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他的心里有一个最尊崇的位置, 从前是属于还未曾出现的“师傅”,自“他”出现以后,那个人就成了“他”。他是真的不在意那人的样貌如何, 人或许有美丑之分,但“他”不是。只要是“他”, 就是他心中超越所有“美”的存在。

    那个人会照顾他,会关心他,会不忍心看他被欺负,还会出手点拨他的剑术。“他”在他面前是完美的哥哥, 给予了他让人贪恋的关怀。可是他从来不知道, 原来“他”还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在他沉浸在初次见到那人真容的快乐与满足之时,沈漠出现了,然后一切都变了。原来“他”也会那么容易满足,那么容易失落, 那么轻易振作, 也会那么小心与大胆。因为是沈漠, 所以“他”有了那么多的“容易”与“轻易”。

    他如此渴望的东西, 却原来早就已经握在别人手里,而那个人却还并不在意。

    那一刻, 不管是试剑会上获胜的喜悦还是初见“他”时的快乐都一点一点地褪去。消失许久的空虚重新占据了他的身躯。他就如同被一只巨兽蚕食了肉体,心中只剩下庞大的空洞,不断叫嚣着想要填满的欲望。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欲望腾腾而起……

    试剑会后一月, “玄梦”秘境就会开启。届时苍岚山所有资历尚浅的年轻弟子都会参加, 函灵丹在秘境之内,而身为主角的洛明轩也会在这次秘境中暴露出身上强盛的魔气。想到这里,谈衣敲了敲小男主低垂的脑袋,“玉佩带着吗?给我看看。”

    “当然带着。”洛明轩抬头,温温地笑,伸出右手摊开,干净的手心里有一枚半月形的玉佩。

    谈衣摸着下巴,决定再三,为免最后措手不及,他还是和洛明轩说出了他身上带着魔气的事实。

    “……尤其是在秘境试炼的时候,一定要克制自己,不要泄露魔气,玉佩是给你克制魔气的,所以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哦?魔气?”或许是觉得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事,所以洛明轩看上去并没有多么恐慌,但他还是听话地点点头,他重新把玉佩握入掌心,收在胸口位置,温柔浅笑道,“我会一直带着的。”

    谈衣颔首。沉默半晌,只听洛明轩又轻声问,“那沈师兄呢?莫非他也有魔气?”

    “嗯?”谈衣没听清。

    “没什么。”洛明轩摇摇头,表情云淡风轻。

    交代完事情,谈衣转身打算离开,洛明轩忽然叫住了他。

    十几岁的少年站在月光下,微微仰着脸笑得乖巧又青涩,脸上依瞎有几抹红晕。他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谈衣。”谈衣扔下两个字,一片红影消失在月华之下。

    “谈,衣。”洛明轩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笑得更加温柔。他仰望月色,仿佛在怀恋着匆匆离去的恋人,嘴里不断呢喃着这世间最美好的两个字,眼中忽地燃起妖异的红色火焰。

    ·

    夜已深,月华被乌云掩去,半山腰弟子房中,一扇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沈漠匆匆步入房内,裹挟着满身夜雨的清寒。

    他解下云澜剑,在床上盘腿坐好,闭上眼睛,心内默念清心经,想要缓解心头那股异样的灼热。

    良久,他睁开眼睛,辰星似的眼中浮现出挫败,他慢慢地低下头,一手抚额,说不出话。

    又过了很久,他起身站起,走到窗前案边。

    檀香木的小案上有一个小小的木盒,沈漠取出袖里的小冰马,端详半晌,将它轻轻放入盒内。

    栩栩如生的冰雕小马与缺月形的玉佩并列在一起,沈漠静静看着,仿佛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眼前掠过,不由嘴角微弯。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一声鸟啼,沈漠如梦初醒,连忙关上盒子,避之不及似的将它远远推开。

    ·

    回到万里雪山,谈衣径直去了千年冰室,沉睡在冰棺之内的魔尊依旧容颜如玉,胜雪白衣纤尘不染。

    谈衣走到棺边坐下,叫了一声“尊上”,照样还是无人回应,他伸手抚上寒离月的脸,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再过二十日,进入秘境找到函灵丹以后,他就再也不可能与魔尊如此亲密,他将变回那个一切遵从尊上的使者,即使是这样看着都要有诸多克制。

    想到这里,谈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还有深深的不舍。这些天来,他一步一步几乎做尽了所有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以说是极端的大逆不道。他不是不害怕,可是每次只要见到尊上,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唉。”谈衣又叹了口气,“尊上,你可真是蓝颜祸水,属下总有一天要被你害死。”说虽然这么说,谈衣还是老实不客气地在寒离月唇上亲了一口,自感回味无穷。

    寒离月的眉毛扬了扬。

    谈衣最近的胆子愈发大了,舔一舔亲一亲早就已是家常便饭。不过他却还诡异地保持着一点奇异的矜持,每次亲完后,在窃喜之余他都要暗自羞涩良久。

    不过到今天,这点矜持终于耗尽了。

    沉默了一会儿,谈衣清了清嗓子,对空气恭敬道,“尊上,属下想为尊上宽衣解带,欣赏一番您的伟岸身姿。”

    寒离月:……

    “我数到三,如果尊上没有拒绝,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到最后,谈衣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似乎是矜持发作,又害羞了,但那宛如擂鼓的心跳声已经充分暴露了他内心的无比雀跃。

    报数的时候,寒离月没有任何反应。“沉睡”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三。”谈衣终于数完最后一个数字,兴奋不已的俯下身,伸出罪恶的手,颤抖地拉桩离月胸前的长带,轻轻一抽。

    就在那雪白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地即将在空气中露出猩尖尖之角的时候,谈衣的手忽然被按住了。

    他顿时悚然一惊,猛得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有如霜雪般的眼眸。

    谢辰风站在树下,一边撑着伞一边发短信。雨下得有些大,哗啦啦地打在伞面上,时不时会有几颗水珠滚落伞尖。路灯光隔着雨幕隐隐约约地投射过来,映照出一张带着淡淡温柔的俊脸。

    比赛活动方安排了住宿,不过是两人一间。一方面为了不影响室友休息,另一方面谢辰风自己也不想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于是索性就走远了些。

    谢辰风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化身老妈子的一天,他打了一排问题:晚饭吃了吗?有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出门了吗?……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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