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煌心中感觉不安,下意识的想抓住古心月,想阻止她,但是已经晚了,古心月手中的丝绸接近流水也只是不到一米。

    流水敛下眉眼,眼睛一凝,连动都不需要动,那飞过来的丝绸立刻成了冰,却不似桌子一般成了冰块,而好似有两种拉力在互相的抗争着。

    抓着丝绸一端,古心月吃惊的瞪大眼睛,手使劲的拽了拽,却无法把丝绸拉过来,而那丝绸却开始慢慢的被流水所控制,朝她反攻过来。

    情急之下,古心月脸一沉,手腕一转。

    “月儿,不要。”欧阳煌看到古心月的动作,神情一慌,开口阻止,却已经晚了,情急之下,他只能空手握上那丝绸,使劲所有的功力,扯断它,随后用另一边余留的功力,一掌打破身后的墙,抱着一脸错愕的古心月从洞口跳了出去。

    丝绸断掉,失去了拉力,流水退了一步,剩下的半截丝绸掉落在地上,上面已经没有了半点冰,却冒着些许的白烟。

    流水看着那两个人离去的地方,目光落在那冒着烟的丝绸上,正想上前,却被古衍天挡住了。

    古衍天摇了摇头,随后随后捡起地上一块瓦片,扔到那个丝绸上,坚硬的瓦片一到丝绸上,立刻便冒着青烟,随后如冰块一般快速的消融成气体,直到消失。

    流水错愕的看着这一情况,濮阳煜铭也微微皱着头,似乎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看来我小看了那个女人了。”古衍天看着那丝绸,眼中的冷意更浓。

    “怎么说?”流水走上前,站在他旁边,侧头询问。

    “古心月怕是已经练到了第四层,只不过不太娴熟,刚刚被你一逼,她便差点运用出来。”

    “运用出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流水蹙眉,想到刚刚欧阳煌的举动,他刚刚似乎用手扯断了丝绸,那……还有他那么急切,她总不能理解为他是为了救她吧,难道这样对古心月有什么危害?

    “第四层,是千阴秘法的一个过渡期,也是比较脆弱也比较强的一个阶段,这一层,运用得好,可以说无敌了,只要她愿意,所有接近丝绸的人都会被瞬间给化掉,但是运用不好,很容易走火入魔,重则会危及生命,刚刚古心月的四层才是刚刚进入的,还处于幼期,不够成熟。”

    “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练到高层,到这里不就是无敌了么?”

    “不一样,这就是我所说的脆弱也强大,它脆弱就脆弱在,这一层,需要更多的血,而且还有时间性,在达到一段时间,所摄入的精血和时间与功力的对比无法平衡的话,便会失败,失败的后果,轻则武功尽费,功力反噬伤到自己,或许自己都会被化到,重的,会走火入魔,失去人性,被那魔性所控制,脑中除了杀人饮血还是杀人饮血,如一个嗜血怪物一般。”

    说到这里,流水也差不多明白了,也就是说古心月刚刚被她逼急了,差点就毁掉自己了,若是前者还好,正是她的目的所在,后者的话就有些麻烦了,强大的怪物,还是没有理智人性的,确实威胁更大。

    “那现在。就这样让她们走?”

    “纵虎归山,有时候并不是不好,相反,作用得当,反而有更大的收获。”一直沉默的濮阳煜铭突然出声,看着那个洞口,眸中闪过些什么,随后转身,目光落在那边角落中昏倒的潋滟,估计是被刚刚给波及到了。

    流水对于濮阳煜铭的话,只是皱了皱眉,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目光随着他落在潋滟身上,疑惑的看向他,眼中似乎带着某种调侃。

    濮阳煜铭脸色一阴,唤出席云,“把她带回去。”

    席云出现,看着地上的潋滟,眉心不觉的皱了皱,眼中闪过几丝怜惜和惆怅,便走向潋滟,把她抱起来。

    流水不小心的留意到了这一现象,挑了挑眉,“潋滟,我有事情要问她,暂时就先把她安排在别的地方吧,省得惊吓到她,可否麻烦席侍卫先照看着。”

    濮阳煜铭眉心再次皱起,似乎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流水。

    席云也是一愣,看着流水,又看看自家王爷,得到自家王爷一个点头后,便答应下来,抱着人很快便消失。

    一下子,这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个和地上的尸体。

    流水看着地上的尸体,若有所失,转头看向两人,“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两人同时问起,反应过来,不爽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嫌恶的转开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流水。

    “我想……”

    就在流水正要开口说时,一个红色的小管子突然到了古衍天手中。

    古衍天眉心一皱,熟稔的打开那个小管子的暗格,拿出里边的纸条,看后,眉角微微一挑,神情却好似松了一些,嘴角也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愉悦。

    “流水偏头,等着他的解说。

    古衍天扬扬手中的纸条,轻轻一笑,“有毒尊的消息了,他们现在正在水国惠州。”

    “水国?那他们怎么样了?”流水眼睛一亮,立刻拿过那个纸条,认真的看着,这估计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听到唯一最好的消息了。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他们此刻在我的一个属下府上做客,有他在,应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流水抓到这个字眼,不解的问着?

    “先回去吧,回去再细说。”古衍天看了濮阳煜铭一眼,恢复了懒懒的样子,说着便一手架在流水肩膀上,般抱半拉让她跟着他离开。

    “等等,她还不能离开。”濮阳煜铭冷着脸,上前几步,拉过流水的手,趁古衍天一时不备,把流水给突然扯了过来。

    怀中的人被抢,古衍天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狭长的丹凤眼中,邪魅透着几分嗜血的危险。

    流水无奈的垮下肩膀,不想两人又再次打起来,只能先开口,“还有什么?”

    “哼,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找想和你多相处的机会而已。”古衍天冷哼一声,冰冷的微笑带着几分讥诮。

    濮阳煜铭也不恼,大有一两拨千金的趋势,“这次,说得很对。”说着便要拉着流水走。

    只是流水的另一只手被古衍天给拉住,古衍天斜勾了一遍的嘴角,“说是一回事,但是你觉得我有可能让你在我面前把人带走么。”

    “那边看各自的本事。”

    “两人互补谦让,眼看两人似乎开始有打起来的感觉,流水忙甩掉两个人的手,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他们,“再强调一次,我不是物品。”说完便转身要走。

    争夺的人生气了,也离开了,两人一时失去争夺的目标,也都兴致缺缺,互相瞪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流水,我有件事和你说。”濮阳煜铭追了上来,挡在她面前说着。

    流水听住脚步,询问的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濮阳煜铭简单几句便把事情的经过结果归纳清楚,“那天你所救的那一家人,想要见你,明白点,可以说是那个孩子想见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只限给你听。”本来那么普通的人,还不够资格让濮阳煜铭,一个王爷亲自为他带话,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但联系到流水对那一家子的特殊照顾,他便也看重了起来。

    想到那一家人,流水只是叹了口气,不过对于那个孩子想见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那我先去看看,衍,你先回去吧,帮我查下那边的境况。”

    “嗯……?”古衍天轻轻眯起眼睛,威胁般的看向流水。

    看古衍天不满,流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衍……”

    “知道了。”古衍天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随后漠然的故意忽略濮阳煜铭那略带得意的目光,气呼呼的离开。

    流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看向濮阳煜铭,“带我去吧。”

    那一家人,因为触及到了以前的记忆,所以她不觉的把那感情嫁接了过去,让濮阳煜铭用官府保护的名誉把她们安顿好,已经有几天了,没有想到今天她们才要见她,而且还是那个小男孩。

    两人来到一处还算过得去的小园林里边。

    走进一个房间,光线明亮的房中,一些刀剑或者什么的碰撞声不断的想着,那没有半点章法的声音,让两人都不觉的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里边其实是一个练武场,此刻武场中空荡荡的,很是清冷,但是某一处,放兵器的地方,却有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双手费力的握着一把长剑,姿势什么的,都显得很滑稽。

    听到开门声,那个小男孩的注意力被带了过来,回头错愕的看着两个人,待看到流水时,清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幽光,简单的犹豫过后便是深深的坚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完小男孩的祈求,流水只是淡漠的一问,眼中没有多大的情绪。

    小男孩咬咬唇,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我要报仇,为哥哥报仇,还要保护好爹爹和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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