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并蒂之花
【3·疑似表白】
钟离封看了夜一寻一眼，眸色闪了闪，笑着说：“莫公子倒是应该多注意令妹，不然下次令妹被欺负时却没有人及时赶到，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夜一寻微微怔愣片刻，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上前拉起我，依旧冷着一张脸对钟离封说：“不劳费心了。”
被夜一寻扯着回房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钟离封，总觉得他一直在看着我，眼神落寞。
回到房间，夜一寻将门用力关上，声音大得有些刺耳。他走到我面前，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我缩了缩肩膀，挤出一丝笑容：“那个，你生气了吗？”他微微眯起眼，低声道：“你觉得呢？”我咽了咽口水：“我怎么知道……”
“你被欺负了？”他却突然说起别的，语气冷冷的。我眨着眼笑了笑：“没有，谁能欺负到我。”
“阿卿。”他敲了敲身旁的桌子，语气带着叹息，“你真是让我没有办法。”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闪着点点光亮，却又让人觉得暗淡。
“你……”我有些迟疑，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这样僵持了许久，面前的人突然倾身下来，将头靠在我肩膀上，一只手轻轻揽着我，像是拥抱却又没有力道。
耳边被他的吐息包围，我大脑‘腾’地一声，一片空白。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刚刚有人靠你这么近吗？”
我：“……啊？”
“阿卿，回答我，有没有？”
我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心跳得极快，说出的话不成章法：“……大概，好像有吧……”
夜一寻顿了顿,移开上身低头看着我，眼神仿佛被冰冻过一般。他的头靠得很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每一根眼睫的样子。微凉的气息轻轻扫在我脸上，痒痒的，却又让人舍不得别开脸。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夜一寻这是在吃醋。他也不是不在乎我的。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面前的人突然叹了一口气：“阿卿，你不知道，有时候为了你，我真的很想杀人。”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睛不自觉地瞪大，想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夜一寻。
我这算，被示爱了？
如果一个男人想要为了一个女人杀人，那只有三种可能，第一，这个男人很爱这个女人；第二，这个男人是职业杀手，被女人雇佣杀人；第三，便是这个男人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我咽了咽口水，讪讪一笑：“我长得这么暴力？”
夜一寻失笑，拍了拍我的头：“算了，你还是太单纯了。”然后又严肃起来，“以后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知道么？”
我木然地点点头：“嗯。”
其实我并不知道夜一寻口中的‘那些人’是指的那个色鬼中府还是那个奇怪的钟离封，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夜一寻今晚的反应足以让我暂时忽视一切。
待夜色深了，凌烟楼的人都歇下，我和夜一寻才准备去后院凌若的阁楼看看。
虽然我一再声明我们只是去凌若的房间调查一下，并非是窥探别人的隐私，但夜一寻依旧表现出七八分的不情愿。可毕竟已经被我拉过来，也不好再回去。
凌若的房中并未开灯，我松了一口气，却被夜一寻浇了一盆冷水。
“或许她已经歇息了呢。”
我便再次紧张起来。
我伏在雕花木门上，轻声试探地唤道：“楼主？楼主？”身后的夜一寻嗤笑一声，我白了他一眼，却见他面具下的双眸含笑，指了指一旁大开的窗户：“里面没人。”
“……”
轻轻推门进去，却被屋中的森冷震慑到。冷冽的气息像蛇般攀着我的身子袭上丹田，我打了个冷战，发觉一股莫名的清香，沿着气息渗入身体。
这味道莫名的熟悉。
我回头问夜一寻：“你换了香料？”夜一寻顿了顿，淡然一笑，素白的衣袖晃了晃：“我从不用香料。”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却打断我兀自说：“这味道与玉空山禁地的味道一样。”我一愣，了然地点头，还不忘赞叹了一下他的好记性，然后很快觉得不对劲。
“你说玉空山禁地不能施法，是因为师父的结界，还是因为这味道？”
我沉着声音问完，身后的门却突然自己关了。我一惊，转身打算去打开门，却发现门被施了法，根本打不开。我掐诀打算用仙法破开，却发现仙法被禁，心脉处疼了一下，我慌忙收回。
只怕方才若是强行用法，此时便心脉俱碎了。
夜一寻默默走到茶桌旁坐下，语气淡然，听不出丝毫慌乱或急躁：“我们又被幽禁了？”“算是吧。”我有些颓然地说。
“那，我们还要等人来发现我们？”夜一寻玩味一笑。我歪了歪嘴：“等人来只怕就没办法离开了。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白白被幽禁吧，趁机找些线索也好。”
我稍稍振奋精神，开始四处查看。
“真受不了你。”夜一寻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起身走近，用火折子点亮一盏烛灯为我照明。
我这才看清房间的全貌。这根本不像是女子的闺房。本该放着梳妆台的南窗下放着几株绿萝，床边垂挂的不是纱帐珠帘，而是一把镶了碎玉的长刀。茶桌上只放了一个茶壶、一只茶杯。北窗的青花瓷瓶上勾勒着不知名的山水，瓶中插着一枝不知名的花，淡蓝色的花瓣无辜又清雅。
夜一寻上前盯着那花看了半晌，转身对我说：“这种花，玉空山禁地也生了不少。”我向后退了几步，却见夜一寻正伸手打算掐掉那支花。
“等等！”
“怎么了？”
“不要掐掉它了。”
夜一寻停下动作，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深沉。
我上前拉过他的胳膊，离那花远了些，我才笑着解释：“那花天生如此，也不是它的错，我们现在并没有危险啊，等实在没办法了，再掐掉它也不迟吧？”
我只感觉脸上被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抬头便对上夜一寻闪着光的黑眸，烛火摇曳在他眼中，像烙出的金印。
一点温热的气息扑过来，夜一寻突然凑到我脸前，神情中带着一点奇怪的难过与不甘，声音喑哑，像古琴拨出的最低沉的调子。
“你连一朵花都可以轻易原谅，那么，对人呢？”
我怔愣在当场，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他清凉又微暖的气息覆在脸上，让我有些不自禁地失神。
“你是想暗示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夜一寻勾唇一笑，俊逸的眉眼忽然变得柔柔的，薄唇噙出的弧度让我心如擂鼓。我一面鄙视自己，一面别开脸，尽量让自己不要直视他。
那样近的气息，那清香、那微笑，我怕我会不受控制地在此时此刻吐露心绪。
我挣扎着叹了口气，夜一寻却又移开了身子，淡淡道：“的确，那支玉笛，我不小心碰断了。”
我：“……”
这说明什么？
我那做了抵押金的二十两黄金——
没了……
“你还是掐掉那朵花吧。”
“……”
沉默了一阵后，夜一寻提议暂且放下其他，专注研究这阁楼的机关。
对于险境这种事，我一向是没什么概念的。只有曾经有一次差点丢了性命，我才真的意识到，即便是得了重生，这生命也是脆弱得可怕。
如今回想起，也是恍若昨日，令人后怕。
江侯六十七年的冬天，雪下得异常多，飘洒如毫。玉空山盛开的玉茗被雪覆了根，我担心隆冬的大雪会冻伤玉茗花，便天天去打扫。
但这种打扫自然不是直接动手，我那时修炼不多的仙法，基本都用来打扫积雪了。因为我身子偏寒，再加上我打扫积雪常常忘记回力，导致我的元气有了轻微的损伤。
若是放在平常，这种损伤着实是没什么大碍，但若是放在道云师父组织的大型试炼上，便是个极大地障碍了。
试炼的内容是前往妖气极重的旬荒山斩杀一只道行不下八百年的野妖。分头行动，不得互助。
像这样的试炼实在是不多，偶尔有一次便会发生很多意外，比如修成不深的弟子时常会受很重的伤。但为了保障我们的安全，道云师父给每个弟子佩戴了观天镜，有不测时通过那镜子便可以回到玉空山。
或许没有人认为这样还会发生意外，但在我身上便不一定——
试炼一开始，我便不慎丢了观天镜。
结果自然是十分不好，不过倒也算九死一生。那只杀红了眼的野妖冲着伤痕累累的我攻过来时，我突然动弹不得了，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背影落寞，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拥抱他，告诉他不要害怕孤独。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玉空山，道云师父说关键时刻是莫商救了我。他叹着气为我疗伤：“阿卿，你这样，叫为师怎么放心？”我却没有仔细听道云师父的话，望着手中那块白玉雕的玉茗坠子呆愣了好久。
那大概是我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从什么地方扯来的。
拿个坠子一直被我放在玉空山玉茗花丛最深的小洞里，现在突然想起来，倒是觉得应该戴在身上才是。
从回忆里回过神，我摸了摸胸前的坠子——
那个坠子，倒是可以送给夜一寻。
“一直愣着，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夜一寻凉飕飕的声音。
“什么时候了，还在神游太虚。”
我轻轻咳了咳：“这你就不懂了吧，冥想有利于提高人的智商。”
夜一寻疑惑地沉吟：“真的？”
我点头：“嗯，你看我就知道了。”
面前的人抽了抽嘴角：“还是去找找机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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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封看了夜一寻一眼，眸色闪了闪，笑着说：“莫公子倒是应该多注意令妹，不然下次令妹被欺负时却没有人及时赶到，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夜一寻微微怔愣片刻，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上前拉起我，依旧冷着一张脸对钟离封说：“不劳费心了。”
被夜一寻扯着回房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钟离封，总觉得他一直在看着我，眼神落寞。
回到房间，夜一寻将门用力关上，声音大得有些刺耳。他走到我面前，脸色铁青地看着我。
我缩了缩肩膀，挤出一丝笑容：“那个，你生气了吗？”他微微眯起眼，低声道：“你觉得呢？”我咽了咽口水：“我怎么知道……”
“你被欺负了？”他却突然说起别的，语气冷冷的。我眨着眼笑了笑：“没有，谁能欺负到我。”
“阿卿。”他敲了敲身旁的桌子，语气带着叹息，“你真是让我没有办法。”
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闪着点点光亮，却又让人觉得暗淡。
“你……”我有些迟疑，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这样僵持了许久，面前的人突然倾身下来，将头靠在我肩膀上，一只手轻轻揽着我，像是拥抱却又没有力道。
耳边被他的吐息包围，我大脑‘腾’地一声，一片空白。耳畔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刚刚有人靠你这么近吗？”
我：“……啊？”
“阿卿，回答我，有没有？”
我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心跳得极快，说出的话不成章法：“……大概，好像有吧……”
夜一寻顿了顿,移开上身低头看着我，眼神仿佛被冰冻过一般。他的头靠得很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每一根眼睫的样子。微凉的气息轻轻扫在我脸上，痒痒的，却又让人舍不得别开脸。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觉得，夜一寻这是在吃醋。他也不是不在乎我的。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面前的人突然叹了一口气：“阿卿，你不知道，有时候为了你，我真的很想杀人。”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睛不自觉地瞪大，想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夜一寻。
我这算，被示爱了？
如果一个男人想要为了一个女人杀人，那只有三种可能，第一，这个男人很爱这个女人；第二，这个男人是职业杀手，被女人雇佣杀人；第三，便是这个男人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我咽了咽口水，讪讪一笑：“我长得这么暴力？”
夜一寻失笑，拍了拍我的头：“算了，你还是太单纯了。”然后又严肃起来，“以后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知道么？”
我木然地点点头：“嗯。”
其实我并不知道夜一寻口中的‘那些人’是指的那个色鬼中府还是那个奇怪的钟离封，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夜一寻今晚的反应足以让我暂时忽视一切。
待夜色深了，凌烟楼的人都歇下，我和夜一寻才准备去后院凌若的阁楼看看。
虽然我一再声明我们只是去凌若的房间调查一下，并非是窥探别人的隐私，但夜一寻依旧表现出七八分的不情愿。可毕竟已经被我拉过来，也不好再回去。
凌若的房中并未开灯，我松了一口气，却被夜一寻浇了一盆冷水。
“或许她已经歇息了呢。”
我便再次紧张起来。
我伏在雕花木门上，轻声试探地唤道：“楼主？楼主？”身后的夜一寻嗤笑一声，我白了他一眼，却见他面具下的双眸含笑，指了指一旁大开的窗户：“里面没人。”
“……”
轻轻推门进去，却被屋中的森冷震慑到。冷冽的气息像蛇般攀着我的身子袭上丹田，我打了个冷战，发觉一股莫名的清香，沿着气息渗入身体。
这味道莫名的熟悉。
我回头问夜一寻：“你换了香料？”夜一寻顿了顿，淡然一笑，素白的衣袖晃了晃：“我从不用香料。”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却打断我兀自说：“这味道与玉空山禁地的味道一样。”我一愣，了然地点头，还不忘赞叹了一下他的好记性，然后很快觉得不对劲。
“你说玉空山禁地不能施法，是因为师父的结界，还是因为这味道？”
我沉着声音问完，身后的门却突然自己关了。我一惊，转身打算去打开门，却发现门被施了法，根本打不开。我掐诀打算用仙法破开，却发现仙法被禁，心脉处疼了一下，我慌忙收回。
只怕方才若是强行用法，此时便心脉俱碎了。
夜一寻默默走到茶桌旁坐下，语气淡然，听不出丝毫慌乱或急躁：“我们又被幽禁了？”“算是吧。”我有些颓然地说。
“那，我们还要等人来发现我们？”夜一寻玩味一笑。我歪了歪嘴：“等人来只怕就没办法离开了。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白白被幽禁吧，趁机找些线索也好。”
我稍稍振奋精神，开始四处查看。
“真受不了你。”夜一寻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起身走近，用火折子点亮一盏烛灯为我照明。
我这才看清房间的全貌。这根本不像是女子的闺房。本该放着梳妆台的南窗下放着几株绿萝，床边垂挂的不是纱帐珠帘，而是一把镶了碎玉的长刀。茶桌上只放了一个茶壶、一只茶杯。北窗的青花瓷瓶上勾勒着不知名的山水，瓶中插着一枝不知名的花，淡蓝色的花瓣无辜又清雅。
夜一寻上前盯着那花看了半晌，转身对我说：“这种花，玉空山禁地也生了不少。”我向后退了几步，却见夜一寻正伸手打算掐掉那支花。
“等等！”
“怎么了？”
“不要掐掉它了。”
夜一寻停下动作，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深沉。
我上前拉过他的胳膊，离那花远了些，我才笑着解释：“那花天生如此，也不是它的错，我们现在并没有危险啊，等实在没办法了，再掐掉它也不迟吧？”
我只感觉脸上被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抬头便对上夜一寻闪着光的黑眸，烛火摇曳在他眼中，像烙出的金印。
一点温热的气息扑过来，夜一寻突然凑到我脸前，神情中带着一点奇怪的难过与不甘，声音喑哑，像古琴拨出的最低沉的调子。
“你连一朵花都可以轻易原谅，那么，对人呢？”
我怔愣在当场，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他清凉又微暖的气息覆在脸上，让我有些不自禁地失神。
“你是想暗示我，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夜一寻勾唇一笑，俊逸的眉眼忽然变得柔柔的，薄唇噙出的弧度让我心如擂鼓。我一面鄙视自己，一面别开脸，尽量让自己不要直视他。
那样近的气息，那清香、那微笑，我怕我会不受控制地在此时此刻吐露心绪。
我挣扎着叹了口气，夜一寻却又移开了身子，淡淡道：“的确，那支玉笛，我不小心碰断了。”
我：“……”
这说明什么？
我那做了抵押金的二十两黄金——
没了……
“你还是掐掉那朵花吧。”
“……”
沉默了一阵后，夜一寻提议暂且放下其他，专注研究这阁楼的机关。
对于险境这种事，我一向是没什么概念的。只有曾经有一次差点丢了性命，我才真的意识到，即便是得了重生，这生命也是脆弱得可怕。
如今回想起，也是恍若昨日，令人后怕。
江侯六十七年的冬天，雪下得异常多，飘洒如毫。玉空山盛开的玉茗被雪覆了根，我担心隆冬的大雪会冻伤玉茗花，便天天去打扫。
但这种打扫自然不是直接动手，我那时修炼不多的仙法，基本都用来打扫积雪了。因为我身子偏寒，再加上我打扫积雪常常忘记回力，导致我的元气有了轻微的损伤。
若是放在平常，这种损伤着实是没什么大碍，但若是放在道云师父组织的大型试炼上，便是个极大地障碍了。
试炼的内容是前往妖气极重的旬荒山斩杀一只道行不下八百年的野妖。分头行动，不得互助。
像这样的试炼实在是不多，偶尔有一次便会发生很多意外，比如修成不深的弟子时常会受很重的伤。但为了保障我们的安全，道云师父给每个弟子佩戴了观天镜，有不测时通过那镜子便可以回到玉空山。
或许没有人认为这样还会发生意外，但在我身上便不一定——
试炼一开始，我便不慎丢了观天镜。
结果自然是十分不好，不过倒也算九死一生。那只杀红了眼的野妖冲着伤痕累累的我攻过来时，我突然动弹不得了，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背影落寞，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拥抱他，告诉他不要害怕孤独。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玉空山，道云师父说关键时刻是莫商救了我。他叹着气为我疗伤：“阿卿，你这样，叫为师怎么放心？”我却没有仔细听道云师父的话，望着手中那块白玉雕的玉茗坠子呆愣了好久。
那大概是我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从什么地方扯来的。
拿个坠子一直被我放在玉空山玉茗花丛最深的小洞里，现在突然想起来，倒是觉得应该戴在身上才是。
从回忆里回过神，我摸了摸胸前的坠子——
那个坠子，倒是可以送给夜一寻。
“一直愣着，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夜一寻凉飕飕的声音。
“什么时候了，还在神游太虚。”
我轻轻咳了咳：“这你就不懂了吧，冥想有利于提高人的智商。”
夜一寻疑惑地沉吟：“真的？”
我点头：“嗯，你看我就知道了。”
面前的人抽了抽嘴角：“还是去找找机关吧。”
“……”
【本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