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乡亲的，这里也没有外人，到底咋回事儿你给我说清楚。.”
李大媳妇一脸哀求，跪在李大脚下，“当家的，我给你生儿育女，大宝才几个月啊。”她这次是真怕了，后悔的不行。早点儿收手也就好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恨自己不够小心。她到底是没有私心的，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人群外苏月叹了口气，早知今日慕容必当初。
李大媳妇这么做，是压根没有考虑过李大，更别提她和东方傲了。可看着她这样近似于哀求的跪在李大面前，那种同为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还是让苏月动了恻隐之心。
“李大哥，我说一句。”苏月站出来，东方傲想拉住她，却被苏月躲开了。
东方傲叹气，这丫头啊，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气的不行，这么一会儿又去求情了。
是，东方傲早就看透苏月了。也正是因为苏月这样善良，才让他忍受她那些小骄横背后的无理取闹，人无完人，他的小丫头已经很好了。
这样想着，东方傲突然有点儿理解苏月的心思了。
李大媳妇作为同村人这样做或许错了，可她为了家的心思没错，只是用错了方法。
东方傲也叹了口气。突然抱起儿子，“走吧，咱们回家等你师傅。”这时候他继续待在这里，李大哥待会儿知道了事情真相只会更加难堪。
人群中彭赵氏看到东方傲走了。给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我有点儿不舒服，你扶我回去。”这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她之前一直看着，李大媳妇做的事儿她作为同村人都觉得丢人。可想想李大家里的三个孩子，她也不想说什么。
人家东方傲都不说什么呢。他们都是外人就更不必胡乱编排了。
老彭蹙眉，“这边有事儿，媳妇我找人送你回去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彭赵氏瞪了一眼，“事儿再大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一句话就让老彭没了脾气。
路过郎书志身边的时候彭赵氏突然道：“郎家兄弟，嫂子有事儿跟你说，你也过来。”
郎书志比老彭心思多多了，闻言一愣，虽然觉得不对劲，还是道：“嫂子慢走。”也跟了过来。
周围几个妇人和老人品出滋味儿。也叫着自家的后生走了，渐渐的这边的人就少了。
李大冷着脸，心里寒心，又觉得莫名其妙的。
苏月叹了口气，“李大哥，都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你和嫂子有什么事儿还是回家去说吧。.”她看了一眼那被打伤的六个人，“至于这几个人，兄弟们帮把手。先给我捆了，我要送官。”
送官？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送官可不是小事儿，黑熊岭几十年还没有真送官的人。在乡亲们看来有事儿你就得去找里正。送官算怎么回事儿？这丢人可都丢到外村了，再说了，里正都解决不了的事儿，送官人家也不认识你，就能解决了？
狩猎队的人没走光，大家伙都知道苏月不是个乱来的。既然她说送官肯定是有原因的。再一个也气他们打伤了李大媳妇，当即有人过来，没有绳子解了那几个人的裤腰带就把人捆上了。
唯一没昏迷那个惨叫，被人抓了一把沙子塞到他嘴里，“再叫唤就给你****。”看到满地的鸡粪、轩粪的，那人果断闭嘴，恶心的直想吐。刚刚塞嘴里那些，就不知道都有什么料，味道……呕……
李大看着苏月这一通做派，觉得自己被人抢了风头，又想到苏月的本事之前竟然都没说帮自己媳妇一把，连带着她也给嫉恨上了。
“苏家妹子这身子不好我理解，可你嫂子挨打，你也不说给我送个信儿？”就看着自家媳妇这样被人打，你们也看的下去。
苏月一愣，叹了口气。“这事儿是我欠考虑，李大哥，我给你道歉。”苏月诚心实意的，弯腰鞠躬。当时她气极了，看着李大媳妇挨打也觉得她是罪有应得，现在想来，不冲别人就冲李大哥，她也不应该。“我年轻不懂事儿，李大哥大人有大量多包涵。”苏月垂头，“毕竟是你们家的事儿，李大哥还是回家去说吧。”李大这人不错，苏月不想看他在村里丢了面子，至少别这样红果果的被人打脸。
李大也觉得今天的事儿怎么都不对劲，微微蹙眉，“苏家妹子，你大哥这会儿气不顺，你别跟你大哥计较，你大哥是个浑人。”苏月和东方傲是什么人李大比谁都清楚，苏月这一脸的为难让他愈发怀疑自家媳妇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李大家两个闺女抱着大宝，这会儿人少了才敢出来。
大丫头拽着李大的袖子，“爹，有啥事儿回家说吧，娘还跪着呢。”小丫头已经十几岁了，这个时代的孩子早熟。她很清楚娘做的事儿有多丢人，将来她找婆家只怕都没有人敢要。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爹要是气坏了，也许她们就没有娘了。
一想到可能有个后娘来虐|待他们，小丫头眼里含着泪水，“爹，我求你了，回家说吧。.”至少给娘留些脸面，也许爹就不那么生气了。
李大媳妇抱着男人的大腿大哭，“当家的，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你要相信我。”事到如今哪里不知道已经瞒不住了，李大媳妇悔不当初。
小丫头也求，“爹，咱们回家吧。”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怀里才几个月的大宝也跟着哇哇大哭，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事出无常必有妖，李大没读过书没听过这句话，却懂得这个道理。
他们越是这样李大心里越没底，眼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光了，他叹了口气，“那就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一把拽起媳妇，李大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李大没本事，没法给老婆孩子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真要做了什么错事儿也是我李大没本事。你也别哭哭啼啼的，有事儿回家说清楚。”这一刻李大挺起了一个男人所有的担当。
李大媳妇“哇”的一声大哭，趴在男人身上嚎啕大哭，那哭声里只有一个声音——悔不当初！
李大一把揽住媳妇，“走，回家。”声音沉稳有力，莫名的让人信服。
李大媳妇的哭声渐渐低了，依偎着自家男人，似乎在贪恋最后的一点儿温柔。
苏月远远看着他们一家五口落寞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李大坚强的脊梁是那样沉稳有力。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钱，能给家人多么富裕的生活。苏月始终觉得，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担当。就冲李大今天这番话，如果他年轻二十岁，苏月觉得自己都会动心。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哪怕他穷困的一无所有也不用担心，只要有担当，那他起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苏月让人把那六个人先看起来，她满腹心思的回了家。
远远的看到东方傲站在门口，苏月乳燕回巢般扑到他怀里，满心的依恋。
东方傲静静的抱着他，不带一丝色|情。都说拥抱能减压，这话真不假。
从厨房探出一个小脑袋瓜，然后又是一个，铜锤的头伸出落在最上面，看到门口的一幕忙把两个小的拽回屋里。
小不点儿不愿意，铜锤数落道：“什么都看，会长针眼的。”他这声音虽小。还是被苏月听到了，吓得忙从东方傲怀里跳出来。
没好气的瞪了铜锤一眼，东方傲气。
这臭小子，纯心给他捣乱吧。
铜锤被他那目光看的渗得慌。忙不迭道：“我们出去玩，我们这就出去，你们继续。”带着两个小的就溜走了，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小不点儿腿短几乎是被拽走的，可怜巴巴的回头。小家伙叮嘱道：“师傅我们去看着玉米，不让坏人偷了。”
东方傲哭笑不得的，“这臭小子。”还挺早熟的。
苏月得意的挑眉，“我徒弟就是随我，都知道帮忙看玉米了。”随即想到李大媳妇的事儿，苏月唉声叹气的。“你说她偷也就偷了，怎么也不看看呢。里面那玉米都没熟，结果卖给人家，被人家找上门了吧。”现在闹得满村皆知，也不知道李大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想想就心塞。苏月起初气的不行。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李大媳妇偷东西都偷到家门口了，亏她还心疼她带孩子辛苦让她割玉米杆，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吗。
可想想李大家的三个孩子，苏月又是一阵头疼。
“你说这事儿传出去，那几个孩子怎么做人啊。”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娘，两个小丫头嫁人都成问题。
小丫头永远都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小丫头。
东方傲揽着她的肩膀坐在炕边，“怎么，不生气她偷你东西了？”那简直就是在偷苏月的银子，东方傲都没想到小丫头会这么豁达。
“不就是几穗玉米吗。让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占了便宜我是生气，可李大媳妇……”拿了几穗玉米还真不是大事儿，如果李大媳妇开口要，她也是能给的。都怪她当初考虑不周。苏月想想，“东方傲你说我是不是太抠门了？”玉米下来应该先给村里人尝尝的。
东方傲揉着她的长发，柔软又顺滑，缎子一样的手感。就像是苏月的心一样，柔软的一汪水似的。
以后谁再说他们家小丫头脾气不好，看不拿大嘴巴扇他的。以德报怨。那是谁都能做到的？他们家小丫头就是觉悟高。
“你哪里抠门了？南宫家不是天天跟着吃玉米，铜锤和赵大哥那，玉米也没断了，就是彭家嫂子你还少送了？”东方傲轻声道：“你宁可苦了自己都没有亏待过身边人，至于其他人，他们跟咱们也没有关系，难道随便看的一个人咱们都要送玉米吗？”咱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
苏月撅着嘴，心里还是闷闷的。
“让你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好。”这家伙就是会忽悠人，大忽悠一个。
东方傲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冠以“大忽悠”的称谓，笑着道：“那是，我东方傲眼光多好啊，我看上的人，自然是全世界最好的，不然我怎么看得上。”
“臭美！”苏月掐他，东方傲龇牙咧嘴的，却笑得一脸得意。“有资本我才臭美，苏月就是我最大的资本。”你值得我一辈子去炫耀。
苏月心里喝了蜜一样，之前那些起伏的心思都被一种叫做“浓情蜜意”的东西所取代。她突然觉得，爱情也许是老天不小心丢下的琼浆玉液，只让人稍微一尝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明明清醒却不愿意抽身而出。
“在这异世里遇到你，我慕容其之幸啊！”
不知不觉的喃喃出口，苏月瞬间感觉到东方傲浑身一颤，随即紧紧的抱住她。
头顶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丫头你别这样说，今生今世能够遇到你，才是我东方傲两生两世积来的福气。”
他声音隐隐带着哽咽，“有时候我在想，我东方傲没做过坏事儿，小时候连女厕所都没走错过，长大了更是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我徐家的医院活人无数，我自己从小就资助了许多失学儿童，我东方傲不敢说是个大善人，至少我是一个好人，可老天竟然让我背井离乡一辈子失去了亲人和朋友，我以为是我前世做错了什么老天在惩罚我，可遇到你我就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
“老天让我离开那些所拥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和你相遇。”因为你值得！
胸口**一片，东方傲一怔，就听苏月“恶狠狠”道：“真肉麻！”
这一天黑熊岭发生了太多的事儿。
那六个来闹事儿的外乡人还关在村里的祠堂，李大家就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闻着惊心。
村里人大多数都知道了前因后果，同情者有之，唾弃者更多，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出去。
李大家的大丫头跌跌撞撞的从家里跑出来，也不管撞到了谁，死死的拽着那人，凄厉道：“救救我娘，救救我娘，我爹要杀了她，我爹要杀了她……”小丫头眼睛直勾勾的，显然已经吓坏了。
慕容文年带着人匆忙去了李大家，看到满院子的血腥都傻眼了。
“李大，你不想活了！”慕容文年大吼一声，忙让人拖开疯了一样虐打媳妇的李大。
李大媳妇浑身是血，身边还扔着一根打断的扁担。老彭和郎书志扶起李大媳妇，看到她两只手软绵绵的垂着，两人对视一眼，满眼无奈。
李大媳妇一脸哀求，跪在李大脚下，“当家的，我给你生儿育女，大宝才几个月啊。”她这次是真怕了，后悔的不行。早点儿收手也就好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恨自己不够小心。她到底是没有私心的，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人群外苏月叹了口气，早知今日慕容必当初。
李大媳妇这么做，是压根没有考虑过李大，更别提她和东方傲了。可看着她这样近似于哀求的跪在李大面前，那种同为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还是让苏月动了恻隐之心。
“李大哥，我说一句。”苏月站出来，东方傲想拉住她，却被苏月躲开了。
东方傲叹气，这丫头啊，永远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气的不行，这么一会儿又去求情了。
是，东方傲早就看透苏月了。也正是因为苏月这样善良，才让他忍受她那些小骄横背后的无理取闹，人无完人，他的小丫头已经很好了。
这样想着，东方傲突然有点儿理解苏月的心思了。
李大媳妇作为同村人这样做或许错了，可她为了家的心思没错，只是用错了方法。
东方傲也叹了口气。突然抱起儿子，“走吧，咱们回家等你师傅。”这时候他继续待在这里，李大哥待会儿知道了事情真相只会更加难堪。
人群中彭赵氏看到东方傲走了。给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我有点儿不舒服，你扶我回去。”这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她之前一直看着，李大媳妇做的事儿她作为同村人都觉得丢人。可想想李大家里的三个孩子，她也不想说什么。
人家东方傲都不说什么呢。他们都是外人就更不必胡乱编排了。
老彭蹙眉，“这边有事儿，媳妇我找人送你回去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彭赵氏瞪了一眼，“事儿再大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一句话就让老彭没了脾气。
路过郎书志身边的时候彭赵氏突然道：“郎家兄弟，嫂子有事儿跟你说，你也过来。”
郎书志比老彭心思多多了，闻言一愣，虽然觉得不对劲，还是道：“嫂子慢走。”也跟了过来。
周围几个妇人和老人品出滋味儿。也叫着自家的后生走了，渐渐的这边的人就少了。
李大冷着脸，心里寒心，又觉得莫名其妙的。
苏月叹了口气，“李大哥，都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你和嫂子有什么事儿还是回家去说吧。.”她看了一眼那被打伤的六个人，“至于这几个人，兄弟们帮把手。先给我捆了，我要送官。”
送官？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送官可不是小事儿，黑熊岭几十年还没有真送官的人。在乡亲们看来有事儿你就得去找里正。送官算怎么回事儿？这丢人可都丢到外村了，再说了，里正都解决不了的事儿，送官人家也不认识你，就能解决了？
狩猎队的人没走光，大家伙都知道苏月不是个乱来的。既然她说送官肯定是有原因的。再一个也气他们打伤了李大媳妇，当即有人过来，没有绳子解了那几个人的裤腰带就把人捆上了。
唯一没昏迷那个惨叫，被人抓了一把沙子塞到他嘴里，“再叫唤就给你****。”看到满地的鸡粪、轩粪的，那人果断闭嘴，恶心的直想吐。刚刚塞嘴里那些，就不知道都有什么料，味道……呕……
李大看着苏月这一通做派，觉得自己被人抢了风头，又想到苏月的本事之前竟然都没说帮自己媳妇一把，连带着她也给嫉恨上了。
“苏家妹子这身子不好我理解，可你嫂子挨打，你也不说给我送个信儿？”就看着自家媳妇这样被人打，你们也看的下去。
苏月一愣，叹了口气。“这事儿是我欠考虑，李大哥，我给你道歉。”苏月诚心实意的，弯腰鞠躬。当时她气极了，看着李大媳妇挨打也觉得她是罪有应得，现在想来，不冲别人就冲李大哥，她也不应该。“我年轻不懂事儿，李大哥大人有大量多包涵。”苏月垂头，“毕竟是你们家的事儿，李大哥还是回家去说吧。”李大这人不错，苏月不想看他在村里丢了面子，至少别这样红果果的被人打脸。
李大也觉得今天的事儿怎么都不对劲，微微蹙眉，“苏家妹子，你大哥这会儿气不顺，你别跟你大哥计较，你大哥是个浑人。”苏月和东方傲是什么人李大比谁都清楚，苏月这一脸的为难让他愈发怀疑自家媳妇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李大家两个闺女抱着大宝，这会儿人少了才敢出来。
大丫头拽着李大的袖子，“爹，有啥事儿回家说吧，娘还跪着呢。”小丫头已经十几岁了，这个时代的孩子早熟。她很清楚娘做的事儿有多丢人，将来她找婆家只怕都没有人敢要。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爹要是气坏了，也许她们就没有娘了。
一想到可能有个后娘来虐|待他们，小丫头眼里含着泪水，“爹，我求你了，回家说吧。.”至少给娘留些脸面，也许爹就不那么生气了。
李大媳妇抱着男人的大腿大哭，“当家的，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你要相信我。”事到如今哪里不知道已经瞒不住了，李大媳妇悔不当初。
小丫头也求，“爹，咱们回家吧。”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怀里才几个月的大宝也跟着哇哇大哭，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事出无常必有妖，李大没读过书没听过这句话，却懂得这个道理。
他们越是这样李大心里越没底，眼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光了，他叹了口气，“那就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一把拽起媳妇，李大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李大没本事，没法给老婆孩子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真要做了什么错事儿也是我李大没本事。你也别哭哭啼啼的，有事儿回家说清楚。”这一刻李大挺起了一个男人所有的担当。
李大媳妇“哇”的一声大哭，趴在男人身上嚎啕大哭，那哭声里只有一个声音——悔不当初！
李大一把揽住媳妇，“走，回家。”声音沉稳有力，莫名的让人信服。
李大媳妇的哭声渐渐低了，依偎着自家男人，似乎在贪恋最后的一点儿温柔。
苏月远远看着他们一家五口落寞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李大坚强的脊梁是那样沉稳有力。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钱，能给家人多么富裕的生活。苏月始终觉得，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担当。就冲李大今天这番话，如果他年轻二十岁，苏月觉得自己都会动心。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哪怕他穷困的一无所有也不用担心，只要有担当，那他起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苏月让人把那六个人先看起来，她满腹心思的回了家。
远远的看到东方傲站在门口，苏月乳燕回巢般扑到他怀里，满心的依恋。
东方傲静静的抱着他，不带一丝色|情。都说拥抱能减压，这话真不假。
从厨房探出一个小脑袋瓜，然后又是一个，铜锤的头伸出落在最上面，看到门口的一幕忙把两个小的拽回屋里。
小不点儿不愿意，铜锤数落道：“什么都看，会长针眼的。”他这声音虽小。还是被苏月听到了，吓得忙从东方傲怀里跳出来。
没好气的瞪了铜锤一眼，东方傲气。
这臭小子，纯心给他捣乱吧。
铜锤被他那目光看的渗得慌。忙不迭道：“我们出去玩，我们这就出去，你们继续。”带着两个小的就溜走了，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小不点儿腿短几乎是被拽走的，可怜巴巴的回头。小家伙叮嘱道：“师傅我们去看着玉米，不让坏人偷了。”
东方傲哭笑不得的，“这臭小子。”还挺早熟的。
苏月得意的挑眉，“我徒弟就是随我，都知道帮忙看玉米了。”随即想到李大媳妇的事儿，苏月唉声叹气的。“你说她偷也就偷了，怎么也不看看呢。里面那玉米都没熟，结果卖给人家，被人家找上门了吧。”现在闹得满村皆知，也不知道李大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想想就心塞。苏月起初气的不行。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李大媳妇偷东西都偷到家门口了，亏她还心疼她带孩子辛苦让她割玉米杆，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吗。
可想想李大家的三个孩子，苏月又是一阵头疼。
“你说这事儿传出去，那几个孩子怎么做人啊。”有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娘，两个小丫头嫁人都成问题。
小丫头永远都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小丫头。
东方傲揽着她的肩膀坐在炕边，“怎么，不生气她偷你东西了？”那简直就是在偷苏月的银子，东方傲都没想到小丫头会这么豁达。
“不就是几穗玉米吗。让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占了便宜我是生气，可李大媳妇……”拿了几穗玉米还真不是大事儿，如果李大媳妇开口要，她也是能给的。都怪她当初考虑不周。苏月想想，“东方傲你说我是不是太抠门了？”玉米下来应该先给村里人尝尝的。
东方傲揉着她的长发，柔软又顺滑，缎子一样的手感。就像是苏月的心一样，柔软的一汪水似的。
以后谁再说他们家小丫头脾气不好，看不拿大嘴巴扇他的。以德报怨。那是谁都能做到的？他们家小丫头就是觉悟高。
“你哪里抠门了？南宫家不是天天跟着吃玉米，铜锤和赵大哥那，玉米也没断了，就是彭家嫂子你还少送了？”东方傲轻声道：“你宁可苦了自己都没有亏待过身边人，至于其他人，他们跟咱们也没有关系，难道随便看的一个人咱们都要送玉米吗？”咱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
苏月撅着嘴，心里还是闷闷的。
“让你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好。”这家伙就是会忽悠人，大忽悠一个。
东方傲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冠以“大忽悠”的称谓，笑着道：“那是，我东方傲眼光多好啊，我看上的人，自然是全世界最好的，不然我怎么看得上。”
“臭美！”苏月掐他，东方傲龇牙咧嘴的，却笑得一脸得意。“有资本我才臭美，苏月就是我最大的资本。”你值得我一辈子去炫耀。
苏月心里喝了蜜一样，之前那些起伏的心思都被一种叫做“浓情蜜意”的东西所取代。她突然觉得，爱情也许是老天不小心丢下的琼浆玉液，只让人稍微一尝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明明清醒却不愿意抽身而出。
“在这异世里遇到你，我慕容其之幸啊！”
不知不觉的喃喃出口，苏月瞬间感觉到东方傲浑身一颤，随即紧紧的抱住她。
头顶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丫头你别这样说，今生今世能够遇到你，才是我东方傲两生两世积来的福气。”
他声音隐隐带着哽咽，“有时候我在想，我东方傲没做过坏事儿，小时候连女厕所都没走错过，长大了更是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我徐家的医院活人无数，我自己从小就资助了许多失学儿童，我东方傲不敢说是个大善人，至少我是一个好人，可老天竟然让我背井离乡一辈子失去了亲人和朋友，我以为是我前世做错了什么老天在惩罚我，可遇到你我就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
“老天让我离开那些所拥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和你相遇。”因为你值得！
胸口**一片，东方傲一怔，就听苏月“恶狠狠”道：“真肉麻！”
这一天黑熊岭发生了太多的事儿。
那六个来闹事儿的外乡人还关在村里的祠堂，李大家就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闻着惊心。
村里人大多数都知道了前因后果，同情者有之，唾弃者更多，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出去。
李大家的大丫头跌跌撞撞的从家里跑出来，也不管撞到了谁，死死的拽着那人，凄厉道：“救救我娘，救救我娘，我爹要杀了她，我爹要杀了她……”小丫头眼睛直勾勾的，显然已经吓坏了。
慕容文年带着人匆忙去了李大家，看到满院子的血腥都傻眼了。
“李大，你不想活了！”慕容文年大吼一声，忙让人拖开疯了一样虐打媳妇的李大。
李大媳妇浑身是血，身边还扔着一根打断的扁担。老彭和郎书志扶起李大媳妇，看到她两只手软绵绵的垂着，两人对视一眼，满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