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却传出昨夜春梦阁失火,房间全部被烧毁。万幸的是没有人受伤。

    司徒麟与夏溪赶着马车,在城门开启后驾车离开。

    “是你做的吗?”

    “不是。”

    “哼!”

    “呃?是。但、但我没有伤人喔。”发泄一下而已。

    “下次不许再这样任性妄为。否则……”

    “吃苦药。”

    叹气声,“把手伸过来。”司徒麟为夏溪把脉,“昨晚运功了?”

    “嗯。”

    “唉……”又是叹气声。

    “你……你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司徒麟再次叹了口气,他是为自己叹气啊!他竟然会对这疯丫头……日久生情,可是……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中午吃完干粮,由司徒麟驾车,继续赶路。夏溪躲在车厢里睡觉。

    然后行到半途时,车厢里的夏溪,却突然大叫一声:“停车。”

    “吁!”司徒麟将马车停下,回身,“溪儿,怎么了?”

    夏溪脸色看起来有些焦躁,一头的汗。

    “做噩梦了?”

    夏溪摇头,“我、我有些不舒服。”

    司徒麟要为夏溪把脉,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一会儿回来。”夏溪说完,一纵身跳下马车,向路旁的林中跑去。

    “溪儿,你去哪?”司徒麟跳下马车追赶,却哪里追得上。

    夏溪身形几个跳跃,便在林间消失了。

    “死丫头又运功了。”司徒麟气得咬牙,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糟了!也顾不上马车了,跟着夏溪的足迹跑进林中。“溪儿,溪儿……”足足在林中转了两个时辰,“溪儿……”蓦地发觉,前方树枝有毁坏的痕迹,司徒麟深吸口气,沿路追了下去。

    当司徒麟终于寻到夏溪时,足足发了半天的呆。以夏溪为中心,十丈以内的树木不是被连根拔除,便是中间截断,一片狼藉。而夏溪头枕在一处断木上,身体蜷成一团,安静地躺在那里。

    “溪儿。”司徒麟跑过去,探过她的鼻息才算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她的身侧。

    为溪儿完脉后,由怀中摸出一药瓶,倒入手心两粒药丸,自己吃一粒,又喂溪儿吃下一粒。然后察看溪儿的身上是否有什么外伤——有几处被树枝划伤了,伤口并不深。

    司徒麟撕下内襟,为她简单地包扎一下,一切处理完后,干脆躺在溪儿身侧,将她的身体小心地揽进怀中,慢慢地合上眼。

    司徒麟终于在天黑前背着昏睡的夏溪走出林子,来到官道上,却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衣物,银子都在车上。好在司徒麟身上还有些碎银。

    司徒麟背着夏溪往回走,他记得午时马车途经一处小村子,那里好像有几户人家。

    终于见到远处房子里传出的灯光时,夏溪也醒了。

    “司徒哥哥。”夏溪沙哑地叫了声。

    “醒了,别乱动,马上就到了。”司徒麟温声道。

    “我、我要下来。”夏溪挣扎道。

    “好。”

    夏溪跳下地,腿还有些虚软,“好累。”

    “哪疼吗?”司徒麟问。

    夏溪摇头,“没有,我……我是不是又……我有没有伤到你?”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你临发病时,自己先行跑开了,我是后来才找到你的。”

    “那……我有没有伤到别人?”

    “没有。”

    夏溪嘴角扬了起来,“看来喝药还是有用的,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可怕了是不?”

    想起被连根拔出的树木,司徒麟违心地点了点头,“下次喝药时不许找借口逃跑了。”

    夏溪嘻嘻笑。

    两人在一农户家里借宿,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司徒麟给他们一些碎银子。小夫妻更加热情,准备了一些农家小菜还有一道野味,饭后将西屋让给他们居住。

    夏溪上完茅厕回来,笑嘻嘻地对正在铺床的司徒麟说道:“司徒哥哥,我不想做你妹妹了,我们也做夫妻吧!”

    若是在以前,夏溪这般笑嘻嘻地说话,司徒麟定会训斥她。

    然而今天,司徒麟只是动作停滞了一下,“你知道夫妻是什么样子吗?”边说着继续铺床。

    “知道啊!就像东屋住的那对小夫妻。我刚刚在窗外看到……”

    “什么?”司徒麟抬起了头。

    “呃!没啥?”

    司徒麟铺好被褥,夏溪跳了上去,盘腿扬起脖子,“我们做夫妻怎么样?”她笑眯眯地再次提议。

    司徒麟笑了笑,“你过来。”

    “嗯?”夏溪身体往前倾。

    司徒麟突然低头在夏溪唇间轻啄了一下。

    “啊!”

    “夫妻要做这些,你知道吗?”

    夏溪一怔之后,点头,“知道啊!嘴对嘴。”接着小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

    司徒麟呼吸一窒,这妖女!蓦地将夏溪抱进怀中,低头印上了她的唇,这回可不像上次那样一触即离。

    刚开始夏溪的身体有些僵硬,接着便软了下来,对司徒麟的亲吻不但不排斥,反而伸出舌头回应起来……

    许久,司徒麟才呼吸急促地放开她。

    夏溪却是脸颊酡红,双眼晶晶亮,笑眯眯地看着司徒麟,“怪不得东屋那两个人亲个儿不停呢!原来挺有趣的,我还以为会很恶心呢!”

    “东屋?你偷看了……”司徒麟尽量将体内的欲火压压压。

    “没有,无意间看到的。”

    司徒麟哭笑不得,将夏溪放开。这丫头真是与众不同啊!这类事情也看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知害羞。若是先前,他定会训斥她,多少会有些轻视。只是现在想法已经完全不同了,对与夏溪的大方回应不但兴奋不已,她的一颦一笑更能让他瞬间化为野兽。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司徒麟吹熄蜡烛,与夏溪并肩躲在床上。

    夏溪突然侧过身,大眼睛非常有神地盯着司徒麟,“司徒哥哥,我们不继续亲吗?”

    司徒麟咳嗽起来,“咳咳……睡觉。”

    夏溪躺了回去,嘀咕道:“我以为我们会做夫妻该做的事呢!”

    “你知道夫妻做什么吗?”司徒麟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知道啊!我见过……”

    “不是指亲嘴。”

    “当然不止亲嘴,我看到还有脱光衣服在床上滚来滚去……”

    “什么?”司徒麟突然翻身,双手抓住夏溪的双肩,漂亮的脸扭曲得吓人,咬牙说道,“你在哪看到的?”

    “师父啊!我看到他跟师姐在床上滚来滚去,还说娶了我也要跟我滚来滚去,我觉得很恶心,就跑出来了。”

    司徒麟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亲你恶不恶心?”

    “不恶心,很舒服,很好玩。”说着,夏溪笑呵呵地主动将嘴唇凑了上来……

    司徒麟确定他遇到了一个魔女。

    夏溪言语大胆,行为放荡,然后她挑逗人的动作却相反的轻涩无比,试探地吻他的唇,试探地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试探地吸吮,一步一步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

    司徒麟呻吟一声将夏溪推开,吸气,“以后我们再做夫妻做的事情,现在睡觉。”

    “什么时候?”

    司徒麟憋得快吐血了,咬牙切齿地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她比青楼女子还敢说话,真不愧是邪教培养出来的人。

    “哦。”夏溪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舔了舔嘴唇。然后头枕着司徒麟的胳膊,蹭了蹭,寻个舒服的位置,睡了。

    而司徒麟则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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