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她一问眼睛一亮,易水寒更是开始犹豫了自己确信的事实:“的确,唐染说孩子被白影寞抱走埋了。可那一个月王妃在里边坐月子,也的确没有任何孩子哭声,临分开也是没有孩子的。”

    “君逸是本王亲生。”一直沉默的龙棨赜开口了,但出口的确信却让三洑一易都惊讶,王爷为何这般确定。

    “可是皇家有什么特殊记号!”洑扬眼睛睁亮,其他人也期待地看着王爷。和民间狗血话本里一样,女人怀了男人孩子之后误会种种相忘于江湖,许多年后男人救了一个孩子很有好感,继而又知道这个男孩叫旧情人娘亲,心下大震求知,女人拒不承认是说捡来的孩子养大的,男人心灰意冷下又发现男孩有身上有自己家族嫡系的印记,再然后由孩子做桥梁夫妻二人破镜重圆。

    龙棨赜瞪了他一眼,无比确信的道:“本王识得那双眼睛,与夙儿一模一样,本王说的是以前,洑炎该有印象。”

    洑炎一直跟着王爷,也是唯一和王爷一起见证当年王爷一见钟情的,回想起那双初见惊华的眼睛,洑炎点头:“世间找不出第二双。”

    虽然王爷确信,但皇家血统不容任何质疑,易水寒皱眉道:“王妃当初身边有四人,萧依依,唐染,颂言,和白影寞,王爷该从这四个人身上下手,其中必有蹊跷。”

    “白影寞绝不会问出什么,至于萧依依。”洑伶忍不住笑了:“我说她怎么一回王府就说要什么远行修行,原来是心虚了,早就跑没影了。唐染在外未归,还要从颂言那里入手,王爷交给属下吧。”

    龙棨赜对她自然是信任的,点点头:“此事都给本王闭紧嘴巴,本王不想有任何不利于君逸的传言传出去。”

    “属下明白”四人退下。

    “下雪了,下雪了。”刚出书房就听见开心的童声叫嚷着,连带着整个王府都觉得鲜活了许多,四人相对一眼,若是真不是王爷的血统,该怎么办。

    粉雕玉琢地小家伙穿着白狐皮跑到前边,在雪地里像个小熊,旁边跟着一个半大白狼“嗷呜”的叫着,身后小丫鬟们亦步亦趋地跟着一长串。让人看了就可乐。远处白缨夙站在亭子里,颂言磨着墨,王妃挥笔作画,跟在他们四人身后出来的龙棨赜瞧见便寻了过去,看见她话中所物眼睛一柔:“在画君逸。”

    白缨夙抬眸看了他一眼,敲瞧见他身后的易水寒,笑容越发幽深了,没有说话继续画作。龙棨赜看了一会儿觉得慢,目光四处扫了扫,看见一个精致的四方盒子,便取来打开瞧见里边一大叠做成画本的一张张画作,眼中柔软越发明显,这是小家伙从小到大的记录,可是看着看着,他又升起嫉妒,里边谁都有,唯独没有他,他的角色被一个时不时出现的人取代了。

    小家伙玩够了回看娘亲,看见娘亲身边的父王在翻画册,立刻来了兴致跑出去爬上他的膝盖,指着他正翻开的一张,奶声奶气地说:“娘说,白白在学走路,走不好,不让扶,就会走了。”

    龙棨赜笑了一身,又翻开一页:“那这个那。”

    小家伙被娘抱着常看,每一张都记得,奶声奶气地解释,丝毫不差,许多孝闹出的笑话逗得龙棨赜哈哈大笑。

    四人看着暖亭里和谐的一家人,心中微动,洑扬犯二:“完了,一个王妃还不够,王爷又多了一个克星,日后家庭地位更低了。”

    “你闭嘴”洑炎根本不想听他说话:“想去刑法司?”

    洑扬连忙捂嘴摇头,洑伶呵呵一笑:“你是嫉妒吧,家里有个挂名公主,不能把月遥光明正大迎回来。”

    洑扬不乐意了,指着洑炎嘲笑:“你们两个五六岁都相识了,拖了这么久,还没修成正果,我都替你们愁,还好意思说我。”

    “你这是在月遥那受欺又拿我们撒火那。”洑伶哭笑不得,这个混蛋嘴损起来还真臭。

    洑炎直接把人一脚踢走:“别和他浪费口舌。”

    被嫌弃地洑扬抓住易水寒做靠山:“老易,你说句公平话,他们这是恼羞成怒,*裸的报复。”

    易水寒哭笑不得,扯出来自己的袖子:“你别连累我了行不,我这还是戴罪之身那,估计我的婚事算是又要完了。”

    “重色轻友”洑扬嗤之以鼻:“你们这些人全都重色轻友,你们会有报应的,老易你就打光棍吧,洑炎你小子注定单身,还有你洑伶,你,前太子会来你梦里找你的。”

    “你说什么!”洑伶忽而脸色大变吓了洑扬一大跳,以为自己戳中了洑伶什么伤口,连忙解释:“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

    洑炎也是这样以为的,瞪了洑扬一眼,握住洑伶的手,他不会甜言蜜语,他说的直白:“我不在乎。”

    唯有易水寒察觉洑伶脸色不一般,神情一肃:“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洑伶点点头,犹豫地说:“这个宁王,该是一个熟人,他是东宫的人。”

    众人脸色大变,东宫是王爷的禁忌,当初可是一个不留的,怎么会逃了一个,看洑伶的意思这个人身份还不会简单。“当年东宫有一人和九王关系极好,叫九王皇叔。”

    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想起一个极为容易被忽视的人来,太子长子龙令宣,便是当年王爷也说此人隐藏极深。当初九王出面求王妃给他一个痛苦,怎么还会活着。

    “我这有一个消息,七星宫研制出一种假死药,可让人窒息一日恢复呼吸但对身体伤害极大,五年前七星宫多出许多能人便是以这种方式脱离世俗身份的。”易水寒苦笑,对上众人怀疑的视线解释:“我是无意见唐染包里有种药写了假死两字,猜到的。”

    “看来我该处罚一下泄密的六长老了。”闻言,白缨夙已入四人周围,她身边跟着脸色阴沉的龙棨赜,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白缨夙:“为什么。”

    “因为可惜”白缨夙波澜不惊地笑道:“龙令宣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宁王,你想要太子大断子绝孙的愿望还是达到了。”假死药代价极大,绝后便是代价。“宁王是我的人,便是要动他也该先除我。”

    龙棨赜蹙眉不悦,到底没有反驳什么,只说:“此后,宁王再不许入龙渊半步。”

    白缨夙轻笑:“可。”

    易水寒觉得自己要糟,不在会被王爷收拾一顿,估计唐染也会被王妃收拾一顿后把怨气发在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这次回来就是个错误。

    夜半,床上的女人和孩子已经睡得香甜,龙棨赜却无一丝睡意。他站在书房,开着窗子也不觉得冷,他虽说的肯定,心中还是有一丝惶恐,若是君逸真的不是那个孩子,那他的第二个孩子是不是也……难安地龙棨赜扫见桌上的基本画册,不由自主地打开一本,眼底惶恐不安看着那些白缨夙亲手画的趣味图一点点柔软,最后一点恍然都化为释然,便是真的不是又如何,君逸就是君俣,他最可爱的儿子。

    龙棨赜发现其中有的画上还有白缨夙的笔迹,想了想,在她的笔墨之后添上自己的朱笔。例如:稚子映影寞,掀帘窥和乐。望月形孤立,唯父少一人。点明了他的失落。

    再如再那副北戎战役之后山顶带着孩子看他的题字后加上俩句,变成了:余威狴犴震彼岸,稚言英武为鹦鹉。笑之缨夙书应诉,可叹夫君该福钧。童趣中多了几分哀怨。

    龙棨赜玩的不亦乐乎,只要看到题诗便添上两笔提醒他的存在感,忽而眼前的灯火被遮挡住了,一股香风扑鼻,龙棨赜抬眸笑迎来人:“过来,瞧本王写了什么。”

    龙棨赜见来人拉到自己怀中坐着一起看画,时不时问她两句;“这是什么时候画的。”“发生了什么。”

    白缨夙也耐性地一一解释,一幅幅画作活了一般在龙棨赜眼中闪过,仿佛发生这些事时他就是旁边看着。他知道了君逸什么时候翻身了,学会爬了,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什么时候会说话了,第一句话叫了娘,白缨夙很高兴的和众人炫耀,然后小家伙转头就对别人叫了娘。知道小家伙调皮捣蛋被罚,认真练武坚持。耍脾气,霸道的不让任何人碰自己的娘和父父……他羡慕着又感动着。

    夫妻二人看完疾奔画册,天已经大亮了,看到最后一幅昨日画的雪景,温暖的暖亭外边鹅毛大雪,里边温馨满满,俊美男子抱着稚子看着什么,父子二人具是哈哈大笑,极为神似。旁边红衣妇人在案前作画,身姿婀娜,眼眸柔和。龙棨赜沾了沾墨水,把着她的手,在旁提上一句诗:顾念往昔夜难眠,偕妻观画忆小儿。孤王不孤情深重,娇妻不娇自贤德。龙棨赜知妻缨夙独育稚子两载,心难安,谢之。

    最后一个“之”落笔,白缨夙眸光轻轻闪动,耳边是他的柔情蜜语:“夙儿,谢谢你给本王养了这么好的儿子,本王最幸运的事得你为妻。”

    白缨夙掩去眼底动容,静静地看着他:“我不会给你任何答案,一切都需要你自己用心寻找答案。”

    “本王知道。”龙棨赜搂着她,心底此时无限轻松。或许以前他还有怨气,但看着这么多画他只有慢慢感激和触动,他看见了她对君逸的用心,看见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奋斗的艰难。如此,他还能说什么,只剩下心疼罢了:“以后,本王持笔给你和君逸作画,见我们的一点一滴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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