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独占两世宠
    他猛地回过神来,立刻回拨周昕瑞的号码,却再也听不见她甜润的声音,唯有冰冷的机械制式语音留言……

    方子博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乖乖地任凭摆布。.他猜测,对方或许只是一枚收钱办事的棋子,既然如此,那么对方肯定没有辨识物证真伪的能力。

    于是他召来小组,在隐密的会议室里,公布了录音档的内容。

    “肉票是什么人?”有组员发问。

    那句话狠狠刺痛了他,不,精确来说,是“肉票”这个词。

    “我女朋友。”他绝对是淌着血来回答这句话的。

    会议室顿时一阵静默。

    同时,徐裕盛推门走了进来,拿着一些临时伪造出来的假物证,“如何?有消息进来了没?”

    方子博摇摇头。

    “是吗……”徐裕盛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任何抚慰都是废话,他拍了拍方子博的肩,道:“我大概已经锁定几个昕瑞可能会被囚禁的地方。”

    囚禁。又是一个足以撕裂他的关键字。

    原来,这就是当事人的感受。他办案那么多年,熟悉的术语千百个,却没想过原来那些用语放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的时候,感觉竟是那么痛。

    方子博忆起那些倒卧在血泊中的冰冷身躯,狠狠皱了眉。不,不会的,昕瑞一定会平安归来!方子博明知“理应”做好最糟的打算,却还是无法面对现实。光是想像周昕瑞可能会受到的凌虐,他就一阵呼吸困难,心乱如麻。

    见他那模样,徐裕盛也不好过。

    “子博,你先回去吧。”

    他听了,抬起头来,似是哭,也是笑,“你要我怎么待在家?换作是你,你能吗?”

    “但我也不能让你办这个案子。.”

    “为什么?”

    “你能吗?你扪心自问,你现在的状况真的能够办这个案子吗?”

    “如果接下来不让对方相信我是一个人行动,你认为对方会怎么做?”方子博忍不住站了起来,“乖乖投降?还是一气之下把人杀了?你觉得哪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徐裕盛静静的瞅着对方,半晌,他深呼吸,下了命令,漠声道:“我现在以职权命令你待在这里,不准碰这个案子。”

    “你……”方子博一顿,不可置信,“裕盛,你太夸张了!你这是在玩她的命!万一她出了任何差错,我会恨你一辈子——”

    “对!你就恨我好了!”徐裕盛突然咆哮出声,过来揪住他的领口,拉近,吼道:“出了事你可以恨我、你可以恨团队,但如果你自己去呢?出了事,你恨谁?恨你自己吗?他妈的,你以为我不了解你?!”

    方子博愣住,当场说不出话。

    过了几秒,他回过神来,世界已经濒临崩毁。他低下头,毫无余力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为什么要说得好像她回不来……”

    “我本来就不做乐观的预设。”对自己人,更该残酷在先。

    两人对峙无语,会议室里气氛降至冰点。

    最后,方子博不得不妥协,他其实也明白,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专业的态小组离去之后,他颓然坐回椅子上,只能等待……一段度秒如年的漫长等待。此时他才发现,他浑身一直颤抖着,并非寒冷,而是恐慌。.

    他不禁苦笑,裕盛说得没错,他真的不该踏出门去面对罪犯,他全身都是破绽,连瞎子都能看穿他。

    直至晚间十点多,消息传来,说人找到了。

    然而,方子博还来不及感到欣喜,噩耗便接着来临。

    被害人颈部有刀伤,大量出血,被发现的时候生命迹象微弱,已经送往医院抢救,目前还在昏迷中……

    听到这里,眼前刷过一片黑,他跪了下去,苦撑的城墙终于粉碎。

    半个月过去了,周昕瑞没再睁开眼。

    为了她,方子博不再加班,每天五点下班就到医院来,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偶尔说上几句话,但大多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容颜。

    他每天都希望时间可以倒转。

    但,要倒回至哪一刻?他不知道,他没有头绪。每当他闭上眼,他总是隐隐后悔,如果他从未推开那扇星巴克的门、如果他从未与她再次搭上桥梁,他是否就不会害得她今日如此?

    然而,谁能令时光倒转?无人能够,所以他懊悔又能改变什么?

    他想得出神,直到清脆的敲门声响才回过神来。他一抬头,站在病房门外的竟是徐裕盛。

    方子博有些意外,“你怎么会……”

    徐裕盛耸耸肩,轻牵嘴角,道:“没什么,在附近办案子,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两个。”

    “哦。”方子博只是点点头,没多说。

    “啊,还有一件事——”他又补述一句,“那件案子确定会起诉了,定罪的机率应该很高。”

    方子博仍是没说话,仅是颔首示意。事到如今他已然麻木,破案与否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这半个月来他几乎不曾开口说话,不哭不笑,脸上没什么表情,亦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痛苦,他活像是把自己冰封了起来。

    见他这副德行,徐裕盛其实比谁都难过。

    “对不起。”突然,徐裕盛的道歉冲口而出,“是我无能,我没有把她平安带回来。”

    方子博苦笑了声。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仍是低着头,凝视着周昕瑞的脸庞,“报告两百多页,我都看过了,伤口早在你出手交涉之前就有了,那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止的。凶手一开始就打算灭口,甚至我该感谢你,是你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她,才能救回她一命。”

    语毕,他抬起头来,望进徐裕盛的眼底。“其实,你一开始就猜到了吧?猜到他打算灭口。”

    所以才会那么强势地不让他去碰这个案子。

    不愿他留下不可抹灭的阴影,不愿他目睹残酷的第一现场。那样的记忆,太折磨,即使是陌生人都震撼了,更何况是他最爱的女人?

    事实的确是如此,但徐裕盛并没有表态。

    没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他匆匆赶回局里去忙,方子博则继续待着,空对无言的自己。

    他不懂,为何总是如此,第一次决定要爱她,他却亲手把给她推远.,第二次下了同样的决定,死人的镰刀却无情挥下……死神?他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一套了?突然,病房的门又被推了开来,他本能望去,以为是护理师。

    “阿姨?”

    居然是周昕瑞的母亲。两人见了彼此,眼底都是满溢的惊讶。

    周母率先露出了微笑,道:“这不是子博吗?好久没看到你了……前几趟过来都没遇到你,原来你都是晚上来呀。”

    方子博顿时如梦方醒,连忙回答,“是啊……白天我要工作,所以都是晚上才来看看她。”

    周母有些蹒跚地走到床边,方子博拉了一张椅子让她坐。她说了声谢谢,笑容依然如他记忆里那般和煦。

    “我听昕瑞说过,说你在刑事局上班?”

    他点点头。

    周母笑了笑,从提袋里拿颗橘子出来递给他,“要吃点水果吗?”

    他摇摇头,拒绝了。

    然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周昕瑞的身上。周母低头,剥了橘子,仍是把半颗推给了他,方子博只好接过手。

    “你知道昕瑞不是我亲生的吗?”

    毫无预警抛来的一句话,令方子博怔愣住。他转过头,有些傻愣地看着周母,彷佛是在确认自己刚才不是幻听似的。

    周母笑道:“你没听错,昕瑞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我——”他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确实,他有留意过这家人的互动很奇怪,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周母低下头,笑容渐渐转淡,她回想起这个女儿得来的经过,以及全家南迁的原因,接着说下去,“当年我们夫妻俩生不出孩子,正好有一对年轻未婚情侣养不起,就把昕瑞送给我们。昕瑞这个孝很奇怪,很少哭,很懂事,很早熟,一开始我们没有多想,后来我们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方子博一时没听懂,以为是很常见的儿童心理层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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