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这么自私,你也不能。”唐染咬唇,眼底满是坚毅和绝然:“你做你的唐丞相,我做我的七星宫长老。从今以后我不是君俣郡主,国主要如何对付我与你也无干。这场博弈,七星宫退不下来了,国主退不下来了,我也退不下来了。”

    唐染站起身抹去眼底最后一丝软弱,她勇敢冷漠地直视唐城:“老大,易水寒很好,易家是龙渊世家,主营却是商,易水寒是龙渊皇帝的亲信,他爱我,我也爱他,嫁给他你不必再为我担心了,也不必在国家和妹妹之间为难了。”

    “唐染!”唐染的绝然令唐城心惊,他急忙抓住他似乎要抓住什么一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老大,你又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唐染此刻无比冷静,冷静地看着唐城,眼底的清晰令唐城无法回绝:“你心中有国,有国主,而我只是一个短视愚昧的小女子,心中只想最后保护我的亲人。”

    唐城无言以对,既感动又灰心,既动容又难过。最后他让人把易水寒叫进来。易水寒进来发现兄妹俩过于异样的气氛,心中猜疑,步下却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到唐染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如一座大山紧紧护卫着情绪低落的她:“怎么了”

    唐染朝他摇摇头,苍白一笑,却让易水寒更加疼惜,以为是唐城不同意,于是将她护在身后,毫无畏惧的对视上唐城的复杂眼眸:“唐丞相,在下是真心对待令妹,没有慎重对待她做出越礼之事也是我情难自禁,欺她单纯无知想把人牢牢锁住身边。聘礼我早已准备好,定是三书六礼,百里红装风光迎娶。”

    心境不同了,唐城也将易水寒真心话听进了心里,他冷脸看着易水寒:“你能保证一辈子珍视她胜过自己吗。”

    易水寒一愣,没想到唐城竟然这么突然的同意了,反应过来后立刻点头,将手心里的手握的更紧,微微一笑:“你该相信你妹妹绝不会给我背叛的机会。”

    唐染的毒药可是真的能杀人无血的,聪明又怕死的易水寒又这么会自寻死路那。

    这样的回答比他发没有保证的誓言更令唐城满意,唐城看了眼垂眸的唐染,心下叹息,冷脸着易水寒说:“聘礼不必送到君俣了,嫁妆我会另送来,你们,不要再回君俣了。”

    只要不回君俣,君俣国主便不能对她怎么样。

    唐染抬起通红的眸子凝视着唐城,眼眶又开始泛湿意。易水寒似乎也明白了兄妹俩刚刚说了什么,于是勾了勾唐染的手心,不是挑逗而是安慰,唐染也转头看他。

    看着眼前一男一女眉目挑起着,唐城心中烦躁,狠狠瞪了易水寒一眼,果然拐走妹妹的人,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走出驿站,唐染回顾一眼松了松沉重的心绪,侧目看着身侧对她微笑的易水寒,恢复刁蛮娇俏的本性:“笑什么,便是我不在是郡主了,你也要听我的。”

    易水寒忍住笑意,装作敢怒不敢言的小男人模样忙不迭地点头:“都听夫人的。”

    唐染满意了,拍拍他的肩膀,得意到:“这就对了,你要是不让我满意了,我就学袁之敏几个一样逍遥自在,左拥右抱,没有质量也要追求数量。”

    易水寒咬牙切齿:“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该死的女人暂时让你高兴,咱们晚上在说。

    此时高兴的唐染浑然不觉晚上自己成了一整套放在桌子上的瓷器——(杯)悲剧了。

    故而第二天被罂主召见时精神萎靡,满目恍惚,步下蹒跚,不知道的还以为前一日丢魂了。颂言很贴心地送来一盅主子没用的补品想给她补补,没想到唐染一闻到味道反倒呕吐了一阵,白缨夙让人把自己的酸干果给她,见她吃的香白缨夙一挑眉:“还想让你诊脉,你还是自己诊脉一下吧。”

    唐染一愣,险些被嗓子眼的果子噎住,连忙咳嗽两声,下意识扣住自己脉搏,半响更加心神恍惚了,求救似的看着罂主:“罂主,我不想生私生子啊!”

    白缨夙白了她一眼:“难道我能娶你?”

    唐染脑袋终于回弯了,猛地跳起来就要去找人算账,突然又停住脚步挠挠头回头问她:“你找我把脉?府里不是还有一个萧依依更懂妇科吗?”

    “不是我”白缨夙淡淡瞥她一眼,眼底看了一出好戏的嗤笑毫不掩饰:“君逸最近有些厌食,你去瞧瞧。”

    “行,我算完账就回来看小主子。”一听不是大事,唐染握了握拳头已经在脑中里过了十八种大刑。

    “算什么账?”闻言龙棨赜带着心腹们踏门而入,直接往白缨夙身边走,上下关切了一遍:“听说你召唐染来,可是又有什么不舒服,头疼了。”

    自从知道她与常人不一般后,龙棨赜对她的头真是操心极了,白缨夙忍住笑,示意他看戏:“不是我,是有人要倒霉。”

    易水寒一进来便被一双满是怒火的眸子锁定,易水寒纳闷着,便是昨晚闹得疯了些唐染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这么露骨的表示出怨念啊。直到唐染一脚踢上去,毫无防备的易水寒身子一歪跌倒两旁的椅子上,傻愣地看着突然暴动的唐染。

    “靠,这是家暴啊。”洑扬惊叫一声条件反射般连忙躲开安全距离,原来不是只有他经历过家暴的。

    洑伶洑炎也被这突然一出弄得一愣,同样避让开,免得误伤了。颂言深知内情,笑着让殿内惊吓的下人都退下去,别看大人们的热闹。

    “小染?”易水寒完全不知所措了,这是怎么了。

    “易水寒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说着唐染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堆药瓶,挑选着要把那个禳出来。易水寒一见不好连忙爬起来就躲:“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

    “你个混蛋还敢躲,你给我出来。”他越躲唐染越来气,随后更是不挑了随手拔开一个最顺手的就追着易水寒攘,幸好易水寒身上有功夫动作灵敏躲得快,殿内大柱子,大花瓶,桌椅什么的多,暂时还没伤到小性命。

    洑扬惊悚了,没有骨气的躲在洑炎身后:“我靠,来真的啊,谋杀亲夫啊!老易,你是不是养女人被发现了。”

    “你给我闭嘴!”易水寒一边闪躲还要应付暴动地唐染说好话,旁边还有个煽风点火的简直要吐血三升。

    龙棨赜将白缨夙护在怀中,冷眼看着眼前闹剧。白缨夙低笑声就在耳畔,龙棨赜挑眉看她,白缨夙凑到他耳边嘀咕两声,便见棨亲王冷硬的眉眼挑了挑,大手揉了揉爱妻的小腹,漫不经心却有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哦,怀孕了啊。”

    逃跑的易水寒脚步顿停,难以置信又有些惊悚地回头看着暴怒女人—平坦的肚子。唐染被说透,恼羞成怒地瞪了眼罪魁祸首捂着脸跑了,易水寒反应过来连忙去追,边追便喊着:“慢点,小染,慢点,小心孩子!”

    甜蜜的小两口让洑扬撇撇嘴,搭着洑炎肩膀喃喃自语:“我都成亲好几年了被老易后来追上,太不公平了。”

    洑炎抽了抽嘴角,将他的手抖下去,看了洑伶的小腹突然脸红了下,不知道想什么那,结果被洑伶瞪了一眼。

    “主子,太不公平了,我和月遥聚少离多,你们孩子都生俩了,我还没个后那。”嫉妒又抽风的洑扬大声嚷嚷。

    白缨夙失笑一声:“我可没拦着月遥,不是她把你赶回来的。”

    龙棨赜对这个二货可没白缨夙的好心情戏弄,鹰眼扫射一瞬瞬间让人安分了:“打完南疆,给你放孕假。”

    “真的!”洑扬瞪大眼睛,惊喜啊惊喜,立刻下军令状:“主子放心,一定拿下南疆。”

    笨蛋,洑炎洑伶已经无感吐槽了,没听出主子说的是孕假吗,是孕假,你个大男人能怀孕吗?

    白缨夙伏在龙棨赜怀中娇笑的肚子疼,有洑扬这个二货在果然没有不快乐的。龙棨赜拍了拍怀中欢笑的女人,眉宇染上柔和,看在他能愉悦到爱妻的份上这个蠢货还有点用处。洑扬浑然不知自己被嬉耍了,还在径自畅想遥遥无期的假期。

    因为唐染意外怀孕,易水寒等不到登基大典后再私奔了,还好主子们看过好戏都放了一马,易水寒带着刚被解封了聘礼直接到驿馆提亲,唐城什么人立马探出这么着急的原因,当场夺了侍卫的刀差点没弄死这个畜生,事已至此发泄了一痛也只能认了,咬着牙订了亲事。不能抢了皇上登基的风头只能等大典后举行婚礼,急忙下令让人回君俣把聘礼送过来。然后唐城把唐染困在驿站,坚决不让易水寒见一眼,于是易水寒每日只能眼巴巴地数着手指头倒数婚期,看得人可乐。

    唐染是七星宫的人,白缨夙这个罂主自然不能小气,亦准备了不少珍宝添妆,其他几位长老护法得到消息后无论在那也同样让下边人准备了厚礼,不过相比罂主的正派,其他几位的贺礼十分令易水寒抓狂,比如石英的纯金狼牙棒,风轻舞的宫廷绝版《避火图》,李满月的一套定制版大尺度的欢喜娃娃,月遥的《御夫三十六招》,袁之敏的美男十八个,身为小姑子的易云暖的,萧依依地男性避子药……

    好教养如易水寒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靠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相距甚远,聘礼依次送到时已经是登基大典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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