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指了凤栖，却并不知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如何。 程是非与他而言与旁人无异，对你好时却也对你有所求。他自认自己回应不了程是非，那何不就此离开。况且，程是非提到顾宗，这让顾玉心里也有所顾忌。的确，若是他还待在这个地方，日后被人如何也是难说的很，不如背靠大树好乘凉，待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顾玉跟着凤栖还有另一个原因：钱袋。自己的贴身之物能够出现在这人身上委实奇怪。他必定认识此人，亦或是此人认识自己。但自己却是一丁点也记不起来了。虽说跟他凤栖有些冒险，但为了一探究竟，这个险也还是值得冒上一冒。再者，这人看似刻薄，倒比那宋衍实在的多，没有那些个的虚与委蛇东西来。
凤栖自然不知道顾玉此时脑子里已是转了，只是心里欢喜他竟是毫不犹豫选了自己。此时，他认定这顾玉必定与段西山有关系。遂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人要走。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顾玉竟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下来。
凤栖挑眉看了看程是非说道：“你这话说的，我这样的人吃人不如骨头，那你这样的人也就不过比我好一些，吃了人，还记得把骨头吐出来。”
他说话一向刻薄，倒是怼的程是非目瞪口呆。顾玉心里不由好笑：这人说话当真不留情面。虽说都是大实话，可真说出来了，倒是让人觉得好笑。的确，这世上之人，只看他人有错，全看不见自己原本也是那样的人。
他这边跟着凤栖走了，宋衍那边自然不会罢休。宋衍心知段西山在凤栖心中地位，又怎可能突然对一个小子上起了心来。他本就对顾玉有所怀疑，如今这疑虑变是更多上了一层。
宋衍怀疑顾玉就是段西山，可凤栖却没往这头想。凤栖只当这人定与段西山有什么联系，不然那日见了那钱袋也不会有如此反应。加上顾玉也没多做犹豫便跟着他走了，想来也不过是为了那个钱袋。既然二人各怀心思，凤栖乐得看看这顾玉到底能整出个什么事来。
顾玉去了凤栖帐子，见顾宗的时候少了，见宋衍的时候倒多了起来。顾玉心中纳罕宋衍与这副将的关系。两人明明不对付，却走得很近。明明宋衍不喜欢凤栖，凤栖也不喜欢宋衍，可却无话不说。顾玉有些摸不透。
伺候凤栖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伺候凤栖的同时还要应付宋衍，让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这二人都非凡人，一个是运筹帷幄的将军，一个是足智多谋的副将。如今他二人都盯着自己，要做些小动作的确不如以前那般容易了。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他宋衍再大也不过是个将军，还能吃了你不成，更何况你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凤栖实在是气不过这宋衍，次次来他帐子中必定要指使顾玉添茶倒水伺候着。这也就罢了，毕竟顾玉是侍童，合该如此。可无端挑刺儿就让凤栖着恼，再加上这顾玉又是个一声不吭的主儿，有时候凤栖都忍不住想上去踹上他两脚让他出个声把宋衍这混蛋骂个狗血淋头的。
可他知道，这顾玉就算是能出声，恐怕也不会骂宋衍。谁让他自家哥哥还在宋衍手中呢。这个少年的弱点，就是那个顾宗。
想到这里，凤栖突然一怔。他记得，那个人的弱点似乎也是他的兄弟母亲，为了那些个王八蛋，死都不要紧的。可那个人却承诺自己，要把他的命留给自己。他突然就有点恨眼前这人不成器，为何要为了别人作践自己。
凤栖一把扯过顾玉，狠狠说道：“听见没有，不必理会那人，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我这儿，就从来没有什么规矩一说！”
顾玉下意识的就点点头。凤栖见他这样听话，突然觉得尴尬的很，也突然觉得没甚意思。今天告诉他不用理会这些规矩，明天他一样还是低眉顺眼的守着它们。他不是段西山，没有那种骨气。
凤栖松了手，又狠狠推了顾玉一把说道：“算了算了，跟你计较这些作甚，平白生闷气。你哥哥那里好着呢，宋衍不会亏待他，倒是你自己……”
顾玉听到他说顾宗的事，眼睛都亮了，又听到顾宗过的甚好，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一半。他并没有求过这人为他打听顾宗的事，他能提，顾玉就觉得感激不尽，慌忙的作揖行礼道谢。凤栖愣怔怔的受着，又愣怔怔的看着他的脑袋顶，突然开口问：“他就真的比你自己还重要？”
顾玉不知该如何回答，依旧还是低着个头。凤栖轻轻拉过他到身边，让顾玉坐下，继续问道：“你同我说说吧，你护着他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能想什么呢？起初不过是为了能让那个甚为母亲的人多看自己一眼，后来是为了自己的誓言，而到如今，似是为了还债吧。那一夜的破庙，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命运作弄，顾宗都是救了自己的一命的人。
“他死了，你也就解脱了，又何必这般吃力不讨好？他们这么待你，却还要求你为他们做许多事来，心里不觉得委屈么？”凤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顾玉，还是在为段西山鸣不平。
顾玉却是没想过让顾宗死。但其实，最恨顾宗的人恐怕也是自己。似乎顾玉的出生就是为了能让顾宗好好活着。他没有自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事物。他活着，就只是踢人卖命人偶。若是今日顾宗缺了颗脑袋，那他顾玉就得把脑袋摘下来安在顾宗的脖子上，让他好好活着。而没了脑袋的自己，也还不能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宗还需要他的胳膊手脚。所以，活着即使痛苦，可他还得活着不是。而这样一件事，早已在他脑中根深蒂固，又怎么可能改的掉呢。人啊，都是这般的贱气，作践别人，更作践自己。
“算了，问你你也答不出，平白害自己受气。下去吧，指不定这会回去，还能看一眼你那哥哥呢。”
顾玉如蒙大赦，行了礼就慌忙出去，狼狈却带着些许欢快的身影让凤栖不由嘴角抽了抽。难道自己如今魅力大减，已经变成人见人怕了？
顾玉出了凤栖的帐子抬眼的就看到了程是非，见那人瞥了自己一眼，就转了头跟别人说话去了。顾玉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低着头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没走几步，就让人狠狠拉住。
“你还真是攀上高枝儿了啊，如今连招呼都不打了？”
顾玉听了这话，笑了笑：“见你忙，就没打扰。”
程是非早就习惯了读唇语，也很快就明白了顾玉的意思，可心里也就更加的憋屈。谁能有他程是非了解顾玉？不用他顾玉比划，不用他做多余的事，只要张嘴，不出声他也知道顾玉什么意思。可这人呢，没良心的跑去让人家睡去了！
“我忙？我能忙的过你么？”程是非抬手狠狠捏住顾玉的下巴说道，“瞧着小脸儿红润的，怎么，被人睡了，就那么舒服？”
程是非狠狠盯着顾玉，希望能从这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是可惜，这张脸上，既没有愤怒，亦没有羞愧。这一脸的平静仿若在嘲讽他程是非就会耍嘴皮子的事。站在不远处的顾宗冷眼看着一切。程是非瞥了一眼顾宗，又再看了看顾玉，讪讪松了手。
“顾玉，以后咱俩的交情就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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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为爱痴狂过，或者你们身边的朋友为爱痴狂过。写这一章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一个朋友，高中毕业的时候，她放弃了进211大学，跟着自己喜欢的男生跑去了云南上三本。大二的时候，放弃了去哥伦比亚大学念书的机会，依旧是为了他，可是那个男生劈腿了。但是什么都抵不过一个爱字，爱可以让你恨一个人，也可以让你原谅一个人。大学毕业，她放弃了保送研究生，后来又放弃了家里给安排好的税务局工作，一个人只身跟着那个男生来到西安，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只因为这个男生的妈妈觉得我朋友配不上她儿子，而这个男生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分手了。突然觉得心酸，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到何种地步呢？但是只要对方不领情，你所做的就是比垃圾还不如啊。
不用在意，只是一贯的自说自话而已
顾玉跟着凤栖还有另一个原因：钱袋。自己的贴身之物能够出现在这人身上委实奇怪。他必定认识此人，亦或是此人认识自己。但自己却是一丁点也记不起来了。虽说跟他凤栖有些冒险，但为了一探究竟，这个险也还是值得冒上一冒。再者，这人看似刻薄，倒比那宋衍实在的多，没有那些个的虚与委蛇东西来。
凤栖自然不知道顾玉此时脑子里已是转了，只是心里欢喜他竟是毫不犹豫选了自己。此时，他认定这顾玉必定与段西山有关系。遂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人要走。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顾玉竟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下来。
凤栖挑眉看了看程是非说道：“你这话说的，我这样的人吃人不如骨头，那你这样的人也就不过比我好一些，吃了人，还记得把骨头吐出来。”
他说话一向刻薄，倒是怼的程是非目瞪口呆。顾玉心里不由好笑：这人说话当真不留情面。虽说都是大实话，可真说出来了，倒是让人觉得好笑。的确，这世上之人，只看他人有错，全看不见自己原本也是那样的人。
他这边跟着凤栖走了，宋衍那边自然不会罢休。宋衍心知段西山在凤栖心中地位，又怎可能突然对一个小子上起了心来。他本就对顾玉有所怀疑，如今这疑虑变是更多上了一层。
宋衍怀疑顾玉就是段西山，可凤栖却没往这头想。凤栖只当这人定与段西山有什么联系，不然那日见了那钱袋也不会有如此反应。加上顾玉也没多做犹豫便跟着他走了，想来也不过是为了那个钱袋。既然二人各怀心思，凤栖乐得看看这顾玉到底能整出个什么事来。
顾玉去了凤栖帐子，见顾宗的时候少了，见宋衍的时候倒多了起来。顾玉心中纳罕宋衍与这副将的关系。两人明明不对付，却走得很近。明明宋衍不喜欢凤栖，凤栖也不喜欢宋衍，可却无话不说。顾玉有些摸不透。
伺候凤栖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伺候凤栖的同时还要应付宋衍，让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这二人都非凡人，一个是运筹帷幄的将军，一个是足智多谋的副将。如今他二人都盯着自己，要做些小动作的确不如以前那般容易了。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他宋衍再大也不过是个将军，还能吃了你不成，更何况你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凤栖实在是气不过这宋衍，次次来他帐子中必定要指使顾玉添茶倒水伺候着。这也就罢了，毕竟顾玉是侍童，合该如此。可无端挑刺儿就让凤栖着恼，再加上这顾玉又是个一声不吭的主儿，有时候凤栖都忍不住想上去踹上他两脚让他出个声把宋衍这混蛋骂个狗血淋头的。
可他知道，这顾玉就算是能出声，恐怕也不会骂宋衍。谁让他自家哥哥还在宋衍手中呢。这个少年的弱点，就是那个顾宗。
想到这里，凤栖突然一怔。他记得，那个人的弱点似乎也是他的兄弟母亲，为了那些个王八蛋，死都不要紧的。可那个人却承诺自己，要把他的命留给自己。他突然就有点恨眼前这人不成器，为何要为了别人作践自己。
凤栖一把扯过顾玉，狠狠说道：“听见没有，不必理会那人，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我这儿，就从来没有什么规矩一说！”
顾玉下意识的就点点头。凤栖见他这样听话，突然觉得尴尬的很，也突然觉得没甚意思。今天告诉他不用理会这些规矩，明天他一样还是低眉顺眼的守着它们。他不是段西山，没有那种骨气。
凤栖松了手，又狠狠推了顾玉一把说道：“算了算了，跟你计较这些作甚，平白生闷气。你哥哥那里好着呢，宋衍不会亏待他，倒是你自己……”
顾玉听到他说顾宗的事，眼睛都亮了，又听到顾宗过的甚好，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一半。他并没有求过这人为他打听顾宗的事，他能提，顾玉就觉得感激不尽，慌忙的作揖行礼道谢。凤栖愣怔怔的受着，又愣怔怔的看着他的脑袋顶，突然开口问：“他就真的比你自己还重要？”
顾玉不知该如何回答，依旧还是低着个头。凤栖轻轻拉过他到身边，让顾玉坐下，继续问道：“你同我说说吧，你护着他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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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你也就解脱了，又何必这般吃力不讨好？他们这么待你，却还要求你为他们做许多事来，心里不觉得委屈么？”凤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顾玉，还是在为段西山鸣不平。
顾玉却是没想过让顾宗死。但其实，最恨顾宗的人恐怕也是自己。似乎顾玉的出生就是为了能让顾宗好好活着。他没有自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事物。他活着，就只是踢人卖命人偶。若是今日顾宗缺了颗脑袋，那他顾玉就得把脑袋摘下来安在顾宗的脖子上，让他好好活着。而没了脑袋的自己，也还不能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宗还需要他的胳膊手脚。所以，活着即使痛苦，可他还得活着不是。而这样一件事，早已在他脑中根深蒂固，又怎么可能改的掉呢。人啊，都是这般的贱气，作践别人，更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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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如蒙大赦，行了礼就慌忙出去，狼狈却带着些许欢快的身影让凤栖不由嘴角抽了抽。难道自己如今魅力大减，已经变成人见人怕了？
顾玉出了凤栖的帐子抬眼的就看到了程是非，见那人瞥了自己一眼，就转了头跟别人说话去了。顾玉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低着头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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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我能忙的过你么？”程是非抬手狠狠捏住顾玉的下巴说道，“瞧着小脸儿红润的，怎么，被人睡了，就那么舒服？”
程是非狠狠盯着顾玉，希望能从这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是可惜，这张脸上，既没有愤怒，亦没有羞愧。这一脸的平静仿若在嘲讽他程是非就会耍嘴皮子的事。站在不远处的顾宗冷眼看着一切。程是非瞥了一眼顾宗，又再看了看顾玉，讪讪松了手。
“顾玉，以后咱俩的交情就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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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在意，只是一贯的自说自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