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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赵灵秀陪父亲赵安峻返回沂阳,对万达镖局进行整顿。

    水儿虽有罪,但赵安峻看在李妈及水儿仍良心未泯的分上,并不降罪开罚,还愿意让她们留在赵家。

    但水儿自觉无颜再面对赵家,自动求去,李妈不放心她一人,便也向赵安峻表达离去之意。

    赵安峻不勉强,给了她们一笔安家费,母女二人不想留在沂阳遭人指指点点,遂离开沂阳前往开阳,之后无人知其下落。

    三个月后,樊刚亲赴沂阳提亲,赵安峻不只答应将赵灵秀嫁给他,还希望樊刚能接掌万达镖局,让他能真正封刀隐退。

    樊刚一口答应,委任马希平及马新带着黑龙寨的人马加入万达,重新整顿人员锐减的万达镖局。

    经过此事,万达镖局仍坐稳镖业龙头,号誉未受影响。

    第10章(2)

    半年的加紧动工,樊宅终于重建竣工。同月,赵灵秀嫁给樊刚,成了樊家的当家主母。

    而失去双亲及姊姊的琉香也在赵灵秀的热情提议下,与她结为异姓姊妹,并成了赵安峻的养女。

    婚后,樊刚与赵灵秀的感情更为融洽甜蜜,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掌持家业,樊氏商行及万达镖局的事业皆蒸蒸日上,令人艳羡。

    婚后近一年的某日晚上,鹅镜来访樊刚跟赵灵秀正在用膳,便将鹅镜迎进饭厅,热情款待。

    “红镜姑娘,我们正在用膳,一起吃吧!”赵灵秀热情的邀请她入席。

    鹅镜委婉拒绝,“不了,红镜已经用过晚膳。”

    “是吗?”赵灵秀一笑,“那我叫人沏壶茶来。”

    “夫人不用麻烦了。”鹅镜淡淡一笑,“红镜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闻言,樊刚跟赵灵秀微怔,并互看了一眼。

    “红镜姑娘有什么困难?”赵灵秀拍拍胸脯,豪气地说:“只要我跟当家的办得到,一定帮忙。”

    赵灵秀跟樊刚成亲近一年了,可她还是习惯叫他一声“当家的”,樊刚纠正不了,便也随着她。

    “夫人所言是真?”鹅镜问。

    “当然。”赵灵秀还是保有那江湖儿女的彖气,一口答应。

    一旁,樊刚神情平静,但眼底有着一抹深沉。鹅镜突然登门求助,必然不是寻常之事,赵灵秀口快答应,只怕待会儿下不了梯子。

    于是,他不发一语,不急着做出任何承诺。

    “红镜姑娘,究竟是什么事呢?”

    鹅镜这些年着实帮了樊刚不少忙,有时赵灵秀也忍不住想,她待在放欢楼,是否就是为了成为樊刚的耳目,助他报仇呢?

    她为樊刚做了这么多,如今她有事相求,赵灵秀自觉身为樊刚的妻子,当然应该鼎力相助。

    “是这样的,”鹅镜神情自若,眼神却很深沉,“红镜希望当家的能为我赎身。”

    “那有什么问题?”赵灵秀粲笑,“只要跟春姨谈好价钱,当家的一定会帮忙的。”

    “夫人,红镜曾身在风尘,往后恐无处可去,还望今后能洗尽铅华,在樊家安度此生。”鹅镜一字一句地说。

    闻言,赵灵秀愣了愣,脸上笑意微微一僵,“红镜姑娘,你的意思是,你要鹅镜嫣然一笑,“是的,我希望夫人接受红镜,红镜不求与夫人平起平坐,只求能服侍樊当家。”

    赵灵秀哑然,有点无措的望向樊刚。

    樊刚脸上倒是没有太多情绪,看来泰然若定。他瞥了瞥赵灵秀,露出促狭的一笑,像是在嘲笑她把话说得太满。

    鹅镜眼神殷切的望着赵灵秀,“夫人,你容得了我吗?”

    “我……”她当然知道鹅镜帮了樊刚不少忙,而且他们曾有一段过往,而鹅镜也一直仰慕着樊刚。

    她同情鹅镜的际遇,也感激她对樊刚的付出及帮助,她更知道自己身为樊刚的妻子,应有足够的胸怀接受鹅镜的存在,男人三妻四妾既不犯法,也算合情。

    可一想到要跟另一个女人共事一夫,即使那人是鹅镜……她的心就像是被掐紧了般难受。

    她不自觉低下头,懊悔又歉疚着自己刚才给了鹅镜承诺。

    “夫人方才不是说只要你办得到,就一定会帮忙吗?如今……”鹅镜话未说完,始终保持沉默的樊刚终于开口了。

    “红镜姑娘,”他直视着鹅镜,“我非常乐意替你付赎身金,还你自由之身,但除了秀儿,我不会也不想再有其它女”

    听见樊刚这番话,赵灵秀倒抽了一口气,惊喜不已的望向他,可就在欢喜之际,她也看见鹅镜的表情。

    那悲伤、沮丧、失落、无奈又惆怅的神情,教同为女人的赵灵秀不忍也不舍。

    仔细一想,若她是个识大体的妻子,是不该要求丈夫只有她一个女人,尤其樊刚还是樊家仅存的香火。

    她与樊刚成亲已近一年,可她的肚皮至今还没有半点动静,樊刚不急,可她真的有点慌了。

    樊家家大业大,自然需要子嗣,若她生不了儿子,甚至是连孩子都生不出来,那么她就太对不起樊家的列祖列宗了。

    这么一想,樊刚终究是得纳妾的。

    她望向鹅镜,想起鹅镜过往对樊刚的忠心不贰及全心奉献,越发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自私且残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好,当家的,你就将红镜姑娘收房吧!”

    樊刚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什么?!”

    “替红镜姑娘赎身,将她收房。”她神情坚定地说。

    这会儿,樊刚反倒恼了。“婚姻之事,岂可儿戏?”

    “哪里儿戏了?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这叫经过深思熟虑?”

    “是,我认真的想过了。再说,我方才已经拍胸脯答应了,怎可出尔反尔?”

    “答应的是你,我可没有答应。”樊刚愠恼地看着她,“不然你将红镜姑娘收房吧!”

    “咦?”她一怔,“我是女人,怎么将她收房?”

    “话是你说的,胸脯是你拍的,你自己搞定。”他霍地起身,旋身就要出去。

    看到这一幕,鹅镜突然笑了起来,她愉悦的笑声教樊刚跟赵灵秀都愣住,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夫人,”鹅镜笑视着赵灵秀,“看来当家的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人呢!”

    “红镜姑娘,你……”赵灵秀困惑的看着她。

    “二位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一个玩笑而坏了感情。”鹅镜说。

    闻言,赵灵秀一愣,“玩……玩笑?”

    “是的。”鹅镜笑意稍敛,“我刚才所提要求只是玩笑,不是真的,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向二位道别的。”

    樊刚跟赵灵秀微愕,“道别?你要去哪里?”

    “其实有位梁老爷已经为我赎了身,我即将离开开阳,前往祈山。”她说。

    赵灵秀先是一愣,旋即急问:“红镜姑娘,这位梁老爷可靠吗?是个好人吗?他会疼爱你,照顾你吗?”

    鹅镜浅浅一笑,深深注视着她,“夫人,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听到已有人为我赎身,你竟不是窃喜我不与你争宠,而是担心我有没有跟上一个好人。”

    赵灵秀蹙眉,“红镜姑娘,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当姊妹,所以才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鹅镜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夫人放心,梁老爷做的是粮食买卖,是祈山数一数二的粮商,也是个众所周知的善人,我此番去是当他的三房,并不委屈。”

    “已经定了吗?”樊刚问道。

    “定了。”她点头,“后天便要离开开阳了。”

    樊刚微微颔首,“也好,放欢楼也不是你能待一辈子的地方,我祝福你。”

    鹅镜点头致意,“谢谢当家的。”

    赵灵秀反握住她的手,定定的注视着她,真诚地道:“红镜姑娘,开阳樊家就是你的娘家,你嫁去祈山若是不开心或有人欺负你,只管回来,我一定替你出气。”

    鹅镜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关怀,心头一暖,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过上好日子的。”

    送走鹅镜后,樊刚一个字都不吐的耍冷。

    赵灵秀觉得奇怪,猜想着他不开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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