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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哥什么都好,就是用情不专。.

    他老是做些会让姑娘家误会的举动,像在戏耍人一般,事后又不认帐,一副「我当初说的话全都不算数」

    我还宁可他打从一开始就像谦哥那样,保持冷冷淡淡的距离麻,干麻待人好,等人家误会了才来解释!

    他竟然插腰跟我说「你别有事没事都喊好吗?!我很忙的!」,听听,多过分!难怪他嫌你烦。

    她握紧了柔黄,要自己别胡思乱想,尉迟义不是这种人,他有正事要忙,哪有法子管些小杂事呢?

    只是可惜了以后不能趁着叫他来喝碗甜汤时,享受与他并肩而坐的甜蜜时光。幸好,晚上还是能见着他,两人一样可以偎着说些体己话,思及此,沈璎珞脸红心跳,暗斥自己被尉迟义给带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思念起他的体温及拥抱……沈璎珞没料到,小小的希冀,在尉迟义足足两日未归的清晨,破灭。

    尉迟义告诉她:「璎珞,你要不要……暂时先搬回小竹屋去睡?」

    「呀?」沈璎珞的表情从怔仲变成愕然,以为自己听错。

    「最近,我想自己睡。」他抱歉地挠挠脸道。

    将她从小竹屋搬到他房舍的人,是他。

    属于她的物品,一项一项出现在他的房里,他榻上的枕,由一个变成两个,纯粹阳刚的房,逐渐融入姑娘家的芬芳气息,是他用壮躯和热吻把她困在他的床上,缠着要她别回小竹屋,要她就睡在他伸手可及之处,要她温暖地包覆住他!

    两人早已同床共枕了好些时日,他现在却要她回到小竹屋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沈璎珞不解。.

    「没有啦。老是不小心把你踢下床,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保证,我一定改!绝对没有第二次,不然,你把我手脚都绑起来好了啦!璎珞——一块儿睡麻。这是他头一次睡沉之后,在梦里练功夫,失脚将她踢到足踏上,猛拍胸脯向她担保,那时他可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她知道,他很努力想改掉梦里练武踢人的恶习;她知道,他在尽快习惯身旁多睡了一个人,他必须要分享一半床位、一半棉被给她;她甚至察觉好些个夜里,他不敢睡得太沉,生怕无意识中,失手把她踢离床榻,摔下足踏,会误伤到她。她舍不得他睡得不够,提议夜里她搬回小竹屋去,他连忙摇头,抱着她、赖着她、用发有刺人胡渣的下巴猛哈着她痒,央求她留下来。

    一个月前不介怀,一个月后,他却介怀了……

    「我不在意。而且你已经收敛许多,我现在醒来,几乎都不曾是在足踏上……」

    沈璎珞还想说什么,看见尉迟义皱起浓眉,努力要想其它理由来赶她回去,似乎早已打定主意非要她搬离他的房,她若再争执,彷佛就像个不知检点的淫娃,非得赖在男人房里一样无耻。

    她抿细唇,咽回后头未说完的话,改口:「好,我回小竹屋去睡。」她将放在他榻上的软枕抱在怀里,就要走出去。

    「璎珞,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暂时想……」尉迟义在她经过身旁时握住她的手。.

    「你只是暂时想自己睡,我懂。早歇。」她虽然一肚子疑问,又不敢真的问出口。他怕她误会,却又说不出让她安心的理由,教她一个人独自猜想、困惑着为何日前还腻在一块儿的亲密,不过几天,竟改变得如此突兀?

    沈璎珞躺在小竹屋的榻上,身旁没有听惯的沉稳吐纳声,她睁着大眼,一夜无眠。

    第8章(1)

    相似的情景,沈璎珞见过无数回。在沈家大宅,来来去去多少年轻貌美的娇俏姑娘,她们得到大哥沈启业宠爱时,意气风发,娇态尽展,美得宛如盛开花儿,大哥为得美人一笑,极尽所能地为美人儿挥霍银两,妆点她们、打扮她们、讨好她们,明明双方爱得浓情蜜意,短短几月,美人失宠,一个取代一个,黯然离去的,凋零憔悴;甫获新宠的,重复着前一位美人的后尘。

    她曾问过沈启业,某某姑娘那么美丽,性情也婉约贤淑,为何沈启业要疏远她、放弃她?

    沈启业面露哂笑,简单回答:「腻了。」

    没有争吵、没有冲突、没有嫌隙、没有理由的理由,就单纯是……腻了。

    她当时不懂那些姑娘的倚窗期盼,只同情她们将感情错付了对象,现在才知道,那种闺怨滋味,椎心刺骨,疼得教人喊不出口。

    尉迟义在避着她,非常的明显,就连她想归纳于自己多愁善凤、无病呻吟都欺骗不了自己。他是真的……在躲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令他避之唯恐不及。白天,他比她早醒,当她起床,他早已到当铺上工;夜里她沐浴更衣,准备上床休憩,他人还没有回来,见面,开始变成了一件难事。

    她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努力想着、认真想着、自我嫌恶地想着,她无法理解,也找不出原因,沈启业说着「腻了」两字的笑容,残忍浮现眼前。

    尉迟义说的「暂时」,维持了好些天。

    他关起房门,不让她踏进去,有一天她刻意比他早醒,打算替他整理衣物,顺便帮他着衣,甫醒的尉迟义只差没整个人跳起来,扯着薄被叫她出去,那时她彷佛被硬生生打了一巴掌,难堪得落荒而逃,虽然事后尉迟义追着她来,拦住她,解释他刚才说话音量太大纯属无意,再三道歉,但他并没有换上她所准备的衣物,她以笨拙的针莆技巧为他缝补的暗红背甲,他不穿,而是套上一袭褐色长袍。

    又一天,她见他衣裳沾了土,才动手要为他拍去,他立刻拂去她的手,激烈得像是她的柔黄比他衣裳更脏,他随即致歉,说是怕弄脏她的手,自己赶快胡乱拍净泥土,笑得多么的勉强。

    那些都只是琐碎小事,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单纯。

    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在某一天的夜里。她躺在竹榻上,了无睡意,反复辗转难眠,屋外传来的动静,落入她耳里,是尉迟义的声音,以及……另一个女人在交谈。她本想装作没听见,不愿意起身去看见自己不想接受的事实,可夜里太静,那些声音变得巨大无比,她试图将蚝首埋在软枕底下,它们仍是无情地窜了进来!

    「你快一点!慢吞吞的想被人撞见吗?」

    「哎哟,你这么猴急干什么啦……」女人娇滴滴说着,嗓音嫩得像猫儿细吟、在嗲喷:「挑大半夜才找我来,又不是做哈见不得人的事……」

    「嘘!小声点!不要吵醒璎珞!」尉迟义压低声。

    「不想被她看见我们共处一室呀?」

    「少啰唆!」

    沈璎珞以为自己仍能缩在软枕里当缩头乌龟,当她震撼回神,她已经站在窗边,那对男女身影纳入眼底。

    尉迟义正揪着一名年轻姑娘,猴急要拉她进房。

    尉迟义看见沈璎珞,下一个动作是快手将女人推进自己房舍,关上房门,满脸尴尬又想粉饰太平,冲着她咧笑:「你、你、你怎么还没睡?熬夜不好,熬夜伤身,你!」

    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沈璎珞想问,喉头却梗着。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呀……为什么要带另一个姑娘进房?让她躺在你身边,枕着你的胸膛,煨着你的体温,你与她缠绵纠结,就像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暂时想自己一个人睡,这不正是你要我搬离你的理由吗?今天,你带她,是渴求着她的温暖,或是正巧你今天不想一个人?

    何必扯谎骗我?对我实话实说便好呀……

    为什么……

    「……你不要误会,我和房里那个女人没什么,真的!」

    你也是这样对那位姑娘说,「你不要误会,我和小竹屋里那个女人没什么,真的!」吗?你也哄着她,要她相信你只专情于她吗?

    「义哥!你快嘛,要人家等多久啦?」掩上的房门里,传出女人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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