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菱胆子太小了,加之本就做贼心虚,暮摇婳稍微一吓,她便将一切和盘托出。

    是暮成归找上她给暮摇婳用避孕的方子,因为他怕暮摇婳比他先有了儿子,再跟他争抢皇位。

    后来也因她下药有功,才答应将她带进后宫。

    而从霍渊那边也问出了,他被怡娘坑得失去了那个能力,也是在大婚当日才发现。

    他怕的赶紧求父亲李末救他,得到假装和帝姬同床共寝的指令,反正暮摇婳也说了暂时不想要孝。

    并且李末让他千万别用其他方式对待帝姬,免得造成异象被发现。

    所以暮成归根本不知,即便暮摇婳能生,霍渊也没用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便是暮成归和暮远佟这对叔侄都有瞒着彼此的事。

    他们的联合并非稳固得坚不可摧。

    ……

    直到这一世的某些真相后,暮摇婳颓唐地枯坐了半晌。

    席柏言静静地站在床边,他很清楚她有多在乎暮成归那个弟弟,曾经他想过提醒她别被蒙蔽了双眼,只是没有联络她的途径和机会。

    至于暮成归安的七菱那颗棋子,他是确实不知情的。

    安慰的话在喉咙口滚了几圈,席柏言犹疑地伸出手放到了少女的头上,“将珠。”

    “嗯。”暮摇婳拉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席柏言呐,你陪我坐会儿呗。”

    已经是深夜,往常这个时辰该上床安歇了。

    男人抿着唇默然地坐下,神情沮丧的小女人当即靠上他的肩,片刻后又得寸进尺地爬到他腿上坐好。

    席柏言一时不知空着的左手往哪摆。

    看着被她紧紧抓住的右手,他稍稍迟疑,将左手搭在了她腰间。

    暮摇婳在想,这里的暮成归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找七菱对她下药的?她隐约记得,那四年暮成归对她是一如往昔。

    从未透露出丁点对她的存在的忌惮。哪怕现在去回想,也想不出他的态度有任何问题。

    太可怕了,他们装得太可怕了。

    三个月前自尽的“暮成归”好歹露过馅,她基本能拿捏。

    这个暮成归,以及更深沉的暮远佟,凭她一人之力,绝对斗不过。

    “席柏言……”暮摇婳斟酌着措辞道,“你知道我父皇的死跟谁有关么?”

    他已从她这得知那个“暮远苍”死于“暮远佟”之手,甚至让另一个他背-锅。

    “如果我说,”席柏言话中带着淡淡的报复意味,“是和我有关联呢?”

    “你?”她眸子干净的一眼能望到底,完全没想过这个结论。

    “没错。我。”

    暮成归不知何时勾结上了暮远佟,两人私底下联合了北胡捣鬼,那时他隐有察觉,想出手挽救时早已迟了,索性坐山观虎斗,对他有利无害。

    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凶手之一,而非像那个“席柏言”般无辜。

    “但你肯定不是主谋。”回过神的暮摇婳语气笃定,“你不会是主谋的,一定是暮远佟。”

    “我的帝姬殿下,你就这般相信你的好夫君?”他蓦地收紧左手。

    腰上一阵箍紧,暮摇婳更贴近他的胸口,仰着头执拗地道:“我相信的是席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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