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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都敏俊西

第三十七章 相遇是缘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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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洪渊被梁家下人扶着走到大厅,李尚书一脸凝重,待看到李洪渊独自一人过来,脸上稍显意外,他是听说了儿子是为了梁家女儿受伤的。

    “可好些了?”李尚书担忧的望着自家儿子,然后给下属一个眼神,然后带着李洪渊先行离开。

    “承蒙梁大人多有关照,也不多叨扰了。”李尚书心中还有气,但是看在梁家的面子上并没有发作。

    梁轼眉毛挑了挑:“大人见外了,属下侄女和令公子是同窗。”

    李尚书气的胸口堵得慌,这梁轼是真不知道他在生气?一言不发,脸露寒霜。

    云绮罗看的心头一紧,按理说李尚书大人为官这些年应该能做到不露声色,今日这般是怎么了。

    “大人,洪渊为了查案救人,请不要过多责难,待伤好回书院,先生们定会为洪渊补上这段时日的教学,以洪渊的聪慧很快就能跟上。”

    云绮罗这一段话,直接点出了李洪渊只因为查案才受伤的,并不是因为其他。

    李尚书自然是不想横生枝节,自家儿子还未出仕,若是引出了私情之事,对仕途影响可谓是深远。

    李尚书打量了云绮罗一番,倒是个聪慧的:“先行一步。”然后也不和梁轼打招呼,直接走了。

    云绮罗看着他走远,才嗔怪道:“你是故意的吗?何必和尚书大人置气?”

    梁轼莞尔一笑:“这尚书大人不简单。”

    云绮罗疑惑:“我刚刚看他面露怒气,便觉得奇怪,这是何种套路?”

    梁轼示意她坐下,然后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他护内自然是真的,但是跑来梁府特意做出这般姿态,一来警告我们现在他是面子上照顾梁府,所以愿意表露出来,二来,李洪渊可能不能待在云麓书院了。”

    云绮罗握着茶杯暖手:“可是李洪渊是圣上点名来云麓书院的。”

    “尚书大人大概知道我的身份,一来此举是为了不想让小漪漪这件事传出去,二来是将李洪渊带走也有了名头,圣上一直关注着梁家,自然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这样不仅将梁家和李家关系澄清了,同时还有了理由让李洪渊不再去云麓书院。”

    云绮罗握着茶杯的手动了到动,脸上有着心惊:“竟然有这么多说法?”

    梁轼心疼的看着她,她对于这些政事所知还甚少:“别怕,圣上自有定夺,梁家不会有事。”

    “可是......”梁漪望向外面黑暗的院落“他真的时刻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这般效忠于他......”

    梁轼愣了一下,望进了云绮罗眼里的心疼:“伴君如伴虎,自然不能全部信任我。”

    “但是,你现在跟我走的这般近,他会不会更加忌惮你?”云绮罗摸了摸口袋里的锦囊,心犹如陈沉进了谷底,原来阻碍不只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些。

    梁轼看出了云绮罗的担忧,圣上忌惮他是早已有之,遇到了绮罗这是一个意外,他平素就是个独来独往,特立独行的人,喜欢什么都是由着自己性子来。

    不是没有犹豫的时候,梁家还有一大帮的人需要他,他不可能牺牲大家,但是他也不似委屈自己的人,有时候他在想如果他只是独自一个人,会如何?可能第一面就开始付诸行动了,不会像现在这般畏手畏脚。

    “绮罗”梁轼声音突然变得很沉。

    云绮罗莫名的心里一紧,是不是当真有不能继续在一起的阻碍。

    “绮罗,我只想说,我心悦你,你可心悦我?”梁轼没有了平日里那份玩世不恭和俏皮。

    云绮罗只觉得脑袋空空的,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而且听到了心里,很甜蜜很甜蜜。

    “可是......”可是我的身份会影响到梁家啊。

    梁轼将她手中的茶杯拿开,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我早就想代替茶杯温暖你的双手,我早就想离你更进一步,只要相爱,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你相信我,跟着我......”

    云绮罗深深地看着他的双眼,泪眼婆娑,梁轼已经说完了,目光期待的看着她。

    云绮罗定定的看着她,然后缓缓地抽开了自己的手。

    梁轼目光痛苦的看着她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云绮罗的手又伸了过来,一个锦囊稳稳地放在了梁轼的手里。

    “给你的”云绮罗轻轻地说着。

    “定情信物”

    梁轼整个晚上都在反复想着这两句话,抱着锦囊怎么也回不过神来,绮罗竟然也喜欢他了,而且还提前准备好了定情信物!

    第二天梁轼顶着黑眼圈,郑重的打开了锦囊,里面是一个小玉坠,还有一字条:“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梁轼眉头皱了皱,绮罗这定情诗寓意是生死相随的意思吗?无奈的摇摇头,有个有学问的爱人压力大啊。

    云绮罗和梁漪一起住了一晚,也是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黑眼圈也是挥之不去。

    “先生,你昨晚睡的不好?是不是我睡相太差啦?”梁漪深深地反思。

    云绮罗莫名脸上红了,她能说是因为他家二叔告白了,所以激动地难以入睡嘛?

    不理梁漪的话,帮她收拾被子。

    “先生,等下让下人进来收拾就行了。”今日两人都起的早,丫鬟们昨晚没有陪房,所以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云绮罗其实是想用叠被子来掩饰自己的害羞,没想到一收拾枕头下面出现一个纸张。

    因为昨晚都夜深了,所以并没有收拾床铺,两人就直接在床上和衣入睡了。

    “小漪,这个是你的吗?”云绮罗没有打开纸张,递给了梁漪。

    梁漪惊讶了一下:“在哪里找到的?”

    云绮罗指了指枕头下面,后来一想,昨晚好像李洪渊在这边昏睡了一阵子,大概是他写的,心下惊讶:“是不是李洪渊写的?”然后打量着梁漪的神色。

    梁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云绮罗把纸张要了过来,分析了利弊,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跟梁轼商量一下为好,梁漪现在明显是不堪世事,暂时还是由梁轼做主比较好。

    “小漪”云绮罗带着满脸不解的梁漪坐下,然后语重心长道“你昨晚是不是在抱怨为何二叔要阻止你送李洪渊出门?”

    梁漪点点头。

    “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情,你二叔一直都在保护着整个梁府,昨日尚书大人连夜过来接李洪渊离开,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漪理所应当:“当然是因为他爹担心自己的儿子咯”

    “那你可知道李洪渊是圣上钦点入云麓书院学习的?”

    “这个我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圣上钦点的呢”梁漪当时还觉得奇怪,自家并不是高门大户,难道是因为二叔?

    “现在正是教学改制时期,照理说如果直接把李洪渊带走这就是得罪了圣上,可是眼下李洪渊受伤了,如果传出去是因为女子,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梁漪大惊失色:“是不是有心之人会认为女子和男子还是不能同窗而读,接着圣上受不住百官谏言,然后废除了提高女子地位这一特权?”

    云绮罗点点头:“现在还在试验期间,如果因为我们将这件事搞糟了,你想想,无论是梁家,亦或是李家,是不是都会影响极大?”

    梁漪失落的点点头:“李洪渊是不是不回来了。”

    云绮罗想起梁轼的猜测,并没有告诉梁漪,以梁漪现在天真烂漫的性格,还是不宜知道太多为好。

    “李洪渊回不回来,小漪你都要认真学习,像以往一样,有缘人自然有再相见的一日。”

    梁漪猛然想通了,是呀,虽然现在见不到面了,但是他们曾经是好友,那就足够了,有缘自会相见:“先生,其实就算你没有看到这张字条,我也不会打开的。”

    云绮罗惊讶一番:“为何?”

    “因为像这样的事情我多少有点感觉,而且二叔说过了,只要有任何不明情况,都要先报告给他,我知道二叔现在在为谁做事,所以我能体谅他,也会尽量不拖他后腿的。”

    云绮罗将梁漪的话转告给梁轼的时候,梁轼笑了:“倒是没少扯我后腿。”但是脸上明显很雀跃的神情。

    云绮罗很羡慕他们之间的亲情,真的很温暖,也很信任。

    “这张字条怎么办?”云绮罗将字条交给梁轼,她还未打开过。

    梁轼斟酌了半晌,打开了字条,短短几行字,梁轼看了许久:“这小子!”

    云绮罗歪着头表示不解,梁轼把字条交给她看。

    宁缺毋滥。

    “是个可靠的,看得出他的心思在小漪身上,但是不束缚她。”云绮罗叹气“他猜到可能不能再来云麓书院了。”

    梁轼点头,半晌笑了:“小漪漪现在没有过多的想法,那小子如果能等到小漪漪,也算是他的本事,我不横加阻拦。”

    “那这个要给小漪看吗?”

    梁轼想了想,拿起字条烧了,很快烟消云散:“看缘分了。”

    云绮罗点点头,大概他也想到了,以小漪的性子就算不提醒,她不会听从家族的安排成亲,李洪渊大概猜到了这个字条到不了梁漪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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