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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也不眨的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头发都已花白的男人道:“一个记者确实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但我不是普通的记者,。.之前曾经有人把这游戏的相关消息爆料给我,希望我能在网路上揭发报导,所以我才知道这么多。”

    爱莉闻言一怔,震惊的瞪着她:“?等等,你该不会是说,?那个在网路上不断爆料,?”

    “。”老绅士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不是。”她淡淡的说。

    “。”爱莉扯了下嘴角,“。”

    “显然,还是有人知道了,所以她才会在这里。”这句话,是威尔说的。

    她低头看向那痛昏过去的男人,只见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是的,还是有人知道了。”她看着他道:“FBI对我的文章做了侧写,那份报告流传了出来,,既然你们不晓得,我想你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天?”

    “四天。”威尔抬起汗湿的手,道:“我是威尔。我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在水塔下醒来,麦克和阿里,他们昨天晚上到森林里寻找食物,却没有回来,我本来以为他们可能迷路了。”

    她礼貌性的和他握了一下手,再次报上姓名,“霍香。我是昨天到的,我醒来时在东边那座山腰的草地上。”

    “我是大卫。我和伊莉莎白还有玛格丽特是前天。”老绅士紧握着手枪,一边透过窗户注意外面的情况,一边道:“我们醒来时在西边那座断掉的桥上,因为桥是断的,而且有人对我们开枪,玛格丽特被击中了,我们带着她顺着道路逃过来,我们还以为那条路可以通往有人居住的地方,但它只通到这里。”

    “我和路易士、尤塞恩是三天前,在这山顶上的停机坪醒来。.我们看到灯光,往这边走,却在森林里遭人袭击,我甚至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路往下跑,等我回神时,他们俩都不见了。”爱莉脸色苍白的环抱着

    双臂,抿了抿唇,恐惧又愤怒的含泪道:“我曾听说有人把人当猎物狩猎的游戏,但我以为这只是某种恶毒的网路流言。”

    “这不只是个流言。”她淡淡的道:“这里是猎场,我们是猎物,他们是猎人,杀了猎物,就可以得分拿钱。”

    威尔苦笑着问:“既然你知道这个狩猎游戏,该不会刚好也知道要如何离开吧?”

    “抱歉。”她眼也不眨的说:“我不知道。”即便极力掩饰,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失望。

    然后,大卫深吸了一口气,问:“关于这个变态的游戏,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是个赌博游戏,基本上,游戏主会把猎物和猎人送到同一个猎场,玩家能够在猎人与猎物身上下注,猎人每猎杀一个猎物就能得分,玩家可以因此赢得高额的奖金。”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爱莉问:“你有任何概念吗?”

    “我们需要和外界连络。”她说。

    威尔冒着冷汗,道:“我和麦克、阿里在第一天就试过了,这里的电话都是坏的,那边有间办公室,但里面的无线电是坏的,这里的东西都又旧又破,就连电脑都是大头萤幕,我试图替那些老古董接上电力,不过没有一台电脑可以使用。”

    大卫深吸了口气,补充:“这地方唯一的连外道路,就是我和伊莉莎白走过来的那一条,但如我刚刚所说,那座桥是断的,看来已经断了好几年了。.”

    闻言,始终保持沉默的伊莉莎白,小小声的开了口。

    “所以,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吗?”

    这一句悄声的话语,让所有人皆安静了下来。她几乎能尝到恐惧在空气里散播、扩散。

    眼前的四个人,个个灰头土脸、万分狼狈,他们的身上满是汗水和沙尘,没有一个人是干净整齐的,疲惫充塞每个人的脸,惊恐从每一次喘息,每一回压不住的颤抖中流泄出来。

    吓人的沉默持续着,直到她开了口。

    “不。”她告诉他们,“我们没有被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着她。

    霍香看着眼前的男女,道:“我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但我知道该如何破坏这变态的游戏。”闻言,众人一愣。

    “破坏游戏?”爱莉傻看着她。

    “猎人狩猎,猎物逃跑,若其中一方全数死亡,游戏就会结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大卫错愕的看着她。

    “当然。”她平静的道:“我们可以在这里等死,或者反过来成为猎人。”

    第3章(1)

    料理台上的小盆栽快枯死了。

    他双手抱颈,两脚倒挂在单杠上,做着仰卧起坐,如飞瀑般的汗水在他每次起身再归位时四散飞洒。它们绿色的枝叶垂头萎靡,一副此生已无所求,不如归去的模样。

    他不想理会那些该死的盆栽,却无法不注意到它们,枯萎的叶子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他眼前,在他每次回到原位时,都能清楚看到那三盆了无生趣的植物。

    现在是冬天,这样才是正常的,这些花花草草不应该在冬天还存活。他抱着后脑,重新往上抬起身体,满心不爽的想着。

    他的船屋又不是温室。

    枯萎的叶子再次回到视线中,让他更加恼火。

    他应该在那一天就将它们一起扔出去,但当时它们还活着,还待在它们彷佛已经待了一辈子的地方,像是这里天生就是它们的家,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以至于他完全忘了,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料理台摆盆栽。

    就像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样!

    他恼怒的翻下了单杠,朝它们走了过去,将第一盆拿了起来,想将它扔掉,却在这时闻到了这盆植物味道。鄙。

    一段记忆莫名涌现。这是什么?

    鄙糖。

    糖?什么是糖?

    你不知道什么是糖?不知道。

    吃吃看,用含的,不要咬。

    他记得她迟疑的模样,但她看着他,然后把那颗鄙糖放到了嘴里,不一会儿,小脸浮现惊讶的模样,然后她张大了眼,看着他说。

    好甜。喜欢吗?

    嗯,凉凉的。

    她点点头,粉唇微微的弯起。这罐给你。

    闻言,她黑眸又张大了一些。

    糖吃太多不好,会蛀牙,你吃完记得要刷牙。

    他记得自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反正她也不太懂得如何拒绝别人的好意,那个女人不知道该如何和人正常的相处。

    所以那罐糖就是她的了。

    她很喜欢那罐糖,有时候,他会看见她像小松鼠抱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松果一样,抱着那陶瓷糖罐,坐在甲板上吃糖,一脸的着迷。

    那罐鄙糖,她吃了好久都没吃完,然后有一天,他才发现她不是不喜欢了,是舍不得吃完它。

    到了最后几颗时,她甚至会把一颗糖分好几天吃,当他发现她把糖吐出来保存在面纸里,好在第二天吃时,立刻再买了一罐给她。

    他本来想买一打,但他怕那会吓到她。

    在她成长的环境,没有什么是免费的东西,任何事物,都要付出代价。当她发现那罐满满的全新鄙糖时,他能看见她的小脸亮了起来。

    圣诞节,客人送的。他告诉她。

    虽然如此,她还是吃得很小心翼翼,然后有一天,她把原先那罐糖全都吃完了,终于把新的鄙糖开封。他一直以为她把那旧糖罐丢了,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没有。

    她把那旧的陶瓷糖罐拿来种了鄙。

    低头看着手中的陶罐,和那奄奄一息的鄙,他抿紧了唇,眼角微抽。

    他几乎能看见她就站在这里,用这盆子里的新鲜草叶,做着鄙柠檬水,阳光穿透天窗,洒落在她身上,微风溜过她白皙平静的脸庞。

    他放下那盆鄙,伸手拉开抽屉,看见一罐鄙糖就待在那里。她的糖。

    他送给她的,一年、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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