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唐时烟雨
    当陈溪洗漱好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白马寺,胖一和胖二和尚见到陈溪后,一副活见鬼的样子,高吼道:“师父,大师兄回来啦!”

    陈溪啼笑皆非,颇有一种置身西游的感觉。

    陈溪自然不会让薛怀义来迎接自己,而是亲自到了后山禅房,见薛怀义赤膊上身,一手端着葡萄酒,一手抓着羊肉,此刻陈溪又有一种置身水浒的感觉。

    “徒儿拜见师父。”陈溪恭敬的给薛怀义行礼。

    薛怀义笑呵呵的道:“连你也和老子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俗礼么?”

    陈溪笑道:“不敢不敢,还是要恭喜师父,徒儿听闻师父在东突厥打了胜仗。”

    薛怀义哈哈大笑道:“突厥贼子,还没见到为师便吓的屁滚尿流了,倒是你,你在西域的情况,天后跟我提过,说你立了大功,我就顺势帮你在天后面前说了点好话,你小子等着升迁请为师吃酒吧。”

    虽然武则天没见过陈溪,但是陈溪这个名字却已经连续两次出现在武则天的眼帘中,第一次是献上明堂的图纸,这一次又是陇右的军功。

    陈溪拜谢道:“一定一定。”

    薛怀义将手上的珍馐美酒搁下后,望着精瘦干练的陈溪,满脸赞赏道:“不错,此去西域才三月,为师发现你成熟了不少,也强壮了不少,看来还是西域历练人呐!”

    陈溪道:“劳烦师父挂念了。”

    薛怀义拍着肩膀对陈溪道:“此次你回来,天后具体会给你安排什么官职,我不知晓,但是无论是好是坏,你都不能心生异样,懂么?”

    虽然这些道理陈溪都知道,但是从薛怀义口中说出,他还是暖洋洋的,回道:“徒儿知晓了。”

    薛怀义点点头道:“你这是刚回来就来洒家这里了吧?”

    陈溪道:“是啊,挂念师父呗。”

    “少瞎几把扯!”薛怀义大笑道:“快去宫中点卯吧,回来后不去羽林卫报道也太不像话,不过如果武攸宜那杂毛敢说你什么,老子随后便去收拾他!”

    陈溪作别薛怀义后,便径来到皇城,进入宫中后,第一时间到了百骑,见到许杰后单膝跪地道:“卑下陈溪,见过许郎将!”

    许杰还没开口,站在一旁的王威便脸色不快的道:“好你个陈溪,原来还活着,你违背百骑五禁,老子这便要治你罪!”

    陈溪疑惑的道:“此话怎讲?”

    王威道:“出发前,本官三令五申,抵达敦煌后原地等候,你去了哪里?”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陈溪立了军功,而这些百骑派出去的兄弟却毫无作为,王威胸中有怒也是理所应当的。

    陈溪回道:“当时陇右危急,卑下又迟迟不见各兄弟抵达,于是便给当地别驾留了口信。”

    王威道:“算不算违抗军令?”

    许杰见王威得理不饶人,挥一挥手道:“好了,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要能像陈溪一样给百骑挣点脸,就算违抗军令某也高兴,还没抵达敦煌就折了几个兄弟,还有脸了。”

    陈溪听了许杰这话,满腹疑窦,按许杰这番话的意思,他这个违抗百骑五禁的罪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揭过了?

    这许杰原先不是和王威是一路人么?怎么现在却替自己说话了?

    武则天那边的动向,作为百骑的他们,是不可能提前探听到的,如今许杰这般行为,到让陈溪有些迷惑。

    正说话间,门外盈盈走来一个女子,虽然身穿男装,却掩盖不住那俏丽的脸庞,看得出来,婉儿今天是精心装扮过的,婉儿望着陈溪的背影,一颗心猛然跳着,对许杰道:“许郎将,可否派个人帮我去史馆搬书?”

    眼下就三个人,许杰身为郎将,这些事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如果让官阶高的王威去,这也很不像话,无奈之下只好对陈溪道:“那就劳烦陈校尉去帮一帮上官待诏了。”

    婉儿点点头,像是不认识陈溪一般,当先朝史馆而去。

    陈溪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四处可见宫中宫娥,婉儿甚至都不敢回头看陈溪一眼。

    好不容易抵达史馆,不巧的是史馆里面还有几个学士,那几个人见上官婉儿来后,脸上带着笑容道:“上官待诏,今日这么早便过来了么?”

    婉儿笑道:“是呀。”

    她这时候才回过头,看见陈溪正大方的盯着自己,一颗芳心乱颤。

    陈溪瘦了很多,或是因为赶的着急,脸上胡须还没有完全修葺好,显得有些杂乱,杂乱之中带着炙热的阳刚之气。

    他双目较出西域前,变的更加坚毅,身材好像也健硕了不少。

    他见陈溪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一双玉手也不知朝哪里放,只好在修长的圆袍上乱扯,小女儿家的神态一览无余。

    “那个,你帮我将这几本书搁在那里!”

    “哦。”

    陈溪大单手提起几本前朝遗书,走到史馆的柜子后面,紧跟着婉儿。

    史馆的柜子构造如同药房的药柜,只是前后成镂空状,每个镂空的格子里面都按规律的摆放着各色书籍。

    柜子的另一边便是那几个老学士在专研和注解书籍,柜子这边,陈溪背对着几个老学士,和婉儿相对站着。

    婉儿双目饱含泪水,柔声道:“郎君瘦了。”

    陈溪望着婉儿,见她将胸前的玉佩特意放在外面,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婉儿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刻意,一只手摸着梵音珠,神色略显尴尬。

    陈溪笑道:“婉儿好像也清减了不少呢。”

    他见婉儿手持剪刀,差点吓的叫了出来,幸好婉儿一只玉手抵住了陈溪的嘴巴,小声道:“郎君莫要出声。”

    “上官待诏,你不会要弄死我吧?”

    婉儿噗嗤轻笑,“就你会瞎想。”她现在神态有些纠结,不过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我想替你修……修剪胡须……”

    本来陈溪进史馆,这些老学士就没注意他,所以即便陈溪修剪胡须之后,这些老学士也不会感到异常。

    可是现在轮到陈溪纠结了,婉儿这样做,无异于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告诉了陈溪,陈溪是个有欲望的人,而且很贪,他喜欢太平不假,可是面对这么柔情似水的婉儿,怎么也拒绝不了。

    于是干巴巴的站在这里,任凭婉儿玉手持剪刀,认真的给自己修剪胡须起来。

    婉儿如深闺妻子般,认真仔细的给陈溪一点点清理着胡须,修长的睫毛时不时眨着,小胸脯有规律的起伏。

    “上官待诏,这本书注解好了。”一个老学士笑吟吟的突兀出现在陈溪和上官婉儿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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