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外一直等着着急的林副将,见着宇文同清总算是从里面出来,连忙上前巴巴的走到他的身前,一脸的乐呵呵:“大帅,这人你审得如何了,可是奸细?”林副将一直坚信,自己所抓获的两个人一定与敌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跟在自己身边的下属跟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也觉得本就是如此。看着自己手下笑得如此憨厚,他心中渴望建功得赏的心思宇文同清自然也明白:“你且说说你为何肯定他们便是奸细。”宇文同清这话说得很轻,也很淡这不像是质问倒更像是一种礼贤下士的普通交谈。见着宇文同清都已经这样问了,林副将一张老腊肉的脸上瞬间开起了花:“那还不简单,哪有平头老百姓穿得如此华贵的,末将在林间还见他们在尸横遍野的地上镇定自若的埋尸,这也不是平常人敢做的事情。”林副将之前自己手下给自己分析时说出的话,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他很是自信,如今等的就是大帅的赞赏。“是吗?”宇文同清目空一切,他一双剑眉轻轻一挑,声音自然而出。“是,是,是。定是这样。”虽宇文同清并没有说什么,然而这样的再一次确认难免带着怀疑,林副将也难免有些心虚。见着刚才给自己谏言的手下就站在自己身旁,他便下意识的轻瞥了他一眼,这才开了口。“呵。”宇文同清一声冷笑虽带着三分温度,却足以让跟前的林副将心中一颤。林副将本是笑着的脸上,瞬间笑容变得异常僵硬,此刻的他不知如何收场。“把他、他给本帅拖出去。斩!”宇文同清微微抬手朝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林副将和他的手下宇文同清说话的声音很轻,没有带着任何语气,平淡如水,也就是这样的语气所说出的却是那样的话,这才让人觉得更加可怖。“大帅饶命!大帅饶命啊!”这一人是做事的,另一人是出谋,而宇文同清皆下令将两人杀之,这便让在场的所有人看不明白了。尽管两人如何请求,如何喊冤,宇文同清皆是那一幅淡然处之的神情。只因一人欺瞒将帅头脑平庸,另一人自做聪明,心思深重。宇文同清军法处置,而这厢水月却心中有着说不尽得担忧“姑娘,咱们本还是来探听消息的,这会子却被他们摸个透彻,我看着宇文同清并没有我们所想的这么简单。他真会把我们放走吗?若真把我们放走是另一个陷阱该如何是好。”水月所说也正是安木槿所担心的,而她在这其中并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她算是明白了宇文同清的处事风格和行为作风。安木槿仔细了看了看营帐周围,虽营帐周围又好几个士兵看守,而凭借她们主仆二人的念力想要逃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若宇文同清真要有心想继续关押他们来威胁君临天,定会在营帐外布下结界才是。至于把她们放出去,对于她们这这样刚来阵地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价值。“不好了!敌军夜袭反攻!”“不好了!敌军夜袭反攻!”就在安木槿觉得可以相信宇文同清的同时营帐之外一片紧急慌乱,军中正在休息睡觉的士兵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整装在点兵场上集合。帐外的吵闹喧嚣安木槿和水月在帐中都听得真真切切,无论是将士们之间着急传话还是他们合着的急促的脚步声,安木槿很清楚,此刻帐外一片混乱。“姑娘,主子半夜来袭可是得知我们在此?”见着这样的情况,水月难免心中着急,若说这是巧合有些太过牵强,这便让她不得不多想了些。“咱们再看看情况。”就算是聪明如安木槿,她也有些看不明白了,若是现在轻易下决定难免太早。“姑娘,蹭着现在军中集结,咱们直接逃了吧。”根据水月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逃出去是再好不过的了,这样一不用担心宇文同清耍花招,二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水月说出这样的提议,安木槿却并没有回答,她转头侧耳想要听清将军们所下达的命令。然而奈何她们所在的营帐离点兵场太远,虽周围安静许多,但将军所说之话完全听不清楚,这样的安静没有过多久便又传来了一声声喊杀之声,看来他们已经拿起兵冲锋迎战了。在帐内细细听得一阵阵吵杂的兵戎相见之音,将士们的厮杀哀嚎之音这样的声音就连从小受尽特殊训练的安木槿,听得都觉得毛骨悚然,心有不适。“水月,咱们是该有所行动了。”不管此刻眼下情况如何,安木槿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真的与古平军队正在开战,如今军营之中守卫松懈,她自然有机可乘。听见安木槿总算下了决定,水月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欣慰神色。待到两人凝聚念力将束缚着自己的绳索解开,安木槿这才凝神平和对着水月道:“咱们把外面的守卫放倒,换上他们的衣服去烧粮草。”本好不容易放下心的水月听见安木槿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又不得不皱巴在了一起:“是。”水月虽然心有余悸,但是又不得不答应,不得不说,安木槿的想法是有一定道理的,若是现在她们烧了这青川国大军的粮草,君临天定能好生休整以此提高军心,这场战役自然会轻而易举的胜利。“不好了!着火了!粮草着火了!”“快来救火!粮草着火了!”虽安木槿和水月没有君临天那样长袖一挥便能生火的本事,但是她们随时身上都带着火种,粮草本就干燥,这样一烧自然是延绵一片,火光映天。一根小小的火绒,便让供应几十万人的粮草熊熊燃烧,大火通天而起。炽热滚烫的火边已最快的速度朝着四周的粮草不停蔓延,那就像是妖物一般毫不留情,毫不顾及将那一切全部吞噬。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口粮便要化为灰烬,营中所有的士兵纷纷拿起灭火之物冲上火场,拼命灭火,营中一片大乱,黑烟弥漫。此刻安木槿带着水月穿着一身松垮的敌军铠甲躲在离军营不远处的山头丛林之中,乐呵呵的笑着。“他们这会子是数米之炊,定然军心的大乱,就算是等着援兵前来资源粮草,至少也需要好几日了。”安木槿见着这样的场面甚是满意,不论他宇文同清是否真君子,反正她安木槿可不是那样正直的人,这让她捡着这么大的一个漏子,想必他定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了。此刻安木槿只能默默希望,希望今后不要再遇到宇文同清了。“走吧,咱们该继续找主子去了。”安木槿转头侧目对着水月开口,水月脸上也挂着难以掩饰的喜色,她本还觉得进一趟敌军军营是竹篮打水,如今没想到竟然收获颇丰,她自然高兴的。两人大步流星毫无顾虑的朝着古平军营的方向走去,眼下她们可不担心青川国的人会追杀她们,他们灭火都来不及,怎还顾及得到她们。战场之上血流成河,将士们赤身肉搏,兵戎相见,此次夜袭无论是古平国的宸王,还是青川国的南王皆没有亲自上阵,安逸然带着大军奋力向前进宫。本就因是半夜,古平国的反攻趁其不备刚好杀了个敌军错手不及,此次反攻还算是胜利,见着古平大军从新整顿夜袭,自己军队人困马乏着实处于下风,宇文同清见着这样的情形有了难色。果然不能小看了君临天,若真是因为他们的夜袭便如了他的愿将这城池夺回,他之前战役牺牲的将士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传本帅帅令,凡……”“报!大帅,咱们军营粮草被烧了!”可能是过于专注于战事,战场之人并未发现军营的异常,虽是闻道了烟火味道,但也一夜间将士打了火把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竟然这营中莫名其妙的粮草被烧。“什么!”宇文同清面对这样的消息难以置信,别说是他难以置信了,就连安逸然和君临天从前方探子那里得来消息时,同样也是一脸的吃惊。宇文同清一双清润的眼中浓得如天幕色,他观望着眼下的战况,脸上依旧是那样常见的神色,俊朗,清明,其他的在他身上,什么也看不见。“大帅!刚才抓来的两个奸细已经不在!”“呵。”宇文同清只是清冷的一笑,没有在有太多的话吩咐下去,看来今日城池注定要归还给古平,不为别的,只因那位名震四海帝妃转世的锦文郡主。这个女人,果然有意思!果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宇文同清在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看着正是年少的安逸然带着一身不低的念力和护身结界,奋力厮杀,身下无人是他的对手,也没人能伤他一丝一毫。许久,眼看着兵临城下,宇文同清这才开口再一次的下达了命令:“传本帅帅令,留城退兵!”无奈之下城池失守,同样也是宇文同清第一次失算,还是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