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到许昌后,寝食难安,想着,这杖该怎么打,孙权的兵,本来就是水军出身,习惯水战,而我军,多为步兵,擅长陆战,这水战怎么打,真是烦人。

    到了第二天,曹操就召集众谋士前来丞相府议事,他坐在帅案后面,面容憔悴,嘴唇发干,一块儿蓝布条勒着头,吃了药,但这会儿药也没用,毕竟现在又多了一个心病,心病无药可医,他旁边还是放着个小木棍,头一疼就“当当当”一敲,这一招是百试百灵。

    光是等人来这一会儿,他就敲了四五次,这会儿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说是睁着眼,其实就跟闭着差不多,因为他一夜没睡,上眼皮正在和下眼皮打架,实在是困的要命,但就是这样,他还得坚持来议事,因为这件事刻不容缓,再缓上一段时间,头就掉了,现在累一点,总比掉头的好,曹操也不容易,众人来之后,都行了礼,分两列站在两边。

    曹操这时抖了抖精神,睁了睁眼睛,道:“各位将军,各位大人,我曹操。。。。。。命不久矣。”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着,曹操这病也不是头一回犯,次次都能好,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们哪里知道曹操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当他说的是病,许褚把手一拱,关切的说:“丞相,这病不算什么,你歇息几日就好了,怎么能想到死上面呢。”

    许褚这一说,大家都异口同声赞同,是啊是啊的说。

    张仲景也在,一听曹操说要死了,心里也是吓一跳,急忙站了出来,道:“丞相,我看过你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啊。”

    曹操这时摆摆手,道:“哎,各位,我说的不是病,而是赤壁那边的军事,我军大多不适合水战,一上船就头晕,如此下去,战则必败,所以我才说我命不久矣啊。”

    这时庞统站了出来,把手一拱,道:“丞相,区区头晕,何足惧,我庞统自有妙法。”

    曹操看庞统如此自信,不禁皱了皱眉,心道,这庞统该不会是吹牛吧,我想破头皮也没想出办法,他这一说话,就跟玩似的,这不是打击我吗,我且听他怎么说,他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必重罚!

    曹操想到这里,便直了直腰,装模作样的嘿嘿一笑,道:“哎呀,士元有何妙法,快快道来!”

    庞统一看曹操如此激动,把胸一挺,底气十足道:“丞相,我早知道了,北方士兵,多不适于水战,一则是因为水土不服,二则是因为船在水中会晃动,我庞统想破脑袋,终于替丞相想出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在船于船之间,用铁链相连,三十艘一组,或五十艘一组,上面再垫上木板,这样船就如地面一样,上面不但可以行人,还可以骑马,稳如泰山。”

    稳如泰山只怕是言过其实,水上再稳也不可能像泰山一样稳,庞统这人本事大,口气也大,就是该吹的时候能吹,他和诸葛亮师出一门,诸葛亮舌战群儒,扫平江东文臣,口才自然不一般,庞统当然也不差。

    曹操听话当然知道听音,最后一句,他基本当放屁,但他觉得,庞统前面说的确实有道理,办法自然是好办法,但还要试试效果,所以这时曹操突然来了精神,对庞统道:“士元果然妙法也,若此法可行,我必重赏。”

    曹操夸完庞统,又闲聊了一会儿,就让众人散了。

    当天晚上,曹操就吃下饭了,也睡得着觉了,第二天病就好了一半,带着庞统就来到了赤壁,按照庞统说的,大铁链一连接,果然很稳,士兵站上去也不晕了,曹操又是对庞统一阵感激。

    消息很快传到了大牢里,李沛渝一听,并不奇怪,这正是庞统的连环计。

    荀彧一听,连连称奇,所庞统从头到尾夸了一遍。

    李沛渝突然想到,如果把这连环计给拆穿,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官复原职,就算不官复原职,也可以暂时出去,于是她急忙叫人去赤壁请曹操回来。

    荀彧这时对李沛渝道:“你真有办法出去?”

    李沛渝道:“是的,难道你不相信我?”

    荀彧眨眨眼,确实不相信她,这么多年了,她没办好过几件事,于是慢慢道:“你是什么办法,跟我说说。”

    李沛渝摇头道:“这件事只有我干爹来了才能说,这是军事机密。”

    荀彧没有再问,而是在草堆上坐了下来,道:“你就这样叫人去传话,丞相他是不会回来的。”

    李沛渝一皱眉,道:“为什么?”

    荀彧这时把一根草衔在嘴里,一副淡定之样,道:“因为你干爹不会从赤壁回来看你胡闹。”

    李沛渝这时也坐了下来,道:“我这根本不是胡闹好不好,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这件事情关系着我们百万士兵的生死。”

    荀彧这时看了一眼华佗,华佗在忙着注书,根本不理会他们说什么,荀彧也不打扰他,而是半信半疑的问李沛渝:“真的假的,这件事情真有这么重要?”

    李沛渝道:“那当然了,我拿人头向你保证,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荀彧听到这里,陷入沉思,心想着,她都拿人头保证了,看来这件事情不容小视,于是他冲牢门外喊了声:“来人哪,笔墨伺候!”

    李沛渝一听,拍拍荀彧的肩,道:“文若兄你干嘛,这么快就写遗书啊?”

    荀彧白了她一眼,道:“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话,我还不想死呢。”

    李沛渝道:“那你要笔墨干吗?”

    荀彧道:“我写一封信给丞相,不然他是不会回来的。”

    李沛渝一听,瞪了瞪眼,道:“你是傻了吧,我都叫人去传话了,我干爹明天就回来了,你再写信干嘛,真是多此一举。”

    荀彧笑了笑,没理她,不一会儿就有人拿来了笔墨和竹简,荀彧一会儿就写完了,但并没有叫人送出去,他料到上次帮李沛渝传话的人明天就回来,并且是无功而返。

    果然,到了第二天,那人就回来了,李沛渝问道:“怎么样,我干爹回来没有?”

    这人摸摸后脑,怪不好意思的说:“小姐。。。。。。丞相说。。。他没空回来,在赤壁操练水军,很忙的。”

    李沛渝一听,头蒙了,荀彧却笑了,把昨天写的递给这人道:“我早猜到丞相会这么说,你现在再去一趟,把这封信交给丞相,麻烦了,回头到我府上领些钱来用。”

    这人一听有钱领,马上就笑了,接过信屁颠颠的走了。

    李沛渝这时泊冷水道:“别得意,我干爹都说没空了,你写信去,他也不会来,你以为你的脸比我的白吗?”

    荀彧笑了笑,道:“呵呵,我的脸虽然没有你的白,但是却比你大一点,哈哈。”

    李沛渝道:“呵呵。”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儿难受的。

    又过了几天,曹操回来了,一回来就带着夏候悙来了大牢,荀彧他们几个行了礼之后,李沛渝把嘴一嘟,先说话了,道:“干爹啊,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回来?”

    曹操道:“哦,呵呵,我这几天刚好不忙了,所以收到荀彧的信,我才急忙赶了回来。”

    李沛渝板了板脸,知道曹操在说谎,自己没荀彧吃香她也认了。

    曹操对李沛渝说完,急忙把脸转向了荀彧,道:“文若,你在信上说,有急事,到底什么事?”

    荀彧这时下意识的拱了拱手,刚想说话,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于是看了李沛渝一眼,才缓缓道:“丞相,我。。。。。。并没有什么事,是何仙姑她有事,怕你不回来,所以我又写了一封信。”

    曹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这句,他直接把脸转向了李沛渝,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最好是急事,若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他说到这里眼睛突然又落到荀彧身上,道:“还有荀彧,都要挨板子!”

    荀彧这时把头一低,不敢说话,反正他跟着李沛渝倒霉也不是第二次。

    李沛渝这时摸了摸鼻子,看荀彧一脸害怕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这时把头仰了仰,对曹操道:“我当然有重要的事,并且啊,我说了这件事,干爹你就会放了我,弄不好,还要赏我。”

    荀彧一听李沛渝又在抬高自我,便挠了挠眉头。

    曹操一听李沛渝在吹嘘,不禁冷哼一声,道:“快点说。”

    李沛渝道:“我听说干爹现在把船用铁链都连在了一起,首尾相连,可是,干爹你想过没有,如果周瑜用火攻,我们的人全部都会被烧死,逃也没地方逃。”

    夏候悙听完,把嘴一咧,大哼一声,道:“哼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在水上还有怕火的,船一着火,我第一个跳到水里去,看他怎么烧我!”

    “哈哈哈哈哈”李沛渝听完夏候悙的话就大笑了三声,然后才道:“笨蛋!那几千几万条船一着火,连水都能烧开,你一往水里跳,马上把你给煮熟了,你以为你是死猪啊,只有死猪才不怕开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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