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徒乘风握着报纸的手一顿,却是没有马上回答宋庭谖的问题,而是眼神淡淡地扫过一旁侍立的佣人。

    佣人们自然是训练有素的,只消他一眼,便领会了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别墅的整个大厅内,只剩下宋庭谖与司徒乘风两人。

    宋庭谖却兀自打量起这个别墅来,在看到餐桌上满天星的桌布时,她瞬间地惊呆了。

    “乘风,我们换一个桌布好不好,这个颜色我不喜欢!”

    五年前,一个还没有被生活彻底磨去棱角的女孩,搂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的胳膊,近乎撒娇地问道。

    “好!”

    男子自然是宠溺地刮着她的俏鼻,一脸温柔地说:“好,都听你的!”

    “那我们把它换成满天星吧,满天星的花语是幸福,我很喜欢。”

    思绪渐渐回复,宋庭谖看着眼前一脸冷峻的脸,突然勾起唇角,轻笑了笑。

    原来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这个别墅,只是五年前这个别墅承载着的是幸福,是爱。

    而现在对于她而言却是一种负累。

    “尝尝这个鱼子酱吧,早上刚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应该还很新鲜。”

    司徒乘风却像是完全没有要回答宋庭谖的意思,反而对于桌上一堆中西合璧的早餐甚是感兴趣。

    他抓起一块土司,在上边分别刮上鱼子酱,心情甚好地递给宋庭谖。

    这一次,宋庭谖没有接过,她冷冷地开口:“司徒乘风,别玩了,说说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吧!”

    见司徒乘风依旧不答,只是把沾着鱼子酱的土司片往自己嘴巴里送,就这么慢慢品尝起来。

    司徒乘风的五官生得很好,只是媒体却鲜少报道他的样貌。这个世界有些人就是这样,因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会自然而然地让人忽略他的长相。

    明显,此刻坐在宋庭谖身边的司徒乘风,便是这种人。

    宋庭谖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满是鱼子酱的土司面包,他的手也很漂亮,此刻握着那土司面包,又是在这般豪华的别墅里,就好似是中世纪华丽古堡中的绅士,生生把那些娱乐圈帅哥给比了下去。

    要是司徒乘风肯出道拍戏,或许他也会大紫大红吧!

    宋庭谖在心里这么想,只是这个想法在她心里却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此刻她心里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司徒乘风你是要我做你跟方馨月之间的小三?”宋庭谖听到自己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在问出这一句话时,宋庭谖竟然有些害怕,她害怕司徒乘风会说是。

    五年来,虽然她恨他,几乎是用尽生命去恨他,却也不想有一天,他会再来侮辱她……

    这一回,宋庭谖成功地让司徒乘风的面颊有了一丝松动。司徒乘风咽下满嘴的土司面包,又喝了一口牛奶,却没有马上说些什么。

    “呵……”

    宋庭谖突然轻笑出声:“司徒乘风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我宋庭谖还没有下贱到这个地步!”

    “是么?”

    司徒乘风咽下口中最后一口土司片,土司片上鱼子酱涂的有点多,味道冲地他整个口腔都不舒服,这要换做是平日,他早就发火了,只是今天他却忍了下来。

    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又开始不识好歹了。

    比起区区一个涂的太多鱼子酱的土司片,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过刺耳。

    “五年前……”

    司徒乘风突然站起身子,凑过来,见宋庭谖整个人僵着,他邪魅地笑了笑,却是出奇温柔地将她散落在前的鬓发,整理妥帖。

    “宋庭谖,五年前你不就是这么勾引的我么?怎么五年后,是因为你身价倍长,还是嫌我终归不够年轻了,所以你就开始不屑一顾了?”

    “你……”

    所要听到的话语即使再怎么不堪入耳,宋庭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她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比之更加不堪入耳的话语。

    “司徒乘风,你不是人!”

    宋庭谖几乎是咬着牙关说出了这句话,强忍着颤抖的身子,却让她看起来更加我见犹怜。

    只是司徒乘风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他一把拉过宋庭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笑道:“宋庭谖,我究竟是不是人,难道经过昨晚,你还不清楚么?”

    说着,他的手甚至放肆地伸进她的里衣。

    司徒乘风给她准备的是一件米白色的裙装,裙子长及膝盖,此时却是方便了他的放肆。

    待那只放肆的手即将伸进私处时,宋庭谖攸得抓住,她几乎是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放肆的男子。

    “司徒乘风,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宋庭谖说,此时她才明白,她的心并没有死,因为她竟然还会疼。

    “我变成了哪样?”

    司徒乘风却像是很不理解她的话,犹自把玩着她的一束发梢,笑得一脸得意:“宋庭谖,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地说不认识我么?怎么现在我变成了哪样,你又能知道了,你这个撒谎不打草稿的小妖精!”

    他的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吻,便悉数落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宋庭谖再也没有像先前那般苦苦挣扎,而是任由着他去。

    既然她所有的苦苦挣扎,到了最后都只不过是他眼中蚍蜉撼大树的不自量力,那么就任由他去吧!

    有些事情,她这个小人物无从改变,只能承受,但她却可以选择她承受的态度。

    即使是再美的人儿,如果她像是僵尸一般,一动不动,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会再感兴趣吧!

    现在的司徒乘风就是这么个想法,只是一直以来的优越感,让他不信这个邪。

    宋庭谖没有回应,他便吻着她有回应。

    他的手伸到她的胸前,另一只则轻巧地解开她的扣子。他却没有干脆脱掉她的外衣,只是隔着衣料慢慢地揉捏着,只是这一次他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揉捏,这具身体,却像是死了一般,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女之间的xing爱,若是脱离了爱,只留下了性,那便是男女本身最原始的较量。

    一如现在的司徒乘风与宋庭谖。

    司徒乘风仍旧是不放弃,既然揉捏胸部她没有反应,他便干脆放弃,一只手顺着她的肚脐,慢慢往下延伸,而唇则再度附上她的。

    只是这一次,司徒乘风却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因为当他的舌探进打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时,他的舌尖清楚地感觉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

    “shit!”

    司徒乘风立马放开她,吐了一口唾沫,发现上面竟然全是血腥子,他不禁低声咒骂一声。

    “宋庭谖,你是疯了么!”

    司徒乘风毫无理由地大吼。

    相比较司徒乘风不顾形象的大吼,宋庭谖却是优雅地一笑,只是即使她再企图笑得优雅,还是不能,因为她一张口,里面竟然全是血。

    “司徒乘风,我没有力量阻止你伤害我,同样的,你也没有能力阻止我伤害我自己。”

    司徒乘风却突然沉默了,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拗性子,她真的会是大家口中那个为了钱,甘愿出卖肉体,却在他真的爱上了她之后,为了更好的发展,而抛弃他去了美国的下贱女人?

    “乘风,你知道她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么?我因为腿伤,不能参加小金柏的开幕式,所以你为了替我圆梦而找到了她,可是这个贱女人却在这期间,勾引你跟她上床。”

    “乘风,我不怕你离开我,真的,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

    “可是宋庭谖这个贱女人,她竟然在你那么苦苦求着她留下来时,还要抛弃你去美国……她实在是该死!”

    “阿风,相信妈妈,宋庭谖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五年前她以为自己会在美国发展地很好,所以她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你,而五年后,当她发现自己混得并不好,而你跟馨月即将步入幸福的殿堂时,她又极其无耻地来招惹你,阿风这都是她的阴谋。”

    “哥哥,离开宋庭谖吧,她的确不适合你!”

    顷刻之间,司徒乘风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声音,有方馨月,有母亲和妹妹,还有她的。

    “司徒乘风,我没有力量阻止你伤害我,同样的,你也没有能力阻止我伤害我自己。”

    此时的司徒乘风,脑袋里就好似有两个小人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边是自己最信任的亲人的话,而另外一边却是自己现在眼睛所看到的。

    他该相信谁的?

    司徒乘风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他的脑袋很疼,五年来每每他在梦中惊醒,想要顺着那个梦的轨迹继续追寻究竟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时,他的脑袋就会不由自主地疼。

    只是五年间所有的疼痛加起来,似乎都没有这一次的疼。

    “司徒乘风,你……怎么了?”

    宋庭谖终究是发现了司徒乘风的不对劲,他这样一个隐忍的人,如果是一般般的小疼痛,又怎么会毫无形象可言地抱住头,并且蹲在桌边?

    “司徒乘风,你……”

    就在宋庭谖企图蹲下身子,扒开他的手,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的时候,司徒乘风高大的身子突然向旁边倒去。

    “司徒乘风,你怎么了!来人啊!”

    这一刻,宋庭谖放心地大喊,因为他不会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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