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绝色疯叔

番外二十五章 致周笑川终将逝去的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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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笑川倒是不知何时起,这瑞王爷喝酒之事传到了王上的耳朵里。

    如此,他之后便是在大夏王宫的临时别院之中,整整待了一个月,这大夏王上怕是觉得他每日所处理的事情,太过少了些,竟是把近十年的钱粮赋税的账本亦是让他查了起来,如此毫无理由可言的行迹倒是让他周笑川瞧出了几分。

    这王上是不甘心。

    他明明一直都在暗地里做着瑞王殿下好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意孤行,并未问过瑞王殿下半点意见,可是依旧觉得如今能够与瑞王殿下多有亲近之意的周笑川乃是他眼中之钉,此人所有行迹,俱是出自他这个兄长之手,他都是未曾到过他面前,说上一声感谢的话。

    周笑川倒是懒得戳破王上那层意思,亦是觉得这世间的左不过如此。

    这面前的帝王将相,在那昔日之时曾经言说,他为了瑞王殿下在这背后所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甘心情愿为之,不求别人的理解,亦是不求回报之云,如今却是发现他周笑川仅仅只是同着瑞王殿下喝上一顿酒水,竟是多了如此的委屈之意,更是用着如此的不入流的手段让他周笑川察觉到端倪。

    真是可笑至极啊!他王上乃是大夏新帝,一个猜不透心思的帝王将相,如今这小心思倒是写在脸上,如此的一目了然,让他瞧个一清二楚的,是因为他周笑川早已将全副身家压在他身上,亦或是对着他周笑川的软肋太过清楚了?不然何至于如此的猖狂?

    不掩真心?

    大夏宝座之上的王上亦是对着这样的自己诧异不已。

    他知道如今围在他身边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亦是知道这些个三心二意之辈一时之间他不能够离开他们,毕竟当日他能够得到此宝座,这一群的人为其出了不少的力气,他们亦是将此生的荣华富贵压在他身上。

    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些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了。这些个尔虞我诈之事,早已在他生活之中习以为常,处理起这些事务来亦是手到擒来,他可以游刃有余。

    但是,他一开始要成为帝王将相的初衷不见了。

    他希望可以挽回贵妃娘娘的性命,那个女人是对他比之他自己嫡亲的生母都要好的人,他早就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够登上宝殿,将贵妃娘娘赐太妃之位时,她若是有什么要求,他都会一一答应,若是贵妃娘娘喜欢着宫中的风景,他便将人留下来,如同母妃一样赡养她。

    可是她死了,追随先王而去,没有给过他一丝的机会,他亦是没有见到过她最后一面,自然是不知道她这心中对着他如何想法?亦或是恨他至死?

    这些他都无法从贵妃娘娘那里得知了,如今他却是在另一张与贵妃娘娘几分面目相似的脸上看到了恨意,对着他的多到盛不下的恨意,这恨意来自他第二心愿——他希望此生瑞王泽师可以生活的无忧无虑。

    他在这皇室之中唯一感到的温暖俱是来自他们母子二人,如今一人阴阳两隔,而另一个人带着对他的无边恨意,对着自家大肆的糟蹋,他才不媳那些个皇家所谓的声誉,那些与他而言,只不过是浮云罢了,他只是不喜欢泽师受伤,虽然他如今成了最并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

    多可笑之事,他一直以来最为希望的,却是在他端坐在这万万人之上的高台,再无人与他相伴左右,与他把酒言欢。

    泽师喜欢酿酒,贵妃娘娘亦是如此,他幼年之时,曾经有幸尝过贵妃娘娘酿制的果酒,只觉得当时齿颊留香,久久未曾散去。

    他当时便想着,若是有一日,泽师亦是同贵妃娘娘学了手艺的话,他可曾有机会在这处尝上一口泽师酿造的酒水?

    可惜一别便是此去经年。

    他当时不知道在何处伤了如今的周笑川,亦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伤了泽师。

    如今想来,觉得自己备受委屈,多有不甘之时,怕是这二人亦是在一旁多有不甘之意。

    他惩处了周笑川之后,倒是给了周笑川第二次进入瑞王府的机会,他虽然同着瑞王殿下在这瑞王府内见过三两面,亦是对着这位瑞王殿下多加感激之意。

    那人在他年幼之时,带着满腔的恨意入了这太学之中时,便是用了那轻抚发顶来安慰与他,而后这许多年月里,他周笑川虽然与之未曾多加了解可是亦是对着瑞王爷心中起了几分不明的情愫。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眷恋瑞王爷亲自酿造的酒水,瑞王爷凭着一时的兴趣所致,便在这瑞王府内酿造着三五坛子得好酒,而后便会掺着瑞王府内那些个丫鬟的手笔,一同买了出去。

    周笑川第一次尝到那带着几分熟悉气息的酒水之时,心中是惊喜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丝丝的暖意,像是他被杯中的梨花酿一般,舒舒缓缓的入了他的喉咙,而后便是肺腑之地。此后年月里,他便是多了这项子的爱好,更有甚者的是,他竟是希望在这众多收入的酒坛之中,找到属于瑞王殿下的那一坛子的酒。

    乐此不疲,却又带着几分的窃喜之情,周笑川未曾想到那倒是是一种何样的心情,毕竟这为之少年之时,并不识得情爱模样,所以亦是不知道他其实对着别人的怎样的一颗心。

    待到他晓得之日,竟是因为一向在那风月场所流连的瑞王殿下,竟是带了一个人回转瑞王府内。

    他周笑川第一次重视到,他听闻此事的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并非用此事来使着王上伤心一二,亦或是其他能够让帝王不痛快之举。

    他倒是第一念头蹦出来的是:莫不是瑞王爷真的动了心?

    此念头一处,竟是让早已处变不惊的周笑川大吃一惊,他竟是觉得此问题最为重要,而如此的心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在他周笑川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而这以后的年月里,便是藉由那一点一点的接触,亦或是那一坛子一坛子的酒水所滋润心田,终究将这无名的小苗,如今便成了一棵不起眼却是不容周笑川忽视了之的小树。

    自那以后,他周笑川这心神便是又多分了一份在那瑞王殿下的身上,他不敢大张旗鼓的将这依旧不知道为何种模样的心思说与他人听,他周笑川身边再没有适合听闻此语的人了,他倒是真的开始起,结交一二的酒肉之辈,狐朋之党,不想去解释父亲嘴中那个不思进取的周笑川并非是真正得周笑川,他抛弃了解释的权利。

    亦是掩盖住这心中对着瑞王殿下的诸多心意,在未曾明了那些个心意之前,他周笑川曾经多番借着由头姐接近瑞王殿下,只为了让宫中那位新帝咬牙切齿,却又对着他周笑川无可奈何。

    可是如家他不愿意了。

    他尽可能的避开一切关于瑞王殿下的话题,他亦是从那以后,再也未曾主动在瑞王殿下面前出现过,知道瑞王殿下的任何消息,亦是靠着那些个在别人唇舌之间传颂的一切,而这些零星的只言片语,便在周笑川的脑海中拼凑出了瑞王殿下的模样。

    他或许真的放下来吧,不然如何这般的潇洒肆意而活,像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风景,他亦是在那眼角眉梢处多了诸多的笑意,至于真心与否,有何重要的吗?他如今活的肆意妄为,比之大夏先王宠爱的瑞王殿下更为肆意。

    如何不好?

    虽然亦是日日都有一群不甘心此生无望那些个荣华富贵之徒,到了他瑞王殿下的门前,煽动也好,挑拨也罢,希望这瑞王殿下多加振作,一举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数,自然是被他一一回绝了。

    他不喜欢这帝王将相之位。

    其实,周笑川亦是在那深情之时,想要将他手中这些年月里日益增加起来的筹码压在瑞王殿下身上,亦或是让他能够活的更加的顺心如意,如此他便也可为他谋磋一番。

    他周笑川没有父亲那为之奋斗一生的信仰,在这将军府里,若是说他被作为那将军府的少将军而期许长大的话,他多半会像他的父亲,祖父一样,将保卫者大夏王朝作为自己的信仰之路,并且为之奋斗一生,终期不悔。

    可若是这国,这家都是伤害过他周笑川之辈,那么他周笑川怕是对着这国这家便是再没有了几分的爱戴维护之心。

    可他这心思,不可袒露在这众人面前,以及他对着瑞王殿下那不可视人的小心思,一并让他埋在每一次独酌的酒水之下,他便是用着那些或清列或甘醇的美酒,度过了他周笑川人生之中,既黯淡无光,战战兢兢又满怀希望,眼目含情的日子,如此的矛盾却又带着几分的和谐之感,如此让他撑过那段此生再也不愿回首第二次的时光。

    此后,他终于知晓那句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他那颗暗中动了起来的心思,生生湮灭在帝王策划的一场迎亲队伍之中,他在迎亲之前,用了身上所有的勇气,对着殿上之君言说了那藏与心中,不见天日却是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的原因,而后便是那一场龙庭之怒。

    古人云: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而在那一天子之怒中,并未迎来那些个伏尸百万,伏尸的只不过他周笑川一人。

    死掉的不仅仅是年轻时的周笑川,还有那颗为了幸福的向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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