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比率低于50无法看到, 需要等几天……  他独身带着这云英未嫁的小姑娘, 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泼脏水说三道四是一个,再者也怕惹人猜忌他和萧战庭之间的关系啊!

    譬如他那多疑的皇兄, 就会想了,你刘凝怎么好好地照顾起人家姑娘, 偏生你又是未曾娶妃的单身男子汉,你是不是有所图谋?你为什么对这么个小姑娘有所图谋, 是不是要拉拢朝中重臣?

    这事儿不能细想,一想之下不免毛骨悚然。.

    是以涵阳王凝视着眼前这萧佩珩,不免微微蹙眉。

    萧佩珩见那神仙般的人儿拧眉望着自己, 仿佛分外不待见,当下羞耻不已, 想着他原本是好意相帮,谁知道根本寻不见父亲,如今他怕是当自己是累赘, 自己又何苦赖在这里。这么一想, 她也有了主意,便干脆道:

    “奴家谢王爷出手相助, 可是如今既不见家人踪迹, 佩珩也不想贸然赶路, 倒不如干脆回去白湾子县, 那里好歹有母亲和兄长的故交, 必然能将我妥善安置。但只是我如今身无分文, 还请王爷借我一匹马,一点盘缠。日后奴家定必设法相还。”

    涵阳王听闻这话,却见这小姑娘双眸清亮,两颊泛红,咬着唇儿好一番志气模样,当下又觉想笑,又觉无奈。

    “世侄女,我可不是要嫌你累赘,你莫要误会。我素日仰慕你父威名,这几日也是诚心相交,我堂堂涵阳王,难道竟吝啬带上你这么个小小姑娘么?实在是我另有计较,却是一时不好对世侄女说起罢了。”

    可是萧佩珩此时已经生了误会,她又外娇内刚,和她爹爹兄长一般的倔强性子,此时却是不愿听他那解释,只是道:“奴家忍羞求王爷赐良马一匹,并盘缠数两,奴家或去燕京城寻父母家人,或去白湾子县投靠故人,自有去处。”

    涵阳王自然不能真得依从了他,他若真见难不帮,让个小姑娘孤身一人流离在外,那岂不成了个大昭的笑话?片刻间他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想着落难孤女,他便是助她一程,那又如何?

    若是别人闲言碎语,不去听就是了。

    至于皇兄那里,他再另外设法向母后解释,由母后和皇兄说个详细。

    主意已定,他温声笑道:“世侄女,我刘凝不插手便罢,既已插手,必然送佛送到西天,将世侄女送到家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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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萧战庭带领人马,分头行动,将两条官道都搜了个遍,最后终于碰到了涵阳王。至此萧佩珩见到家人,泪眼汪汪,直接扑到了萧杏花怀中。

    萧杏花也总算松了口气,搂着女儿,好一番安慰。

    涵阳王和萧战庭寒暄几句,不顾萧战庭盛情挽留,执意改路去了并州。

    萧战庭见女儿被涵阳王送回,想起那涵阳王如今尚未婚配,且涵阳王一行中并无女眷。此事便十分微妙,若是传扬出去,于女儿名声自然有碍。

    当下他也是分外不悦,当即叫了萧佩珩过来,一番盘问,知道她是为了扑个蝶才跑出去,当下不由微怒。

    他往日治军严格,行军时规矩森严,是以手下侍卫各人俱都以为同行之人恪守规矩,哪里想到会有人偷偷跑出去,从而导致少了人?

    当下便沉下脸来,淡声训道:“你便是要出去,也当知会你娘或嫂嫂,你个闺阁女儿家,竟为了一只蝶儿偷偷跑出去,却落得众人为你耽搁时间,更牵扯了那涵阳王!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萧佩珩往日也算是家里娇养着的,如今不过一日功夫,先是丢了家人,后是被迫骑马,之后还厚着脸皮朝人借银子借马,这对她来说,也算是磨难重重了。

    好不容易找到家人见了父母,谁曾想,父亲竟如此训斥自己。

    特别是提到什么闺阁女儿,让人笑话的言辞,她想起那涵阳王仿佛不待见自己的模样,显见得自己是遭人厌烦,当下不由得百般委屈,眼泪便哗啦啦地往下落。

    “我自知有错,爹爹责罚就是!”说着,哭得仿佛个泪人儿一般跪在那里。

    萧杏花心疼女儿,忙去哄她,却是越劝越哄不住,最后两个嫂嫂都过来一起安抚,萧佩珩还一抽一抽地哭呢。.

    后来她趴在萧杏花肩头,颤巍巍地哭着,怯生生问道:“爹爹自小并不知有我这个女儿,他是不是心里根本不喜我?经此一事,他会不会更不喜我了?”

    这句话萧杏花听在耳中,简直是犹如一把刀直戳向心窝。怔怔地望着怀里佩珩那含泪委屈又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对那杀千刀的萧战庭,忽然就窜出一股子恨意。

    他便是再位高权重,怎么好对女儿说那样的话?

    他当女儿是什么,是外面跑着的那些糙汉子吗?

    心里虽然对萧战庭恨极,可是面上勉强忍住,强颜欢笑地劝萧佩珩歇下,又吩咐两个儿媳妇在这里陪着。

    安抚了女儿,她转身一径跑出去,自去寻萧战庭麻烦。

    却说萧战庭,一句话说出去后,见女儿哭成那般模样,也是心痛,只是到底并不曾养过这女儿,这些年更不曾哄过什么女孩儿,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响,便转身出去了。一个人蹲在车马旁边的草丛前,不免憋闷。

    那女孩儿,生得恍然萧杏花年少时模样,其实他见了,又觉得难受,又觉得喜欢。有这么个女儿,原本该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该是他萧战庭的掌上明珠,可是如今,还没到燕京城,还没让她知晓侯门小姐的富贵,却碰上了这么一桩子事。

    大昭朝的风气,说开化也开化,说不开化也不开化。

    如今涵阳王无妃,太后那边召他进京,其实就是想借着自己这次六十大寿,好给他寻个家事相貌皆好的王妃。

    万一这事传出去,佩珩入了太后眼,就此害了佩珩,岂不是悔已晚也?

    不说自己乃当朝重臣不好和亲王结亲,也不说嫁入皇室种种弊端,只说那涵阳王,虽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可到底长佩珩一十二岁呢,这就是萧战庭万万不能允许的!

    他正想着,却听到后面脚步声,听那步子,他就知道是萧杏花过来了。

    多少年了,她就一直是这么走路的。

    萧杏花跑过来,终于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不满全都倾泻传来,劈头好生骂了一顿萧战庭。

    “你这个没心肝的老骨头,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便是再穷再苦,也没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怎么这才认了你这个爹没几天,就开始遭罪挨骂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贼囚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到底心里有没有把我佩珩儿当你亲女儿?!”

    “你这个贼老苍根,活了三十四年,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女儿,如今是一心想着你两个儿子,根本不当我这女儿是亲的吗,你竟如此让她寒心!”

    说着,不由低头抹泪,恨声道:“她才多大,这么小连远门都没出过,结果这一日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回来还被你劈头训了一通,你倒是个男子汉,像审贼一般审着你亲女儿!”

    “我的佩珩儿好生委屈,狗蛋牛蛋,便是跟着我再吃苦受累,好歹生下来也有亲爹抱过,这些年也有亲爹惦记着给起名字!可是我的佩珩儿呢,她生下来就没爹,等她好不容易见了爹,她爹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个女儿!”

    她想起佩珩初见萧战庭时,以为见到自己爹时的那种期待,而萧战庭却浑然不知自己竟有个女儿的那种诧异,更是替女儿委屈心碎。

    萧战庭听着她红口白牙地痛骂自己,却并不恼,品着她那话中意思,竟是犹如万箭穿心一般!

    她虽骂得难听,可是一字字,一句句,却都是正中他的心窝,戳到他的痛楚!

    他低着头,沉声道:“是,是我不好,我是没心肝的老骨头,我是贼老刺骨,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萧战庭千错万错,不该背井离乡,更不该抛家弃业,弄得如今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便是有泼天权势富贵,那又如何!”

    其实当年他可以选择不去,当时萧杏花抱着尚在襁褓的牛蛋儿坐在炕头哭,他看着她的眼泪,也是心软,恨不得说声我不去了!

    可是他终究咬咬牙,一狠心,走了。.

    只是终究没想到,这一走,竟是生离一十五年!

    萧杏花听得他说那句“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想着以后前途渺茫,萧战庭和那宝仪公主的事还不知道如何处置,而自己这糟糠之妻说不得哪日就下堂,竟觉得悲从中来,不能自已,一下子眼泪便往外冒,痛声哭了起来。

    自从萧战庭离开大转子村,自从她意识到自己要挺直脊梁一个人养育起三个孩子的时候,她其实就再也没哭过了。

    偶尔哭哭啼啼撒泼使赖,冲人洒上几滴眼泪,也不过是流给外人看。

    真正的眼泪是流不出来的,因为你流了,别人也未必心疼。没有人心疼,就不该流出来。

    可是如今,她听到萧战庭那句话,竟是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既是他能做得,怎么自己挑破了,便生气了?

    萧杏花呆了半响,最后来了句:“冷着个脸,有什么意思呢!”

    说着这个,她一翻身,背对着他。

    长夜漫漫,她却是死活睡不着,脑中一遍遍地想着往昔,又想着今日。身后仿佛有一种灼热强劲的气息,再再提醒着她,那个久违了十五年的男人正在和她同床共枕!

    可是那又如何,他早已不是当日的萧铁蛋,她也不是那个被萧铁蛋拉到山坳坳里为所欲为的萧杏花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迷糊着睡着,后来一晃眼就醒了。

    醒来回头一看,炕上已经没萧战庭了。

    她爬起来,透过窗子往外看,萧战庭正和两个儿子站在院子里。

    他好像要教他们练武蹲马步,在那里一点点地纠正他们姿势,梦巧儿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也跟着比划几下子。

    一夜没睡,她累得腰酸背痛的,这个时候熙春和念夏端来了洗脸水漱口水,并取来了早膳,却是一碗香喷喷的馄饨汤,往日她最爱这一口了。更何况上面放了些许鲜肉鲊,又撒上了酸笋韭菜,一闻便觉得唇齿大动。

    萧杏花在熙春的伺候下洗漱了,又吃起念夏奉过来的馄饨汤,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什么时辰了,看外面太阳头倒是老高了。”

    “夫人,这会子已经是辰时了。”

    萧杏花一听,倒是不由一惊,她这个人素来勤勉,一过寅就要起来的,给家里儿女媳妇做早膳,再屋里屋外地收拾摸索,还从来没有一口气睡到辰时呢。

    旁边的念夏掩唇笑着说:“侯爷说了,让你多睡会吧。”

    萧杏花听了,不由低哼一声:“他哪里知道呢!”

    熙春从旁道:“大少奶奶也说,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说起来夫人真是命好,侯爷体贴您,底下少奶奶也孝敬您呢!”

    正说着,梦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了,一进来,她就贼兮兮地笑,之后还让熙春和念夏都出去了。

    她看看窗外,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娘,昨夜里到底怎么样?”

    萧杏花莫名地瞪她一眼:“什么怎么样啊?”

    梦巧儿只以为婆婆是不好意思:“就是你和爹啊,如何?”

    萧杏花别过脸去:“还能如何,闷头睡大觉呗!”

    梦巧儿不信:“我的亲娘啊,和媳妇我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这孤男寡女的,睡一个炕头,还能没事?我可不信!再说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这久别了十几年,还不蜜一样纠缠在一起啊!”

    萧杏花没好气地瞪了这大儿媳妇一眼:“纠缠你个贼囚根子!少在这里扯淡,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尽快赶路是要紧,别在这里耽搁了!”

    梦巧儿和婆婆素日最相投的,哪里是被骂一句就能退的呢,当下也是疑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和爹真得就干睡觉,啥都没做?”

    萧杏花这下子是真恼了,叉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歪剌骨,昨夜里把我从房舍里生生赶出来,害得我跑到这里来投靠你爹!如今还指望着打听什么腌臜事儿?这都老骨头一把眼瞅着当奶奶的人了,你还指望我再生个小叔子给你抱吗?”

    可怜梦巧儿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心头却是雾水弥漫,想着看爹那身板,不知道比狗蛋牛蛋壮实多少,怎么着也能大战个三百回合,怎么就没弄呢?

    梦巧儿心里琢磨着事儿,灰溜溜地跑出去了。

    那边萧战庭初步试探了下儿子的身子根基,倒是颇有些满意。虽说没练武打下底子,可是如今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六,论起年纪还不晚,自小又是干惯了重活身子壮的,以后勤加练习,自己悉心栽培,不敢说成大器,至少继承自己衣钵应该没问题。

    只是两个儿子终究和自己不熟,说话恭恭敬敬的,不像是对待老爹,反倒是把他当顶头上司。

    他心里暗叹一声,不过也明白这是莫可奈何的,分别十几年,他从未教导养育过他们二人,如今天上掉下个爹,任凭谁都会不自在吧。

    想着间,他迈步回了房舍,想着看看萧杏花。

    谁知道一进去,便见到萧杏花叉着腰,气鼓鼓地站在那里,上面穿着罗兰挑丝对襟衫儿,下面则是一袭儿绛紫纱缕丝拖泥裙。她脸上气得粉浓浓般红艳,横叉着腰儿,那胸脯涨卜卜的。

    看得出,她是着意打扮过的,这么打扮的萧杏花,真得并不像她自己那般说得老了,反而仿佛艳杏盈枝,花娇人美,颤巍巍得让人恨不得上前采撷在手。

    不过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她,不动声色地问:“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哪个惹你了?”

    萧战庭不过来也就罢了,他这么一过来,再一问,可真真是敲踩了萧杏花尾巴。

    她想起刚才儿媳妇所问的那些话,不由满腹怨意地瞄了他一眼,冷眉竖眼地道:“我自骂自个儿媳妇,关你何事,要你来问!”

    说完这句,她一跺脚,连看都不看萧战庭,直奔旁边佩珩她们那屋去了。

    原地徒留了萧战庭,倒是站在那里,看着被她睡过的那凌乱被窝,呆看了许久,最后终于上前,弯腰下去,动手叠起来。

    正叠着间,却见那凉被上纠缠着一根青丝。

    他的头发比她的要粗硬许多,那根青丝细软,自然不是自己的,而是她的。

    他捏着那根青丝在手里,低头倒是看了半响。

    **************************************

    “爹和娘斗气了。”

    这是萧家一群儿女们私底下议论的事。

    “娘去爹屋里睡了,可是他们空躺了一夜,并没什么事,是以娘大怒,气冲冲地没个笑模样,也不理爹,更是对儿女们没个好脸色。”

    这是萧家一群儿女们经过深入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梦巧儿皱着眉头想这件事:“无非就几种可能,爹是个银样蜡枪头,根本中看不中用,娘发现爹根本不行,一腔期盼落空,最后羞恼成怒!”

    萧千尧一听,觉得这话不中听了:“梦巧儿你说谁呢,我爹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怎么看也该是厉害角色,怎么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了?”

    虽然说才喊了那么几天爹,可是萧千尧已经对自己爹钦佩得五体投地,竟看不得自己媳妇说爹不好了。

    旁边秀梅和萧千云连忙来劝:“这不是猜猜么,我们胡乱猜猜,不能当真!”

    萧千尧这才平息了不悦,他想了想,才道:“依我的想法,爹位高权重,又本来是要迎娶那位公主的。那公主才多大,看着和我们年纪也差不多。如此一来,爹自然觉得娘年纪大了,看不上娘了。”

    萧千尧说了这番话,其他几个人都低头不吭声了。

    他们其实明白,这是最有可能的了。

    毕竟那位宝仪公主他们也见了,不说性情,只说那相貌那鲜嫩,真不是娘能比的。

    旁边的秀梅叹了口气,忽然就眼圈红了:“娘其实论起相貌,在咱白湾子县也是数得着的,只是一来年纪大了,二来确实比不得爹身边的那些小妖货。其实我现在想着,若是咱没认这个爹,娘可能都要准备着嫁给咱罗六叔了吧。罗六叔又不会嫌弃咱娘,人家是一心对咱娘好的。”

    萧千云也低下了头:“是,罗六叔真是个好人呢。若不是出了这事,我都想,以后他和娘成了,我心里就把他当亲爹看。”

    这下子大家都低头不言了。

    罗六叔人真是好的,那个时候娘一个人拉扯着他们几个孩子,其中酸楚,自是言语不能形容,当时罗六叔帮了他们太多。

    “唉,这次咱出来匆忙,竟没来得及和罗六叔好生告个别,想来实在是——”

    “是啊,我想着六叔说的,他已经张罗着盘个宅院,咱们一大家子搬过去。”

    “他之前新充了都头,当时还说要请我们吃酒呢。”

    这两对人儿想着那罗六叔,再想想自己娘的终身,不免唏嘘。

    谁知道这四个人聚在这里讨论事儿,也算是隔墙有耳,敲被行经此地的萧战庭听在耳中。

    他僵站在那里片刻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出来了。

    沉默半响,他抬手唤来了铭安,淡声吩咐道:“派人回白湾子县,查一个衙门做的都头,叫罗六的。”

    铭安当即低声道:“是。”

    *************************************

    自那日后,萧杏花自然是对萧战庭颇多不满,萧战庭对萧杏花也是分外疏冷。萧杏花看在眼里,越发明白自己的处境,而众位子女冷眼旁观,更加觉得自己娘亲委屈了。

    而自那日后,萧杏花自然不再和萧战庭同房了,便是偶尔遇到驿站寒酸的,她也就和儿媳女儿挤在一处。梦巧儿想明白那些后,自然不再强着自己婆婆去公公屋了。

    一众子女们,再怎么想讨好这个公爹,也不至于让娘去遭人嫌弃!

    这一切看在宝仪公主眼中,自然是得意非常,她想着不过是个寒酸婆子,果然入不得萧战庭眼儿,将来她自会设法,让萧战庭休了那婆子。

    只是如今她也长了个心眼,不敢张扬出来,只等到了燕京城,再去想父皇母后哭诉就是。

    萧杏花呆了半响,最后来了句:“冷着个脸,有什么意思呢!”

    说着这个,她一翻身,背对着他。

    长夜漫漫,她却是死活睡不着,脑中一遍遍地想着往昔,又想着今日。身后仿佛有一种灼热强劲的气息,再再提醒着她,那个久违了十五年的男人正在和她同床共枕!

    可是那又如何,他早已不是当日的萧铁蛋,她也不是那个被萧铁蛋拉到山坳坳里为所欲为的萧杏花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迷糊着睡着,后来一晃眼就醒了。

    醒来回头一看,炕上已经没萧战庭了。

    她爬起来,透过窗子往外看,萧战庭正和两个儿子站在院子里。

    他好像要教他们练武蹲马步,在那里一点点地纠正他们姿势,梦巧儿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也跟着比划几下子。

    一夜没睡,她累得腰酸背痛的,这个时候熙春和念夏端来了洗脸水漱口水,并取来了早膳,却是一碗香喷喷的馄饨汤,往日她最爱这一口了。更何况上面放了些许鲜肉鲊,又撒上了酸笋韭菜,一闻便觉得唇齿大动。

    萧杏花在熙春的伺候下洗漱了,又吃起念夏奉过来的馄饨汤,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什么时辰了,看外面太阳头倒是老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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