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光芒在他极具霸道的动作里渐渐陨落。

    当初的悸动,到后来的满腔深情,全在那场爆炸中消散无踪,没人能明白一个人在等待死亡中,看着自己被深爱的人抛弃时的绝望和悲恸。

    这种难以泯灭和忘怀的痛楚不是他说一句对不起就能消弭的。

    她真的无法原谅这个男人,甚至不想再见他一眼。

    毕竟连人都会认错,这份所谓的深情恐怕也不过如此。

    她感觉心间有什么在剧烈的撕扯着,像要从她心口破体而出。

    她的心真的太痛了……

    曾右右微微闭上了眼,任由男人夺取。

    封霄尝到了咸咸的泪水,终于抬起头来,看到她这幅模样儿,只觉心中万分痛。

    他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地拭去她的眼泪,向来霸道的音色里满是沉痛和悔恨,“不要哭,我不碰你就是了。”

    封霄侧身,躺在她身边,将女孩儿整个人揽进了怀抱,手臂渐渐收紧,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

    “右右,像以前那样爱我,好不好?”

    男人哀求的语气,软弱的声音,令曾右右的心悸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心痛。

    “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害怕,我怕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你,可现在你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紧紧抱住她,生怕她一眨眼不见了。这七年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想见她。

    “谢谢你回来了,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所有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想怎样都好,你喜欢薰衣草,我把后院的高尔夫球场全种了薰衣草,你在房间里就能看到,还有小福气,它生病死了,你不是很喜欢它吗,我给你找了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

    曾右右从没想过一贯强势的封霄会絮絮叨叨地说这么多,他生来霸道惯了,无论人和事都要强壤夺,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过?

    可她没办法就这么轻易原谅他,甚至想用恶毒的言语刺伤他,可最后,她只说了一句:“我们两个不合适,放过彼此吧。”

    封霄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滞,似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紧紧地抱住她,似要把她融进骨血之中。

    这一次,他不再说什么,只一遍又一遍地轻喊着她的名字:“右右……”

    曾右右知道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安安静静地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喊着她的名儿。

    最后,在她无声的抗拒下,封霄终于松了手。

    “你好好休息。”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抚在她的脸上,“右右,不要乱跑,有事找阿立,他会保护你,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第一时间看到你。”

    曾右右和他对视着,好像透过他的黑眸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地狱深渊。

    她心下一凛,总感觉封霄这种样子,有点儿可怖。

    曾右右沉默。

    封霄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只觉得她这样儿很乖,低头在她嘴唇上浅浅亲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房间。

    曾右右靠在床头,皱眉看着关上的房门,却听嘀嗒一声电子音,她腾身站起来,急切地走到门边,一拉,门果然被反锁了!

    她使劲拍着门,喊他:“封霄!你在干嘛!”

    封霄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听着里头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呼喊,眸光幽深。

    良久,他才垂下眼眸,唇角微微勾起。

    真好。

    这样你就不会再离开我了。

    ————

    曾右右被关起来了。

    在封霄的地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他一日三餐按时送进来,顺带着和她一块儿吃饭,和她说话。

    当然,是封霄和她说话,曾右右已经气得一个字都不想理他,一个眼神都不想甩他。

    这种囚禁她,剥夺她人身自由的狗男人,她连恨都懒得恨了,只剩心中冰凉。

    她苦涩地想,这个男人依旧不懂爱啊!

    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被男人囚禁,即使再深的爱,都会日复一日地消弭殆尽。

    曾右右被困在封霄给她的牢笼之中,心里越来越难受,也越来越沉默寡言。

    就连眼神,也渐渐地黯淡下来,一双明亮清澈的眼里仿佛蒙了一层灰暗的了无生气。

    渐渐的,就连封霄也沉默了。

    他修长而微凉的指尖轻抚她嫩生生的脸颊,冰凉的薄唇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一句话也不说,只轻轻呢喃她的名字。

    曾右右是真的没想到,封霄对她的监禁已经变态到了这种地步,她完全没有他爱我爱得深沉的欣喜,只觉浑身发寒,甚至对封霄产生了一丝害怕的情绪。

    她现在只要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觉得有点儿可怖。

    曾右右也想过绝食来抗议,可才绝食了两天,她就扛不住了。

    这个狗男人每日三餐都让厨师变着花样儿做,她不吃,他也没强迫她,只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那优雅的动作,那矜贵的吃香,一举一动都在散发着斯文败类的变态气息。

    啊!

    曾右右好想咆哮一声。

    她饿得咕咕叫,肚子干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出神。

    可房间里的饭菜香味像人间最美味的诱惑一样,一阵阵飘入她的鼻子里,她饿得更慌了,越发觉得难捱了。

    曾右右明白了,绝食这种手段根本入不了封霄的眼儿。

    他绝对不会因为喜欢你爱你,而产生心痛怜惜的情绪,他只会以他的手段逼迫你认清现实。

    与其慢慢痛苦地饿死,还不如做个被囚禁的饱死鬼。

    曾右右终于起身,拿了桌边的碗筷,狼吞虎咽地吃饭,只觉人生瞬间满足了。

    封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这样才乖。”

    曾右右没空理他,等吃饱喝足,她才在心里唾弃自己。

    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两个星期。

    虽然口腹之欲满足了,可曾右右实在受不了这种霸道总裁囚禁小娇妻虐恋情深的变态情节了,她快被折磨出神经病了。

    这天晚上,封霄端着晚餐进来,和往常一样,动作温柔地放好碗筷,准备和她一块儿吃饭。

    曾右右抬头看他,“你准备关我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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