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以为可以回复平静生活,殊不知,这个难缠的怪女人两天后又蹦出来了!

    秦子零下班后,看见一个恐怖黑影,他迅速加快脚程,默默低头假装没看见。

    “紫玲,等一等。”紧跟上来的黑影在他身后大喊。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看不见、看不见——

    “你等等我嘛!”金四喜气呼呼地抓住他的手臂。

    原来他今天时运不济!秦子零无可奈何地停下,甩开她纠缠的双手,瞧她脸儿红通通,想必在寒风中等了很久。

    金四喜用手背擦擦鼻子,用力吸着鼻水,并对他绽放出率真的笑容。

    “这两天我回去想清楚了,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埋没,所以我决定与你一起克服困难,帮你医好那个怪病。”金四喜眼神带着无坚不摧的旺盛斗志。

    回去之后,金四喜一直念念不忘、深深感慨。

    真是天妒红颜,上天怎能赐予他绝世的花容月貌,却又剥夺世人欣赏的权利?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恐惧症,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一定有办法可以医好的。

    对,她一定要想办法医好他,她不能这么快便放弃他!

    于是金四喜今夜又出现在这里了。

    秦子零难以置信,这个脑筋秀逗的女人刚刚说了什么?

    他真想要当场休克倒地,他患的该是怪女人恐惧症,而不是镜头恐惧症!

    一看到她,他便该直截了当地昏倒!

    极力压下打昏她走人的强烈欲望,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不用麻烦。”

    “你别跟我客气,我已经上网搜寻过相关的病例,并试图找出怪病的原因及治疗方法,结果发现大多是心理因素所造成的,所以我已经请了心理科的权威医生,准备帮你看诊。”

    金四喜向来是积极的行动派,短短两天内,她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一个陌生女子为了医好他胡乱扯出来的怪病,做了这么多事情,他是否该感动得痛哭流涕?

    事实上,秦子零是气得翻白眼、嘴角抽搐。

    她一定是个神经病,再不然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否则怎会相信一个在俱乐部陪酒的风尘男子所说的话,而且还认真八百地想帮忙解决问题。

    他不想说金四喜是个心无城府的烂好人,只能说她是个无可救药的大蠢蛋!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面对美美的秦子零,金四喜平日的精灵聪颖全不见了,看来她不但对漂亮的事物没辙,而且还会因此变蠢、变傻!

    “金小姐,你我非亲非故,不必为我劳神安排。”秦子零可没半点感激之心,相反的只觉得非常不耐烦。

    不过金四喜的“误解”能力非常高,把他的客气回绝当成感激道谢,所以她高兴地道出自己的计画。

    “助人为快乐之本,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只要把你的怪病治好,届时你便可以加入金氏艺能了。”

    厚!秦子零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发现她实在是头壳坏掉兼脑筋打结。他深吸一口气,只好拒绝得更直截了当。

    “我不想当明星,也不会加入金氏艺能,更不用你替我求医。”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绝,还是先把你的怪病治好,其它的事,我们日后再从长计议吧!”金四喜不以为然,她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秦子零用手拍着额头,看来想要与金四喜好好沟通,除非他懂得外星语!不知他今年是走什么霉运?竟无端被一个怪女人给盯上!

    他认命了,决定不再浪费唇舌与她耗下去,秦子零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去。

    “喂,你等一等啦!”金四喜急忙随后追赶。

    “我赶时间。”他脚底抹油开溜。

    “你要往哪里去?不如让我载你一程。”她小跑步追上。

    “不用。”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着去办?说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不及他双脚修长,金四喜追起来还真有点吃力,于是她伸手拉住他的外套。

    他霍地停住,用力拉回衣衫,怒目对她大喝。“够了!你真的好烦,不要再缠着我了。”

    当面被人驱赶,金四喜竟然不痛不痒,反而兴奋地双眼发亮,对他更加崇拜不已。“你好有男子气概哦!”

    这个女人的神经果然有够大条!在他被逼疯或气绝身亡前,秦子零微弯腰附在金四喜的耳朵旁,咬牙切齿地重申。

    “你给我听清楚,我是绝不会去当什么明星,你赶快死了这条心,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别再来烦我。”

    他每一句的语气都加重几分,最后一句则是用力吼的,几乎要把金四喜的耳膜震穿。

    金四喜缩着脖子、闭上双眼,当她再度睁开眼眸时,只见他的背影没入捷运车站,这次她没再追上去。

    金四喜终于被他的当头棒喝骂醒、听进他的心声了吗?当然不!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败下阵来,她是要重整旗鼓、再度挑战,无论如何,她都要招揽秦子零进入金氏艺能!

    摆脱了金四喜后,秦子零搭乘捷运到士林,他在车站附近蓉单车,然后骑到附近的菜市场,购买了满车的食物才回家。

    清晨时分,回到家中的秦子零一刻都不得休息,他趁着家中弟妹都还在酣睡,赶紧准备早点。

    家境清贫的秦家,父亲早逝,母亲体弱多病、需要长期卧床休养,四个年幼的弟妹都还在求学阶段,身为长男的秦子零便一肩担负起照顾全家的重责大任。

    为了赚钱养家,他不惜出卖色相,在金迷粉醉的世界卖弄姿色。

    虽然秦子零很厌恶自己这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孔,更痛恨男扮女装,但是生活逼人,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既然选择了这条养家活口的捷径,他就不会后悔,对于自己付出“劳力”去赚取金钱,秦子零并不觉得可耻,也没有隐瞒家人。

    好不容易把弟妹们逐一唤醒,一群人梳洗更衣、吵吵闹闹地吃过早点后,又纷纷收拾书包、出门上学去。

    打发掉弟妹,秦子零拿着刚煎好的药与粥,前往母亲的房间。

    “妈,今天的精神如何?”秦子零柔声问候。

    靠坐在床头的秦妈妈,慈祥的脸憔悴干枯,从她深刻漂亮的轮廓中,隐约可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还是老样子。”

    “小心烫。”他小心翼翼地递上汤碗。

    母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秦子零看着母亲瘦削的侧面,心中感慨万千。

    其实母亲也只不过四十多岁,可是长期被病魔折腾,现在已病弱得像个老妇。

    “子零,这几年要你一个人担起这个家,真是辛苦你了。”有这么孝顺懂事的儿子,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那是我应尽的责任。”守护家人一直是秦子零的愿望,他从不认为家人是他的负累。

    “可是要你放弃就读美术科系与绘画,妈妈觉得很对不起你。”秦妈妈非常地自责。

    “绘画只是兴趣,反正我又没有天分,也没想过要以此为生。”为深爱的家人放弃绘画,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其实秦子零自小受父亲的熏陶,对绘画有浓厚兴趣,而且天分极高,还以优异的成绩保送大学,并获得奖学金资助。

    但他母亲却在此时病倒,无法再工作维持生计,于是秦子零只好放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便投身社会工作。

    儿子的牺牲与委屈,秦妈妈一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生为人母,她连最基本的照顾儿女都做不到,唯一可以做到的就只有关心与疼爱了。

    “你不要一心只想着照顾弟妹,有时也要为自己打算,将来的路还很漫长。”秦妈妈语重心长,她不想儿子为了这个家而奉献自己的一生。

    “放心,弟妹们长大毕业后,我会好好为自己设想。”秦子零搪塞过去,“将来”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好了,你快点去休息吧,别忙坏身子。”

    “我知道。”秦子零收拾碗筷,离去时不忘对母亲叮嘱。“妈妈也要好好休息。”

    其实秦子零也不是全然放弃了热爱的绘画,余暇时,他会到大学的美术科系担任模特儿,一来可以赚取金钱,二来可以获得教授的免费指导,三来还可以随意使用大学的免费设施与绘画工具。

    只是,若要他认真起来,把绘画当成理想与目标,那是遥不可及的奢想!

    傍晚时分,秦家人欢聚一堂,气氛非常热闹,精神稍好的母亲靠坐在椅子上,欣慰地看着各自忙碌的儿女们。

    秦子零正忙着准备晚餐,弟妹们则边做功课边嬉闹,不时借故向母亲撒娇,或缠着大哥评理讨公道。

    “我回来了。”因为课外活动而迟归的大妹先声夺人,连走带跑地冲进来宣布。“大哥,有朋友来找你。”

    朋友?是谁?

    秦子零感到莫名其妙,一不小心被热油烫到手,他连忙熄掉炉火,并从狭窄的厨房中钻出来。还未看到不速之客的真面目,他便已经听见一道异常熟识又仿佛有些陌生的女声。

    “打扰了,你们好,我是子零的朋友,我叫金四喜。”热情的金四喜主动向秦家人自我介绍。

    众人好奇的眼睛只顾在金四喜身上打转,一时间,竟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也全忘光光了。

    全因孤僻的大哥一向很少跟朋友来往,会登门造访的更是绝无仅有。

    所以突然间蹦出个标致美人来找大哥,秦家众人莫不震惊得目瞪口呆,当然也包括秦子零在内。

    “是你?!”秦子零深吸一口气,板着脸冷声质问。“你来做什么?”

    哎呀!他穿着围裙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一点也不懂得察言观色的金四喜,看到秦子零正在忙碌,居然还自动请缨。“咦?你正在煮菜吗?不如让我来帮忙。”

    “你……”秦子零被气得瞠目结舌。她脸皮到底有多厚呀?!

    “子零,难得有朋友来找你,如果金小姐不嫌弃,就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秦妈妈柔声邀请。她可是非常乐见儿子有女性朋友来探访,说不定这会是她未来的媳妇呢!

    无视秦子零极不友善的恶瞪与警告,金四喜开心的登堂入室。“谢谢伯母,那我就不客气地打扰了。”

    知道并不容易打发掉这个怪女人,而且也不想忤逆母亲的意思,秦子零唯有暂时忍气吞声,让金四喜留下来与他们一起用餐。

    “我来帮忙。”金四喜满脸讨好,忙不迭跟着秦子零进厨房。

    秦子零站在厨房门口,阻挡住家人饶富兴味的视线,然后转身压低音量警告金四喜。“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之你别胡言乱语,吃完饭后给我立刻消失。”

    唉!为什么每次碰面,他都不给她好脸色看?“你别这么无情嘛,我只不过想见见你,还有些话要告诉你……”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有什么事,待会儿离开我家后再说,现在你给我闭上嘴、靠边站,别来烦我。”

    视金四喜如透明人,秦子零迳自继续炒菜,每当金四喜想发言时,他都厉目而视,害她不敢吭半句,只好乖乖在一旁欣赏他煮菜的姿态。

    秦家的饭桌上好热闹,被秦子零冷落的贵客却大大受他家人的欢迎,弟妹们全都巴着金四喜,与她相谈甚欢。

    “好好吃哦!子零,你真是太厉害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小菜,可是他的厨艺真不错,令金四喜吃得津津有味。

    “大哥不但厨艺了得,绘画更是一级棒。”即将高中毕业的大弟,争着替大哥献宝。“你看,左边的作品全是大哥的,右边则是爸爸的。”

    家徒四壁的秦家什么都没有,最多的就是漂亮的油画,四处挂满非常有水准的作品,活像小型的艺廊。

    金四喜叹为观止,发现秦家父子都很有才华,无奈造化弄人,父亲未能扬眉吐气,儿子则迫不得已放弃所长。

    “四喜姐姐,你的名字真有趣,好像韩剧中才会出现的名字。”就读高中一年级的大妹笑着说。

    “是吗?或许因为我爸爸是韩国人的关系。”金四喜坦承。“不过,我妈妈则是道地道地的台湾人。”

    “原来姐姐是个混血儿,难怪这么漂亮。”年仅九岁的二弟直率地赞美。

    “谢谢,你嘴巴真甜。”被称赞的金四喜笑得合不拢嘴,纵然身旁的秦子零俊脸已黑得不能再黑。

    “四喜姐姐是大哥的女朋友吗?”与二弟是龙凤胎的二妹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咳咳……”秦子零被呛到差点喷饭,登时咳得涨红了脸。

    天真的二妹竟然还误会了。“大哥在害羞吗?”

    这下子金四喜忍不住爆笑出来,顾不得秦子零恶毒怨怼的杀人目光,她很没形象地笑翻天。

    “二妹别乱说话,大哥是不小心噎到的啦!”大弟好心帮忙解围。

    不过各人心中的想法,可是与二妹如出一辙呢!

    秦妈妈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他们嬉笑,她非常喜欢开朗率真的金四喜,因为她相信,活力十足的金四喜肯定能为儿子的人生增添色彩。

    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晚餐很快用毕,秦子零没半秒钟迟疑,第一时间就拎着金四喜与家人道别,迫不及待与她相偕离开家门。

    在秦家附近的小型公园内,秦子零摆着一张臭脸、憋着一肚子闷气,怒火一触即发。

    反观始作俑者,仍一派悠闲,还快乐地荡着秋千。

    “你的家人很好相处,而且全都是俊男美女,好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如果你所有的弟妹都进军演艺圈,那必定会造成空前绝后的轰动。”

    这个女人真是有问题,他们何时熟到可以到对方家里拜访的地步?而且她开口闭口都是演艺明星,到底烦不烦啊?

    秦子零过去用手拉着秋千的铁炼,粗暴地用脚踩住秋千坐板,硬生生停住秋千的荡势,害金四喜的美臀差点滑落地上。

    “你别打我家人的主意。”他居高临下,表情阴狠。

    哎呀!他竟然是个暴力男,个性有够差,真是糟蹋了这副绝色!金四喜结结实实被他粗鲁的举止吓住。

    秦子零相当满意发现她的小脸花容失色,看来威吓终于收到成效,他准备继续像个小流氓般凶她。“你到底想干什么?竟敢找上门来。”

    怎么他说话一点也不温柔,这可是会破坏美人的形象哦!金四喜在心中呐喊。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住址?你跟踪我吗?”他俊脸一敛,神情更凶了。

    金四喜终于肯面对现实,她咽下口水,嗫嚅地小声坦白。“我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你。”

    “私家侦探?”他倒抽一口气,那不是连续剧才有的剧情吗?“你劳师动众找人调查我,到底有什么居心?”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她挥舞双手,露出一张讨喜的笑脸解释。

    完全裸裎在陌生人面前的感觉如何?

    秦子零只觉得愤怒,他不为自己卑微贫穷的身世而自卑,只为她枉顾别人尊严的鲁莽行为感到震怒。

    “像你这种千金小姐,也会对一般贫苦大众的生活感到好奇吗?调查结果是否令你满意,有没有带给你新鲜的感官刺激?”他冷眼睥睨,语气尖锐锋利。

    “你别生气,我这么做真的不是因为好奇贪玩。”自知理亏,她也只能认栽。“我只是希望你能加入金氏艺能,在演艺界发展。”

    “我不是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加入什么艺能公司当个花瓶明星吗?”秦子零忍不尊了出来,她简直不可理喻。

    “既然你根本没有什么镜头恐惧症,那你为什么不肯加入演艺圈?”金四喜的固执绝对不输他。

    “我不会唱歌、不懂演戏,不是一块当明星的料。”她真是冥顽不灵的女人!

    “没有人天生便懂得唱歌演戏,这是可以培养的。”他真是不知变通的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坚持?”他气呼呼地说。

    “因为你这张绝美的脸蛋,若不给世人好好欣赏的话,那简直是暴殄天物。”她诚挚地表示。

    “就因为这副皮相?”秦子零指着自己向来不屑的脸。“美女、帅哥满街都是,不差我一个。”

    “可是他们全都不及你有魅力。”在金四喜眼中,他几近完美,个性除外。

    死穴!她又一次踩中他的死穴!

    “我不妨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漂亮,也最痛恨这张皮相。”他大声疾呼。

    什么?他会遭天谴呀!

    金四喜霍地站起来,纤纤玉指用力戳着他的胸口,道出不少人的心声。“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会让所有人羡慕得捶胸顿足?你竟还要嫌弃!”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张错生的俏脸令他从小到大吃足了苦头,受尽女生嘲笑、男生骚扰,别人对他的好奇窥视,不知让他有多困扰。

    “如果你会因为自己生了一张俊男脸而高兴,我也会为了这张美人脸而感到自豪。”秦子零挥开她的小手,反唇相讥。

    “那有什么问题?长得美又不是罪过,你绝对可以引以为傲!”金四喜不明白他为何会厌恶自己的美貌。

    “你说得真轻松。”他悻悻然讪笑。

    她为之愕然,或许她真的太天真了,别人背后的辛酸她又知道多少。“你曾经为了这张脸而被欺负得很惨吗?”

    “你的调查报告里没有提到吗?”秦子零不忘挖苦。

    “好像没有。”金四喜果真歪着头认真思索起来。“可是你这么凶,谁敢在你头上撒野?”

    她真欠揍!秦子零恶瞪一眼。“你知道我不好惹就好,以后别来烦我。”

    “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你一天不肯答应加入金氏,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游说。”金四喜与他卯上了。

    “抢着要进入演艺圈的人多不胜数,你别再浪费唇舌,花时间在我身上。”如果与她进行持久战,他一定会被她逼疯。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当明星这么风光,比你在俱乐部打工,不是好很多吗?”她十分不解。

    “哼!一夜成名当个大明星吗?我才不会做这种天真无知的白日梦。”他揶揄。

    “梦想也可能成真呀,以你优秀的外在条件,我包准你会红。”她信心十足。

    “与其不切实际、靠运气,我宁愿勤劳工作,起码收入安定、生活有保障。”其实这才是秦子零真正拒绝的原因。

    “只要你有实力,根本就不用靠运气,待你成名之后,收入一定会比现在丰厚,生活自然就有保障啦!”金四喜可是半点也不担心。

    “谁保证我一定会大红大紫?恐怕还未成名,我们一家六口就已经饿死街头。”这是现实问题,也是秦子零最忧心的事情。“况且,我才不要当个小明星,在演艺圈看尽别人脸色。”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卯足全力捧红你的,只要你肯加入金氏艺能,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金四喜拍胸口保证。

    秦子零扬起秀眉睨着她,既然她敢夸下海口,他不妨——

    “好,看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只要金氏能够出得起钱,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加入金氏。”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顽石终于肯点头,这比起中彩券还要令人高兴,金四喜兴奋地跳起来攀住他的颈项大叫。

    他扯开她如章鱼触须的双手,不疾不徐补充。“当然是真的,只要金氏每个月给我的薪水不少于俱乐部给的,那就没问题了。”

    “薪水?”她杏眼圆睁,警戒地问。“你在俱乐部领的薪水是多少?”

    “不算额外津贴以及小费的话,基本月薪是十万元。”他好整以暇地回答。

    “什么?在俱乐部当公关有这么好赚?”真教人吃惊!

    秦子零咧嘴一笑,相当欣赏她的蠢相。“对,因为我是个‘红牌小姐’。”

    金四喜咽下口水。“当个金牌经理人也不过七、八万月薪,当个俱乐部公关居然有这么多!”

    “不过对堂堂一间艺能公司而言,这应当只是个小数目。”这下,她应该庆幸他没有乘机敲诈更多吗?

    “金氏是采合约制,公司会替艺人安排工作,所得的酬劳扣除基本佣金与行政费用后,便会全数归艺人所有,我们并没有设底薪制度。”金氏的制度可不是她一个人订下的,即使她是今年的行政总经理,也得遵循游戏规则。

    “制度是人订的。”秦子零不以为然。

    他说得倒轻松!金四喜顿足。“公司又不是我一个人开的。”

    “既然条件谈不拢,那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想当明星,对我穷追不舍的人可是你。”他满不在乎地耸肩。

    “等等,你再想清楚一点,其实领月薪还是有可能会吃亏的,因为工作所得的酬劳不见得会比月薪少哦!”她急忙游说。

    “没错!所以除了基本月薪外,工作的酬劳多出来的部分,你们照样得支付给我。”他一点也不笨,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

    “你会不会太贪心了?”他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

    “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就别再来巴着我不放。”秦子零表明立场。

    “没商量余地吗?”金四喜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袖恳求。

    哈!她看来还真像只小哈巴狗,摇尾乞怜的模样怪逗趣的。

    秦子零极力憋住笑意,装出一脸冷峻酷劲,没半分转圜余地的说。“一毛钱也不能少。”

    最后,秦子零潇洒地挥挥衣袖,带走她的云彩,留下金四喜独自苦恼。

    这下子,还不让她知难而退?

    看来,他总算可以回复平静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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