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小家伙也被送回来了,刚想要扑进母亲怀中便被父王拦住,小家伙委屈地看父王,父王笑着和他说:“娘亲现在肚子里有个小弟弟妹妹,君逸这么跑过去会伤害到弟弟妹妹的。”

    小家伙疑惑的眨眨眼,等反应过来更委屈了,转头跑了出去。龙棨赜不解,白缨夙倒是笑了:“和你一样,很霸道。”

    这下龙棨赜明白了,认命地起身去追小家伙,小家伙人小腿短几下子就被父王拎着领子抱入怀中:“跑什么,不怕摔倒。”

    小家伙漂亮的琉璃眼中升起水雾,长得又好,委屈起来让人恨不得将整个心都给他:“父王和娘有了别人,就不是白白一个人的了。”

    “可是君逸也就不止有父王和娘了。”龙棨赜看了几个月也知道了怎么对付这个古灵精怪地小东西了。

    小家伙眼泪流到一般停住了“咦?”,滑稽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不过龙棨赜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笑激怒霸道的儿子。

    龙棨赜抱着小家伙玩会走,便走便说:“你想想,你现在血脉相连的只有娘和父王,以后就又多了一个。而且这个小家伙比你还小,以前你是最小的,现在这个比你还小,需要你照顾,需要你陪着玩,需要你教他看书戏武,是不是很好。”

    “我也是师兄了?”小家伙蠢蠢的问。

    龙棨赜再也忍不住笑了,弹了弹儿子的大脑袋,把小家伙放在白缨夙床边坐着,指着白缨夙的肚子道:“和你一样让娘的肚子一点点长大,然后从肚子里出来来到这个世界,由你教他说话,教他走路,和娘教你一样。”

    小家伙被他诱惑的有些心动,眨眨眼问:“父王和九皇叔也是这样的吗?”

    龙棨赜:“……”突然有种想把儿子丢出去的冲动怎么办。

    白缨夙笑的不行,在父子二人一双怒瞪一双单纯地目光中收敛笑意,揉了揉小家伙,因为刚刚的笑意整双眼睛越发波光粼粼诱惑人心:“君逸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永远是娘的最喜欢的孩子。”

    小家伙满意了,抱着娘亲撒娇。

    龙棨赜:“……”所以他刚刚那么耐心说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门口听音的三洑一易也都勾了勾嘴角,王爷现在越发人性化了,什么叫人心化,就是也会挫败无语啊。

    韫王妃在宫里陪着棨亲王侍疾忽而晕倒被棨亲王抱回棨亲王府便一直没出现过,连棨亲王都白日留在皇宫侍疾晚上匆匆必回王府,一时间猜测猜测纷纷,二王在议论声中当众拦住棨亲王:“听闻弟妹身体不适,可好些。”

    众人悄悄竖起耳朵,等着听棨亲王的回答,或而是直接暴揍二王!

    龙棨赜被拦去路,脸色阴沉下来:“不牢费心,本王王妃极好,二王还是多关心自己王妃才是。”

    二王妃精神不大好了,已经是贵族们私下流传的人尽皆知的消息了,棨亲王着完全是在胸口戳刀子了,二王倒是脸色如旧,形色不变:“的确,当共勉。”

    “棨亲王,皇上有请。”龙棨赜眼睛才竖起来,大监及时赶来灭火,众人悄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打起来。龙棨赜鹰眸轻眯,如凶猛的野兽锁定了目标不咬死绝不放口,冷哼一声摔袖而去。

    旁观者悄悄离去,唯独四王才敢来二王身边:“你也是非要惹他干嘛,明知道韫王妃是他的逆鳞。”

    “他有他的逆鳞,我也有,可我的逆鳞已经被拔了,自己亲手拔了。”二王屹立着,面色略显苍白,明明是温润的面孔温润的声音,却让四王觉得深深寒意,这还是那个值得他敬重的兄长吗,他何时变的这样阴冷可怕,四王对着这样的二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二王面无表情地说:“这场战役我退无可退,然你不同,老四你跳出去吧。”

    “我原本打算要跳出去的,可是现在我不想退了。”四王拍了拍二王,会心一笑,眼底慢慢兄弟情义与知己之交的坚信:“有我陪着你一直走下去,你至少会顾及着点。”

    现在的二王已经被太多人放弃,他不能再放弃他了:“二哥,小时候你告诉我会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也想保护你。”

    二王眼底浮现出很久之前,大一点的他牵着小一点的他,站在廊下看着他生母的棺椁被慢慢拉出紫禁城,他擦干净他眼底的泪水,也和现在的四王一眼拍着他肩膀一样拍了拍弟弟瘦弱的肩膀,他说:“别怕,二哥会保护你的。”

    那时候的他是最好的年纪,还没有遇到她。风度翩翩,意气风发,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

    二王冷硬的眉眼渐渐柔和许多,回顾满脸信任的四王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龙棨赜被召到皇上寝室,寝室里药味很大,浑浊的很,棨亲王心里想着等以后一定要把这里封了,他才不要住在这种地方,还是和夙儿住在一处的好。往里走,看见逐渐老态的皇上,龙棨赜神色未变:“父皇。”

    “老七啊,咳咳。”皇上已经看不大不清人了,对于权力还是舍不得放手:“你的王妃怎么了。”

    神色未变的棨亲王这下难得有些难看了,算着日期怀孕的时候正是侍疾的时候。皇上问话见龙棨赜竟然不回答,仔细一看才看清一点老七儿子脸上的尴尬,皇上都诧异了,他这儿子何时有这表情了:“说吧,到底怎么了。”

    “王妃……怀孕了。”

    “额……咳咳”皇上险些没被自己憋死,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不亏待自己,让让你进宫是来侍疾的不是来和你王妃恩爱的。”

    “儿臣知错,不过这是意外。儿臣子嗣单薄,总不能不要吧。”棨亲王一脸正义凛然,竟然让人说不出话来。

    “你给朕滚出去!”皇上气的赶人。棨亲王拍拍衣袖竟然真的走了:“父皇保重身体,儿臣告退。”

    梅妃见棨亲王走了才敢上前搀扶皇上,看皇上脸色不好连忙劝道:“陛下息怒,棨亲王一向与王妃同榻同眠,又是年轻气盛的,许是真的意外。”

    “你懂什么,他越这样我才真正放心。”皇上思想和正常人不一样:“连亲爹病了都放不开美人窝,可见真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了,倒是老二最近越发稳重,朕总觉得他在憋着大招。”

    “……”梅妃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陛下圣明。”

    棨亲王被罚了,韫王妃在侍疾期间有孕,皇上暴怒罚了棨亲王一年俸禄,又因韫王妃有孕赐下了一大堆珍宝。众人无言,世人都看出您老偏心了。棨亲王的俸禄都已经罚到下辈子了,还在乎这一年?

    皇上的意思很明确,无非是告诉所有人该罚的我已经罚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谁都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朕是很喜欢这个未出生的孙儿的。

    果然皇帝最爱的儿子就不一样,做什么都是对的。

    酒香居,二王推翻了饭桌后沉默坐在一边,四王叹息一声让人进来收拾再换一桌酒席。酒香居历来以私密闻名,故而四王有些话在二王府不能说在这里还是敢说的:“你这又是何必,后宫如今是皇贵妃的天下,只要稍稍有人在皇上耳边多语两句就能影响父皇的想法,你有何苦因为这种事情恼火。”

    “我始终不明,世间既有我何在有他。”二王怒恨,因为憋的太久一旦说出便再也隐忍不下一份:“我因他失去骄傲,失去地位,失去爱人,只有有他的地方我就如一只老鼠一般永远见不得人,凭什么上天如此优待他。这个皇位我退不了,也不想退,如今只有这个我可以和他争一争了,他拥有一切,而我是破釜沉舟。”

    四王一惊,他此时真想自己笨一点,什么都没听懂:“你别乱想,太子的下彻不够警惕吗?你有想过你那些子女吗?”

    “父皇身体已是强弓之末,到时候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会有无数人响应他登上那个位置,而本王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老四你会帮本王的对吗?”二王攀住四王的肩,认真地直视着他。

    四王犹豫地闪了闪视线:“韫王妃在府养胎根本不会出来,你难道要攻进去棨亲王府?棨亲王府固若金汤,金甲银衣卫设下的阵法便是皇宫也不如的。”

    “大的动不了就小的”二王阴狠地沉下温润地眸子:“康乾小王可是老七第二个心肝宝贝,他和白缨夙第一个孩子意义怎么也不一样。我的人观察过这孩子野的很,本圈在王府好几天了该出来放风了。本王得到消息,那小家伙和兵部尚书家小闺女很要好,过几日是兵部尚书小闺女的生辰龙棨赜同意他去的,做父母的总不能失信于孩子,尤其是龙棨赜白缨夙这样的父母。”

    “那只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四王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皇兄,现在的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怕吗,你会后悔的。”

    “可我不想死,不想死在他手里。”二王挥开四王“如果你不同意就被干扰本王。”

    “皇兄!”四王咬牙,直视着二王满脸阴雾,片刻后颓然地落下肩膀,满脸痛心:“我,帮。”

    他说过要保护他,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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