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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刀、石头、布!

    谁……谁在猜拳……好熟悉的声音……

    “剪刀、石头、布!”

    “再一次,剪刀、石头、布!布!布!”没胜负。

    “讨厌啦,三个人真难猜。”

    “那菲莉你去好了。”

    “我?不要啊,我最怕那种大场面了,而且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她瞠进浑水已经够莫名其妙了,连忙摆手。

    “少啰唆,快点来猜!”贝妈压人的气势胜过一切,“剪刀、石头、布——哈哈哈!贝依人,你输了,就是你了!”

    她望着自己的布和她们的两把剪刀,长长的叹息在心里,“白雪公主吗?不能扮别的?”心软,是她人生最大的败笔。

    “不行、不行,已经决定了。”贝妈笑嘻嘻地想着要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艳惊四座。却料不到,她事后戴了一张莫名其妙的面具。

    “依人姐,恭喜你了,就要跟你最仰慕的大钢琴家见面了呢。”菲莉要不是那么怕那种大场面,她其实很想见帅哥。

    “依人,其实女儿、媳妇儿我都一样疼的。”两个人都用了暧昧的眼光和语气。

    “妈,你再开玩笑,我要请你自己去了。”她冷冷淡淡,波纹不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再说你早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我那儿子给吸引了。”不说,也说了。

    “……其实你自己去见他,把话说明白就可以了。”她依然没有反应,只是改变了心意而已。

    “哈哈哈,夫人惹到依人姐了!”

    “依人,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呜呜呜……你明知道我怕啊……呜呜呜,想当年我下海去把你那小小的身子拖上岸,那浪就打到这么高——”

    “妈,我去。”心软,耳根子软,最终还是她输。

    “这才乖嘛,别老是浪费我眼泪和口水啊。”

    “果然还是夫人厉害。”

    “不过你们这回要帮我……”

    不要又来了——哀号声。

    你是我的梅破吗?……白无辰?

    有枪!枪声!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

    “枪……”她喘着气,缓缓伸手触摸她的肩膀背后……那一枪,好像有打中她?可是怎么没感觉。没有吗……

    她怔仲的焦距落在窗外初露的曙光,熟悉的晨光和景色,让她安心地松了口气……但这不是她的房间。她在哪个房间?

    她把目光拉回所在的地方。整个摆设和装潢都是陌生的,她怎么不记得家里有这间房?还有,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她正满脸疑惑,忽然有一只手爬过来抱住她腰际,她讶异地僵住身子,困惑地转过脸去……垂下目光——

    一个男人光裸的臂膀从被子里露出来!他光着身体趴睡,脸埋在她腰侧,手臂环住她的腰!

    她倒抽了口冷气!脸色刷白!更让她惊喘一声的是——

    为、为什么……连她也没穿衣服?

    她努力去想这一踌乱造成的原因,思绪不停的转……

    ……但脑袋一片空白,除了一朝装舞会最后那声枪响,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身边躺着一个男人!

    她瞪着横在腰间那只有力的臂膀……心跳,早已盖过了一切声音。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为了避免面对一场令人窘迫的尴尬,她得先分开两人的接触,去把衣服穿上再说。

    她伸手,轻悄悄地以不惊醒他的方式抬起那只手……

    “啊……”她吞不到喉咙的惊吓,身子再次被紧紧环抱。

    “梅儿,你怎么不睡……还很早吧?”男人沙哑的声音温温的吐出在她身侧。

    她全身紧绷,直到腰际被“咬”一口——

    “呀啊!”她尖叫,再也顾不得其它了,仓皇推开了男人,抱住一床被冲下床。

    惊声尖叫,把他从浓浓的睡意中惊醒了。

    他拾起头,坐起身,看见她抱着被子全身发抖,站在床边,缓缓转过身来……

    “梅儿?”

    她缓缓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苍白表情看向他——但还未接触到他的目光,她的眼睛仿佛立刻发出刺痛的警讯,立刻别开脸去!

    “……白无辰?”

    她惊讶又惶惑的声音叫出他的全名,就像提了一桶冷水直接向他泼洒过来,一瞬间,他的心直往下沉!

    她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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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忘了他……这个“老公”。

    “不可能,不可能……有你们在,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在……怎么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她怀孕……她居然怀了白无辰的孩子,在她失忆期间?她居然和他结婚了!

    “依人,你冷静点,你现在是孕妇啊,别太激动,冷静、冷静。”贝妈陪着在一旁要她吸气,呼气,做得比她还用力。

    她全身颤抖,紧紧握住两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她只是一觉醒来,但一切都变了样。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更夸张的、更绝望的她都遇过了……没什么,这没什么。

    几口气换了下来,她慢慢的找回理智,一双手却仍握得死紧,贴在身侧,不敢去碰她的腹部……很难接受的,到现在她有孩子的感觉依旧无法真实,毕竟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白无辰几次伸手想碰她,都被她拒绝,落到最后只能站在一旁。

    “你失忆一年多了,这段时间我住在这里,我们相爱结婚,并且有了爱的结晶……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我不想等,我们的孩子不能等,你也亲口答应嫁给我。我从来没想过,你恢复记忆以后,竟然把我给忘了,就连已经在你腹中生长的孩子你也彻底遗忘,甚至想要逃避……”白无辰凝望着她,她侧着身子,目光始终避着他。他深深叹了口气,哀叹道:“我和孩子都是无辜的。”

    吐!……好想吐!江京鸿猛抓着喉咙的不适,瞪着主子已经演练得炉火纯青的演技,忍不壮疑天才钢琴家是不是都得拥有绝佳的想象力和表现力……讲白了就跟个疯子没两样。

    他要是无辜者,监狱关的那些犯人都可以放出来了!枉费他一大早来,本来是为了报告公事顺便吃早餐,这下惨了,一看就知道他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依人,你不知道你失忆这段时间,整个性情大变,变得活泼又开朗,坦白纯真又可爱得深得人心……”贝妈在一双目光的注视下,咽了下口水,“当然,你现在也是很得人疼。这不是重点。我是说,我和菲莉拉过你、也劝过你,但你一脚踩进热恋里了,我们根本就是挡也挡不住。不信,你问你老公……我是说,问老爷,你的情况我们都向他说明,也阻止过他了。感人的是,他说他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是不是,菲莉,老爷?”

    吐!吐吐吐,好想吐——千万要谨记绝对不要得罪这两人,不然日后怎么被诓死的都不知道!

    菲莉在一旁猛点头,眨着无辜眼睛。

    白无辰只是深情款款凝视她,等待她。

    她呢?她看任何人,唯独目光始终不曾触及白无辰……她瞥着他修长的手指。

    “爱情,绝对不是一切,也不可能战胜所有……如果要我说抱歉也可以,我无法为我失去记忆的部分负责。婚姻,只是一张纸,同样可以用一张纸来解决。”

    “依人!你要离婚?”贝妈马上了解她的意思,惊叫道。

    白无辰扯起眉头。怎么没人告诉他,他“神智清醒”的妻子脑袋这么清楚?

    “梅儿——”他才一开口,立刻就被冷淡地打断。

    “白先生,你可以叫我贝小姐或依人。”

    “依人……”白无辰眯起了眼,沉吟了一会儿,笑道:“我还是喜欢叫你梅儿。”

    “我不喜欢。”没有特别起伏的声音,只是一句陈述。

    “但是我的梅儿喜欢。”他固执而执着的扯着笑容,“梅儿,为了孩子,别太冲动。”

    她狐疑地颦眉,用眼角扫着他嘴角那抹“宽容”的笑,像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似的。“白先生,你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因为我爱你。”

    她莫名地全身一颤,一张薄脸皮掩不嘴,终于无言以对。

    白无辰眯眼瞅着她,就像顿时间看到她的弱点似的,嘴角的笑容更加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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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岛上的人,口径一致,她和白无辰是一对“恩爱夫妻”,两人每天手牵着手在夜里散步,说尽甜言蜜语——

    她一张脸拉了下来,沉默再沉默,尽管抗拒承认,事实……好像就是如此了。

    手里,捧满两人近期才结婚的照片,甚至还有录影带。失忆的她,笑得甜蜜,口口声声唤他“老公”……她心口狂跳,脸涨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可能会相信!

    贝妈转过脸,偷偷和菲莉咬起耳朵来,“幸亏、幸亏,有拍了这些影带和照片以防万一。”

    “对啊,还是老爷有先见之明。”菲莉崇拜的目光再次落到白无辰身上。

    他睇视两人,往门口看了一眼,摆明了要两颗电灯泡“悄悄熄灭”。

    菲莉赶紧拉着贝妈的手臂,两人趁着凤梅破整个人呆傻住,偷溜出视听室。

    门无声地关上。他满意地扬起嘴角。

    打从她恢复记忆到现在两天了,没一刻愿意和他独处,就连夜里也躲回她的房间里,甚至从里面把门给上锁,不肯给他任何亲近的机会。

    才两天啊……他想念、渴望他甜美、黏人的妻子,想念她的拥抱,她的亲吻,她声声唤的“老公”,尤其此刻萤幕上又播放着两人结婚时的摄影,她灿烂的笑容和甜柔的声音撩动得他更心痒难耐,更渴望贴近他的妻子……

    她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萤幕里的自己,完全没发现沙发旁有个人坐了下来。

    两天来,他终于再次和妻子坐在一起了。

    他瞅着她,凑近她,嗅着她的香气,手轻搭她的腰,一手贴上她的腹部,眼里充满怜惜,亲吻了她耳朵,低语:“明天跟医生排了时间,我陪你去产检。”

    凤梅破全身一僵,猛地站起身,一堆的照片落了地。她四处张望,才发现房里剩他们两人。

    她一往门口看去,白无辰马上洞悉她的下一步,长脚一伸,立刻在她绊倒之前把她稳稳的抱入怀。

    “小心,别摔着了。”

    她是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在跌倒的一瞬间手护在腹部,他一定也注意到了。她仿佛听到他愉悦的笑声,涨红了脸。

    她趴在他身上,正想起身,他却两只手紧扣在她身后,把她锁抱得没有一丝空隙!

    “放手。”她别着脸。

    他微笑,倾前在她薄透的红脸儿上亲了一口,一解两天来的思念。

    “你……”她恼怒,却不曾把目光移向他。“请你放手!我!”

    她忽然不语,是因为他松手了,同时扶了她一把,让她在身边坐好。

    他没有为难,对她小心又体贴,她没有忽略,也知道是因为她怀孕的关系……

    “你总不能一直逃离我吧?跟我谈谈好吗?”

    看过他们两人过去的“恩爱”,那就像一份责任落了下来,牢牢圈死了她,她无法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撇得干干净净。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剪不掉的联系——在她腹中生长的孩子!是该……给他一个交代。

    她点点头,但他靠得太近了,她往旁边坐了些。

    他叹了口气,尽管有心理准备了,她的疏离态度还是隐隐揪疼他的心。瞅着她没有任何改变的外表,只有神情多了一抹像是刻意维持的冷淡,嘴角少了笑容,低垂的一双眼重新背起岁月累积的重担……

    “紫鸳是谁?”他脱口而出。他想知道她身上的伤,还有她的身世和来历。江京鸿查不出她十三岁以前的蛛丝马迹,她就像一团谜,这一点一直让他不安。

    只是一个名字,就看到她冷淡的面具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紧紧握着手。

    “那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每晚穿着情人睡衣同床共枕,最近你作噩梦,还都是我抱着你睡,亲吻直到你醒……你在梦里发出的呓语,始终叫着紫鸳。”在她起身冲出去之前,他暂时收起他的绵绵情意。

    眼泪,迅速从她眼眶里滑落!

    他一震,心口揪紧,伸出手却无法碰她。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转开脸,抹去眼泪。她惊吓,过去她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掉泪……即使她的记忆里没有他的痕迹,心里……似乎已经落下了他的影。

    她无法否认,听过别人的描述,看过影带,脑海里已经记上了片片段段的画面,就像是为了填补这一年多来的空白…….也许心底深处的她,深切记得两人的关系,正为了被她遗忘而哭泣。

    “紫鸳,是我亲姐,我姐夫为了得到我的能力才娶她。但紫鸳姐深爱他,她并不知道他是个残酷的人。我身上的伤痕都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肯为他所用,才拜他所赐!”她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

    “该死的男人!他在哪?我要他为你身上的每一条伤痕付出惨痛代价!”终于让他找到了!

    她一怔,听出他切齿的恨意……是了,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他当然见过她身上的疤痕,甚至碰过……这样,他还爱她?

    脸不由自主的滚烫,想到两人光裸着身子在床上的那一幕,她羞窘地挥掉脑中的画面,赶紧拉回思绪继续说:“最后紫鸳姐终于知道了,她带着我离开。那个男人并不知道,我们姐妹都有特殊能力,紫鸳姐用她的能力让我逃走了,但她却为了爱情留下来。至今,我不知道她将如何?……她还不肯来带我回去。”

    “她不肯来,我们可以去。”他也有帐要算。

    她瞥着他紧握着的拳头,泛白的关节……他该珍惜他的手指的。

    “不可能到得了。紫鸳姐……她不曾存在现在的世界。我跟她一样,我们都是千百年前已经作古的人。紫鸳姐的能力,就是时空转移。”

    仿佛可以感觉到他全身一僵,静默了片刻,神情……应该是质疑再质疑。

    “……你原来是个喜欢说笑的人吗?或者,喜欢捉弄人?”他不确定他正怒气满涨的同时,是否被戏弄了。但心脏却莫名地开始鼓动起来,想起她用尽各种方式也查下出来的身世。

    “我知道你不信,你当作笑话听也可以。我只是必须让你知道,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不只为了我的能力不允许,也是……这个世界不属于我,我该要回去的……我相信紫鸳姐她会来接我。”

    他瞪着她,她冷淡的表情,云淡风清的音调,却告诉他——她来自过去?她还要回去?

    一瞬间,他否定,强烈的抗拒……即使他是迹踏遍全世界也无法触及孕育她的时代,教他如何能接受!

    但残酷的事实,并非他不承认就不存在了,也不可能为了他不高兴,就可以重新来过。

    叮……挂在窗口的风铃突然有微风吹动。或者,一直都是轻轻飘晃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只是直到彼此都沉默,安静下来的这一刻,她才听到风的存在。

    叮……叮当……

    叮……叮当……

    叮……叮当……

    徐徐微风,来来去去,带着属于自己节奏的脚步,发出声响。

    她就坐在那里,许久、许久……直到一股恶心涌上来。

    “呕……”胸口不自主的反胃。

    “梅儿?”他像是忽然惊醒,猛回神,从茶几上一个粉红色的行子里取出酸梅放进她嘴里。他提醒她,“你说你害喜时只要含着就好很多,所以我在每个房间都放了一盒酸梅,你要记得。”

    他的体温传来,升高了她的热度,她的脸涨红,心跳加速……也许她是难以置信眼前的人真的是白无辰……这双手是弹奏出抚慰心灵乐音的那双手,如今却在照顾她……他明明是高傲又自负的男人,为什么变了这么多?她明明不喜欢强势和傲慢的男人,但他体贴和温柔的样子,却反而让她全身的寒毛都卯了起来……

    “谢谢。”她轻轻拨开他的手。

    他望着她,冲击过后,事实,他也只能接受。

    他猛然想起,信上提到潜伏在这个家族背后最大的秘密,前任主人所隐藏的讯息难道——就是指他藏了一个千百年前的“古人”?……但这与“家族”何关?重点是,也与他和梅儿的未来无关,他也懒得去追究。

    “梅儿,无论你来自哪里,我都要你的未来只能留在我身边。”他不顾她的抗拒,牢牢抓住她的手,紧紧牵着。

    “你!”她垂着视线,才一转过来,抗议的言词已经被他给吞没!

    他吻住了她,一双眼盯着她,吓得她忽忙闭上眼睛,脸色又白又红。

    他的吻像他的誓言,强势而热情……她,她该怎么办?心脏狂跳着,又是一股恶心感袭来!

    他忙松开她,轻拍她的背,“奇怪,你以前没这么严重。明天去产检,我要问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她低垂着头,不让他看到一脸心虚。

    “……我的记忆缺了一大块,请你不要随便吻我。”

    “但我们是夫妻,你失忆时,都是你主动吻我的。现在连碰都不能碰你,我很不习惯。”他扯起眉头。

    她低垂的大眼瞪着地……这个人真是白无辰?他在抱怨?

    她主动吻他?那怎么可……脑海里就那么自动的浮出影带里的画面,证据就在里面……一瞬间她又羞得无地自容!

    “我……我无法这么快就接受你的感情,你能不能给我时间考虑?”

    听得出来,她冷调的性子已经产生动摇。到底,她的真实性格还是个软心肠热肠子的人,听不得人抱怨的吧……又或者,她另有打算?

    例如,半夜逃跑?

    “当然,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白无辰扬起嘴角,凝视着她耳上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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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她肯承认她迷恋他,确实她爱他,但这只是更确定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他太轻率,太自大,太傲慢了,太轻视她的能力……

    到头来,她只会害了他而已。

    她把几件轻便衣服塞进包包里,瞥一眼他带进来给她的酸梅……一同放进去。这帆布旅行袋很轻,前几天贝妈清仓时本来要丢掉,是她捡回来的,刚好派上用场。

    尽管他说最近不太平静,为了安全起见,要老米特别加强空中和海上的警戒,他似乎忘了她才是这岛上的主人,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十一年,要“偷渡”根本就不是难事。

    只是,她明明是主人,却沦落到要偷渡才能离开小岛的下场,也算他有本事了。

    她打开更衣室里一扇柜门,拨开衣服,拉开里面的另一扇隐藏门,走下阶梯。

    凌晨三点多,岛上的人都还沉睡中……那就,不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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