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公主遇上贼
    翌日一早,唐绍祖似乎一夜未眠,看来神情疲累,这让山寨里的老老小小颇为讶异,因为他们从未看过这样的少主,难道他的疲累跟他身边那个神采奕奕的俊逸男人有关?昨晚少主也没多提,这会儿却把大家叫来,说要介绍他。

    “他是我多年好友秦惟礼,另外,大家准备准备,下午就要出去干活了。”

    介绍得真没诚意,秦惟礼瞟了他一眼。

    而山寨里的人都明白“干活”就是出巡的意思,于是众人纷纷点头,但一双双眼睛却好奇的看着秦惟礼,就不知他跟少主夫人的关系如何?

    唐绍祖见大家还杵着不动,又说了,“除了跟我离开的人之外,这儿有什么大小事都暂由他来作主。”

    闻言,众人一片哗然。

    唐绍祖却一脸冷漠的看向秦惟礼,“曹大伯是这儿的二当家,”他看了曹大伟一眼,“如果你有什么不了解的事可以问他,在我出去的时间里,惟一的要求是,这儿没有少一草一木,自然也不能少半个人。”

    “你知道我会带定公王,我的责任也只有她。”

    “由不得你,如果你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他冷笑。

    秦惟礼黑眸立时半眯,“你知道我要找的人?!”

    “一个被玷污的闺女。”

    他脸色倏地一变,激动的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她在哪里?”

    他甩开他的手,神情冷硬,“等我回来,自会告诉你,但你跟公主都得留在霄汉寨。”出卖谢丫头绝非他所愿,但事非得已。

    “你!”秦惟礼咬牙怒视。

    唐绍祖转身走回房间去准备行囊,在备妥后,他走到对面,想再跟朱贝儿说说话,不料推门进去却发现房内没人,他拧眉走出,又在山寨转了一圈,问了许多人,大家也都说没看到她。

    于是他请所有的人帮忙寻找,但一直没有好消息,最后他甚至回到自己房间,看她是否又进到酒窖里,但仍是没人,他也愈找愈心慌。

    秦惟礼也过来帮忙找,但还是找不到人,问题是,站岗的人也没瞧见她下山,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你把她藏起来了!”唐绍祖气疯的怒视着让自己什么都不对劲的男人,认为一定是他搞的鬼。

    “该质疑的人是我!”秦惟礼也瞪着这个一点都不冷静的家伙。

    经他一吼,唐绍祖才想到先前的对话内容,秦惟礼的确没有把贝儿藏起来的必要,那她到底去了哪里?对了,他问也急着帮忙找人的曹琳,“你有没有看到谢丫头?”

    她柳眉一拧,“你从清东村回来时,大家是有见到她一面,可后来就再也没看过她了,她还待在山寨吗?”

    他一愣,看到其他人也是一脸困惑,突地想到,只有谢丫头才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霄汉寨,所以,极有可能是那个鬼灵精把贝儿带走了,但她是如何而又从哪里将她带走的?!

    该死的,难道他们之间的买卖她不做了?嗜财如命的鬼灵精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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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姑娘,到底还要走多远呢?”

    此时,朱贝儿一手拿着烛火,一手拉着裙摆走在黑黑长长的地道里,这里面又闷又热,她已经香汗淋漓了,但前方的谢雨茵却脚步轻快,回头看她的美丽脸蛋还有着盈盈笑意。

    “快了,不过,我带你回皇宫后,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当然,两万两银子。”

    “嗯,”她快乐的点点头,“不过,”她眉头一皱,“你确定要离开唐哥哥吗?还有那个秦惟礼,他对你好像也挺有兴趣的,公主。”

    她有些无奈,“你到底偷听到多少?”

    “全部啊,不然,怎么会在你难过的说要离开时,就出现在你面前?!”

    也对,只是,看着这复杂如迷宫似的地道,她真的好佩服谢雨茵,居然辨认得出这看来都差不多但岔路又多的地道,若是她一人走,早就迷路了。

    就在这一天,当山寨里的所有人仍不死心的找着朱贝儿而找得人仰马翻之时,谢雨茵已经带着她下山,到附近小镇买了辆马车,马不停蹄的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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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妹?!”

    皇宫内,朱皓熙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身村姑打扮的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贝儿很不开心的看着哥哥。只是,她真的没想到谢雨茵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居然有一身好功夫,她施展轻功时明明还带着自己,却像拎猫儿似的,几个纵身就带着她进入皇兄寝宫,而那些皇家侍卫居然无人察觉,看来,她四处拜什么贼头贼脑的贼子当师父的话真不是假的。

    她瞪了皇兄一眼,“惊讶吧,在皇兄花钱找个贼保镳让我心惊胆战的度日后,又找了秦亲王去‘接班’保护我之时,我竟然回到皇宫了。”

    “皇妹都知道了?!”他讶异的看着走到椅上坐下的妹妹。

    “是,包括皇叔叛变之事。”

    “是秦亲王说的吧?他还是没把朕的话听进去。”

    她愣了愣,站起身来。“皇兄知道——”

    他点点头,“一明白朕找他所为何事后,他就直言该让皇妹知道,免得你惶惶不安的度日,但朕相信绍祖不会亏待你,所以希望他先询问绍祖的意见,再决定说与不说。”

    朱贝儿想到他们两人见面时的对峙,她毫不意外秦惟礼会直接跳过“询问”的过程。

    “皇妹为何回来?既然明白这儿有立即的危险——”

    “我会很小心的,跟皇兄一样小心,我们是兄妹,应该一起面对任何危险,而且,”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皇兄沉稳内敛,又因君无戏言,一些话当然不好开口,但我的骄蛮无理是众所周知,有些话由我口中说出去,相信皇叔也不好究责,听了之后,应该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蹙眉,“皇妹是要单刀直入?”

    她点点头。

    “不行!”

    “行的!我在贼寨里学了不少事,但学最棒的应该就是贼少主唬人的功夫,”一想到他,她的心就痛起来,“我先回寝宫去,”她拿了皇兄的披风披上遮住一身素服,刚走一步,又回头,“我相信皇兄跟贼少主一定有什么联络管道,请皇兄通知他,我已安全回到皇宫。”

    朱皓熙无奈颔首。就算她不提,他也会通知绍祖,此时的他该是心急如焚吧!

    一见妹子离开,他也立刻飞鸽传书,告知好友情况。只是一过午后,皇妹所住的寝宫随即传来一阵骚动,太监前来通报后,他便立即前往,却见到皇叔跟罗里绅已在妹子的寝宫里,“你们的消息真灵。”可见皇宫内也有不少他们的眼线。

    朱齐鸿有些尴尬,但罗里绅却自顾自沉浸在公主回宫的喜悦里,只是傻笑。

    一会儿,朱贝儿穿着一身绣有云凤纹样的绸缎袍服,头戴公主珠翠冠帽,在两个宫女的随侍下走出来,娥眉淡扫,唇似丹珠,娇艳惊人。

    罗里绅眨眨眼,一脸神痴心醉的看着她,几乎要忘了呼吸。

    “皇上、皇叔。”她向两人行礼,却刻意忽略罗里绅。

    “听皇上说公主到江南去看太皇太后,又闻公主回来,所以就急着想问问太皇太后的身子是否无恙?”朱齐鸿笑得很慈祥,这看在朱贝儿眼里却只想吐!

    但她仍微微一笑,“她老人家很好,只是——”

    “只是?”

    “太皇太后作了个恶梦,一定要我赶回来跟皇叔说。”

    哼,还真会乱掰,他早就派人去过太皇太后那里,知道她根本没去过江南!“是吗?她说什么?”心里骂归骂,朱齐鸿还是一张笑脸。

    “她梦到一张金碧辉煌的龙椅,还梦到皇叔起兵叛乱,又梦到皇叔下毒给皇兄吃,最后更梦到皇叔坐上龙椅,奇怪的是,龙椅缺了脚。”

    朱齐鸿脸色顿时惨白,眼睛却充满怒火,这一席话明白人听了就懂,也就是他的计谋她全都知情,甚至知道龙椅的存在,而龙椅缺了脚,代表这个江山他是怎么坐都坐不稳的!

    可恶!一定有人走漏消息,不、背叛了他!他立即转头怒视义子。

    罗里绅一接触到义父的眼神,吓得忙否认。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里绅?”朱贝儿突然巧笑倩兮的凝睇着他。

    他心一惊,忙摇头,不敢乱说话。

    朱齐鸿佯装抚须,勉强挤出笑意,“太皇太后这个梦太严重了,她肯定被过去德顺及清和王爷遭贼人杀害的事耿耿于怀,才会作这种恶梦,我看我该去看看她,也好让她放心。皇上,我就去一趟江南。”见皇上点头,他立即冷眼看义子一眼,“跟我走。”

    两人很快的离去。

    罗里绅一等到义父乘上轿子后,便迫不及待的发难,“她是在唬我们的,义父!我们都知道她根本没有去找太皇太后!”

    他恶狠狠的瞪着这个笨得可以的义子一眼,“但是她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这才是重点——”

    他急忙喊冤,“不是我说的。”

    “现在谁说的都不重要了,皇上肯定知情也防着了,咱们得另想法子,或是找其他可以相信的亲信来帮忙。”朱齐鸿又气又恨,难道他天生就没有皇帝命?

    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名字,倏地笑开了嘴。对呀!他怎么没有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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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唐绍祖收到朱皓熙的飞鸽传书,得知贝儿已经回到皇宫,隔一日,他又收到第二封信,告知朱齐鸿父子因贝儿一席戳破叛变阴谋的话而避居江南,皇宫也暂时恢复平静了。

    也因此,唐绍祖这才放心的率领手下去进行“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沿途也专找小门效、贫瘠穷荒的人家扮财神。

    只是过去做这种大快人心的侠义事,他总是神采奕奕,有时还会恶整那些利欲熏心、贪得无厌的贼官,可这一次,他却一天比一天安静,脸上的沉郁更是一日多过一日,众人不由得都替他担心起来。

    大家嘴巴虽然没说,但心知肚明问题肯定出在少主夫人身上。

    虽然,没有人确定她是不是被秦惟礼带走的,可是他一上山,少主夫人就不见,这之间肯定也有什么关联!

    偏偏他们又问不得少主,虽然这一次出巡,他们帮了不少贫民百姓,应该开心,可是,因为少主郁郁寡欢,一行人也就闷闷的回到霄汉寨。

    只是,这山头少了少主夫人,日子似乎变得一点趣味也没有,再加上略显憔悴的少主——

    众人看着镇日说不上几句话的唐绍祖,全有志一同的想,他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把少主夫人给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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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的后花园里,朱贝儿静静坐在迎风摇曳的百花中,这些花儿有粉蓝、粉黄、红的、白的,将夏天妆点得五彩缤纷,暖暖的太阳高挂在蓝蓝的天上,她仰起头,轻叹一声,再低下头看着手中拿着的那几朵娇艳玫瑰,起身走回寝宫。

    只是,看着眼前豪华又金碧辉煌的寝宫,往事一幕幕的闪过脑海,她的眼眶微微的湿了。

    说来可笑,她居然好想念那咿咿呀呀作响的破房间,那一群纯朴可爱的老老小小,甚至那一段她咬牙切齿的念着「此路是我……”的日子,但最最想念的还是那个可恶的人。

    算算日子,已有好几个月了,她一直以为他会来找她的。

    她苦笑,静静的坐在房内,看着花儿,回忆那段“与贼为伍”的日子,她有时哭、有时笑,没想到这一坐就坐到夜暮低垂,一直到宫女们进来伺候沐浴,她才回了神,只是——

    她柳眉突地一拧,狐疑的星眸转向幽暗的窗外,再看了看宫女们的身后。

    两名宫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段日子,公主老是怪怪的,总会以这种眼神看前看后,可是四周又没别人。

    朱贝儿又是一阵轻叹,让两名宫女上前伺候她进入飘着玫瑰花办的浴桶里,她便下令,“你们出去。”

    “是,公主。”两人依言欠身退下。

    她无意识的把玩着水面上那一办办美丽的粉红。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阵子怎么老觉得有一双炽烈的眼神跟着自己?难道是自己太过思念才产生了错觉?

    “贼少主……”她喃喃低语。

    天知道她竟会这么想念这三个宇,天天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总是泛着酸、泛着落寞,曾几何时,她已经如此习惯、如此渴望他的存在?她想看他,真的好想看到他……

    蓦地,外头传来一阵惊慌的吼声,“刺客!有刺客!”

    她心念一动,很快的笑开了脸转过身,因为她听到了一点声响,但这一看,她立即一愣,虽然是真的有黑衣人闯进来,但那双眼睛她是识得的,不是唐绍祖,而是谢雨茵。

    “公主,借我躲一下。”她连忙藏到床上去。

    朱贝儿有点失望,她以为会是——

    “公主,有两个刺客在屋顶上大打出手,侍卫们全过来了。”宫女连忙跑进来。

    她眼睛蓦地一亮。还有刺客?!也许其中一个就是他?“快别伤了他们!”

    “什么?”两名宫女愣丁愣,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

    “呃、没、没事,出去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宫女又来报,“两名刺客都逃走了!”

    “逃走就好,太好了。”她顿时松了口气,她不要他受伤。

    “什么?”两人真的是一头雾水。

    “出去!”她粉脸酡红,知道自己的反应怪了些,莫怪乎宫女们都目瞪口呆。

    这会儿,一身黑衣的谢雨茵也从床上下来,她拉下脸上黑巾,露出那张美丽的脸蛋,表情却很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朱贝儿见她这样,心莫名其妙的慌了起来。

    “公主,你听好了,”谢雨茵的眼眶微微一红,“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替唐哥哥求救,刚刚那两个刺客其实是一路追着我来的。”

    “你说什么?!贼少主发生什么事了?”她心急如焚的紧握谢雨茵的手。

    “我不知道唐哥哥有没有跟你提过几年前在霄汉寨发生的惨案——”晶莹的泪水已在她美眸中打转,她看来好伤心、好悲哀。

    “惨案?!”朱贝儿忙摇头。

    “因为唐哥哥一直帮助一些被迫卖到青楼的姑娘,不管是花钱赎身,还是用偷抢拐骗的方法,他都努力的把她们带离那个地方,”她抽抽噎噎的又摇摇头,“也因为他救了太多姑娘,因而和妓院的人结下梁子,有一天,唐哥哥跟寨里的许多男人出远门,回来时便发现寨里的女眷,除了老人跟孝外,全被带走了。”

    这事她有印象,她问过唐绍祖,但他的回答很简单……

    “有一个叫叶大山的家伙,他开了好几家妓院,但被唐哥哥弄得没法子做生意后,便砸了好多钱找来江湖人攻上山寨,抓了那些女眷去当妓女,”她愈哭愈伤心,“当唐哥哥找到她们时,所有的人都自尽死了。”

    朱贝儿也难过得哭了,她看着泪流满面的谢雨茵继续述说着后续的事。

    唐绍祖在那件悲惨的事情过后,陆续多次破坏叶大山的好事,而这一回,叶大山又找了好多高手抓走了他,还废了他的功夫,说要把他送给自己的女儿,要他入赘,不仅让他女儿玩,也要让他旗下的妓女好好的玩玩……

    “什么?!”朱贝儿脸色刷地一白,五脏六腑全绞成一团,又急又难过的看着谢雨茵,“叶大山家住哪里?他要把贼少主带到哪里去?你快告诉我啊!”

    “我画了图给你,就在这儿。”

    谢雨茵很快的拿了一张地图给她,看见朱贝儿急着起身穿衣,她也准备要溜了,“我得回山寨照顾老小,叶大山找的那群江湖人,光看刚刚那两个人都可以把我逼到你这儿来,你就知道他找的高手有多厉害,所以,”她讲出重点,“你是公主,他们人多,你找的人一定也不可以少,而且,绝对要能救得了唐哥哥。”

    “你放心,我知道,你快回去照顾寨里的人……等一下,”她突地走到铜镜前,拉开抽屉,把一些黄金珠宝及银票全塞给了谢雨茵,“山寨里肯定被破坏得很严重吧?这些你先拿去用,给大家盖房子,买吃的、穿的。”

    “谢谢,”她的眼睛熠熠发光,“那我先走了。”呵呵,这一次绝对赚翻了!

    她一离开,朱贝儿立即唤来宫女,替她梳妆整齐后,马上前往干清宫去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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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两名刚刚才逃离皇宫的刺客,这会儿还在打架。

    一路交锋未停,一直到飞掠到一座蓊郁森林时,其中一名突地在月光下站定,气呼呼的拉下脸上黑巾,“秦惟礼,你干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秦惟礼也拉下黑布,“告诉我那名青衣姑娘在哪里,我就不再坏你的好事。”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也在找她!”他也等着跟谢丫头算帐呢,居然把他最重要的女人带回皇宫去!

    “你也说过你知道的!”他紧咬住这一点不放。

    唐绍祖以一种受不了的眼神瞠视着他,“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就算天天跟着找,我也是一句话——不知道!”

    秦惟礼闻言简直快气炸心肺,他好担心,那么软弱的女子万一又遇到坏人,她要如何脱身?!一见唐缙祖又往前走,他也跟上前一步,“你要去哪里?”

    “杜家。”

    杜家就位在北京近郊的永定河附近,那里有一个富有但崇尚简朴的老地主,这一次他捐出一大块地,找他们建了房子要给一些乞丐住,房子已差不多完成,而这段时间,唐绍祖总是两方奔驰,趁夜潜入皇宫看看让他思念成灾的女人,每每见到她往自己藏身的方向看过来,他总是会忍不住微笑,她与他仿佛心灵相契,可以捕捉到他深情的凝睇。

    当然,他知道她并没有瞧见自己,但能如此对望,他已满足,虽然碰不到摸不着,但足以抚慰一颗孤寂的心了,只不过,自从秦惟礼也冒出来后,他连这点满足都被剥夺,今晚更是被迫露了行踪,他受不了的看向那个不识相的人,“你也要跟着去?”

    秦惟礼一脸严肃,“我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就会继续追着你。”

    “呿!那就追吧。”他懒得理他了,一个纵身,施展轻功离开。

    见状,秦惟礼却犹豫着该不该追。他已纠缠唐绍祖多日,看来他真的不知情……罢了,他已离开江南多日,早该回去了,再另外派人手去找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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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顶轿子及随行的一群人行经龙门涧附近青山高峻的山路时,一声冷若冰霜的猖狂女声突地响起。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好熟悉的声音啊!队伍倏地一停,轿前轿后的人更是差点没有跌个人仰马翻、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因为他们美丽的少主夫人竟然高高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一身黄金马甲,贵气逼人,除此之外,更让众人惊心动魄的是她身后那一大阵仗,有弓箭手、骑兵、步兵等密密麻麻的人,好像是皇家侍卫啊!

    朱贝儿仍端着一张冷酷无情的神色,不过,仔细看看下面那些人,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怎么全是熟面孔?!

    “曹大伯,王震、康凯,你们快上前来。”

    她这一喊,三人连忙走上前去,忐忑不安的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那一个个都像庙里门神的家伙,这才小声问:“少主夫人,你后面那些人是?”

    她拧眉,“是我跟皇兄要了令牌调兵遣将找来的,你家少主呢?!在轿子里吗?”她看着那顶动也没动的轿子,可是,却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大家都忙着瞪她身后那些威风凛凛的将军及侍卫。

    曹大伟就忍不住的说了,“少主夫人,你家的黄兄好厉害呀,居然能找来这么多人扮皇家侍卫——”

    “放肆!公主就是公主,什么你家的?9有,皇兄是你叫的?那是皇上啊!”朱贝儿身后一名孔武有力的大将军立即上前怒斥。

    “皇?黄?”所有的人都吓呆了,但下一刻,大家又突然回魂似的急急跪下,“天啊,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公主陛下,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你们起来,”她看他们仍一脸惶恐,便回头看向陈将车,“请你退下。”

    “是。”

    接着,她翻身下了马背,将三人拉起来后,再看看惟一的一顶轿子,及那些熟悉的人。

    真的不对劲,根本没有半张陌生脸孔,谢雨茵肯定诳她了!

    她立即回头请陈将军将所有的士兵们撤走,陈将军领命后,带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心中虽有微词,但她是公主,又能如何?!

    此时,轿子里的帘幕缓缓拉了开来,露脸的果真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但他看来怎么好虚弱?!英俊的脸上还泛着吓人的苍白!

    朱贝儿很快的跑向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关心的问:“怎么了?你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他看着那双星眸中毫不保留的深情与忧心,黑眸也浮现一片温柔的深情,先是回以虚弱的一笑后,看着远处仍可以看到的千军万马,有气无力的问:“你做了什么事?”

    她粉脸酡红,“我一听你出事,又有一大堆高手环伺,为了救你,为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了要万无一失,我就逼皇兄给我令牌……”她愈说愈小声。难怪皇兄一直说她搞错了,还说没人可以奈何得了唐绍祖,“皇兄虽给了我令牌,却莫可奈何的说,我真的成了贼婆子了。”

    “贼婆?”

    “嗯,我忍不棕他,是他给我一个贼丈夫的,我成了贼婆,有什么好意外……”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好在唐绍祖的耳力一级棒,全听进耳里,“也就是有什么贼丈夫,就有什么贼娘子了。”

    她咬着下唇,用力的点点头。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可你这阵仗未免太大了,把大家都吓坏了。”

    的确,有九成九的人都还是一脸的目瞪口呆,连动也没动,脑袋里还回荡着一句话——她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啊!

    看到那一个个木头人,朱贝儿也是一脸困窘,“怪不得我嘛,是因为——”她把谢雨茵昨儿跟她说的那长长的一串话,一字不漏的全说给他听。

    那个小贼婆,满口胡说八道!“山里的女眷本来就少,那些孩子全是一些孤儿,她跟我一样,也是这样被带上山扶养长大的,哪有什么被叶大山抓走的女眷?!”

    果然,她早该猜到了!

    “至于入赘被玩,当然也是没影儿的事!”他将他们这一次建房子给乞儿住的事大略说一下。

    她虽明白,但却不解的看着轿子,“既然你没事,何必搭轿?你若骑马,我还不会乱想。”

    “那是因为——”他突地皱起浓眉,看向那一群已经开始活动的木头人。他们昨天明明一起用餐的,可却只有他一人蹲茅厕,还蹲了一整晚,因为没力气骑马,所以——他脸色一整,看着似乎察觉到大事不妙的众人,“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无辜的曹大伟很快又被推上火线,他一脸尴尬的拱手道歉,“是谢丫头来找我们,说想不想看到少主快乐的脸,大家说想,因此,她昨晚就煮了锅加料好汤,还说只有你能喝,因为很珍贵,哪知少主喝了后竟狂泻一晚,我们就吓得不敢说了。”

    他脸色丕变,咬牙怒吼,“谢丫头!”该死的,她最好不要被他逮到,不然他一定杀了她!

    “对了,这是谢丫头要我今天在少主狂吼她名字时,一定要拿出来给少主看的。”曹大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他。

    竟然连他的反应都猜到了!唐绍祖咬咬牙,拆开信一看,上面竟写着——

    唐哥哥委托过丫头,要与公主感情发展神速、让她表现出爱你一事,虽然期间出了点乱子没法进行,不过这事丫头一直放在心底,相信唐哥哥今天一定就会看到她杰出的表现,我们这个买卖应该成了。

    所以,黄金一万两,我会找时间跟你收取,至于寨里的人也集资一万两要我把少主夫人带回山寨,我想她今日应该就会跟你回家,所以,也请代丫头转告他们,要他们把家当、私房钱都备好,我会一并前去收款……感恩!

    这可恶的丫头!他既好气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朱贝儿也看了信,不得不佩服,“她也收了我的金银珠宝和银票,看来她这一年肯定是个丰收年了。”

    的确是败给她了!不过算了。唐绍祖深情的望着身前的女人,“我们先回家。”

    朱贝儿羞涩一笑,“嗯。”

    “耶!”众人开心得鬼吼鬼叫,管她是皇家还是黄家的公主,她这一点头,就只是霄汉寨的少主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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