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腊月二十九。突降大雪。“姐,夫人晚饭到碧园一块吃,三十一早要到太傅府。”芷兰人未到声先至,推开门,在外面拍拍身上的雪,笑盈盈的走进来。“知道了。”徐穆清没什么精神的回道。她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淡青色长袍,坐在窗前,趴在窗台上,窗户大开着。屋里的炉子烧的旺,开着窗坐在窗前总是冷的。芷兰吓了一跳,慌忙过去关了窗子,拉着她冰凉的手坐在炉子前,看她神情仄仄,仔细瞧了瞧她,再一摸额头,果真滚烫。到底是腊月,外面虽然没有大风,雪下的却很大。芷兰一直知道她贪凉,心照顾着,没想到一个不心,还是让她发热了。自责,内疚,又心疼。“姐!”芷兰重重的叫了声,看着她无辜的眼神,也不忍重。只是扶着她躺到床上,严严实实的盖好被子,又拿了汤婆子放进被窝。徐穆清一句话不,只是静静看着芷兰忙碌,间或眨下眼。这可怎么办!姐这个时候发热,还是去告诉夫人吧9要去请个大夫。芷兰这样想着,快步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温暖的被窝里,徐穆清只觉得头越来越重,脑子里一个声音着:睡吧,睡醒就好了!闭上眼睛,瞬间没了意识。不多久,门轻轻被推开了。芷灵胆怯的咬着唇,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徐穆清,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站在床前暗想:芷兰去了碧园,一时半会回不来;十七最近早出晚归,现在回来的可能也不大;那几个丫鬟们更是不会轻易进到这个房间。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指高的瓷瓶,眯着眼想了想,走到桌边拿起杯子,又放下。复又回到床边,看着睡着的徐穆清,心情复杂。她来到徐府,本就只有一个目的。她自己清楚,这大半年来,能下手的机会屈指可数,不能浪费。她抓紧瓷瓶。在徐府的半年,是她这十多年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衣食无忧,心情平和,没有欺骗,更没有打骂。生活在底层的人物,仅有的奢求,只有活下去!想到这里,原本犹豫的她又坚定了。她躬身趴在徐穆清耳边轻声叫着:“姐,姐,起来喝了药再睡。”“唔。”徐穆清迷迷糊糊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芷灵坐在床边扶着她半坐起身,拔开塞子,心中忐忑道:姐,对不起了!将瓷瓶里的液体喂进她嘴里。瓷瓶不大,里面的液体也只有一两口的样子。芷灵垂眸看着她咽下,从头到尾没有睁开眼睛,放下了心。随意的将瓷瓶塞回怀里,扶着徐穆清躺好,盖好被子。将手心的汗用力蹭在裙上。芷灵心跳的厉害,觉得屋中实在太热了,也不敢离开。搬了绣凳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偶尔看一眼徐穆清。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芷兰匆匆推门而入,吓得芷灵从凳子上弹起,撞倒了绣凳。芷兰狐疑的盯着她:“你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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