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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塌煎饼的老太婆

第一百九十章 混元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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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明应了诺,押着敖汤白起下了堂,转去执法堂的看守屋。

    执法处不是内宗,没有监牢也没有思过堂,只有一个暂时羁押的看守屋。一般弟子犯了错误,随时在堂上也就判罚了,该是劳役就去劳役,该是打罚就去打罚。大错的,无非是当堂拔了衣服,逐出宗门。若是再严重的,就会交到内宗,自有内宗来处理。

    下了堂敖汤立时就收了哭泣,跟在严明身后,小心而行。白起倒是看不出个深浅时机,依然去哭闹,被身后的执法弟子踢了一脚吃了痛才老实的跟在敖汤的后面,不发一声。

    白起看了一眼身边的敖汤,见他老老实实低头不语,心中暗道,还是师弟精明,懂得见风使舵。今后跟在他身后,一定要为他马首是瞻,且不可再闹出是非,吃了眼前亏就不值得了。

    不一时,几个人到了一处大房子,真是混元宗外宗的看守屋。房子外墙上刷了白白的漆,写着“无愧于心,不欺神明”八个大字。

    这样的字敖汤倒是第一次见,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混元宗就是瞎操蛋,好好的一个修仙圣地,非要弄那么多的口号标语,搞的无比世俗,无比滑稽。可最滑稽的是,宗中诸人越是官大的,越是满嘴的口号道理,可真的做起事情来,简直胡扯八道,乱七八糟。

    什么神明法道,什么修炼真谛,只要拍拍脑袋就能搞出一堆的经验总结,可是若是去细读,还真是头头是道,样样是理。但是若做将起来,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这还不算,让人最头痛的是这些道理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穷你一辈子的时光都看之不完,于是乎混元宗中也渐渐的就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不管什么道理,不问什么总结,开始的时候总要使劲的吼上两嗓子,然后存在玉简之中再丢到了库房中保持起来。

    就连敖汤这个新人在混元宗半年,得出了一个经验,那就是,你要相信他们的鬼扯,那么说明你就是那个鬼,或者你即将成为那个鬼。

    但是你若想要升官发财当主管,成执事,偏偏没事的时候还要花上几个灵石,找上一群枪手为你搞上那么一堆谁也不愿看谁也没时间看的经验总结,理论文稿。

    就比如说,前段时间吵的最热的一件事就是宗中的一位老祖,写了一篇文章,题为《论仙草的养成》。这篇文章些的可是玄之又玄,神之又神。将仙草从种植到培养,到收割使用说了个清楚明白淋漓尽致。

    可这些在敖汤的眼中简直就是彻底的扯犊子。你小小的一个下界,连一株神草都鲜有难见,现在说什么仙草养成,不是扯犊子是什么?一颗仙草成长最少是在仙界以万年为计量单位方可成熟,而在凡间谁人活的过百年?即便是你修为有成,寿元悠长,可哪里去找仙种种下仙草呢?

    可偏偏那些个宗中之人大为吹捧,品咂有味,思源悠长。当然也有反对的,说此乃胡言乱语凭空臆想。于是拥趸说了,若是不敢想,还怎么去实现梦想呢?若是没有梦想,还谈什么修炼成仙。

    这么一想人家还真有道理。可是最“有理”的,还是后来敖汤当了杂役后痛苦不堪的就是上头又有人说,甚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句经典的话,归纳为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不管谁来检查,第一件事要将山路扫干净,不见一片落叶,要将屋子收拾整齐,不能多一丝纸屑。若是不然那就是大不敬,若是不然那就是无能涂职。

    你是炼丹的,丹炉要擦整洁,你是炼器的,铁锤要磨锃亮,你是养兽的,那兽屎要铲的干净。即便是打架斗殴,御敌防守,那梳洗干净的头发一丝都不能凌乱。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若是不能遵守,什么事都特么停下来,直到整改结束为止。

    这规则一处,宗中一片哗然。炼丹的说了,丹炉若是每日都清洗,不说成本就那炼丹的时间全耽误了,哪里还能成药。打铁的也说,如此擦磨锤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更气愤的是那些前线杀敌的,一边打架还要一边整理衣服,他妈的,那不是典型的送死吗?

    意见一出,五花八门,可没有一件不是指向这句真理的。后来意见终于反馈到了那位说这句话的老祖那。老祖一听,白胡子都起掉了。这些个小兔崽子,居然说老祖的圣训是瞎搞形式,乱放空炮。这还得了,老祖我可是潜心研究出的至理名言啊。

    于是这位老祖将有意见的人全都抓到了混元宗的广场之上,问那些弟子道:“老祖让你炼丹的时候擦一擦丹炉,有错吗?老祖让你吃饭前洗洗碗有错吗?老祖让你穿衣服整洁干净吗?”

    “没错。”

    老祖白胡子一翘道:“既然没有错,你却胡言乱语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这简直就是叛宗背门啊。得,杀了吧。”

    就这么着一颗颗大好的脑袋掉到了地上,于是乎混元宗的言论一夕之间也就风清气正了,至于那个叫做“搞形式”的词,也彻底的掩埋在了血泊之中了。

    老祖也大为感叹,用鲜血洗出来的道理就是纯正啊。瞧瞧这是多么的贴合实际,他们是多么的发自肺腑的拥护啊。

    最终这股“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纯正春风一层层的终于吹到了杂役处,因为只有他们需要去实际操作,老祖和主管们可没时间去扫。故而敖汤到了杂役处,就担当起了时刻为扫天下而做好准备的工作。

    敖汤心说老子是要成神做仙的,为什么要每日里铲屎扫山,简直就是吓扯犊子。只是他这扯犊子也只能在自己的肚子里扯,若是露出了口风只怕被宗中定下牢骚太盛,意图叛宗的罪名。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敖汤满脑子里还是跟着师傅进内宗,升官发财修神功呢。

    话说严明几人到了房门,见了大字表情俱严肃了几分。步履自觉的也公正了,身板也越发的笔挺。这让敖汤越发的想笑。

    执法弟子,总觉得自己维护道义法则,正义凛然跃然人上的样子。可他们总是闹不清,这世界的主旨不是法则规矩的执行,而是法规的打破与制定。

    修仙之人何为法则,说到底还不是拳头大了是哥。当初洪老祖一双拳头天下无敌,他的规则就是西方的至理。现在宗门不振,没了底气,却多了不少的条条框框。

    这条条框框若是真实也就罢了,纯粹的天马行空,无法可依。简直如算命先生的嘴巴,无论怎么讲,都是他们的道理,老实人是没一毛钱的便宜的。

    怪不得仙宗有言,说千年之内混元宗难出真神。照敖汤看来,莫说出个真神,混元宗能不能支撑千年还是两说。

    混元宗当前的情景,真如释天行在玉祗国一样。整日里叫嚣老子天下第一,刚出玉祗就被一个含着手指头的小子,抓去当了坐骑。

    修仙界中,口号喊的响,永远没有用。若是拳头不硬,早晚被人打的满地找牙。释天行这样的小子,被人打上两顿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混元宗这样的大宗门,若是有一日觉得痛了,才是要命的时刻。

    混元宗的看守屋如世俗的牢狱相似,中间一条过道,两边分列着数个房间。房间没有外墙,竖着几根柱子格挡其中的人。外人站在过道之中,对居室中的情况看的一目了然。

    大部分房间中空空如也没有一人,只有其中一间关着三五个人。这种情况不是混元宗的治安如何的了得,而是小事执法处不管,大事他们管不了。有那么几间屋纯碎是做做样子,每年好向宗中多领几个补贴钱。不要小看了这几间破屋,每年修补的流水都够盖一座大厦的了。

    严明带着敖汤往里走,刚到了第一个门,门缝里就伸出一颗脑袋来。那是一个青年男子,长的倒是不难看。他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严师兄,你可终于来了。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呢?”

    门里关着的这小子是外宗有名的泼皮,名叫苗人杰,大约十七八岁。这小子好勇斗狠,一言不合就敢拼命,在外宗却也打出了一片威名。

    苗人杰在外宗着实惹下不少的事端,也是这执法堂的常客。虽然常来常去却也未因打架进了看守屋。

    最近这小子进了青春期,满肚子花花肠子都活泛了起来。盯着外宗的一位女子纠缠了起来。偏巧那女子却是看不上他,将他举报到了执法堂。

    执法堂教育再三,这小子就是不改。不是在人家走过的路上献花,就是跑人家的墙根下砸窗户。执法堂实在没了办法只得将他收在了看守屋中。

    严明本着脸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你吗?整日里没有事情,到处闲逛?我有正事,送两位师弟进来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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