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死崽子啊,管不管啊?”中年男子大骂着,想要踹人,双腿被抱住了,想要打人,每个手上都挂着一个孩子,根本动不了。.

    男人气的大骂,旁边一个孝子死死的咬住他胳膊,血瞬间就涌出来了。

    “啊……”男人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村口,小不点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柔柔姐,你流血了……”小家伙显然是缓过劲来了。

    南宫柔柔疼的直冒冷汗,还哄着小不点儿,“你怎么样啊?你没事儿吧?”她刚才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冲过来了,也幸好她动作快,不然腾飞就……一想到那后果,南宫柔柔也是一阵后怕。

    村里人听到动静陆续跑过来,一看南宫柔柔跪在地上一身的血。再看苏月那小徒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家伙都吓坏了。

    尼玛,在黑熊岭还有人不开眼敢惹苏月的徒弟?

    你不怕没机会赚钱也就算了,就不怕苏月哪天杀上门去?

    没看连于举人家的人都挨打了吗,怎么还有这不开眼的。

    狩猎队的几个汉子过来,拉开几个孩子就把那男人围住了。“哪来儿的,到我们黑熊岭撒野来了是不是,欺负我们黑熊岭没有爷们咋地?”

    还有人问二狗子,“怎么回事儿?你这脸是他打的?”

    “就是他,他差点儿撞死腾飞。还拿鞭子抽柔柔。”二狗子怒目而视,“叔,帮我揍他,他差点儿打死我。”

    外乡人居然敢来黑熊岭撒野?

    还反了他了!

    一群汉子当即也不问了,上去就是一顿老拳猛砸,那男人哭爹喊娘的,结果这帮人揍的更狠了。

    慕容文年得了信匆匆赶来,就看到村口已经闹成一团了。

    “都给我住手!”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人过几天消停日子了?

    小不点儿抽抽噎噎的哭,看到慕容文年过来垫着小短腿就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哭,“呜呜,里正爷爷,有坏人。”他一把抱住慕容文年的腿。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

    慕容文年嘴角抽了抽,这孩子,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亲了?

    眼泪鼻涕的蹭了慕容文年一身,小家伙哭的惨兮兮的,“呜呜,里正爷爷。有坏人,要踩死我。柔柔姐被鞭子抽了,到处都是血,呜呜,吓死人了,坏人,打坏人……”

    慕容文年一看南宫柔柔那凄惨的小模样就是一阵蹙眉,再不喊住手了,而是阴沉着脸。.反正大家伙心里有数,不会真把人打死。

    “啊……我是南宫志强,我是黑熊岭的人。”地上那个猪头突然喊了一嗓子,众人一愣。

    南宫志强?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等等……

    “快住手!”慕容文年大喊,“都住手,这是柔柔她爹。”

    没有人注意到,远处坐在地上的小丫头一脸茫然,随即想到什么变成一脸惊恐,捂着还在渗血的胳膊,小丫头眸子里有一闪即逝的慌乱。

    众人忙不迭的住手,有当年跟南宫志强熟悉的人仔细看了半天,狐疑道:“里正,不对啊,南宫志强是个瓜子脸,这人是个圆脸,不是啊。”

    “特么的,敢骗我们兄弟。”有人脾气大,就又要上手揍。

    敢到黑熊岭装大爷,欺负他们没人吗?

    慕容文年忙拦住那些人,凑到跟前仔细一看,好家伙,人都打成猪头了,这谁能看出本模样?亏刚才那小子还说是圆脸,谁这么揍都得成圆脸。

    “慕容叔,我是南宫志强啊。”南宫志强说话漏风,一张嘴疼的脸直抽抽。

    慕容文年仔细辨认了一下,“还别说,有点儿像。”南宫家走了六七年的小子回来了,瞧这样子好像还混得不错,众人都有点儿不敢相信。

    “来来,大家伙搭把手,先把他送家去。”既然是一个村子的人,就不好再打了。

    有人提醒南宫志强,“这是你闺女,柔柔。”又推了一把发呆的小丫头,“叫爹啊。”

    南宫柔柔抬头,看着这个差点儿撞死她,然后又狠狠抽了她一鞭子的猪头男人,这个就是她爹吗?

    爹不应该是像东方傲叔叔那样,百般温柔,即使犯错也只是小惩大诫的吗?

    为什么自己的爹用那种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恨不得自己死了一样?

    孩子都是敏感的,南宫柔柔感受到南宫志强厌恶的目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小不点儿这会儿也不哭了,跑到南宫柔柔跟前扶着她,悄声道:“怎么你这个爹这么坏啊?”小家伙声音虽小,还是被南宫志强听在耳朵里。

    “哼。这是谁家孩子啊,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他口气不善,周围人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样,有人不怕事儿小的道:“这是东方傲的儿子,他有个师傅叫苏月,就住在你们家。”

    “住我们家?”南宫志强蹙眉,“凭什么住我家啊?我家可不养闲人,赶紧滚蛋。.”他看了一眼南宫柔柔,目光掩饰不住的厌恶。

    南宫志强被大家伙簇拥着回了家,马车里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小不点儿扶着南宫柔柔,那边二狗子等几个孩子也守在她身边,几个孩子都不大高兴。

    “柔柔姐,你爹不是好人。”小不点儿先打破了沉默,“他打你,都打出血了,不是好爹。”自家爹从来没打破过,每次打屁股也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二狗子年纪大了,悄声道:“我看到马车里好像有一个女人,柔柔,你爹是不是给你找了个小妈啊。”

    其他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也道:“你爹都没抱你坐车,他看着不喜欢你呢。”

    “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挣了大钱学坏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只有大人嘴里才会说出的话。他们或许不懂得到底意味着什么,却也是跟大人学来的。

    南宫柔柔抿着嘴往家走,“我得回家。”一种不安涌上心头,她下意识的捉紧身边小不点儿的手。

    小不点儿被她捏的生疼,什么也没说,还安慰她,“你别怕,你爹要是再打你,让我师傅揍他。”在小家伙心里,师傅自然是最厉害的。

    南宫柔柔垂着头,“晓晓姐帮不了我的。”她心里一直期盼又畏惧着爹回来,现在回来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害怕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爹,跟她想象中的爹一样,又不一样。

    南宫柔柔几个孩子回到家,发现院子里站了好多人,自家西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炕上,斜楞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女人巧笑嫣然,似乎一点儿都不害羞。

    黑熊岭的人觉得南宫志强带回来的这个女人不大对劲,却又说不好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女人也是够磕碜的了,不说比苏月和彭赵氏那种天生丽质的,就是南宫家嫂子她都比不上。一群男人窃窃私语,“这南宫志强带回来这么一个丑婆娘。还这么老,是想干啥?”庄户人家的汉子,可不懂得什么叫含蓄,哪怕是窃窃私语呢。那嗓门也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了。

    炕上那女人面皮抖了抖,抖落了二两粉末。

    丑婆娘?

    老女人?

    尼玛,这是说谁呢?

    一群没有见识的乡巴佬,想当年她可是楼子里的头牌,要不是年纪大了。怎么能看上南宫志强这个窝囊废。

    这帮没有见识的粗鄙汉子,哼!

    不过,他们体格子可看着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在炕上啥样?

    女人眼睛放光的盯着窗外几个男人,像是在看药渣。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如今正处在这不上不下的年纪,年轻的时候在楼子里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最近几年也老了不吃香了,可许久没见过这么些个精壮的男人了。

    黑熊岭的男人们可不知道,他们已经被那个他们所鄙视的老女人给盯上了。

    苏月坐在自家屋里弹琴。突然看到自家宝贝徒弟一身土跑进来,蹙眉,“你这是又跑哪儿玩去了?等等,你这身上怎么有血?”

    “师傅,有坏人要踩死我,是柔柔姐救了我,她被坏人打了。”小不点儿拽着她往隔壁去,“你快去看看,那个坏人在南宫奶奶家。”

    “有坏人要踩死你?”苏月虽然不觉得自家徒弟会说谎,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正好马车停在院里还没卸车。小不点儿气鼓鼓的指着那马,“就是他要踩死我。”

    二狗子等几个孩子也在院子里,闻言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苏月一听这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他差点儿撞了人还打了柔柔?”这男的特么的脑子进水了吧。

    二狗子低声道:“那人是柔柔她爹。我看柔柔不大对,晓晓姐你去看看吧,柔柔胳膊还流血呢。”

    南宫家的男人都这么缺德吗?先有一个南宫志野烂赌鬼,南宫志强音信全无的走了几年,现在一回来就先把闺女揍了,他可真是本事。

    苏月闻言也顾不得南宫志强。进屋找到南宫柔柔,抱着小丫头就走。“你这傻孩子,受伤怎么不来找我,瞎跑什么呢?”屋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苏月只是扫了一眼就微微蹙眉,唱戏的啊,脸上挂那么多粉也不嫌累得慌。

    炕上的女人看到苏月目光就是一缩。

    尼玛,她这是到了山沟沟还是到了京城啊?怎么随便冒出来一个女人都这么标致?南宫志强那个媳妇就不说了,三十几岁的村姑竟然长得那么好,她气都气不起来。现在这个黄毛丫头哪儿冒出来的?她活这么大岁数,女人见多了,长得这样出色的却是第一次见。不说倾国倾城吧,那也是人间尤物啊。

    特么的,南宫志强不是说黑熊岭是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吗,他确定?

    女人,特别是一个很自负的女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比自己漂亮的女人了。

    “不知道这位姑娘如慕容称呼啊?”女人开了口,声音特意说的娇滴滴的。

    苏月挑眉,“这丑八怪谁啊?”她是冲着窗外那些男人说的,一看几个人都是狩猎队的,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放狠话,“一个个的把眼睛都擦亮点儿,就算是你想偷腥也给我偷个狐狸精级别的,别什么烂菜叶都往自家捡,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不好好过日子,别怪我不客气。”苏月哼了一声,那几个男人竟然吓得变了脸色。

    苏月的威名在黑熊岭还有谁不知道的?

    笑话,得罪里正你都别得罪苏月,那姑娘狠着呢。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忙溜溜的走了,丑八怪也不看了。

    女人坐在炕上,满脸惊悚。

    丑八怪?

    这是说她吗?

    还有那几个男人怎么回事儿?是那女人家的长工?怎么她说一句话就把人都弄走了?

    女人突然觉得,这一次来黑熊岭似乎不是什么好主意。

    南宫柔柔窝在苏月怀里一直绷着脸,等苏月关了门窗拉上窗帘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小丫头突然哭了。“晓晓姐,爹回来了,娘是不是都不要我了?”她受伤了,娘看到了都没过来照顾她,反而去照顾那个狠揍她的爹了,小姑娘很失落。

    苏月叹了口气,“你娘比你难。”

    胳膊上只是擦伤,涂了药过几天就好了。小姑娘年纪小,伤口浅也不会留疤。

    不过后背上那条鞭痕……苏月只看了一眼,就恨不得冲到隔壁找南宫志强算账。

    就算是你不知道南宫柔柔的身份,一个小姑娘招你惹你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一想到这鞭子是冲着自家徒弟去的,苏月更是不能忍。

    “柔柔,你觉得你爹怎么样?”苏月小心给小姑娘涂药,一脸冰冷。

    小丫头趴在炕上看不清苏月的脸色,她犹豫半天,“跟我想的不一样。”小丫头顿了顿,“晓晓姐,我……”欲言又止的。

    苏月多少理解孩子的心思,“是不是不喜欢那个男人?”大概这样理直气壮问一个女儿对父亲态度的,在这个时代里,也只有苏月干的出来。

    南宫柔柔目光发直,犹豫半天,还是轻轻“嗯”了一声,要不是苏月耳朵好使,几乎要听漏了。

    苏月给南宫柔柔分析,“你猜,这个男人走了好多年,突然回来了,却带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回来,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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