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祁木知道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连蒹葭的话不能只听表面,解释道:“本王之所以来晚了,是因为一封投诚信,信中人是林贵妃的表亲,非要约在今日相见。.所以不需要过多思考,今天的事情其实是注定的。”

    但说完这一些汝鄢祁木看向连蒹葭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恶意:“天权未收到消息是因为本王并未告知于他,你可能理解其中的缘由?连蒹葭,本王面前你除了能提出新点子以外,你什么都隐藏不住。”

    连蒹葭左右看了一下,却是似乎看到了什么人,一下搂住了汝鄢祁木的脖子,整个人都投入了他的怀抱之中:“但是若是我不能了解有关这个天下的更多细节,我会成为王爷您未来的废子,您要知道书读万卷和车行万里同样重要,而我的第一站就是王爷您应该会选择的藏兵谷。”

    “你算出了本王要选择哪里?”

    “盐铁固然重要,但却不是首要,首要只能是食物和杂工的保障,以及最及时的围城支援,王爷您选择了霍城的白石谷。”连蒹葭用指甲尖戳了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眼泪那叫一个哗哗而下。

    “蒹葭表妹!小民参见八王爷。”郭景涵似乎是方才从伤者的房间出来,衣角还有点点血迹,血迹是淡红的,很明显是沾到的。

    “郭景涵能文会武,用好了是神,用不好是鬼。”连蒹葭小声道:“王爷自便。”说着连蒹葭便嘤嘤的哭了起来,声音小不可闻,但却特别真实,柔弱的像只兔子。

    “好了,好了,都没事了。”汝鄢祁木故作突然看到,皱起眉,一脸防备:“你是何人?!”

    “小民郭景涵,是连蒹葭的表兄,方才连家遇袭,蒹葭定然是受了惊吓,便想探望一下。.小民还有伤者要照顾,蒹葭表妹就有劳王爷照顾了。”郭景涵很识相的就准备离开。

    汝鄢祁木上下打量了一下郭景涵,能文会武却是好人才,但是连蒹葭的话若是表面那般简单就好了这人怕是自己用不得,便是点了点头让他离开了。

    “王爷不收?”

    “才子难免清高正直,很难收为心腹。况且无商不奸,他未必有你那般好控制。”

    “那就请王爷不要阻止蒹葭与他一同出远门,王爷若是驾驭不能,蒹葭到是有试试的想法。王爷家财万贯,蒹葭却身无分文,虽不能利用其才为王爷某事,为自己谋财还是可能的。”

    汝嫣祁木看着她,出言讽刺道:“如何驾驭?美色吗?”

    “王爷大可放心,其实若非王爷与我合作,王爷也在我连蒹葭不嫁的行列之中。”连蒹葭和汝鄢祁木的脾气极为相似,都不喜欢用辩解来伸冤。

    “何意?”

    “王爷与我三代内有血缘之亲。对我而言三代内血亲,便是不能嫁之人。”

    “哦?家族通婚不是习以为常的吗?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连蒹葭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如同王爷了解我一般,我也能猜出王爷的心思,王爷定然对于为何我会为了你的一句话去相信存有疑虑,今日刺杀意不在我,却又摆出杀阵,很明显是有人怀疑你我是合作关系,想要挑拨离间,这一次的目标本就不是为了杀我,所以,如此明显的局,我还不会入。.”

    汝鄢祁木也不在这一点上为难她,但却抛给了她一个陷阱:“依你之见如何让他不再怀疑你我在合作呢?”

    “王爷有话明说,但蒹葭未必接受。”连蒹葭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就连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一些。

    “今日本王若是走了,如何展示对你的担心?”

    连蒹葭点了点头:“待处理完这些事,我亲自去替王爷准备客房,保证万无一失。”

    “客房?与本王回府有何差异呢?”

    连蒹葭点了点头:“王爷我们应该坐下好好谈谈,但是看起来又有人来了。”连蒹葭动都懒得动,任由着汝鄢祁木搂着。

    来的人是连家老人。

    “蒹葭!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检点,还不下来。”

    “是,祖父。”连蒹葭很果断的放开了汝鄢祁木但是汝鄢祁木却没有放开她,连蒹葭摊着手一脸无辜,还有几分惊恐和羞涩。

    汝鄢祁木单手环着连蒹葭,另一只手轻抚连蒹葭的头顶:“蒹葭方才受了惊吓……”

    “惊吓?怕是这全府的人及宾客都吓到了,唯独她没有!方才就连珂儿都语不成形,唯有她一人淡定自若!”

    汝鄢祁木更放肆的将头压在连蒹葭的肩膀上:“蒹葭坚强的太久了,只会在信任的人前表现出懦弱。若舅公无事,我便和蒹葭先离开了。”

    让汝鄢祁木一堵这连家老人面色从铁青转为了黑红,是又气又恨却不敢说,直接甩袖离开,亲人都不可信了,便是动摇了连家的根基,自是不爽。

    “若非动了他会被你们连家记恨,单凭他这一下,本王便有理由要了他的狗命!”

    “您还真的因为我一句话和他斗上了?”连蒹葭轻笑,柔和的开口:“还真是小家子气,成大事者不仅不拘于小节,亦应不拘于俗礼,最好兼有海纳百川的胸襟。”

    “连家老人的背后是卢西平北亲王,是母后曾经的追求者,对母后甚是了解,也是母后的助力。”

    连蒹葭挑了挑眉,“但他忍耐的是你的母后而不是你我,他何时回京?”

    “可有何高招?”汝鄢祁木做出了很明显的疑人不用的架势,一点情报都不准备透露。

    连蒹葭思索了一会儿:“纳连玉珂为妾,可以让祖父喜欢你。娶她为平妻,可以让平北亲王容忍你。”

    “为何?”

    “我祖父的嫡姐便是和这卢西平北亲王妃邵夫人的庶弟结亲,仅育有一子,其子与果郡王之女结亲,难产血崩而死后,因为重情义,我这伯伯不娶不纳,连玉珂就是这二人唯一的女儿,不仅荣宠于连家老人那一辈人,更是受卢西平北亲王极其妻家的重视,比我小三岁,样貌不算倾国倒也是上乘。虽然现在的我的父亲并不重视她的价值,但我父一辈还是很重视祖父的。”

    汝鄢祁木挑眉:“如此做了会不会破坏我们之前的美妙传言?”

    “她已经二十岁整,却因为过于受宠而未嫁,想必是闺中难耐了呢……遇到优秀的男子……”

    “不必说了,我愈来愈怀疑,你根本就是主动去招惹他人伤害与你。”汝鄢祁木对于连蒹葭提出的方法很满意,但是对于她提出如此计策而怀疑。

    连蒹葭轻松的迈着步伐,完全不想是方才经历了刺杀之人身上还有伤口的人,步步生莲,温润柔和,但配上说的话却是诡秘万分:“正是因为这连玉珂处处受宠,所以不谙世事,而且做事莽撞,娇纵任性。王爷怕是不经意路过一两次,便可水到渠成。”

    “连蒹葭你想要什么?”汝鄢祁木怀疑的眯起了眼睛,自己暗示在她房中过夜,连蒹葭就在此时劝他纳妾拉拢连家。是在逃避?

    “我只是想明白了,王爷放纵杀手,将计就计,无非是因为蒹葭不提供连家势力,此时若是出现可以提供连家势力之人,蒹葭与王爷的约定怕是又单薄几分,极有可能成为您和提供连家势力的人约定的牺牲品,王爷既然说无比了解我,就应该明白,蒹葭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汝鄢祁木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那一天他确实是看着连蒹葭被人砸得头破血流,丢在一边无人问津,当时自己走到了她的身边之时,只听到她说:“我想活下去……”不过汝鄢祁木越来越庆幸自己当日扶了她一把。

    当时还曾怀疑自己所救并非珍珠而是鱼目,不过如今能在背后操纵着那以为鱼目混珠的人,全是她的功劳。

    “有你在我身边,似乎我们永远是受害之人……连蒹葭,你真的……”

    连蒹葭没有回答,但是很明显脸色没有方才那么好了,汝鄢祁木看着她的脸色,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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