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出宫后,就给县令和项诗韵分别写了信。

    给县令那封 大致意思就是报喜和感谢 顺便说明等熟悉了翰林院事务 就趁着年假去县令府上迎娶项诗韵。

    里面顺便附上了他的生辰八字,好方便县令和两人的八字 顺便看个好日子。

    至于八字不合的情况?

    因为陆屿自己就会看八字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问过项诗韵。只要县令找的人不是骗子 那算出来的结果肯定就是天作之合。

    所以陆屿并不担心。

    两家之前已经交换过信物,如今只要双方都不反悔,年纪一到 去官府登记,再办个酒席就算是礼成了。

    陆屿单独写给项诗韵的信,当然除了报喜还诉说了一下他的思念之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云云。

    当然 陆屿还表达了他对于三个月后就能娶项诗韵为妻的喜悦 此外,又叙述了他对于他们婚后生活的憧憬与期待。

    字里行间都流露他对项诗韵的真情。

    两封书信写完 陆屿细心地给装进信封 糊好蜡,才交代李大牛拿着信回去报喜。

    接下来的日子,陆屿就和岩秋生进入了繁忙的实习期。

    但他不知道的是 在李大牛之前 潮汐公主的人就已经出发朝致远县而去。

    ***

    “什么 皇宫来人了!”

    项文斌听家丁来报 立马放下手里的案卷,匆匆朝家里赶。好在他家离县衙不远,没几步路就走到了。

    项文斌到的时候,皇宫来的人已经被家丁带到他家客厅候着。

    “敢问各位乃是宫里的何人派来的,来此所谓何事?”

    项文斌见客厅里的一队人,身着禁卫军统一服饰,从衣着面料、做工就可以看出那确实不是仿制,遂朝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礼,才恭敬地问道。

    禁卫军小队队长见项文斌前来,也没摆谱。

    他直接出示了代表他们身份的令牌,开口道:

    “我们乃是皇上派给潮汐公主的禁卫军,此次前来是奉公主之命前来带令千金前去京城。”

    “潮汐公主?”

    项文斌原本心里就十分疑惑,此时皇宫怎么会来人……就算是陆屿高中,也没有皇宫派人来报喜的说法啊?

    可此时听到是潮汐公主,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莫不是公主看上陆屿小子了?

    顿时,他心里又喜又悲。

    喜的是既然公主派人来,肯定是陆屿并没有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他女儿;悲的是公主特地召他女儿去,定会为难于她。

    禁卫军小队长见项文斌面露难色,安抚道:

    “项县令不必担忧,公主派我们来之前说了,只是请令千金前去说说话,并不会为难于她。”

    项文斌一想,也对。

    当今皇上贤明,皇子皇孙也从没出过草菅人命的事情。

    此次来人又道明了是潮汐公主有请,既然能光明正大地来请,而不是直接派人掳了他女儿去,就算会为难,也必然伤不到女儿性命。

    当然,若潮汐公主真的谋害了他女儿,他即便是拼了老命,也会上京告御状为女儿讨回公道的。

    在禁卫军看不见的地方,项文斌的眼眸深处的冷厉一闪而过。

    “各位稍等,我这就唤小女收拾行装。”

    项文斌说完,就交代了家丁去项诗韵院子传话,让项诗韵和她丫鬟小圆收拾一下跟随两位禁卫军前去京城。

    交代完,项文斌朝禁卫军队长歉意地笑笑:

    “小女自小娇生惯养,不习惯没有丫鬟伺候,带着贴身侍女,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项文斌想,他女儿都没出过远门,身边有个人照顾自然会方便些。

    再说,小圆这丫鬟机灵。

    若是他女儿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也能帮忙护着点儿,或者报个信什么的。

    禁卫军小队长听了,笑道:

    “这是自然,公主并没有说不准令千金带丫鬟服侍。”

    只要这县令配合,他并不介意多带一个人,甚至,禁卫军小队长私心里还挺乐意……

    毕竟,他们小队都是像他一样的糙爷们,打架他们在行,半路上照顾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只会让他们头疼。

    ***

    项诗韵在接到下人的通报时,就是一怔。

    只不过,到底是聪慧之人,她没一会儿也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因,和他老爹的想法差不多,她知道自己不能违命,也就迅速收拾了行装。

    看出他老爹在她离开前隐隐的担忧之色,她反倒是开口安抚的那人:

    “爹爹放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再说,我也许久未见陆屿,此番前去,倒也省得记挂。”

    “不过,在我离开的时间里,爹爹记得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要是我回来见爹爹瘦了,定然不理你……至少得一个月!”

    项文斌见女儿难得叨叨,心里发酸也发软:

    “哎,爹爹会好好吃饭的,韵儿在路上也照顾好自己。”

    “嗯嗯,女儿晓得的。”

    项诗韵上了马车,掀开车窗微笑着朝后面一直站在原地望着的项文斌挥手告别。

    只不过,在窗帘合上之后,项诗韵到底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丫鬟小圆见了,忙安慰道:

    “小姐,您别哭呀,您最近不是老念叨陆公子怎么还没来信吗?如今这一去,都不用等信了,可以直接见到他人了呢!”

    “我只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家罢了,没有特别难过。”

    项诗韵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缓解了一会儿,复又重新牵起微笑:“想见人的是你吧?前几日我闭目养神的时候还听见你念叨李大牛呢!”

    “奴婢才没有,小姐您一定是听岔了!”

    “真没有?”

    “没有。”

    项诗韵见小圆死掘的样子,立马拿出杀手锏,伸出手往她的鸽子窝挠去。

    在一阵严刑逼供下,小圆终于讨饶:

    “哎呀,小姐……您住手……呵呵……我有还不成嘛……我就是想李大牛了!想疯了!……小姐别挠了……”

    项诗韵见小圆笑得脸色涨红,也乖乖投降,才放开了她的魔爪:

    “早承认不就好了。”

    嗷呜,她也不知道刚才为何要在小姐面前羞涩。

    丫鬟小圆喘着气,自我安慰道,大概是她不忍心看小姐难受,故意找死的!

    不过,这追根究底是李大牛惹的祸。

    小圆握起了小拳拳,打算把这账算到李大牛身上,到时候见了他,连带她的思念一起砸向他的胸膛。

    只不过,小圆不知道的是,她的李大牛此刻正与他们擦车而过。

    当然,因为不知道,所以小圆一路上和项诗韵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起期盼着见到心上人,还挺开心。

    ***

    两人到达京城后,被禁卫军直接带到了皇宫。

    只是,小圆被拦在了皇宫门口,而项诗韵则被带到了皇宫内潮汐公主所在的潮汐宫。

    潮汐宫寝殿内。

    潮汐公主原本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此时听得侍女来报,眼睛一睁,已然全无睡意。

    但她起身起到一半,忽然又因为来人是那个抢了自己心中人的县令之女,心里徒升嫉妒,所以,又躺了回去。

    “人带来了?那就让她在大殿等着吧~”

    侍女彩琴听闻潮汐公主这话,就知道公主是想晾一晾那女子,遂低头领命而去。

    ……

    在大殿等着的项诗韵见刚才的领头侍女去又复返,身前却并无其他宫装女子,不由面露疑惑。

    侍女彩琴见了,却不好明说事实,只好借口道:

    “项小姐稍等,公主此时还未起,且每日起床还需沐浴更衣,需要花些时间。”

    毕竟是状元未婚妻~

    彩琴想,总不能直接冷脸说公主让你慢慢等?

    要是今日为难太过,被状元知了去,谁知道状元心里会不会记恨公主?

    毕竟他都为了这女子拒了皇室的公主!

    彩琴虽然年岁只比公主大一些,但是见识却比公主高了许多。她自是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连皇上都连连夸赞,甚至在公主求皇上赐婚的时候,没犹豫就招人进宫了。

    这样的人才,不用几年,他就会爬到高处。虽然皇上如今对公主算是宠爱,但几年之后呢?

    世事难料。

    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家公主。

    要不是潮汐公主的脾气死掘死掘,决定的事情,除了皇上,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她早就劝阻这事情的发生了。

    只希望,一会儿公主问到她想问的,能真正放下状元郎吧!

    彩琴这么想着,朝项诗韵歉意地笑了笑,让人搬来了座位,还亲自泡了茶给项诗韵,态度恭敬有礼,让项诗韵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自己被怠慢。

    只不过,彩琴才呆了一阵,就被公主的四大侍女之一的墨书唤(骗)走了。

    而彩琴走后,就再也不曾有侍女来接待项诗韵。项诗韵就这样,在这个陌生又空旷的大殿里,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

    等公主被簇拥而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致远县县令之女项诗韵拜见潮汐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项诗韵自然知道之前的待遇都是公主故意为之,只不过,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不但要有,还得做得让公主找不到错处。

    不然,只怕接下来就不止是让自己坐等的待遇了。

    潮汐公主晾着项诗韵,还特地命人把反对此事的彩琴支开,就是为了让项诗韵生气,好方便她找到借口处罚。

    跪地也好,掌掴也好,总要让她消消心里的火气。

    可此时,她眼前的项诗韵,态度恭敬有佳,眼里也没有对她的不满不屈,叫她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腔,想发也发不出去。

    堵得慌!

    好在潮汐公主的视线瞥到了侍女手中的酒杯,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那口憋着的气才稍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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