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宸轩和安然回到家,翻箱倒柜得找那个锦囊。幸好,纳兰宸轩之前把它锁在一个小箱子里,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箱子。

    即使过去了十几年,黄色的锦囊依旧崭新,锦囊外用红线绣着一个极为奇怪的八卦符号,似乎想要镇压着什么东西。纳兰宸轩急忙打开锦囊,里面只有一只小小的手表以及一张纸。

    这只手表——纳兰宸轩当然很熟悉,当初姐姐去世的时候,还奇怪这只手表去哪了,原来在这。他打开那张纸,纸上只有四个字——情定胜天。他的头一下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得击打了一下,这算是什么答案。

    他的嘴角苦笑,姐姐,你这是给我的答案还是月月的答案。

    他放下纸条,打开了手表的开机键,手表的屏幕一亮,随即发出铮铮的声音,他点开屏幕上短信的图标,只有一条短信——打开视频。而短信显示的时间竟然是那一天,姐姐去世的那天。他急忙将手表与电脑连接,打开里面的视频。

    绝色而嫩稚的容貌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眸子里带着几分的狡黠“老弟,好久不见啦,现在的你应该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吧,只可惜——我看不到了吧,”女孩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落寞下去,眸子里的光亮也深了下去,只不过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狡黠的样子,“哎呀,刚刚说的不对,你现在应该是长成了老头子的模样,我还是这样漂漂亮亮的,嘿嘿,羡慕吧。好了,我不逗你玩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是不是我们的妹妹出事啦?我很早就知道月月和那个男人的命格交织在一起,生死与共。我算不出她的命运到底会怎么样,但只能告诉你,他们命运的如何取决于他们自己,老天不会把所有的路都封绝,总会留下一条路。好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轩轩,祝你幸福。”女孩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看着面前的镜头,视频结束。

    再见一母同胞的姐姐,纳兰宸轩流下两行泪,他缓缓伸出手,抚摸着视频里的女孩,乐乐。他心里一遍遍默念着她的名字,他长大了,她却停留在小时候,一辈子都不会长大了。

    “老公,”安然看着泪流满面的男人,伸出手抱着他,给他无声得安慰。

    男人翻身抱住她,高大的身体缓缓欲坠,他的头埋在她的怀里,无声得流泪。这泪不仅充满了对已逝胞姐的怀念,也有着对月月命运未知的茫然和痛苦。

    这一夜,心伤之人何其多······

    一连几日,所有人都待在医院,陪着萧兮月。他们面上带着宠溺的微笑,满足她一切的要求。只是连续在同一个地方呆了数日,萧兮月已经厌烦了这医院,便嚷着要回家。

    君墨染等人不让,她便闹着脾气和小性子,最后还是抵不过她的性子,只能带着萧氏的医生和亦凡等人回家去修养了。

    这时候的纳兰老宅极为漂亮,漫天的樱花、桃花、梨花争相开放,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相互争艳。

    君墨染抱着她坐在树下,暖暖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相互依偎着,仿佛一幅浑然天成的画。大片大片白色的花瓣落在两个人的头上,身上,衣上,看上去犹如天人一般。

    萧兮月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哧哧得笑了,“墨墨,我能在死之前还能与你白头到老,真好。”她伸出手,从他的碎发上取下一片花瓣。

    男人的手微微用力,抱紧了她,“不许说傻话,亦凡他一定会想出办法的。”他的眸子闪了闪,眸底含着决裂和痛苦。

    萧兮月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的苦涩,她很想说,连萧氏的医生、亦凡以及那世界各国的名医都没办法了,哪还有活的希望。

    “墨墨,我们不说那个了,你尝尝,这花很甜。”萧兮月含着一片花瓣,还不忘给君墨染塞一片花瓣。

    君墨染掩埋下眼底的绝意,眸色潋滟温柔,探出修长的手指挂了下她挺翘的鼻梁,“傻瓜。”

    而忽然间,她的神色一变,血色尽失,她的唇瓣颤抖,整个身体一软,瘫倒在他的怀里。

    “宝宝,宝宝。”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慌张,急忙抱起她,边跑边吼,“人呢,那个苏天呢?”

    大宅里的佣人急忙忙碌起来了。月嫂急忙去打电话给纳兰宸轩和安然。

    “姑爷,快到了。”

    君墨染抱着她入了房间,“宝宝,忍忍,人很快就到了。”他的语气含着着急也含着慌张。

    她的额头满头大汗,那双晶亮的眸子又蒙上了一层朦胧,她强忍着头脑炸开的痛意,还勉强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墨墨,我不疼,真的不疼。”她能感受到她依靠着的怀抱在颤抖,在害怕。她伸手握着他的大掌,紧紧得捏住。

    他抱着她,用力地,仿佛与天在争夺她的命运。

    “苏老来了,来了。”佣人急忙走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白衣老头以及纳兰夫妇。

    “月月,”纳兰夫妇见到心爱的月月又疼得那么样子,心疼得难受,纷纷上前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丝力量。

    “快点。”君墨染转过头,对着那个老头吼道,他的双眸充满血色,像只发狂的野兽。

    苏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君墨染那个凌厉的眼神吓到了,瞬间变成了缩了壳的老乌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走上前,一针接着一针得插入她的头顶。

    当他插入最后一枚针,萧兮月恍然晕过去,瘫在君墨染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拔掉了所有的银针。

    君墨染温柔得掀开被子,让她安稳得睡下后,再取过干净的帕子,亲自擦拭掉她额头的汗,亲了亲她的眸子,才转过身,幽深的眸光幽幽得盯着苏老头。

    “你······你想干嘛?”苏老咽了咽口水,喉咙间一阵干涩。他下意识得后退了几步,不敢看向君墨染那双凌厉的双眸。

    呜呜~~~~~~可怜他一把年纪,见过了大大小小的风浪,竟然被一个酗子的眼神吓到了。

    苏老想想自己这样太没骨气了,毕竟是他们求着他来的,于是挺胸抬头怒视着君墨染,“墨少,当初可是你们求着我来的,看你现在的态度,我没必要医治下去了。”他佯装着愤怒,一甩衣袖。

    纳兰夫妇被苏老的话吓到了,他们三顾苏医馆,好不容易千求万求得将苏老请过来的,为了彰显诚意,每日都是纳兰夫妇亲自去请来。安然急忙安抚。“苏大夫,我大哥因为小妹的病心急,您别在意。”

    “是啊,苏大夫,如果我大哥有错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可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纳兰宸轩也急忙道歉,还庄重得鞠躬道歉。

    苏老也不是什么不识相的人,“算了,既然处理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他每天来纳兰大宅,针灸完,就急匆匆得离开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怕君墨染,怕他的眼神以及浑身的杀气。

    嗜血之人,近亲者必伤。苏老算是明白了,原来那个小姑娘遭了那么多的罪,估计也是这个男人引起的。

    “站住。”苏老刚走出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苏老的那颗老心肝一跳,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惨了,杀神要打开杀戒了。他的身体僵硬得站在原地。

    身后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脚步声,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他的身上。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墨·····墨少,你还有······什么事吗?”苏老吞了一口口水。

    那抹身影渐渐低下去,‘砰’,猛地一声巨响。

    所有人的目光充满了惊愕和不置信,包括候在房外的佣人。

    那个尊贵非凡,权势滔天的男人跪下了,双膝跪地,挺直着后背。

    “大哥。”纳兰宸轩喊了声,他忽然明白君墨染要做什么了,眼眶红了,他的大哥从未跪过别人,如今——

    “苏老,求求你,救救她。”尊贵的他竟然对于一个陌生人用上了一个‘求’字,“只要能救她,用我的命去换也可以。”

    苏老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出,面对如此深情的男人,他对他的态度转变了些,“墨少,你还是先起来吧。”

    “苏老,我知道你有法子可以救她的,只要你能救她,我把我的命给你。”君墨染的目光执着得看着他,双膝恭敬得跪在地上。

    苏老蹙了蹙眉,微微有些惊讶,苦涩笑笑,“墨少,你何时知道我有法子?”

    “昨日你来的时候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你有法子,但这个法子难行,对吗?”君墨染盯着他,面色平静,而他隐藏在身侧两侧的手却捏紧了拳头。

    纳兰夫妇一听,也急忙跪下,目光恳切,“求苏老救我妹妹。”

    “哎呀呀,你们都起来,有话慢慢说,你们那么多人跪我,我会短命的。”苏老跳到一边,对这三个人的行为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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