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少爷因意外身亡后,可菊只想留在府中为大少爷守身,不想嫁人,却让平日待她如姊妹般的大少奶奶以奴大欺主、忤逆不敬之名而打断双腿、打坏脸后撵出国公府,现今生死不明。.

    大少奶奶的作为令人心底发寒,但却无人敢说什么,就连国公夫人都在得知此事之后,只是叹息一声,说句,“随她吧,她心里也难受。”然后就这么不了了之。

    也因此才更叫人感到惧怕,因为大少爷的过世,大少奶奶随时随地都可以因“心里难受”而发落下人们。

    为了不步上可菊的下场,他们谁还敢不唯命是从,不尽心尽力的服侍大少奶奶?即便是大少奶奶要他们去陷害、残害无辜之人,也只能咬牙狠心照做,因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们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啊。

    所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们还挺羡慕能待在兰亭院服侍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人,虽说有个懦弱的主子会让人郁闷,有时还会被欺压,但至少不必违背良心做事,不必胆战心惊过日子,更不必时时刻刻担心东窗事发那一刻自己会成替罪羔羊,最后落得为主子顶罪而死的下场。

    她想,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些在各个院里做事的奴仆们才会特别爱嘲讽欺压兰亭院的下人,只因为嫉妒他们能跟到一个因懦弱而安分守己的主子。

    主子守分守己就不会生事,不生事就能少犯大错,相对也能减少连累他们这些下人受罚受罪,在每月都做一样的事、领一样月俸的前提下,这是多么令人求之不得的差事啊,叫他们怎能不羡慕嫉妒恨?

    “紫叶。”

    大少奶奶的声音令紫叶猛然打了个激灵,迅速回神应声道:“奴婢在。”

    “之前那件事经过证实了吗?”

    紫叶顿时有种冷汗直流的感觉,但依然得硬着头皮开口答道:“回大少奶奶,兰亭院那边始终无任何动静,亦未请大夫上门诊脉,因而至今未能证实。.”

    “蠢材!”

    一只茶杯随这声斥骂瞬间迎面砸向她,紫叶不敢闪躲,只能任由那只茶杯硬生生的砸在自己的额头上,带来一阵剧痛。随茶杯落地摔碎的瞬间,她亦双膝落地的趴伏在地上,求饶道:“请大少奶奶恕罪,奴婢知错了。”

    同样在房里的另一个丫鬟叶草也迅速地跟着跪了下来,不寒而栗的颤抖着。

    “错在哪里?”大少奶奶问。

    “奴婢不应该在这里枯等结果,应该要自己努力想办法去证实才对。”

    “既然如此,你还跪在那里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办,奴婢告退。”紫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躬着身子,低着头迅速地往后退去,不料——

    “回来。”

    紫叶浑身一僵,维持着躬身低头的姿势迅速回到大少奶奶面前,一颗心因惊惧而直发着抖。

    “不用去证实了,免得弄不好反倒打草惊蛇。”大少奶奶说。

    “是。”紫叶低头应道,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直接动手吧。”大少奶奶忽又开口说,让她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准备放下来的那颗心瞬间又被提吊了起来,而且还被吊得好高。

    她不由自主的抬头,开口问道:“大少奶奶,您、您说直接动手的意思是……”

    大少奶奶抬头,用冷冽锐利的眼神瞪她,瞪得紫叶的一颗心差点就要从喉咙间跳出来。.

    “还用我教你吗?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的道理不懂吗?”大少奶奶冷冷地说,“所以,动手。”

    紫叶并不想质疑主子所说的话,但主子前后说法反复却让她不得不开口求证与确认,免得会错意办错事。

    “奴婢驽钝,有一事想不明白。”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说。”

    “大少奶奶先前不是说要等到确定了之后才能动手,免得失手一次便让那边的人起了疑心与防心,之后要再动手会更难上加难了吗?怎么——”

    “此一时,彼一时。”

    “奴婢不懂。”她小声摇头道。

    大少奶奶看了她一眼,意外的没对她发火,而是耐心开口向她说明道:“之前她懦弱不引人注意,即使出了事也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因找不到目击证人而难以追查。但是经过今天,你觉得府里还会有人无视于她,不对她那院落多加注意吗?尤其是夫人,在经过今天的事极有可能会高看她一眼,在夫人更加注意、在意她之前,咱们一定得先除去她肚子里那可能已经存在的孽种!”说到最后那两个字,大少奶奶不自觉的咬牙迸声说出。

    紫叶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感觉大少奶奶好可怕,竟然说二少奶奶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孽种,那可是二少爷,当今镇国公世子的嫡长子或嫡长女,如果这身分都是孽种的话,那不表示二少爷也是……

    “懂了吗?”大少奶奶看向她问道。

    “奴婢懂了。”紫叶立即敛目,低眉垂首道。

    “那就去吧,把我要的结果展现出来给我看。”

    “奴婢遵命。”

    第十四章有孕,红颜怒火(1)

    国公夫人对二少奶奶的态度明显变好了,见过这对婆媳近日相处画面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前后的差异。

    为此,兰亭院下人们近来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整个抬头挺胸、与有荣焉的模样,就连一向稳重的可柔都有些失常,走起路来竟然一蹦一跳的,还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温欣见了好笑,开口问她,“有这么开心吗?”

    “当然有。”可柔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一脸灿烂的笑容。

    “母亲平日待我也不差啊,只是脸少了点笑容而已,差别我觉得并不大。”温欣说。

    可柔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那是因为二少奶奶的胆子特别大,与众不同的关系好吗?不然您下回仔细注意一下,当夫人板起脸时,大少奶奶、三少奶奶、四少奶奶和各房姨娘、小姐们,哪个不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二少奶奶能够面不改色,始终如一。”

    “也许是因为我平日常看见母亲板着脸的模样,早就习惯了的原因。”温欣打哈哈的微笑道。

    “才怪,奴婢记得很清楚,夫人第一次对二少奶奶板起脸时,二少奶奶就连一丝惊慌或惊恐的感觉都没有,始终冷静以对。”可柔不上当的揭穿她道。

    “唉,听你这说法好像我没把母亲放在眼里的感觉。”温欣说。

    可柔闻言吓得差一点就要跪地求饶,急如星火般的忙转身说道:“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结果却看见二少奶奶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顿时哭丧着脸求道:“二少奶奶您别吓奴婢,奴婢胆了小不经吓啊。”

    温欣忍不住被她逗得轻笑出声,然后好奇的问她:“我第一次面对怒气中的母亲时,当真面不改色吗?”

    可柔认真的点头。

    “真的吗?”温欣再次问道。

    “真的,奴婢记得很清楚。”可柔一脸发誓状的再次用力点头道。

    温欣无言的抬眼看天,半晌之后才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无奈的开口问她,“没事你将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奴婢并没有特别将它记住,而是二少奶奶与众不同的勇敢反应太让奴婢难忘了。”可柔双眼发亮,一脸佩服崇拜的表情看着她说。

    温欣顿时只觉得无言以对。

    聊着聊着,主仆俩缓缓地走回到兰亭院,走进可柔推开门的正房内,只是温欣前脚才踏进房里,后脚便急忙往后退,迅速又退到房门外头去。

    “二少奶奶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可柔惊讶不解的看着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疑惑的问道。

    温欣伸手捣着口鼻,眉头紧蹙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才开口道:“房里那是什么味道?”

    可柔轻怔了一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这才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馨香味。

    “可能是可情换了新的熏香。”可柔说。

    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寝房从不让人随意进出,整个兰亭院里的下人也只有她和可情两个人可以随意进入,所以房里的一些事总是由她们俩轮流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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