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洛被他搂着,看着倒地的椅子,心跳得很快,却意外感到很安心,有股熟悉又稳妥的安全感。.她轻轻推开他,仰头道:“谢谢,要不是你,我肯定跌个四脚朝天。”

    阙律泽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陈紫洛被他看得脸颊发红、口干舌燥,心跳又更快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等两人回过神时,她才赫然惊觉自己正坐在他大腿上,两人紧紧抱着。

    她用力吞咽一下口水,急忙想站起身。

    但他不让她动,双手忽地捧住她的脸,发现她浑身一抖,心里叹口气。“紫洛……”

    “你……我……”她的视线被他紧紧锁住,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深深凝望着她,缓缓倾身,吻上眼前想望已久的粉唇。

    感觉她身形僵了几秒钟,阙律泽心头猛打鼓,吻得更加温柔,时而挑弄,时而热情,随后她轻轻闭上双眼,身体开始慢慢放软。

    他心中大喜,深吸口气,吻得更加深入!

    陈紫洛被他结实双臂紧紧圈拥着,彷佛全世界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两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一股欲望宛如兽牙,咬碎她的理智,结实温暖的悍躯紧抱着她,艳红火花占据她所有的知觉感官。

    她只觉得热,想要更多、更多的yu/望,主宰她所有的意识,缓缓睁眼,娇喘着热气,看着眼前的他,双手胡乱抓着他身上的衣物。

    阙律泽浓眉一皱,索性自行扯掉上半身的衣物,露出结实肩颈、浑厚胸肌、蓄满男性力量的二头肌、腹部六块肌,阳刚热躯与她紧紧相贴。.

    陈紫洛不自觉低吟出声,头部微微往后仰,双手紧紧抓住他肩头,十指扣紧极富弹性的古铜色肌肤。

    突然,她感觉身前一凉,瞪大双眼,低头一看,惊见他一把拉起自己的上衣与内衣,低着头,正在亲吻她雪腻的胸脯。

    “不……”陈紫洛甫开口,立刻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哑,连忙闭口,皱眉轻咳一声后,才有办法重新张口说话。“不要这样。”

    阙律泽听见她极为小声的低喃,虎躯猛震,被yu/望染黑的双眼缓缓瞠大,全身僵住数秒钟,铁臂逐渐放松。

    “紫洛,我——”开口说话,他才惊觉自己声音有多沙哑粗嗄。

    “我先回房间去。”她窘迫说完,双手飞快拉下自己上衣,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推开他,双脚踩地,直觉想要冲回房间。

    糗了,她刚刚居然回吻他?

    现在他心里会怎么想她?她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明明说好是假情人,她怎么可以任由他吻自己,最恐怖的是她还给予热烈回应!

    陈紫洛想躲回房间,未料,才刚离开他身边两步,左手腕突然被他一掌用力扣住。

    “紫洛!”阙律泽着急低吼。

    她是不是生气了?气他随便吻她,过于躁进?可是天知道,他想对她更进一步早不是这一两天的事,能忍到现在才爆发,连他都觉得是奇蹟。

    但她现在却惊慌得推开自己,想要跑回房间。难道刚刚是他自作多情,把她的抗拒想像成热情回应9.

    陈紫洛刚转头,立刻跌入一双炯热黑眸,她无法移开目光,而他上半身赤裸的阳刚身体,正在向她透发灼热体温。.

    她困难地吞咽着,一颗心七上八下,脑袋里突然闪过他刚刚吻着自己的画面,猛力抽回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一鼓作气冲回房。

    阙律泽注视着她跑离的背影,大吼:“紫洛!”

    砰X应他的是一记扎实的甩门声。

    他呆坐在餐厅,露出懊恼表情。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视线慢慢从房门拉回餐桌上,看着桌上的菜肴,脸部僵硬,右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捶!

    这一夜,两人都严重失眠。

    自那晚过后,陈紫洛总是有意无意避开他。

    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上班,下班后不是早早关在房间里,就是跟同事出去玩得很晚才回来。

    阙律泽刚回来,关上门,视线很快朝她房间的方向望去,关门时发出的声响,她在房间里不可能听不见。

    他手里提着一袋她爱吃的黑糖豆花,慢慢走到她房门口,抬起手正想敲门,房里的灯好巧不巧,选在这时候突然关了。

    这阵子老是这样,他想跟她好好谈一谈那晚的事,她不是藉口太累,就是感冒、月经来、工作没做完,一溜烟就跑回房里。

    他冷下脸,敲门的手握成拳头,犹豫再三后,转身离开,把替她准备的消夜放到客厅桌上,随即直接回房。

    明天就是除夕夜,难道她想在父母面前持续冷战下去?如果她觉得被冒犯了,可以骂他、瞪他、揍他都没关系,可是她就这样避着自己,一点解释跟道歉的机会也不给他。

    她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才肯跟他好好谈谈?

    换作他平常的个性,早就直接抓人到面前问个清楚,可是她是陈紫洛、陈大小姐,他不想把她惹得更不高兴。

    现在她只是避着自己,但两人还住在一起,只要还待在一块儿,就有讲和的一天,如果哪天她决定要搬出去住,那才是真正没得救了。

    第6章(2)

    陈紫洛拉长耳朵听着,听见他缓慢离开的脚步声,全身绷紧的神经线一条条放松下来,最后轻轻吐了口气。

    她趴在床上,小心翼翼扭开一盏小灯,右手拿着笔,左手支着头,面前摊着《幸福,可以练习》这本书,低着头,看着上面的文字。

    这本书总共有三十七个课题,目前自己只在“做几件一直想做却始终没做的事”跟“别让悲观吃掉我们的美好人生”两个项目上,漂亮打了个勾,其余还有三十五个课题空荡荡的。

    她的视线落在书页上,嘴巴咬着笔杆,脑袋上冒出一个大问号。

    “幸福,不是生活担子变轻,而是终于学会面对。”陈紫洛喃喃念着,丢开笔,整个人趴到书上去,重重叹口气,很是苦恼地嘟囔着:“这是什么意思嘛?”

    明天她就要回家过除夕夜,从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晚上到现在为止,她还没跟他眼对眼说过一句话。

    每次感觉他人在自己附近,体温就会不自觉飙高,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跟他说,更别提抬眼看他一眼。

    奇怪的是,眼睛不看他,结果脑子里却时常想起他。开会时,会想起他我行我素的样子.,坐捷运时,会想起他从容不迫的模样;每晚睡前,脑子里也是满满的他……

    她都快被他逼疯了。

    “不准你又出现在我梦里,不准、不准、不准!”陈紫洛痛苦又压抑的低喊着,同时在书上写了一大堆的不准。

    再继续跟他假扮情侣下去,她迟早会陷进去,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他们搞不好会连朋友都做不下去。

    如果他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就好了……

    虽然那天他抱着自己吻得很热烈,但那也不代表什么,单身男女住在一起,本来就很容易干柴烈火烧起来,那很可能只是单纯肉体上的欲望。

    阙律泽不是不敢行动的懦弱男人,他之所以从没有追求过自己,一定是他对自己没那个意思。

    至于两人成为室友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就只是单纯的照顾,好歹他们认识了这么久,现在又假扮情人,所以才对自己特别好一点,如果自己因此想太多,给他带来困扰,就太对不起他了。

    “唉!”她丢开笔,双手抱头,闭紧双眼,深吸口气,呼出后再吸一口。许久以后,感觉自己稍微平静一点,她才放开双手,把书阖起,放到床边小桌子上,关掉小灯。

    她整个人瘫在床上,翻过身,瞪着天花板,对自己说:“唉,明天的事,明天再烦吧!”

    结果,这天晚上,紫洛毫无意外的——再次重度失眠。

    隔天一大早,陈紫洛悄悄起身,一边打哈欠,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行经客厅时,看见桌上正摆着自己爱吃的黑糖豆花,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着东西发愣。

    “这是他特地买给我的吗?”她不自觉脱口问着自己,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也有淡淡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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