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看着赫连晋头也不回的背影出了内室的门,不一会儿外屋响起关门声。.

    她长叹一声,伸手把脸捂住:“他生气了吧?”

    一想也是,赫连晋把她救出来,肯定是一得到消息就放下德城的战事,迅速赶来了。

    凌寒仅是想象,就明白赫连晋能找到她的落难之所,是多么不容易。

    可自己竟然最先关心蓝垚的生死,对他来说的确很难接受。

    换位思考一下,凌寒就很能明白赫连晋的心情。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人清洗过了,头发身上都是干爽的,身上的中衣也换了新的。

    床边还放了一套新的衣裳,应该是赫连晋自己给选的吧。

    不知道雁翎雁羽是不是也在这里,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虽然装饰地很豪华,看并没有生活感,看起来应该是个客栈。

    肯定不是镜花城那间了,凌寒也不知道自己漂流了多久,这里或许是个不认识的城镇。

    她在床上盘腿而坐,先用内功运行了一套心法,然后下了床,活动了一下筋骨。

    凌寒其实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她只是身心疲惫而已。

    不知道睡了多久,好久没合眼的身体得到了修养。.

    刚才她又喝过补药,现在觉得浑身精力充沛。

    凌寒想了想,决定自己还是要去找赫连晋说清楚。

    蓝垚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打定主意,凌寒拿了新衣服换上。

    她不会梳这个时代的发髻,便随手找了根缎带将脑后一半的头发绑好,其他墨发全部披散在肩头。

    出了房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果然是客栈。

    凌寒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清明从一间房里出来。

    “清明,王爷在哪儿?”

    “哦,他在震霄侯房间。”清明指了指背后的屋子,请凌寒进去。

    见清明没阻拦,凌寒有些心安,如果赫连晋不愿意见她的话,清明肯定不会让她进去。

    刚走进屋里,就听见蓝垚的声音响起。

    “没错,本侯的确看上她了。你若是对她有半点不信,本侯不介意把她带回延国。”

    凌寒脚步一顿,蓝垚这是在说自己吗?

    屋里的两人内力深厚,听见有人进来,便停止了对话。

    凌寒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走进屋里,她首先抬头看了眼赫连晋,然后默不作声地走过去,跟他手拉手。

    赫连晋面庞表情冷若冰霜,但在凌寒拉住他手的那一瞬,他立刻反握住她的手,紧紧抓住绝不松开。.

    两人都穿着广袖衣衫,虽然直接看不到他们手拉手,但蓝垚又不瞎,看动作就明白了。

    “寒妹妹。”蓝垚一开口就很欠揍。

    凌寒瞪他,“侯爷,我们真的不熟。”

    “你不是说我跟你大师兄长得一样吗?名字也一样?嗯?”蓝垚邪气地单挑起眉头,“既然如此,叫你一声妹妹,也没什么。”

    “你又不是大师兄”凌寒白他一眼,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石室里跟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大师兄啊,死过一次啊,穿越啊等等

    凌寒有点紧张,蓝垚那么聪明的人,就算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肯定明白了许多事情。

    见凌寒的脸色发白,蓝垚忽然笑了。6

    “我早说过你是灵女,既然是灵女,有一些常人不知的秘密也理所当然。我不会再去打探,更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凌寒脸微微一红,没想到蓝垚这么上道。倒是显得她小人之心了。

    “那个,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凌寒边说边晃晃赫连晋的手,“既然你能说这么多话,估计没事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凌寒就拽着赫连晋往外走。

    蓝垚在后面“喂”了好几声,两人都没有理会他。

    凌寒牵着赫连晋的手,一路闷头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关上门,凌寒一把抱渍连晋,把头深深地埋在他胸膛。

    赫连晋被凌寒一连串热情的动作惊到,但怀中的温香软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又让他心软了。

    他的手缓慢抬起,终于还是紧紧地搂住了凌寒。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凌寒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想解释清楚,还得端正态度。

    “我知道。蓝垚都说了。”赫连晋的大手在她头顶拍了拍,柔声说道。

    “他说什么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凌寒噘着嘴吐槽道。

    “我帮他找解药,条件是告诉我实情。”赫连晋轻笑一声说道,“毕竟那条红线距离他的心脉不足三寸。”

    “”

    凌寒抬头看着赫连晋,果然这个人是个腹黑的家伙,跟谁都能讲得起条件。

    “那你都知道了?”凌寒确认道。

    “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我那时候说不想见你,是因为我害怕你是幻象,你说我都要死了,见一个幻象做什么?做鬼都得牵肠挂肚的,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无牵无挂地走了好。”

    “不许这么说。”赫连晋伸出修长的食指抵在凌寒嘴唇上。

    “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我想死你了。”凌寒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不禁一阵后怕。

    若说前世她对死亡没有一点恐惧之心,什么危险的任务都敢接,那是因为本来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可现在她割舍不断的人和事太多了,实在是舍不得死。

    “嗯,我知道。”

    凌寒鼻子一酸,眼眶发红,眼泪毫无征兆地顺着脸颊滑落。

    赫连晋皱了皱眉,双手捧起她的脸颊,轻轻抚掉她的泪水。

    可凌寒的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似的,完全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越流越多。

    赫连晋无奈,干脆低下头,在她眼角轻轻印上一吻。

    “别哭了,鼻涕都出来了。”

    “”

    凌寒觉得她家男人还是不会安慰人,明明很感动的画面,提那扫兴的鼻涕做什么?

    但同时,凌寒又觉得好笑,不禁破涕为笑。

    “啪!”

    凌寒的鼻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鼻涕泡,紧接着,应声而裂。

    赫连晋:“”

    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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