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喝了几口水后,眼神恢复了神彩,缓过了一口气,谈吐也清晰起来。

    “你是什么人?”看清楚了杨涛的脸,青年将信将疑道。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美梦,梦想着某一天神兵天降,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去。

    看着身边的人不断死去,又有新人不断进来,他早就等到麻木了。可是今天,在濒临死亡之际,居然真的等来了救兵,这幸福太突然。

    “你先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谁是首领?”杨涛压着嗓子道。就刚才那一会工夫,青年已经猜测出杨涛的大概身份,也就不再多问,感激涕零道:“不知道,我是个逃犯,有人来村子里招矿工,我便过来了,但不知怎么上了车就晕了 过去,等醒来时,就到了这里……

    同志,听你口音,是华夏南方人吧?不管你是警察还是什么,我愿意跟你回去伏法,求求你带我出去,我宁愿死也不想呆在这……”

    居然是个逃犯,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杨涛心想难怪这小子中文说得这么流利,敢情还是个老乡呢。

    这时他也管不上这厮曾经杀过人还是放过火,人道所在,他也不可能让这厮死在这。

    “为什么你们不反抗呢?我看这里值岗的也没几个人,也没有带枪,你们这么多人还甘心听他们使唤?”

    “反抗?我们试过了,可是没用,他们根本就不是人,力大如牛,徒手就能把一个活人撕碎……太恐怖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青年哆嗦着嘴唇道。

    “招工的是什么人?是华夏人吗?”杨涛又问道。

    “不是,是本地人。不过你刚才说的首领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没见过他……”

    “那你们这些金矿挖出来运到哪里?”

    “不知道, 我们只管挖,其余事一概不知。同志,拜托你先带我出去,再慢慢问行 吗?”青年说这句话时,两条腿都在颤抖,显然这里的挖矿生涯对他而言,比地狱还恐怖。

    “你别着急,好好呆在这,没有人会发现你,我得先去抓人,抓到了才能救你。”杨涛顿了会,又道,“那你进来这里多久了你记得吗?”

    “差不多一个月了吧……”青年忽然变了脸色,道:“抓人?你们来了多少人?”

    “就我一个人。”杨涛如实道,开始有些走神了,看样子,在这货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还得靠自己去摸索。

    “你一个人?别傻了,你斗不过他们的,你赶紧跑吧……”青年一听顿时生无可恋,最后的逃生欲望瞬间烟消云散。

    杨涛认为他此话不夸张,先不说鬼煞的修为进展到什么程度,单是那几只寄生兽,自己都不一定能对会。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带上你。”杨涛再去溜了一圈,幸运地发现了一个仓库,里面藏着不少粮食,自然也包括各种饮料和矿泉水,便顺手牵羊带走了两瓶红牛、三瓶怡宝。

    再次回到原地,将饮品搁在那青年面前,准备告别。青年打开一瓶红牛,狼吞虎咽一番,喘着粗气道:“我还有最后一条线索,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体力不支的矿工,都被带走了,本以为他们是没了利用价值放出去了,可是过了半个多

    月,像我这种累倒的,就被扔进死亡坑里等死……于是我们想,前面被带走的那些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杨涛眼睛一亮,顿时又来了精神,道:“你知道他们被带去了哪里吗?”

    “从那个升降机上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那阵子每天我们都听到很恐怖的声音,像是有野兽在咆哮……等会同志,你是怎么进来的?如果你是从那个升降机下来的,难道在上面就没看到什么吗?”

    野兽在咆哮……杨涛可算听懂了,不禁毛骨悚然。

    那些累倒的矿工,显然是拿去当活体祭兽了!

    钟腾那个混蛋,到底繁殖了多少那种玩意?

    数数所谓的死亡坑里那一堆尸首,真叫人炸毛!

    升降机上面?杨涛又是虎躯一振,刚才,那两条通道……难道另外一边才是自己想找的地方?

    这时杨涛看了看老黑那张狗脸,刚才它一动不动地看着通道的另一边,莫非也是闻到了什么?可是它咋无动于衷啊?

    当断则断,杨涛安抚这青年呆在这里装死,等自己回来。

    这青年一脸绝望,苦笑,看着杨涛离去后,大肆吃了起来,这是要做个饿死鬼的节奏,并且口中念念有词:“想不到我一代杀手之王,竟会沦落成这样……”

    回到升降机内,杨涛小心翼翼拉下拉闸,一阵齿轮机械声响起,铁笼子又缓缓上升。

    十分幸运,到了最顶端,上面还是没有人,杨涛有惊无险,仍没泄漏任何踪迹。

    不过他知道,暴露是迟早的事情,还得 速战速决,赶紧找到钟腾,问个明白。

    出了铁笼,回到刚才的T字岔路,另外那条阴森森的通道,看似深不见底,格外渗人。

    老黑这回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恐怖的表情,自从“成精”以来,它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

    “老伙计,你很害怕吗?是不是闻到里面的味道了?”杨涛轻轻问道,自己也使劲嗅了嗅,不知是心理作怪还是确有其事,他还真的好像闻到了那股臭味,比死老鼠还臭。

    老黑转过狗脑袋,与主人对视了一会,那恐惧之色又渐渐消失了,代之的是坚定和无畏,然后开始迈开步伐,一步步朝里面走去。

    “对,这才是我勇敢的伙伴,一会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可以先跑,让我来对付他们就行。”杨涛拍了拍狗脑袋说道。

    老黑一听貌似自尊受到了挑衅,生气地眦起一副白森森的狗牙,加快了狗蹄子。

    杨涛忍不住想笑,这狗东西,居然还受不了激将法啊。

    他甚至忘了,狗眼的视力与人类不同,在没有开圣瞳的时候,他完全看不清这条通道有多深,里面有什么痕迹,可是老黑的狗眼却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闻到了里面的杀气。开始的时候,它是真的怕,做为一只斗过狼、宰过虎的狗,它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来到这里,面临着前面的危险时,它确实怕了,还得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祈求着主人不再追究下去,那些敌人实在太

    猛。

    然而,到了这一刻,它这一仗在所难免,主人不可能会放弃。

    一条狗当然没有这么多思想,但它知道,如果没有杨涛,它早就死了,正是因为这个第二任主人,才让它拥有了报仇的能力,报了杀妻之仇。忠诚,是它生存的唯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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