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儿那般宠爱她,可她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女,他心里还是疼的,哪里能容许有人这般谋害算计她。.

    挨了一记重掴,叶如荃脸被打歪了,鬓发也乱了,但她顾不得为自个儿挨打之事生气,连忙喊冤,“老爷,绝无此事!这定是有人存心指使翠云诬陷咱们母女,妾身与芹芝绝没有做出这种事来,求老爷查明清楚,别教人给蒙骗了。”

    花芹芝也吓得脸色大变,辩解道:“就是啊,爹,定是翠云那贱婢被谁收买了,要来陷害我与姨娘,求爹别被她给骗了。”

    打从进来,云凤青便一语不发,只默默在旁看着。适才丈夫在听了翠云所供出的一切时,已亲口答应会给她和若耶一个交代,她等着看他要怎么发落这对歹毒的母女俩。

    花若耶也安静的杵在一旁。

    听完花序芝的狡辩后,她见到父亲摊开紧握的左手,露出一只牡丹珊瑚耳环,她暗暗的朝母亲看去一眼。

    那耳环是先前孟息风交给她的,她再把那耳环给了母亲,没想到母亲会把它交给父亲。

    “这耳环可是你的?”花肇谦怒声质问花芹芝。

    觑见她遗失的耳环竟在父亲手里,花芹芝掩不住脸上惊讶的神色,接着辩道:“那耳环早、早就不见了。”

    “是在映月池畔不见的吧,你还有何话可说?”他当时还不相信芹芝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直到亲耳听见翠云招供才不得不相信。

    接下来,无论叶如荃母女如何辩驳喊冤,花肇谦始终不信。虽然见叶如荃哭得像个泪人儿时,他有些不忍,可瞟了云凤青一眼,想起先前已答应会给她和花若耶一个交代,斟琢了下,他说出对两人的惩罚——

    “你们母女俩做出这般歹毒的事来,罪不可赦,就到家庙去反省思过十年吧,届时等芹芝的婚期到了,就从那里出嫁。.”

    上回因若耶被芹芝她们连累昏迷不醒两个多月,妻子震怒之下安排芹芝嫁给明国公庶子,因为那事确实是序芝她们的过错,当时为消妻子的震怒,他并没有阻止反对。

    表面上,他十分呵宠两个侧室与几个庶女,可没人知道他心里更加看重的是正室云凤青,若是她肯对他亲近一些,这些年他也不会那么宠着两个侧室。

    听见他把叶如荃母女逐到家庙去,云凤青淡淡的瞥了丈夫一眼,并未多言。

    花若耶与云凤青一样,一语不发。虽然叶如荃母女俩先后欲害她,但毕竟她没死,而她们两人一个是父亲的宠妾、一个是他的庶女,要他真狠下心来大义灭亲,让她们拿命来抵偿她是万不可能的,能有如此结果,也差不多了。

    这事就在叶如荃啜泣的哭嚷声,与花序芝忿忿不平的咒骂声,以及冯娇母女三人暗地里的幸灾乐祸中决定了下来。

    叶如荃母子被逐到家庙去,国公府里最高兴的人不是云凤青,也不是花若耶,而是同样身为侧室的冯娇。

    她比叶如荃早进门,但因不像叶如荃那般会撒娇、说好听话来讨丈夫欢心,因此没她那般受宠,如今叶氏一走,她心忖云凤青虽是嫡妻,但这些年来素来不得丈夫的心,她说不得能比以前更得丈夫宠爱,因此暗自期待着。.2yt.la

    然而事情却出乎她意料,在叶如荃母女到家庙去后,花肇谦没再来过她的小院,反倒常去云凤青住的跨院,为此冯娇使唤了个嬷嬷去打探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听说老爷过去夫人那儿,只是在那儿坐坐,与夫人闲话家常,并未留宿在她那儿。”嬷嬷打听到后,回来如实禀告主子。

    “老爷没留宿在她那儿?”冯娇有些意外。

    “没错,这事奴婢悄悄问了老爷院子里的一个小厮,他说老爷这几日夜里都回自己寝院去睡。”。

    听完嬷嬷的话后,冯娇沉吟道:“以往老爷从不上夫人那里,怎么最近几日天天都过去探望夫人?”

    “这奴婢也不知,按说叶姨娘不在府里了,老爷应当来您这儿才对,怎知会突然跑去夫人那儿了。”

    冯娇垂眸思索半晌,而后幽幽启口,“看来我以前猜得没错,恐怕并非是老爷不愿去夫人那儿,而是夫人不愿老爷过去。”

    一个男人再宠着一个女人,也不意味着他的心就在那女人身上。这些年来她早看出老爷的心不在她身上。至于叶如荃,老爷虽然宠着她,可就她观察,老爷也只是宠着她,那心也不在她身上。

    而他每回瞧见云凤青时,神色总是十分复杂,虽然明面上他对她看似十分疏离,可老爷从未亏待过这位发妻,每当府里得了什么媳之物,他定头一个命人送去给她。

    就连那时云凤青为若耶昏迷不醒之事迁怒明霞她们几个,刻意替她们安排了那样的婚事,她与叶如荃去求过老爷,希望他能替明霞她们作主,可老爷没答应她们,反倒由着云凤青安排下那几门亲事。

    这回为了叶如荃母子暗害若耶之事,他将她们母子俩给贬到家庙十年。

    依他过往对叶如荃的宠爱,这处罚不可谓不重,连芹芝都得在那里出嫁,这可是连一点余地和脸面都不留给她了。

    她再想起这些年来,云凤青对老爷总是冷冷淡淡,从未主动亲近示好过,可以说从未与她们争宠过……想到这里,冯娇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怕是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而有心那个付出了一片深情却得不到对方的心,于是才转而宠爱两个侧室,想藉以消磨那分无法言说的情意。

    而这次他惩罚了叶如荃母女俩,兴许是让云凤青满意了,于是才得以亲近她。

    思及此,冯娇紧锁眉心轻咬着下唇,即使叶如荃不在,她依然无法得到丈夫的心。

    第9章(2)

    “爹。”刚离开母亲住的跨院,走没几步,迎面见父亲走来,花若耶轻唤了声。

    “你这是刚从你母亲那儿出来吗?”花肇谦脸上带着抹笑意,语气也透出几分对女儿的关怀之意。

    “是。”自那日她私下去见唐奉书出事后,母亲便禁止她擅自外出。今日她特地找了个无法让母亲驳斥的理由,让母亲恩准她出府——前往牧陵郡王府探望外公。

    花肇谦叮咛女儿,“你再过几个月便出阁了,虽说越平王府离咱们这儿也不远,但出嫁后也不好天天回来,你母亲只生了你这个女儿,趁着这段时日有空就多来陪陪你母亲,知道不?”

    自他将叶如荃母女逐去家庙思过之后,云凤青待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冷淡。

    在叶如荃母女离开那天,她命人请他过去,对他表示,“老爷若舍不得她们母女,可把她们召回来。”

    明白她话虽这么说,其实不过是想试探他是不是真下了决心要将叶如荃母女逐到家庙,他回道:“她们母女做下这种事来,岂容她们再留在府里。你放心吧,不罚满十年,我是绝不会让如荃回来的。”

    这回答似是让妻子满意了,她亲自斟了杯茶给他。

    他饮了一口,称赞了句,“这茶滋味十分甘醇。”

    她听了之后,说道:“这是我娘家那儿送来的茶,老爷若喜欢,往后得空可以再来尝尝。”

    他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妻子这一句话,当下欣喜若狂,因此天天借口喝茶往妻子这儿跑,妻子也没再摆张冷脸给他看,两人之间已能和和气气的说上几句话。

    “女儿明白,女儿得空会多陪陪母亲。”花若耶乖巧的回答道。

    花肇谦见女儿这般懂事,欣慰的点点头,再叮嘱了她几句话,便提步往妻子的院子走去。

    花若耶回头瞥见父亲走进母亲住的跨院,她感觉这几日父亲心情不错。爹娘能和睦相处是她期盼已久的事,希望两人能就此化解心结,做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

    莓儿与如霜也瞧见了,莓儿忍不住说道:“最近老爷常来夫人这儿,他见到小姐也比以往多了几分关心,老爷是不是与夫人重修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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