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步,准备朝大殿外走,但却没能如愿,拓跋万里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回过头瞪着拓跋万里,质问道。

    “纳多亲王允诺,我若取下神威国,就把你许配给我。”

    她是物品吗?这世界的女子真的很可悲,终身大事随随便便就这样被决定了,可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轻易妥协。

    “我是令玄戎的妻子,这辈子,生是令家人,死是令家魂,你死了这条心吧!”

    镇国将军府内有一条通往袓祠密道,只有令玄戎、令夫人、侯靖轩和祈诺四人知道,而且向来不曾开启过。

    因为府外有重兵把守,令玄戎只好选择从密道进入府内。

    此时,令夫人正在府内的祠堂里祈求祖先保佑一家平安,突然看见儿子走了出来,她既惊又喜。

    “我儿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谢谢袓先保佑!谢谢袓先保佑!”令夫人拉着儿子,满眼泪水,不断的向袓先道谢。

    “娘,是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让母亲忧心,令玄戎觉得自己很不孝,双膝跪地,不断向母亲磕头。

    令夫人摇着头,哀伤的道:“怎么会是你的错,你一生戎马战场,尽忠尽孝,不是你的错,是奸侯当道,国之不幸。”

    “吕允庸没有为难您吧?”

    “没有,我到底是他的姑母。”

    “他丧心病狂,连皇上都不放过,没为难您,真是万幸。”

    令夫人泪流满面地道:“可是他杀了不少家丁丫鬟,连珊珊都……”

    “珊珊怎么了?”以为于珊珊遭遇不测,令玄戎心惊得浑身颤抖,以吕允庸那凶残的手段,他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人。.

    “她被带走了。”

    只要活着就好,至少还有希望,但一想起吕允庸曾经觊觎于珊珊的美色,他又开始担心。

    她为了他,只身来到陌生的世界;为了他,差点丢了贞操;为了他,在鬼门关前徘徊;现在又为了他,身陷险境,他真的欠她太多了。

    “您放心,孩儿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肯定不容易,你自己要小心。”

    “孩儿明白。”令玄戎接着又问:“府里还有哪些人在?”

    “这你可能得问问祈诺。”令夫人长时间住在尼姑庵,有些家丁是后来才进镇国将军府的,她并不熟悉。

    知道祈诺没事,令玄戎的精神再度振奋。

    正当此时,祈诺来到祠堂,本想从密道偷偷溜出去找人,没想到令玄戎就回来了,他难掩激动地道:“将军,您没事?太好了!”但随即他表情一沉,“属下没做好您吩咐的差事,请将军降罪。”

    主子离开前把夫人和少夫人交给他照顾,他却没能把人照顾好,他相当惭愧。

    “好了,现在不是究责的时候,我们得来商议一下要怎么扭转乾坤。”

    “请将军吩咐。”

    “首先,得把我娘和府里的人带至安全的地方,这工作就交给你了,你护送我娘到姜师傅那里,让她和允善在一起,其他人就让他们分散混入百姓之中,如此较不引人注意。”

    “孩子,你不会是要单枪匹马去救珊珊吧?”令夫人忧心地问。

    “娘,您不用担心我,您安全了,孩儿才能无后顾之忧去做该做的事,神威国已然落入奸佞手中,孩儿若不做些什么,百姓会苦不堪言的。.”

    令夫人是很明理的长辈,又贵为公主,对国家和黎民百姓本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虽然她心中极为不安,怕真的会失去唯一的儿子,但她不能,也不愿意阻止孩子去做该做的事情。

    “孩子,娘一直以你为荣。”

    “孩儿明白。”给了娘亲一个拥抱后,令玄戎对祈诺说道:“我娘、允善和大伙儿就交给你了。”

    “将军……”不知为何,祈诺突然有股想掉泪的冲动,心中莫名的不安,他突然抓住令玄戎的臂膀,紧紧不放。

    “这是做什么?”祈诺的行径让令玄戎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还小,祈诺胆子极小,每次害怕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抓着他不放,“我相信你可以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我走了。”

    “将军,我们还会再见面,对不对?”

    “嗯。”令玄戎只是轻应一声,没有过多的承诺。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别,能不能再见。

    以往虎符在握,他可以派兵遣将,可如今,他手中无兵力,就算他再强悍,也推不动一座城墙。

    看着他走入密道的身影,祈诺说道:“将军,我等着和你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令玄戎回过头,冲着他们一笑,再度转身,挥着手,没多久便消失在密道之中。

    泪水,从令夫人的眼眶滑下。

    母子连心,那种打从心底涌上来的悲伤,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祈诺连忙安慰道:“将军不会有事的,他一直都能否极泰来。”

    这话是用来安慰夫人,也是用来安慰自己的,毕竟依令玄戎现在的处境,此番前去,无疑是以卵击石,胜算渺茫。

    令玄戎踏出密道,就有个人迎面向他冲过来抱住他,紧接着树丛里更多人冒了出来,这些人的出现,让他更有希望了。

    这是一整队的令家军啊!

    “靖轩,你们为何会在此?你们不是前往边关了吗?”

    “你离开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便带着军队折返,没多久就追上那群带你离开的官兵,我暗中观察,不料竟得知齐兀国调军十万是拓跋万里和楼坤以及吕允庸的计谋,还听到你遇难的消息,我不相信你真的坠崖身亡,便带着众将士回到镇国将军府,岂料连府里内外都被层层围困,于是我们就在此守候,希望能等到你。”

    “回来得好!”令玄戎拍着侯靖轩的肩膀说道:“我们兄弟又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了。”

    “现在该怎么做?”

    “我先带几个人潜入宫中查探,你们在外等我暗号,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不过在这之前,得先送封信到边关给殷副帅,拓跋万里占据了皇宫,必然会与齐兀国那边联系,纳多亲王不会错过这入主神威国的机会,边关务必严防到我们蓉皇宫主导权为止。”

    “您是主帅,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只要我们众兄弟一条心,必能打赢这场仗!”

    有了这令家军的兄弟相挺,当然有更多胜算,“大家务必要谨慎小心,我唯一的要求是一定都要活下来,能不能做到?”

    “能!”

    “好,那就分头行动。”

    第10章(1)

    天快黑的时候,拓跋万里亲自替纳多君荷送来了凤冠霞帔,他完全不顾她的拒绝,还是命人替她添置了新娘行头。

    “这凤冠霞帔是用最上好的珍珠玛瑙缝制的,明日你穿上它,肯定会美若天仙。”

    “拓跋万里,你清醒点,我绝对不可能嫁给你的!”于珊珊一把捧起凤冠霞帔,再用力地摔出去。

    他被她的举动惹恼了,他捡起凤冠霞帔,放回桌面上,拧起眉头,不悦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明日我必会娶你为妻。”

    “我永远只会是令玄戎的妻子。”

    “令玄戎死了,摔到断崖里粉身碎骨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该死心的是你。”

    死盯着拓跋万里,于珊珊突然冷笑起来。

    她的笑容让拓跋万里有些发毛,“你为何笑?”

    “我笑你痴心妄想,以为打下这座皇宫,就能成为王,以为娶了我,就能让你摆脱奴才命,没用的,骨子里的血,是与生俱来的,你天生就只能是向人磕头的奴才。”

    逞口舌之勇的下场,是被赏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拓跋万里喜欢她,所以总是一直把她捧在手心上,但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把他放在心里。

    “明日之后,我将会是你的天,你必须敬我、遵从我,今日,我就再容忍一下你的小姐脾气,但以后,你别忘了收敛收敛,我毕竟是代摄政王,若你不顾及我的颜面一再挑衅我,我也会有我的对应之策,希望你好好记住。”

    掌权了,拓跋万里就开始露出他的真面目了,说到底,在他眼中,权势还是比爱情重要,他口口声声把纳多君荷摆在第一位,但选择喜欢纳多君荷之前,他已经把利益摆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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