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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进行中, 本文订阅比50%, 否则需延迟三日,  补足可立看  可王妃为何要站在那里往里看?她作为一府的女主人, 整个王府尽可去的, 实在不用如此藏头藏尾。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王妃不想让里面的人知道她来过。

    可为什么呢?

    瑶娘突然想起上辈子她得宠后, 胡侧妃被她挤兑得咬牙切齿,一次恼羞成怒对她说的话。

    对方说她是个傻子,竟去心甘情愿捧王妃臭脚, 知不知道自己如今这样托了谁的福, 以后一定会死在晋王妃的手里。

    彼时她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中, 因为她觉得对方就是因恨生怨,故意挑拨离间。当初她被胡侧妃折磨得痛苦不堪, 遂生了爬床摆脱这一切的心思。事情发生后,边城传来急报, 晋王直接往边城去了,根本没安置她, 而她却还在胡侧妃的魔掌下。

    正当胡侧妃因妒生恨想对她动用私刑之时,是王妃派人来救下了她, 并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而不是但凡被人提起,就是那个爬床的丫头。

    因为这一切, 瑶娘一直感激晋王妃。即使之后明知道晋王妃在利用自己和胡侧妃打擂台, 她也没有逆反之心。她一直一直记得在自己最孤立无助的时候, 是晋王妃拉了自己一把,并一直在府里给她脸给她尊荣让她站起来。

    而那个本应该给自己这一切的男人,其实就是个只管睡不管善后的混蛋。这是上辈子一直埋藏在瑶娘心中的想法。

    此时,瑶娘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告诉自己,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她想起了在林云县时刘妈妈的异常,想到翠竹看她的眼神,想到方才一闪即过的衣角,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种种经历,还有胡侧妃说的那些话……

    突然,有一种让她如坠冰窟的认知,也许从一开始她的路就是被人安排好了,不管她如何的走,都逃不出对方的掌控。

    所以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何刘妈妈会如此殷勤,为何翠竹会这么恨她,为何她去了留春馆后,明明什么也没做,胡侧妃身边的人却总是为难她。为何王妃表现的十分怜悯她,却在留春馆那边将自己退回来后,依旧将她塞到胡侧妃身边当下人。明明若真是可怜她,大可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瑶娘想起了熬鹰——

    晋王有一只海东青,是一只非常漂亮却凶猛骇人的大鸟,从不让外人亲近,但对晋王却是十分温顺听话。

    有一次她见了,忍不酌奇问他。那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虽然只有几句,却让瑶娘记忆犹新。

    其实这种形容并不贴切,可意思却是差不离的。都是利用种种手段去打磨对方的意志,去摧残以及压迫,直到对方无路可走,直到对方失去了自己的意志,一切都按照主人的意思来。

    瑶娘浑身冰凉,突然发现自己的世界全然遭到了颠覆。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如同上辈子那样进行着。

    瑶娘和翠竹被挑中了,剩下的人则是一人得了五两赏银,被人领着离开了王府。

    李妈妈将瑶娘两人带去了思懿院,晋王妃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们用心服侍小郡主,就让人将两人领了下去。

    待两人下去后,晋王妃夸了李妈妈,说她眼光不错。晋王妃生性清冷,能说出这样的话,代表她对这差事办得十分满意。

    而这满意自然应在瑶娘身上。

    哪怕晋王妃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妙人儿。她想了又想,只能用‘妙’这一字形容,旁的若不是不太贴切,就是太过不雅。

    “谢王妃夸赞,也是那刘婆子机缘巧合寻到的人,能让王妃满意,也算是那刘婆子烧了高香。”

    “赏她。”晋王妃笑吟吟的。不知因为想到什么,凤眼中波光流转,一时间竟让人多了几分明艳不可直视的感觉。

    “给留春馆那边传话,明儿就把人送过去。”

    “是。”

    *

    留春馆,胡侧妃听到下面人传话,当即砸了手里的胭脂盒。

    她穿着遍地金妆花掐腰褙子,下身是品红色十二幅罗裙,头上梳着桃心髻,带着全套的赤金镶红宝首饰,显得富贵逼人,又明艳无双。

    一张纤巧的瓜子脸,大抵是因为皮肤格外莹白,显得深黑的浓眉长睫分外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明艳。此刻,那双妩媚的凤眼中却是充满了腾腾怒焰,饱满怒耸的胸脯也上下起伏着。

    胡侧妃浑身都在颤抖,砸了胭脂盒不算,她又去砸妆台上的东西,却被丫鬟桃红一把从身后给抱住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旁侍候的两个丫头,还有来传话的下人俱都下去了。

    桃红这才对胡侧妃道:“娘娘,您可千万发怒,这不是正上了思懿院那边的当。”

    胡侧妃气得手指头都是抖的,嘴唇也在抖,却又被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溢出了血迹,足以证明她怒成什么样了。

    “她这干得就不叫人事,她怎么能……”胡侧妃说不下去了。

    反倒是桃红见自家侧妃气成这样,莫名有些可怜她。

    她心中叹了口气,安慰道:“按照府里规矩,小郡主身边该配四个奶口。王妃这么做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可侧妃您若是……”

    接下来的话,桃红没有再说,胡侧妃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因此生怨,就是她的不对。

    可,那能一样吗?

    其实胡侧妃之所以会怒成这样,不光是因为晋王妃明晃晃往她身边塞人,还应在另一处**上。

    这事府里知道的人不多,即使知道也没人敢随便议论。倒不是怕胡侧妃知道会不高兴,而是怕踩了那位的痛处。

    提起这个就要说说,按照王府惯例,府中女眷若是诞下子嗣,是不用自己喂奶的。一般的富户人家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天生就是堆金砌玉富贵无双的晋王府。

    小郡主的奶口早在胡侧妃还没生产之前就备下了,为了怕王妃从中动了手脚,害了自己的命根子,胡侧妃还专门请了晋王的话,自己命人在外面寻来的,就为了小郡主生下来就有奶吃。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胡侧妃生产后应该连奶都不开,直接让良医所那边开些回奶的药来吃,将奶压回去,也免得自己以后遭罪。一般富贵人家都是如此处置的。可胡侧妃非但没这么做,还命稳婆给自己开了奶,甚至还服了几副下奶的药。

    当时也不是没有下人从中提出质疑,可胡侧妃却十分坚持。本以为这胡侧妃是不是出身低下,想亲自喂养小郡主,谁曾想她并没有,小郡主一直让两个奶娘喂养着。

    留春馆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免不了有人走漏了风声。

    获知消息的人不免疑惑,这胡侧妃如此费尽心思,不给小郡主吃,那是打算干什么?不免有人思及一些勋贵豪门之家私底下的龃龉事,再加上府里也有流传说胡侧妃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自然免不了有人想歪了。

    府里私下传得沸沸扬扬,胡侧妃拼命藏拼命捂都捂不住,为此让后院的几个女人看了不少笑话。

    胡侧妃本就为了这事羞恼万分,晋王妃突然命人这当头送两个奶娘来,听说还是两个颜色出众的,而若无意外出门巡视封地的晋王近期就会归来,那是给谁用的,还用明说?

    实在不能怪胡侧妃想歪了,搁她来看,王妃明明是来打她的脸。还是将她里子面子都扯下来,当着阖府上下人的面打。

    胡侧妃又怎么能不恼!不恨!

    “她表面装得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就是个心思龌蹉贱人……”

    胡侧妃一通怒骂,突然她柳眉蹙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前衣襟处。匆忙推开桃红,往里间去了。

    连桃红也没叫上服侍。

    桃红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

    晋王妃今日的心情很不错。

    她心情好的时候,思懿院的天都格外比平时亮一些。

    见王妃心情好,紫烟几个也比平时活泼多了,又见外头天气好,便磨着让王妃去园子里散散,总是这么憋在屋里也不成。

    晋王妃欣然答允,带着人上园子里去了

    正值四月春暖花开,园子里一片葱郁的绿色,看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晋王妃散了会步,又去池边上喂了会儿鱼。有人来报说留春馆那边胡侧妃大发雷霆,怒不可遏,晋王妃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晋王妃开心,周妈妈就开心。

    在她来看,只要能让自家王妃高兴,那是对方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因为这,她特意命人给瑶娘送了两身衣裳过去,在饭菜上也格外有优待。

    这种小事是不用晋王妃主动说的,周妈妈自己也就办了。能在主子们身边服侍这么多年的人,没几个是简单的角色,最起码揣摩上意都有一手。

    瑶娘看着面前的东西,身边是翠竹宛如刀子似的的目光。

    她送走了来送东西的小丫头,心中一阵疲惫感突生。

    瑶娘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白活了,这么多明显的端倪,上辈子她竟一丝一毫都没感觉出异样来。

    她将衣裳随手搁在床头边条案上,就去床上躺下了。

    一间不大的屋子放了两张架子床,床上都挂着帐子,瑶娘上床后就把帐子放了下来,倒也挡下了翠竹的眼光。

    见对方不屑与自己说话的样子,翠竹又气又恨,摔摔打打了半天,才消停下来。

    之所以会好言相劝,不过是为了那五十两银子。可见素来好哄骗的小姑子无论怎么说,都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她顿时就恼了起来。

    “我告诉你,你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胡老爷看中你了,想抬你当他第八房小妾,人家不嫌弃你不是完璧之身,还愿意要你,那是苏家祖坟上冒了青烟,识相的话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去!”

    这才是朱氏本来的面目啊,恶形恶状,粗鄙跋扈,当初她爹娘也不知是怎么看中了她,将她娶进门给大哥做了媳妇,以至于闹得阖家不得安宁。

    “这事我爹知道?”

    朱氏先是一愣,而后脸色讽笑地看着她:“我倒没想到,你还学会了威胁人?不怕跟你实话说了吧,我来这趟可是经过爹的同意了。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个金菩萨,全家上下都得把你供起来?!就你现在这样,不嫁给胡老爷做小妾,就是被送到乡下嫁给泥腿子的下场。”

    瑶娘没有防备真相会是这样,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了一般,脸色惨白。

    心里痛苦震惊,却更是清明了起来。她就说当初朱氏将她打晕了送到胡家,怎么就会那么顺利,毕竟之前她可是在家里。

    后来她被姐夫亲自上门要了回来,她娘说这事是朱氏一个人干的,家里人都不知道,她也就相信了。此时看来,光凭朱氏一个妇人,怎么也不可能打晕了她,还瞒着全家人将她送出去。

    原来家里人其实都知道,说不定还有人给朱氏当了帮手,也就她是个蠢的,恨了朱氏两辈子。

    朱氏得意地看着小姑子苍白的面色,道:“你也别耽误了,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说着,她就伸手去拉瑶娘。

    瑶娘扔开她的手:“你别拉我,我不会回去的。”

    “我说你这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能来这儿,蕙娘为什么就这么凑巧不在家,快赶紧跟我走……”

    两人你推我拉地撕扯起来,小宝被吓醒了在床上哇哇大哭。

    这么大的动静,竟无人前来探看,瑶娘心知肚明朱氏说的话并没有骗她,她姐肯定是被李氏支出去了。

    她一阵悲从心来,心里又慌又怒,手指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下意识抓起就挥向朱氏,想逼退她。

    朱氏只觉得一疼,就看见一片血光,顿时叫得宛如杀猪也似。

    “杀人了,见血了……”竟是眼睛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

    苏慧娘远远就听见家里传来一阵惨嚎声,心里一紧,忙加快了脚步。

    她和婆婆多日不说话,谁曾想今日婆婆竟破天荒对她笑脸以对,还拿了钱说让她去城东棺材铺子里买些纸钱回来,说是公公的忌日快到了,要准备祭拜要用的物什。

    苏慧娘本是心中疑惑,见此倒也不怀疑了,只当婆婆是人懒不愿走趟远路,所以才会特意讨好她,让她跑一趟。

    可走在半路上,她却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们住的这一片也不是没有棺材铺子,为何要刻意跑到城东。婆婆当时说她惯是在那里买,要比别处便宜好几文。彼时蕙娘没细想,走在路上却想婆婆素来注重脸面,万万不会为了几文钱就跟她低这个头。

    她赶忙就调转了头,没想到家中竟真出事了。

    进门就看见地上躺了个人,而她那素来胆小腼腆的妹妹手里拿了一把剪子,婆婆在一旁嘴里说着一些杀人了之类乱七八糟的话。

    “瑶瑶。”

    瑶娘扔了剪子,就往她身边跑,“姐,她硬拉着要让我去给那胡老爷做妾……”

    “所以你……”

    苏慧娘脸白如纸,脑子里乱糟糟的,全都是妹妹杀了人。

    李氏在一旁嚷道:“苏慧娘,你赶紧把你这妹妹送官,她竟然杀了人……”

    苏慧娘已经够乱了,婆婆还在旁边添乱,她大吼一声:“你闭嘴!”就拉着瑶娘往床边去,“你收拾收拾,赶紧带着小宝走,我让你姐夫把你送到乡下去,先躲一躲……”

    瑶娘又想哭又想笑,忍不住拉了姐姐一下,“姐,我没杀人……”

    “乡下肯定是要受苦的,但总比下大狱的强……”苏慧娘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你没杀人,那她……”

    “我就拿剪子划了她一下,她好像晕血……”

    瑶娘万万没又想到,朱氏竟然晕血,怪不得家中但凡杀鸡杀鱼,她从不亲自操刀,而都是使着别人去。

    苏慧娘来到朱氏身边,伸手在她鼻前试了试,又在她胸口前摸了摸,才终于确定人真没死。她松了一口气,想起方才妹妹说的话,顿时一股恼怒上了心头,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水就往朱氏脸上泼了去。

    “朱氏你竟然想把瑶瑶送去给人当妾,我告诉你,只要我苏慧娘在一日,你就别动这念头!”

    朱氏以为自己死了,万万没想到竟又活了过来。这会儿她也知道自己晕血的毛病犯了,格外羞怒,正想跳嚣说句什么,突然就见瑶娘对她挥了挥手里的剪子,她顿时吓得蹿出了屋。

    “苏瑶娘,我让你爹你大哥来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放下这句狠话,朱氏就跑了。

    见朱氏铩羽而逃,李氏也不敢再多留,趁乱就回了屋。姐妹二人将屋里收拾了一下,又将小宝哄睡,才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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