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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住一块儿?”路惟洁大惊失色的瞪着孙少怀。

    最好是真的还跟他住同一间房啦!她不过是假扮的新娘,没有必要假扮得这么彻底吧?

    “不愿意吗?”孙奶奶疑惑的问。

    为了避免路惟洁失控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毁了方才的完美,孙少怀赶紧上前状似亲昵的搂住她,“没事、没事!住一起就住一起,反正我房间大,多铺床棉被没关系的。”

    他这话当然是说给路惟洁听的。

    好不容易送走奶奶,两人都松了口气。

    “原来你就是路惟洁呀!”孙少蓉走到她面前,仔细的把她从头到脚好好打量过,瞧不清是善意还是敌意。

    “你知道我?”路惟洁纳闷的问。

    见妹妹要开口回答,孙少怀马上抢白,“少蓉,你可以滚回去睡觉了,明天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孙少蓉不高兴的噘着嘴,“哼,不说就不说。二哥,咱们走吧!”扭头就走。

    孙少熙定来,用一种吊诡的眼神镇定孙少怀,“看来,未来的日子应该会很热闹。”抛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

    “孙少怀,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我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你说,到底是什么?一路惟洁好奇的问。

    “没事!与其在那边胡思乱想,还不如来铺你的床。”他转身往房间走去。

    “哎,等等——你是认真的啊?难道今天晚上我们俩……”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他已经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嗓音道:“嘘!有什么事情回屋里再说。”旋即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间走去。

    路惟洁被一把推进房里,至于少怀则谨慎的伸长着脖子看门外左右。

    “哎,为什么你的家人一听到我的名字的反应都那么奇怪?”她亮出手指戳着他的背脊问。

    确定了没有闲杂人等,他关门转身顾左右而言他,“有吗?有什么奇怪的?”

    “明明就有。”

    “你多心了,先去洗澡吧!虽然方才你的表现很得体,没有露出破绽,但是我得提醒你,那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考验才是重头戏。”

    “考验?要考验什么?我不是已经表现得落落大方、深情款款,为什么还有考验?”她灵光一闪,“对了,奶奶说要逐一审视我说过的话,你说,她会用什么方法审视我?”

    “天晓得。”

    “你怎么可以不晓得?她是你奶奶耶!”她激动的强调。

    “问题是,从盘古开天以来,男人始终没有弄清楚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哪会知道奶奶在打什么主意,总之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

    “孙少怀,你用点心好不好?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这就是你一个人的事,因为需要被检验是否符合孙家长媳条件的人是你不是我。”

    “沙猪,你这个沙猪——”她冲上前,赌气的狠狠捶了他的胸膛两记。

    “你有力气在这里对我施暴,我奉劝你早点去梳洗好准备就寝,要不然明天你就糗了。”

    “糗了?”

    “对,糗了,去洗澡吧!没洗澡别想上我的床——”他频频催促。

    路惟洁气呼呼的去洗澡,孙少怀暂时松了口气的坐在椅子上。

    想到她方才说的话,明知道是假的,他还是忍不住咧开笑容。

    简单的梳洗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瞪住面前铺好棉被的双人床。

    “喂,先说好喔!不可以趁机占我便宜。”她马上提出警告。

    “路惟洁,不只你会怕,我也会怕的好吗?”

    “你是男人怕什么?”

    “谁说男人就不能怕?男人也是有贞节观念的。”

    “噗哧!你说这话听来就是滑稽,就跟有人说猪不胖一样好笑。”

    他为之气结,“算了,不相信就算了,床让给你,我打地铺。”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啦!”她开心的扑向柔软的床铺。

    关了灯,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孙少怀。”她躺在属于孙少怀的床上,他的气息淡淡的飘荡在这房间里的空气中。

    “什么事?是不是认床睡不着?”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说——”

    “说什么?”

    “你以前对我……很好的。”

    孙少怀蓦然翻过身来,在黑暗中看向床上那隆起的身影,“是吗,那就好。”

    没有继续交谈,两个人各自沉浸在冥想里。

    原来,那年梧桐树下拥抱的身影,都成了彼此心底最美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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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四、五点,路惟洁还躲在被窝里睡得香甜。

    孙少怀睁开眼睛看看天色,见床上的她还酣睡着不愿醒来,他露出一抹笑,转过身打算再眯一会儿。

    这时,房门外一阵刻意放轻的窸窣脚步传来,就是因为这股刻意,让打着地铺的他蓦然睁开眼睛,几秒钟内一确定脚步的方向,机警的他马上起身,把被褥推进桌子下方,下一秒拉开床上的被窝躲了进去。

    为了不让她惊吓的大叫出声,他不忘用手掌捂住她的嘴巴,“嘘!是我,有人来了,别乱动。”

    不会吧,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半梦半醒的路惟洁睁着写满错愕的迷蒙眸子,在他的提醒下,浑身僵硬的被他紧紧搂住,身体明显感受到他的重量和气息。

    她紧张得浑身动弹不得,倒是孙少怀,竟然大胆又惬意的把头枕在她胸口上,该死的腿还跨上她的身子,把她整个人全都圈锢住,一副睡得香甜满足的模样。

    她覆手贴靠在他的上臂,想要稍稍推拒他的肆无忌惮,偏偏他把人拥得更紧更牢,纠结的肌肉不断散发出温度,迫得她的两颊又开始不争气的红了。

    佯装入睡的孙少怀半眯着眼睛。瞧!有个家伙正踩着窗台企图从气窗偷窥房里的情况,从那身手和高度判断,来人铁定是少熙。

    果不其然,须臾,他听见孙少熙刻意压低音量对某人说:“两个人抱得紧紧的,而且睡得很香,跟奶奶说没问题。”

    脚步声杂踏离去,孙少怀知道这一次又顺利过关,嘴边不禁逸出轻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要不是我够机伶,刚刚铁定穿帮。”

    忽然,有一只秀气白皙的手轻轻的戳着他的手臂,“孙少怀,你豆腐吃够了没?还不把你的脑袋跟该死的腿从我身上移开!”路惟洁愠恼的咬牙说道。

    意识到怀里佳人正凶狠的瞪着他,他这才放开她,赶紧起身。

    “抱、抱歉!”他别过头去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她别扭的坐起身,拉拉身上的衣服,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那个……”她想问问现在的时间。

    可问题还来不及完整说出,房门外响起的脚步声这回来得大刺刺的,两人诧异的互看一眼,下一秒,孙少蓉就尖着嗓门拍门狂嚷——

    “大哥、未来的大嫂,起床了!未来的大嫂,快点跟我过来!奶奶要我教你孙家的规炬,快点!”她吼得声嘶力竭。

    “喔,喔!我、我马上起床。”神色仓皇的路惟洁赶紧应声。

    她立刻跳下床,狠狠的踢了孙少怀一脚,“什么规矩?你们孙家还有什么规矩?为什么你昨天晚上睡觉前没跟我说?”

    “我怎么知道?”遭受无妄之灾的他吃疼的跪在地上,有苦难言。

    “总之,晚一点再跟你算刚刚占我便宜的帐!”

    她飞快的整装完毕,匆匆拉开房门,门外的孙少蓉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提着青菜,大有即将展开战斗的态势。

    路惟洁压抑心里的怔愕,赶紧陪着笑脸,“抱歉,让你久等了。”

    她却是面无表情,“快点走吧!我待会还得赶着去上班呢!”

    “是。”路惟洁亦步亦趋的尾随着孙少蓉离去。

    她一路上提心吊胆,乍见到腾烟四起的厨房,她终于意识到她的考验是什么了。

    “奶奶不喜欢吃外面买的那种中不中、西不西的早餐,所以孙家的早餐一定要自己做,用餐的人数不多不少,除了我们自家人外,长期在孙家果园工作的人也会一起用餐,所以大概要准备二十人左右的早餐。”

    “啥?!二十个人?”她瞠目结舌。

    二十个人吃饭,光想到料理的准备过程,还有善后的洗涤,路惟洁感觉头皮开始发麻。

    “那还只是小儿科,等到过年过节,才真是有得瞧呢!”孙少蓉说得稀松平常,“快点,今天要熬地瓜粥!你快去把地上那些地瓜皮刨干净,然后切块备用。”

    “是。”被用餐人数震慑得花容失色的路惟洁赶紧蹲在角落,卖力的刨起地瓜皮。

    双手忙碌的时候,孙少蓉的教导也没有停歇,是以她还得腾出一双耳朵仔细聆听训示。

    “奶奶说你将来是孙家的长媳,所以这些工作你一定要十分娴熟。听着,以后每天早上要四点钟起床,要准备热水送去给奶奶梳洗,记得奶奶梳洗完后她喜欢先喝一杯温盐水,接着你要准备早餐,早餐准备好后你得去跟祖先脾位上香,然后招呼大家用餐,趁着空档得把工人今天要喝的茶水先煮好,好让他们用完餐后一并提到果园去。”

    “那、那……我可以吃早餐吗?”路惟洁不安的问。打从刚刚说到现在,好像都没有听到她可以吃饭的时间,先说喔!那种要她饿着肚子干活的苦差事,她才不要呢!

    “当然可以啊,等大家用完餐你就可以吃啦!”孙少蓉奇怪的看她一眼,迳自又说:“等大家都用完餐,接下来还有洗衣、晒衣、打扫、洗碗的工作,从前厅到后院都要打扫过一遍。对了,十点钟左右工人要吃点心,你要记得准备,还有……”孙少蓉敲着脑袋生怕遗漏了什么。

    “如果想不起来就先跳过吧,反正以后你会帮我的吧?到时候再教我吧!”路惟洁讨好的说。

    “不行,我怎么可能有太多时间帮你,我要上班啊!哥没告诉过你吗?往后这些事情你得自己做,我不可能天天帮你,是你长媳还是我长媳啊?”孙少蓉皱眉说。

    “可是……”

    “对了,最近正好是果园收成的时间,点心要多准备些,千万别只弄些汤汤水水的,工人们的活动量很大,会吃不饱的。必要时你也得去果园帮忙收成,不过果园的事情是二哥在管,跟我没关系,到时候他自然会教你。”

    “我也要去帮忙收成——”她惊慌的看着孙少蓉。

    “当然,你是孙家长媳哎!对了,十一点半前要把午餐准备好,奶奶中午不跟大家一起吃,所以你得先帮她送去,至于下午工人需要的茶水点心也不要忘了”

    孙少蓉劈哩咱啦的说着媲美长江黄河的长媳工作清单,一旁的路惟洁早已经吓白了脸,当侈不得脚底抹油落跑回台北去。

    “啊!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叫你刨地瓜皮吗?你怎么把地瓜削得剩下这么一丁点?”孙少蓉龇牙咧嘴的惊嚷。

    “我是在刨皮呀……”可怜兮兮的路惟洁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不知所措的望着严格的小姑。

    “算了、算了,你来洗青菜吧!再这样跟你搅和下去,别说今天早餐来不及吃,连上班都会迟到。”

    “对不起、对不起……”路惟洁赶紧认分的跑来清洗青菜,“对了,那身为长子长孙的少怀要做什么?”

    “哥喔,他们男人有男人要做的粗活啊,他现在应该跟二哥去果园忙了吧!”

    “喔。”她低下头默默的洗盆里的青菜。

    看来,大家族的媳妇还真是不好干呢!

    要不是为了孙少怀那纸插画合约,她现在大可在台北的被窝里呼呼大睡,上班前只要从容的走去星巴克,肚子就可以填得饱饱的,哪需要一大早被挖起来刨地瓜皮?

    呜呜……以后她一定不嫁给大家族的长子,路惟洁在心里默默的发誓着。

    孙少蓉偷偷瞥了她一眼,忍俊不禁,赶紧别过脸去,不叫心里的秘密给泄漏了。

    一整个早上,路惟洁的状况只有手忙脚乱四个字可以形容,尤其见识到二十多张嘴巴一起吃早餐的空前盛况,她都吓傻了。

    “少怀的媳妇,这里少一碗粥!”

    “喔,马上来。”她赶紧捧着热腾腾的粥送去。

    “少怀的媳妇,这里还少了青菜。”

    “正在炒,马上就好喔!”小心翼翼的等着孙少蓉把炒好的青菜给她。

    “少怀的媳妇”

    “少怀的媳妇……”

    一顿早餐吃下来,她深切感受到有名有姓的自己在这里俨然成了少怀的媳妇,至于路惟洁三个字,压根儿被大伙儿给忽略了,她成了孙少怀的依附体。

    好不容易煮好茶、送走工人,她正想要为自己舀一碗地瓜粥果腹,孙少蓉已经换上上班的衣服,神情严肃的走来。

    “大嫂,我要去上班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动作一定要快喔,不然会来不及的。”

    “少蓉、少蓉……”路惟洁慌乱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对了,午餐要怎么办?”

    “当然是你煮啊!菜都在冰箱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奶奶,不过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舒服,你还是自己看着办好了。”

    “可是我对料理真的不大拿手啊!”

    “那还是得煮啊!别怕,一回生两回熟,拜托你喽!”孙少蓉拍拍她的肩膀,笑容可掬的出门上班去。

    “少蓉、少蓉,你不能走啦!少蓉——”

    看着那坚决远去的身影,完了,她真的觉得自己死定了,瘫在地上的她只能含泪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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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续了一整天的恶梦,终于,路惟洁把最后一批的碗碟洗干净后,踏着蹒跚的步伐,用酸疼不已的双手抱着衣服走进浴室,为疲累的身躯洗了个澡。

    回到房间,她累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歪倒在床铺上。

    “喂,路惟洁,你还好吧?”孙少怀关切的问:“把头发吹干再睡,你这样会感冒的。”

    一整天他跟着弟弟在果园里帮忙收成,可是心中不断的挂念路惟洁,担心她能否熬得过奶奶给的考验,毕竟,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台北姑娘,从来也没做过什么粗活,体力自然比不上他们这些从小在果园里打滚的孝。

    见到她一整天连饭都没能坐下来好好的吃,还忙得像颗陀螺似的满屋子转,说真的,他不禁有点不忍心,好像是自己把她推进火坑似的难受。

    “好?你看看我哪里好了?”她疲累的回答,“我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吹头发了。”

    一整天忙碌下来,她发现跟身体紧紧连接的四肢根本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看来孙少怀的新娘还真不能随便假扮的。

    话说孙少蓉一走,她就开始忙得像无头苍蝇,好不容易搞定点心,可是午餐呢,午餐又要怎么煮?压根儿搞不清楚油盐酱醋的她手忙脚乱,一度还差点失手把孙家大厨房付之一炬,灰头上脸的她最后只好拜托孙少怀开车去市区紧急买回便当,这才解了大家无饭可吃的燃眉之急。

    “对不起、对不起……”光是这三个字,她已经把这辈子所需要的用量全都一次出清了。

    偏偏气都还没喘一口,下午的工作又排山倒海而来,路惟洁这颗嫩陀螺转呀转的,转得昏天暗地,也转得七零八落。

    “好累喔,怎么会这么累……”她有些委屈的抱怨。

    孙少怀看着她疲累不堪的模样,心头蓦然一紧,当下自责又多了几分。

    “算了,明天我就跟奶奶挑明说,你也别硬撑了。”

    蓦然眸光一亮,她整个人从床上坐起身,“你在说什么鬼话!当然不行,头都洗一半了,哪有不洗完的道理,还是你反悔啦,不打算跟我们签约?”她凶狠的瞪着他。

    那模样彷佛是在说,我都已经被折腾成这副模样了,你如果还敢说不跟我签约,本姑娘一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怕你捱不住。”

    一手拂开他的善意,“别小看我了,总之,你的插画合约我一定要拿到。”她信誓旦旦的说。

    “拿到我的合约真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我现在可是孤注一掷了!放心,不过就是些家务杂事,难不倒我的。”她豪气千云的拍拍他的肩膀,十足的江湖味。

    她就不信同样是女孩子,孙少蓉可以做到,她路惟洁就不可以!

    气概十足的握拳宣示完,下一秒,她又整个人仰倒在床上。

    “好吧,不过你还是得坐起身来,让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再睡。”他一把扶起了她。

    她就像个无行为能力的小娃娃,任他摆布。

    指结分明的手插入她的发间,轻轻的梳拢着她的湿发,那向来只握着画笔的手难得的为她持着吹风机,热风轰隆隆的吹来,有一瞬间,她心想,能拥有这样的温馨,就算再累也值得。

    “对了,少蓉在上什么班?”

    “她是幼教老师,在附近的幼稚园工作。”

    “喔,原来如此。”路惟洁捶捶双肩,“对了,孙少怀,为什么你们家一次吃饭就那么多人,好恐怖喔!”蝗虫大军也不过如此吧。

    “他们都是长期在孙家果园帮忙的工人,而且很多都是我们的亲戚,所以自然是在一起吃饭了,现在全台湾,应该很少有像我们这样庞大的家族了吧!”他回答道。

    “对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如果平常就这么多人,那过年过节不更惊人了,得煮几桌饭菜才够吃啊?”她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怎么,你已经想到过年过节的事情啦,我劝你先想想明天吧!”他关上吹风机,用梳子梳整她的发。

    她的发丝细致柔软,淡淡的香气不浓郁强烈,给人一股舒服的感觉,孙少怀抓了抓她的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圈成一束,俏丽的小马尾不是她洁白腴嫩的颈子,他凝望着眼前的美景心思骚动,一股渴望不断的在这寂静的夜晚撩拨着他阳刚的身体。

    他缓缓低下头去,正欲亲吻她的颈子,忽然身前的身子就这样歪倒在床铺上,前一秒明明还在说话,这一秒却已不省人事。

    “路惟洁、路惟洁?”他拍拍她的脸颊。

    “嗯……”她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呓语,当场睡到九重天外去。

    心里埋怨她不解风情的同时,他忍不住爆出一声笑,“好好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得忙。”

    拨开她的脸颊上的头发,他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用被子将她裹紧后,这才开始动手铺起自己的床。

    躺在被窝里,孙少怀恍惚的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唉,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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