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南华旧梦

第834章 太子妙计相套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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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王郁可真是一惊一喜。

    这西洛王怎么就自己回来了呢?

    哈,太子妃有身孕了,朕要当爷爷了!

    听了西洛王王卯逃脱的经过,王郁目注梅慕琦,见其合眼示意,便装出动怒的样子,对定王王发道:“现今西洛王已经脱险,着定王、西北洛王与光禄勋勾星带着虎贲营将士,前往商源人窝点,将他们一窝端了!朕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平阳捣乱!”

    定王王发高声答应着,就要与西北洛王王卯、光禄勋勾星一起走出去,梅慕琦装作急忙阻止的样子道:“父皇,儿臣要奏。”

    王郁配合着梅慕琦,立即道:“太子,何事奏来?”

    梅慕琦揖礼后,大声道:“父皇,逞一时之意气,实非大洛之福。还请父皇以大洛未来为念,收回成命。”

    定王一听,立知父皇和太子正在演戏,也配合着回过身过,望着王郁道:“父皇,西洛王已归,无需再担忧什么了!可若任凭商源人在平阳城内胡作非为,大洛朝廷颜面何在?”

    王郁似是倾向于定王的意见,道:“定王说的有理,连朕这般中和之人,亦已被商源人激怒了。定王去吧,务必全歼商源人!”

    定王王发向王郁一抱拳,大声道:“儿臣领旨!”说着望了梅慕琦一眼,眼角似乎有些许的得意之色。

    梅慕琦装出还要争取的表情,冲定王王发道:“定王,还请放眼未来,赶走商源人即可!”

    吴王王瓯可不知道莫瑶已经带着手下离开了平阳,见定王要带人围歼莫瑶,急忙道:“定王,本王以为太子所虑极当,还请定王将商源人赶走就好,不可大肆杀戮,引得商源人怒发兵马直奔大洛而来。”

    定王侧过身来,望向梅慕琦,见其将目光投向他处,顿时心中有数,故作义愤填膺状对吴王王瓯道:“堂堂大洛,岂容商源人如此调戏?西北洛王,光禄勋,我们走!”

    望着定王等三人走出长阳宫的背影,吴王王瓯心中虽然焦急万分,深恐商源公主莫瑶出事,又不便于立即离开通知于她,不由着急地将目光投向梅慕琦,道:“太子,这,这怎么是好呀!”

    梅慕琦故作顾虑重重的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郁见了,心中好笑,只是不便表现出来。

    见西洛王王治还惶恐万状地低着头站在哪里,王郁便道:“西洛王虽是身离天牢,却非主动行为,乃不得已之下被掳而去。西洛王灵机脱险,安然归朝,朕心大慰。故而,朕决定不予追究西洛王擅离天牢之罪,并加抚慰。因西洛王前案尚未厘清无涉,着右翼相与吴王一同护送西洛王重返天牢。”

    西洛王王治见王郁只是将其重投天牢,并不额外降罪,心中窃喜,便曲膝跪拜,千恩万谢,随右翼相慕亚源和吴王王瓯一起,出长阳宫坐车重去天牢待审。

    王郁见西洛王之事处理妥当,遂笑逐颜开地望着太子梅慕琦,开心地道:“得悉太子妃已怀身孕,朕心大喜,着江都易王代朕多带礼物,前往太子府看望太子妃,勤慰于她。”

    江都易王王非早先跟梅慕琦争过太子宝座,此时得知太子妃怀了孝,自己就要当王叔了,心里正是修复他跟太子之间关系的好机会,异常兴奋地领旨而去。

    梅慕琦见王郁如同平常人家的父亲,得知儿媳怀有身孕,异常的开心,便抱手为揖,开心地道:“谢父皇恩慰!”

    “散朝后,太子随朕前往栖凤宫,将此好消息告知你母妃,也让殷义妃开心开心。”王郁笑吟吟地望着梅慕琦说。

    “儿臣遵旨!”梅慕琦开心地答应着。

    “众卿家,还有何事奏来?”王郁巡视了堂下众臣一眼,问道。

    见无人出奏,王郁朝太监看了一眼,太监立即大声喝着:“散朝!”

    裴康领着一班侍卫,簇拥着王郁和太子梅慕琦,往栖凤宫走去。

    到了栖凤宫,梅慕琦随同王郁前往母亲殷义妃的卧室。

    殷义妃听说太子妃这么快就有了身孕,很是开心,对梅慕琦道:“太子得好生照顾太子妃,不要让太子妃四处走动,要多吃些好东西。”

    王郁见殷义妃叮嘱个不停,笑着打断她的话,道:“殷义妃太开心了。这些事情,儿女们自然会知道的,不必多嘱咐于他们。”

    跟殷义妃攀谈了会儿,王郁朝梅慕琦使个眼色,对殷义妃道:“殷义妃,朕与太子还有些政事要谈,这便回长阳宫去了。”

    殷义妃身体欠佳,正想依礼起身相送,王郁乐呵呵地道:“殷义妃且安心养病,待天气暖和一些,选个身体好些的时候,过去看看太子妃便好。”

    梅慕琦陪着王郁回到长阳宫内室,屏退众人后问:“这莫瑶公主怎么就肯放西洛王回来的呢?”

    梅慕琦微笑着道:“父皇,莫东屏单于兵发月氏国,儿臣推断那商源公主莫瑶乃按莫东屏单于书信上的要求,带着她的手下武士,离开平阳去了月氏。父皇,昨日午后,儿臣得知吴王曾秘密会见莫瑶公主,想来是将父皇不会降罪西洛王等事告知于她。加之西洛王与莫瑶素有来往,如此三重考虑之下之下,莫瑶便不得不放了西洛王,还替西洛王编好说词,以搪塞父皇及众王公大臣的询问。”

    “原来如此!那商源大军多去了河西,商源境内岂不是空虚了?太子,大洛趁此良机直捣北庭,一举破了商源不是很好么?”王郁心里念念不忘的就是灭了商源,以报几十年来大洛君臣百姓屡遭商源欺侮之仇。

    梅慕琦淡定地道:“回父皇。此时虽然可破商源,却无法面对灭了月氏国后返回商源境内的商源大军。既然无法彻底破灭商源,大洛便不宜趁机兴兵,以引动大洛与商源间的全面战争。况且,大洛未解决吴王之事,内部便无法安稳,自然不宜出击商源了。”

    王郁点点头,道:“朕何时方能去了吴王这个心头大患呀!吴王拥兵自重,已成朝廷心腹大患。太子,父皇身体每况愈下,你得加紧去除吴王一事了!父皇好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哽了父皇几十年的吴王,能被朝廷彻底击溃啊”

    梅慕琦听了,微微一笑,道:“父皇勿须担忧。儿臣施了一计,利用西洛王被劫一事,成功离间了吴王王瓯和西北洛王王卯,令西北洛王王卯不得不转于朝廷。如此,七王之中已有东洛王和西北洛王与吴王离心离德,吴王王瓯的势力已然大为削弱。只要假以时日,恶惩其余之一,便能再争取七王之中的两三位王爷。到那时,吴王王瓯纵然有心举起反旗,响应者已是寥寥,自然成不了气候。儿臣相信,只要再有一年的时间,儿臣与定王联手,便能搞定吴王王瓯,成功推行削藩策。”

    王郁听了,非常开心,道:“好,好,好啊!定王素来外张,太子应多加教诲于他,令定王谨慎施为,以期早日制服吴王。彼时,朕便可令大洛大军剑指商源了!太子,朕盼着这一天到来呀!”

    “父皇苦心,儿臣自然明白。儿臣定然全力携手定王,早日制服吴王,兴盛大洛军政,削藩策推行之日,便是朝廷掌握全国兵马之时,亦是准备破灭商源之日。”梅慕琦语气肯定地说。

    王郁欣慰地点下头,道:“如此甚好!哦,太子,若要恶惩于人,须得有理有据。这方面,太子是如何安排的呢?”

    “回秉父皇,儿臣正在暗中挑选人手,欲令彼等潜往各诸侯国中收集诸王罪证。只要收集到足以令父皇降罪于彼等的罪证,便可视情严厉惩罚,削其王号,降为庶民,其国地、财政、军队、官吏等皆收归朝廷所有。如此,便足可令其余各王心惧,则削藩策可执行也!”梅慕琦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告诉王郁。

    “定要做到有理有据有节才好!那右翼相的垦殖新政,何时可以推行?”王郁心中还记挂着右翼相慕亚源所倡导的垦殖新政,便问道。

    梅慕琦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件事关大洛朝廷财力的大事,便道:“右翼相正在拟写宽刑条例,拟在大洛全境牢狱之中推行。按自愿的原则,选拔罪犯,令其带着家眷前往西北边疆安家落户。此事,右翼相心中记挂着,只因近日大事连连,令其不得不暂时放下。”

    见王郁也认同近日遇事特多,梅慕琦继续道:“父皇,儿臣心想,西洛王被劫事了,商源人也去了月氏国,三、五个月之内难从月氏抽身,再来大洛捣乱。如此,平阳城内相较会安定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对于大洛而言极为重要。其一,儿臣可以与定王联手做更多的大事;其二,右翼相可从容推布垦殖新政;其三,左翼相可以着手建立新兵营,教以军刀刀法、枪法与剑术,儿臣亦将不时到其营中讲解对付商源人大弯刀的办法。左翼相这新兵营,可是将来稳定大洛,震慑吴王和征讨商源人时的主力军。只要有了这样的一支新军,吴王就不敢轻举妄动,商源人也将心生顾虑。”

    王郁听梅慕琦想得这般周到,感慨地道:“应是先祖积德庇佑,上天垂顾,朕方能得太子去了一趟临江,才变得这般杰出回来相助于朕之大洛C,太子就代朕推行这些大事吧。朕将特别叮嘱于太子各王弟,太子不必顾虑太多,全力施为便可!”

    梅慕琦见王郁这般替他考虑,心想这王郁可真心细,能如此替自己设想周全。

    感动地望着王郁,梅慕琦道:“谢父皇替儿臣设想周到。如此,儿臣便可一心用在政事上了。父皇,儿臣这就回太子宫看看,有何政事要处理。”

    原来,自丞相长史刘敬摔伤至今,太子宫便作为梅慕琦这个代丞相处理政事的场所了。

    从长阳宫回到太子宫,梅慕琦翻了翻案上的竹简堆,提笔逐件作了阅示。

    等处理完奏章,已然过了午饭时间,梅慕琦也感觉饿了,便吩咐从侍将这些阅示的奏章,分送相关部门去。

    吴王王瓯跟右翼相慕亚源一起,送西洛王重进天牢后,便径自坐车回行馆。

    途中,接过耿雷手中的马缰,令其速去西平一区的隆源皮货栈看个究竟。

    回到行馆不久,耿雷即快马回报,定王在西北洛王和光禄勋的陪同下,带着虎贲营数百将士将隆源皮货栈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商源人,倒是如西洛王王卯所说,发现了通往城西河畔的地道。

    定王带人查到城西河畔,亦无发现地道里有任何的商源人。

    吴王王瓯心中不解,莫瑶他们何以突然间不见了呢?

    正想着,韩冰进来报告,手下人于早晨城门打开时,发现许多商源人出了西城门,往西而去。

    吴王王瓯眼望耿雷,似乎在问耿雷莫瑶那帮商源人何以要西出平阳去呢?

    耿雷也想不通何以如此,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吴王王瓯令耿雷派人探个究竟来报,望着耿雷走出的背影,拧着眉头思索着。

    定王虽然得到梅慕琦的暗示,明知去搜查隆源皮货栈绝对会扑空,仍然装模作样地领着大队人马去了,只为了显示自己与太子梅慕琦的意见相左,好继续迷惑吴王王瓯等人。

    结果也如预期,空着手回皇宫向父皇禀报了结果。

    王郁自然也知道会是这结果,可在西北洛王和光禄勋面前,闻听此讯,仍然装作震怒的样子,恨恨地道:“西北洛王,光禄勋,你们给朕彻查这些可恨的商源人,到底去往何处!”

    西北洛王既然已心向朝廷,自然乐得替皇上办事,便答应一声,与光禄勋勾星一起,追查莫瑶等人的行踪去了。

    定王等西北洛王和光禄勋走出后,朝四下看了看、王郁见状,屏退左右。

    定王从腰间摸出一个火折子,道:“父皇,儿臣在隆源皮货栈通往城西河畔的出口处,发现这一火折子。儿臣据此判断,西洛王并非暗中逃脱,而是那商源公主莫瑶纵其走掉的。这说明,西洛王与商源人亦有勾结。”

    王郁接过火折子,边看边道:“这个自然!定王,左右翼相和贺姆九雄等人皆是大洛栋梁,你往后应善学他们。当知父皇百年后,太子登基时,他们亦是太子的栋梁,大洛的支柱,切不可心生嫉妒亏待了他们。”

    “儿臣牢记父皇训示,终生敬重左右翼相和贺姆九雄!”虽然有时也会心生疑惑,定王自然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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