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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虞山燕回没有太大印象,在荔枝嘴里这位死去的燕夫人那是惊为天人。.

    燕回想过她是什么模样,但是她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的虞山。

    她的肩胛骨被寒铁穿过,几丈长短的寒铁链被封铸在她身后的冰墙里。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漆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她席地坐在那里,对着燕回柔柔的笑着,看上去就像一枝清新淡雅而又孤傲的白荷。

    怪不得即使她都“死”了那么多年,燕政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这株白荷的心像不像她看上去那么白,就不知道了。

    “晏晏,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她半是调侃,半是亲昵的说到。

    “其实我是很想跟你坐在一起涕泗横流一叙母女之情的,但显然你差遣的蜘蛛没有告诉我多加件衣裳。”

    燕回搓搓自己冻的都快没有知觉的胳膊,这就是真关心和假关心的区别,真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没看见自己身上这身清凉又兜风的衣裳。

    还高兴,鼻涕没出来都已经是我自制力强了好吗。

    “是我忘了,十几年没离开这里,已经习惯了这里。”

    燕回跺跺脚,我都说冷了,咱能不能去掉这些旁枝末节直接说重点!

    “缘止说,你能将我身体里的王蛊取出,不知你打算怎么办?”

    虞山曾经设想过千言万语,先是共叙多年母女之情,等待有了一定的感情和新任之后,再说其他。.

    可是她千算万想,都没有料到会被这间囚禁自己的冰室给毁了,对面冷的嘴唇泛青的燕回,早已经没有时间与自己叙旧。

    “此中秘法与你说了,可能你也不明白其中奥妙,你只需要知道,没有任何一个母亲去害自己的孩子。”

    燕回听得笑笑,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孩子哄了。

    “您这一别十几年的可能还不清楚,我这人吧,被人害来害去的习惯了,虽说没有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可是您一别十几年,您觉得不会,我未必会这么觉得。”

    燕回对着自己的手掌哈口气。

    “这里实在太冷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别……”见燕回欲走,虞山急忙唤到。

    燕回当然不会真的走,“怎么,现在要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先设法让你沉睡,然后将你体内的蛊虫取出。”

    燕回听得眼睛一眯,听这意思是打算直接给自己来场手术啊,只是……

    不是她吹毛求疵,就这肩胛骨被穿的“亲妈”主刀医师,以及这冰天雪地的环境,恐怕自己躺下去没一秒就直接冻僵了,又遑论那劳什子“沉睡”。.

    “不知你打算怎么将这蛊虫“取”取出来?”

    被问及这个,虞山也是听得一叹。

    “当年你生下来极其体弱,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将自身命蛊分出一半,和着自身鲜血,纹绣在你的脊背上,你这才借着王蛊的奇异力量活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啊……”

    听上去没什么毛病,可是如果按照大祭司所说,这将命蛊分出去容易,等到最后的“收回”阶段,那可是一样要付出性命的。

    她不信虞山会不知道。

    “那你说的取出,就是将你当初绣在我身上的王蛊拿走?”

    燕回看向面前的虞山,“可王蛊在我身上十九年,早已经与我息息相关,没有了它我会死的吧。”

    在一个寻常感冒都能夺走人性命的时代,这几乎与取人性命相同,更何况要取走的是性格暴戾的蛊虫戾月。

    “确实会。”这一次虞山却是意外的坦诚。

    “所以我一早就为你预养了一只蛊虫,只要将你身体里的王蛊取出来,将他换上就好。”

    大祭司都没有,一只小小的蛊虫就能办到?

    “不知是什么蛊虫,竟然……”

    虞山闻言笑笑,“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是一只血蟥而已。”

    对于血蟥,燕回还是知道的,在黄衣嘴里,这就是一枚血亲间的续命丸,只是若是她没记错。

    “这血蟥不是只能由亲人间的血脉蕴养?”虞山显然不会为自己蕴养,难道她下在燕政身上?

    “蛊虫与蛊虫之间有他们的规律,只要你找到,你就能改变他们,我用了很多方法终于打破它只能吸食血亲之血的制约。”

    “它会像挡住水流的河堤一样,从寄主最为旺盛的寿元开始,将其余下的寿元全部吸食殆尽,这样转化来的时间少说也能增加十几二十几年的寿元。”

    让一个每天只能数着日子等死的人,一下子延寿二十年,这那里是设想,这简直就是诱人犯罪。

    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世间万物都有他的规律。

    “有限制的吧。”如果真是虞山这样,那周围存在的不都是一群年纪几百岁的老妖精。

    “问题是有一些,不过都已经解决了。”虞山说着对燕回招招手。

    “别说这个了,晏晏你快些过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了。”

    燕回闻言却是向后退了两步。

    “缘止哪?我看见你绑在蜘蛛上的念珠了,他就在你这里对吧。”

    “他确实在这,只是他不想出来。”

    是不想出来?还是出不来?忽然,燕回想到,“你把血蟥放到他身上了,是不是?”

    “晏晏真聪明,竟然连这个也猜的出来。”虞山浅浅的笑着,却看的燕回一阵恶心。

    “他不是你的弟子吗,你……”

    “弟子?我怎么会收一个男子为弟子?”虞山道,“我当年将他带回去,为的不过是给血蟥寻找一个宿主,之所以是他,只是因为他刚好出现了而已。”

    要回听得心下一惊,听这意思,缘止已经……

    “缘止!缘止!”

    “你在哪?”

    这间冰室并不大,缘止定然就隐在某个角落里。

    燕回的视线落在虞山身后封着铁链的冰块上,无缘会不会就在那冰块之后。

    她急忙跑过去,就见穿着僧袍的缘止正背对自己坐在冰面上。

    原来还活着,燕回心中舒了一口气,目光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地上散落的念珠。

    缘止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宝贝念珠散落在地上。

    燕回快步上前,却又随即惊骇万分。

    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缘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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