知道你想和那位公子住在一处的。”我有些气不过，但因为委实是困了，便没再多说，她看了我一眼，冲我笑道：“你们且先歇息，寒暄的事之后再说，有什么事便找珑言叫我。”
我大概回忆了一下，珑言就是那日不小心撞到我，错把我认成凌若的姑娘。我点了点头，对紫婳道了声谢，她连连说不必，然后便去忙楼中之事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几步蹦跶到夜一寻身边，抱住他的手臂，硬生生挤出乖巧的腔调：“阿寻，我们睡一会儿再去玩好不好？”他轻轻一笑，连语气里都染了一丝揶揄：“嗯，看来阿卿是想与我同床共枕了。”
人在经历一种事经历多了的时候就会习惯，所以面对夜一寻这种猝不及防的调戏，这次我显得异常冷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努力挤出一个虚假的笑，然后丢开他的手臂，没好气道：“爱睡不睡。”
身后的人一脸得逞地看着我气得不行的背影，没忍住笑起来。然后在我打算上床时，忽而觉得身子一轻，后背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力道，视线所及之处天旋地转，然后定格在夜一寻勾着的唇角。
我：“……”
夜一寻看着怀里的我，歪头一脸无辜道：“怎么，我抱你去榻上，你还生气？”
我气结：“你再调戏我，看我还理你不！”
夜一寻笑意更浓，轻轻把我放到床的里侧，自己再悠然地翻身上来，然后伸手扯过一旁的棉被，稳妥地盖在我们身上，一只手将我揽进他怀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得像舞了一套剑法。
他贴在我耳边，小声笑道：“我只对心尖上的人才谈得上调戏。”
我愣了愣，总觉得这句话熟悉得很，却被一时袭来的困意合着鼻息里玉茗花淡淡的清香一点一点拖进梦乡。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他的怀抱会是你最安全的岛，那里容你一生，不谈流浪。
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我望着淡绿色的床帏怔忪许久，觉得眼睛有些酸，便又闭上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抓身边的人，却抓到一片已经变凉的被角，再往外摸摸，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想这下糟了，平时只顾着自己吃饱，这一觉醒来，夜一寻都瘦得摸不到人了。
我正暗自伤怀，却听闻头上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自我额间传下来。我张开眼，夜一寻好看的脸毫无预兆地撞进我的眼里。他噙着笑，双臂撑在床边，自上而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望着眼前翻转的脸，弱弱地问：“现在……几时了？”夜一寻起身，走到床边坐在我身旁，幽幽道：“亥时了。”我抬眸看了看窗外，夜色沉沉，确然是不早了。
看着夜一寻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起身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夜一寻嗤笑一声：“我想看你梦里到底还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
考虑到这个时辰，李大叔约莫也该回去了，我们便只好考虑一下去其他地方转转，不然下山一趟就这样睡一觉过去，那未免有些浪费年华。
于是我们考虑了很久，做了许多个决定，最后我的决定固执在青楼上。
夜一寻满脸铁青地看着我，让我更加坚定了去青楼逛逛的念头。他不解地皱眉道：“你一个姑娘家，去什么青楼。”我理直气壮地回他：“道云师父常教导我们，要格物致知，就是穷尽一切未知。这青楼于我而言是未知，我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
夜一寻依旧皱眉，抿唇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我叹了口气：“你要如何才能答应？”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因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果然，夜一寻脸上的阴霾忽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得逞地笑，仿佛轻松打败了对手的将军，我看着他的样子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他拿起一杯茶，慢慢喝下去，然后悠然坐在桌边，纤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子，笑着看着我淡淡道：“唱首曲子，我便陪你去。”
我：“……”
于是我又被骗着给他唱了一首曲子。
往日我常在戏文里看着，长得貌美如花的姑娘会女扮男装去青楼，然后遇到许许多多麻烦被欺负什么的，最后被一个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所救，最后二人喜结连理。
我换上一身男装，见一脸淡然的夜一寻，想着戏文里的情节估摸是不大可能了，因为在这凡世里，我一介修仙之人，实在不大可能被欺负。
出门时，我们跟紫婳交代了一声，她看着我一身男装不解地皱了皱眉：“阿卿姑娘……莫不是要去……”我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她挑眉，“沿街向西走，转过一个弯，便是华方城最大的花街。”
我点头，心中叹道；“果真是紫婳懂我。怪不得凌若生前舍得把偌大的凌烟楼交给紫婳打理。”
按照紫婳说的沿路走过去，沿街的景象由热闹转为喧嚣。我拉着夜一寻一路兴奋得不行，他眯着眼睛任由我拉着，沿途几家青楼门口女子见夜一寻生得俊逸纷纷上前吆喝着让我们进来，但转而看到这么俊逸的男子被另一个“男子”拉着手，而且还不反抗，又纷纷掩唇离开了。
这样一路逛，逛到最后，我在一家叫做“春香楼”的青楼门前停下来。左右打量一番，觉得这春香楼约莫是附近最高大的建筑，便甩了甩袖子抬脚准备进去。
走了几步，觉得手臂一紧。夜一寻拉住我，抬眼看了看这楼，无奈道：“当真要进去？”我轻笑，仿佛发现了什么，踮脚凑近他的脸，得意道：“阿寻，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来过青楼？”
夜一寻别开脸，轻咳一声：“不曾。”我满意地笑了笑，双唇在他脸上点了点：“嗯，我没看错人，你当真是个好到骨子里的男人。”
然后我便一阵风般跑了进去，留下夜一寻在我身后一阵怔忪。
青楼里的女子异常热情，我有些心虚，总担心着自己的女儿身被识破，但是见她们也不分进来的人好看难看，高的矮的，都闭着眼一股脑往里面请，我便放心地抬脚走进了大厅。
夜一寻跟进来，冷冷地看着身边几个贴上来的女子，刚想说什么，那几个女子便被我一把推开。他仿佛有些意外，挑眉看着我，我看着那几个倒下去的女子，个个美目含水，胭脂香味有些太浓，我皱眉伸手拉住夜一寻，低声对他说：“你便看我玩就好，不许去沾染什么桃花。”
他失笑，抬了抬被我握住的手，笑道：“你这样，估摸着也没几个人回来找我们了。”我正思考这话的意思，便见倒在地上的几个女子皱着眉站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夜一寻，一脸嫌弃道：“两个年纪轻轻还挺俊俏的公子，竟是一对断袖。”
我登时一阵气，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怎么反驳，因为我现下确然是男子的打扮，而我也确然正与一个男子手牵手。回头看夜一寻，他正掩唇偷笑，我皱眉：“被人说断袖，你竟这么开心！”
我受惊一样弹开：“你……你不会本来就是断袖吧！”
然后我的额头便被重重打了一下，眼前花了花，好久才缓过来。
走进拥挤的正厅，我和夜一寻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厅里一阵喧嚣，前面装饰得艳红的台子上站了个美目含情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锦服，向上露出雪白的锁骨和脖颈，几缕长发随意地散下来，娇美的脸上挂着一个妩媚的笑。
一个老鸨走上台，招呼着台下的人安静下来，扯着嗓子道：“咱们今日的花魁便是宝琳姑娘，下面请各位官人各位公子哥出价，出价高者便可在今晚与我们宝琳姑娘一度春宵！”
台下喝得大醉的男人们一阵喧吵，我看热闹看得尽兴，拿起桌上的一碗酒，想都没想便灌了下去。夜一寻一时没拦住，拉住我的手再看，酒碗已经空了。我平日也会喝一些酒，大多是玉空山弟子用后山的桃花酿的酒，一时没想到这青楼的酒都是给平日爱喝大酒的男子准备的，都烈得很，一碗下肚，不出一会儿我便有些醺醺然了。
夜一寻揽着我，任凭我靠在他肩上醒酒，这时台下的男子已经开始叫价。
“一百金！”
“两百金！”
“五百金！”
“七百金！”
“一千金！”
“……”
这些人叫喊得声音太嘈杂了，我头疼欲裂，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们闭嘴，我按了按头，想到一个极好的办法，便忽而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腾”地站起来，大声吼道：“一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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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又不好发作，只能憋了个红脸，强忍着点头道：“嗯。”然后紫婳便带着我和夜一寻上了楼，在一个较偏僻的角落朝南的房间里安顿下来。
进了屋子，我摘下面罩冲紫婳一笑：“紫婳，你真是懂我。”然后看了看摘下面具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风景的夜一寻皱眉道，“不过你干嘛把我和他安排到一起。”
紫婳掩唇笑道：“你既然说我懂你，那我自然是知道你想和那位公子住在一处的。”我有些气不过，但因为委实是困了，便没再多说，她看了我一眼，冲我笑道：“你们且先歇息，寒暄的事之后再说，有什么事便找珑言叫我。”
我大概回忆了一下，珑言就是那日不小心撞到我，错把我认成凌若的姑娘。我点了点头，对紫婳道了声谢，她连连说不必，然后便去忙楼中之事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几步蹦跶到夜一寻身边，抱住他的手臂，硬生生挤出乖巧的腔调：“阿寻，我们睡一会儿再去玩好不好？”他轻轻一笑，连语气里都染了一丝揶揄：“嗯，看来阿卿是想与我同床共枕了。”
人在经历一种事经历多了的时候就会习惯，所以面对夜一寻这种猝不及防的调戏，这次我显得异常冷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吸一口，努力挤出一个虚假的笑，然后丢开他的手臂，没好气道：“爱睡不睡。”
身后的人一脸得逞地看着我气得不行的背影，没忍住笑起来。然后在我打算上床时，忽而觉得身子一轻，后背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力道，视线所及之处天旋地转，然后定格在夜一寻勾着的唇角。
我：“……”
夜一寻看着怀里的我，歪头一脸无辜道：“怎么，我抱你去榻上，你还生气？”
我气结：“你再调戏我，看我还理你不！”
夜一寻笑意更浓，轻轻把我放到床的里侧，自己再悠然地翻身上来，然后伸手扯过一旁的棉被，稳妥地盖在我们身上，一只手将我揽进他怀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得像舞了一套剑法。
他贴在我耳边，小声笑道：“我只对心尖上的人才谈得上调戏。”
我愣了愣，总觉得这句话熟悉得很，却被一时袭来的困意合着鼻息里玉茗花淡淡的清香一点一点拖进梦乡。
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他的怀抱会是你最安全的岛，那里容你一生，不谈流浪。
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我望着淡绿色的床帏怔忪许久，觉得眼睛有些酸，便又闭上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抓身边的人，却抓到一片已经变凉的被角，再往外摸摸，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想这下糟了，平时只顾着自己吃饱，这一觉醒来，夜一寻都瘦得摸不到人了。
我正暗自伤怀，却听闻头上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自我额间传下来。我张开眼，夜一寻好看的脸毫无预兆地撞进我的眼里。他噙着笑，双臂撑在床边，自上而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咽了下口水，望着眼前翻转的脸，弱弱地问：“现在……几时了？”夜一寻起身，走到床边坐在我身旁，幽幽道：“亥时了。”我抬眸看了看窗外，夜色沉沉，确然是不早了。
看着夜一寻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起身问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夜一寻嗤笑一声：“我想看你梦里到底还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
考虑到这个时辰，李大叔约莫也该回去了，我们便只好考虑一下去其他地方转转，不然下山一趟就这样睡一觉过去，那未免有些浪费年华。
于是我们考虑了很久，做了许多个决定，最后我的决定固执在青楼上。
夜一寻满脸铁青地看着我，让我更加坚定了去青楼逛逛的念头。他不解地皱眉道：“你一个姑娘家，去什么青楼。”我理直气壮地回他：“道云师父常教导我们，要格物致知，就是穷尽一切未知。这青楼于我而言是未知，我自然是要一探究竟的。”
夜一寻依旧皱眉，抿唇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我叹了口气：“你要如何才能答应？”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因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果然，夜一寻脸上的阴霾忽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得逞地笑，仿佛轻松打败了对手的将军，我看着他的样子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他拿起一杯茶，慢慢喝下去，然后悠然坐在桌边，纤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子，笑着看着我淡淡道：“唱首曲子，我便陪你去。”
我：“……”
于是我又被骗着给他唱了一首曲子。
往日我常在戏文里看着，长得貌美如花的姑娘会女扮男装去青楼，然后遇到许许多多麻烦被欺负什么的，最后被一个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所救，最后二人喜结连理。
我换上一身男装，见一脸淡然的夜一寻，想着戏文里的情节估摸是不大可能了，因为在这凡世里，我一介修仙之人，实在不大可能被欺负。
出门时，我们跟紫婳交代了一声，她看着我一身男装不解地皱了皱眉：“阿卿姑娘……莫不是要去……”我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她挑眉，“沿街向西走，转过一个弯，便是华方城最大的花街。”
我点头，心中叹道；“果真是紫婳懂我。怪不得凌若生前舍得把偌大的凌烟楼交给紫婳打理。”
按照紫婳说的沿路走过去，沿街的景象由热闹转为喧嚣。我拉着夜一寻一路兴奋得不行，他眯着眼睛任由我拉着，沿途几家青楼门口女子见夜一寻生得俊逸纷纷上前吆喝着让我们进来，但转而看到这么俊逸的男子被另一个“男子”拉着手，而且还不反抗，又纷纷掩唇离开了。
这样一路逛，逛到最后，我在一家叫做“春香楼”的青楼门前停下来。左右打量一番，觉得这春香楼约莫是附近最高大的建筑，便甩了甩袖子抬脚准备进去。
走了几步，觉得手臂一紧。夜一寻拉住我，抬眼看了看这楼，无奈道：“当真要进去？”我轻笑，仿佛发现了什么，踮脚凑近他的脸，得意道：“阿寻，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来过青楼？”
夜一寻别开脸，轻咳一声：“不曾。”我满意地笑了笑，双唇在他脸上点了点：“嗯，我没看错人，你当真是个好到骨子里的男人。”
然后我便一阵风般跑了进去，留下夜一寻在我身后一阵怔忪。
青楼里的女子异常热情，我有些心虚，总担心着自己的女儿身被识破，但是见她们也不分进来的人好看难看，高的矮的，都闭着眼一股脑往里面请，我便放心地抬脚走进了大厅。
夜一寻跟进来，冷冷地看着身边几个贴上来的女子，刚想说什么，那几个女子便被我一把推开。他仿佛有些意外，挑眉看着我，我看着那几个倒下去的女子，个个美目含水，胭脂香味有些太浓，我皱眉伸手拉住夜一寻，低声对他说：“你便看我玩就好，不许去沾染什么桃花。”
他失笑，抬了抬被我握住的手，笑道：“你这样，估摸着也没几个人回来找我们了。”我正思考这话的意思，便见倒在地上的几个女子皱着眉站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夜一寻，一脸嫌弃道：“两个年纪轻轻还挺俊俏的公子，竟是一对断袖。”
我登时一阵气，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怎么反驳，因为我现下确然是男子的打扮，而我也确然正与一个男子手牵手。回头看夜一寻，他正掩唇偷笑，我皱眉：“被人说断袖，你竟这么开心！”
我受惊一样弹开：“你……你不会本来就是断袖吧！”
然后我的额头便被重重打了一下，眼前花了花，好久才缓过来。
走进拥挤的正厅，我和夜一寻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厅里一阵喧嚣，前面装饰得艳红的台子上站了个美目含情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锦服，向上露出雪白的锁骨和脖颈，几缕长发随意地散下来，娇美的脸上挂着一个妩媚的笑。
一个老鸨走上台，招呼着台下的人安静下来，扯着嗓子道：“咱们今日的花魁便是宝琳姑娘，下面请各位官人各位公子哥出价，出价高者便可在今晚与我们宝琳姑娘一度春宵！”
台下喝得大醉的男人们一阵喧吵，我看热闹看得尽兴，拿起桌上的一碗酒，想都没想便灌了下去。夜一寻一时没拦住，拉住我的手再看，酒碗已经空了。我平日也会喝一些酒，大多是玉空山弟子用后山的桃花酿的酒，一时没想到这青楼的酒都是给平日爱喝大酒的男子准备的，都烈得很，一碗下肚，不出一会儿我便有些醺醺然了。
夜一寻揽着我，任凭我靠在他肩上醒酒，这时台下的男子已经开始叫价。
“一百金！”
“两百金！”
“五百金！”
“七百金！”
“一千金！”
“……”
这些人叫喊得声音太嘈杂了，我头疼欲裂，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们闭嘴，我按了按头，想到一个极好的办法，便忽而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腾”地站起来，大声吼道：“一万金！”
【本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