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村花皇后
    感觉到了周泠握着自己的手用了力气,吴潇低眉叹息,“……吴夫人,留些口德。”

    “哼,你提要求吧,只要你不再做什么手脚就行。万两白银如何,这是我最大的容让了。”万两白银够普通人家几辈子吃喝不愁了,但是对于吴家来说,却是轻易能够拿得出手的。不过这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本来吴潇会高兴了,然而一万两不让他动手脚?

    “潇,我养你啊。”周泠笑着说,“一万两算什么,潇,不要这点破钱,我养你好不好?”

    吴夫人听到这样的话,气得牙齿都打颤,“贱人就是贱人,那样上不得台面的脏钱竟然还敢拿出来,恶心。”

    “潇,那个老女人骂我,呜呜呜。”周泠拼命摇起来吴潇的胳膊。

    吴潇:“……”

    “别闹了。”吴潇安抚周泠,真的害怕周泠一个生气就把吴家满门灭口了。

    “好吧,潇说什么就是什么。”周泠安静下来,然后柔柔弱弱的歪倒在吴潇怀里,好像随时就要倒下似的。

    对此所有人心中只有那个念头,“贱人!”

    “吴夫人,我不会做手脚的。李管家,将东西全数呈给夫人检验吧。”吴潇这么吩咐,门外早就候着的人捧着一个方盒子进来,对吴潇拜了拜,然后将盒子呈给吴夫人,“夫人,请验收。”

    吴夫人也不避讳了,直接将盒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件查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可是吴家七成的财产!

    房契、地契、店契、账簿、印信……随随便便一件都能够让三口之家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吴夫人一件件验明真伪,随着检验,脸色也越发难看。吴家三代为皇商,积累可想而知是怎么样的庞然大物,吴潇这么些年掌控着,竟然没有一点点徇私偷漏,她不信!然而事实又在眼前,她脸色自然越发难看。

    所有人都关注着财产问题,他们做了怎么个大见证,帮助吴夫人把吴家长子赶走,自然也要讨些好处,屋里人沉浸在贪婪里面,连吴潇和周泠已经走了都没有发现。

    “潇,我们去哪里?”周泠看着自己被吴潇攥红了的手腕,扬起来给他看,“潇,你怕我杀了他们?”

    “他们说话难听,忍忍就好。”吴潇张了张嘴只能这么安慰周泠。

    周泠:“我自然知道,这点程度算什么,我是心疼潇,你听了那么多年,潇,你为什么那么容忍他们?”

    “没有。”吴潇一本正经脸,“只是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生活。”

    “很好,我喜欢这样的答案。”周泠笑了,两眼直勾勾盯着吴潇,“那么,接下来潇以前盛月丞相周泠的入幕之宾这个身份生活,如何?”

    “……”吴潇,“咳,你刚刚问我去哪里?笛国黑水国被你得罪太死了,去花国吧。”

    周泠兴奋:“得罪死了才能证明我的魅力啊。笛国那个糟老头子一直对我有心思,去笛国也不错。黑水国嘛,我去告诉他们我不做盛月的丞相,他们再也不需要进贡月华锦了,他们应该会很感激我吧。”

    吴潇:“……”你哪里来的自信。吴潇转身就走,让周泠一个人继续自恋去。

    “好吧,还是去花国吧。何况那个丫头也去花国。”周泠跟上去,笑容好看,眼角轻轻向右侧瞥了一眼,忽然风起风落,墨袍扬起一角,露出里面的白色华锦。

    吴潇和周泠走了,觉得好奇和感觉异样的吴方偷偷跟出来就看到周泠扬起来衣袍的一幕,也看清了墨袍之下是什么样的身姿。最终吴方理所应当得僵硬站在地上,他大哥喜欢的是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周泠!

    吴方愣着脑补,吴潇却是质问周泠,“你吓唬他做什么?”他也发现吴方的存在了,只是不想理会。

    “我高兴不行吗?”周泠饱含凄怨看着吴潇,“呜呜呜,你今天让我受了委屈了,你要补偿我。”

    “你之前不是说不委屈吗?”吴潇抿唇,“你想怎么样?”

    “庆祝潇以后是独属于我一个人了,我们去游船吧。”周泠是真的兴奋,他还没有过过一个平常的仲秋节呢!之前数年都是是宫里喝闷酒,在之前,他都不知道哪天是仲秋节。

    “好。”吴潇神色微动便答应了下来,看着周泠都含着笑意满满。

    两个人租了一条船,便在船上喝起酒来。数杯下肚,吴潇便有些醉了。若是平时,饮下一壶还依旧可以谈笑风生。但是今天他正式远离了吴家,身边只有一个知道他身份本性的好友,便纵容自己去醉了。他虽然醉了,却依旧坐姿端正,并不失态,凤眸迷离地半眯着,有些难以捉摸之感。

    摇着月光杯,周泠噙着笑意看向已然醉了的吴潇,“潇,你果然需要轻松轻松,吴家就是一个牢笼,禁锢了你。”

    “嗯,我不反驳你了。”吴潇应一声。

    “那老女人实在可气,你若是恨她,我去——”

    “不,别杀人。”吴潇,“是我的错,你别杀人。”

    “潇,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月无殇,你竟然让我不杀人!”周泠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吴潇是月无殇,是江湖上最最顶级的杀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周泠也知道月无殇还是世间最好的医者,这一点知道的便不多了。

    “嗯,我是月无殇。”吴潇淡淡得说,周泠听不出他什么情绪,抿着唇也不说话了,他只是不希望吴潇受委屈。

    吴潇望向舫外,夜墨,月亮却仍未出来,河面上四处都是花灯,寄存着人们的心愿,吴潇便盯着一只小纸船看,目光随着纸船漂流。

    周泠看见之后松了口气,“潇,我去给你买一只。”说完便施展轻功。脚尖点在水面数下,成功上了岸。周泠脱了墨泡,但是因为身形动作极快,也没有人看清他的样貌,这里不是盛京,倒是没有人认出来他。

    很快周泠便提着两盏不大的莲形花灯回来,还带来了一副笔墨。

    吴潇接过周泠的东西,感叹,“曾经执掌天下的你,不也为我做这样的小事吗?”

    “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装醉。”周泠道,将蘸了墨的毫笔递给吴潇,“许愿,听说很灵。”

    吴潇低声笑起来,“这是少女才会放的花灯,多数都是暗示祈求情郎上门提亲的,我怎么写?”

    “不如潇祈求我早日将潇娶回家。”周泠说着自己就笑了,吴潇一怔看着周泠手里拿着的花灯,问他,“那你呢,你想要写什么?”

    “我——”周泠愣了愣,如烫手山药一般将手里的花灯扔出去,“这个是送的。”

    吴潇不再管周泠,在灯上写下四个字便放到了河里,然后看到周泠竟然还在失神!

    吴潇:“或许我早就该问你这个问题了,泠,你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周泠曾经失去过一部分记忆,至今没有找回。而现在,他记忆开始的地方是他躲在一个黑漆漆的柜子里面,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躲着,却记得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和无望。后来便是他被两个人黑衣人揪了出来,他们笑着说“终于,找到你了”,然后正式踏入地狱!

    暗无天日的训练和杀戮,他注定只能成为见不得人的影子。他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却将一生的希望寄托于那个人的怜悯心善。他看惯了太多和他一起训练的人,伤了一只手,却要被砍去一双手,伤了一条腿,然后被截去双腿,剜眼割舌,然后被扔出去自生自灭。周泠知道,他是不能主动寻死的,若是想要出去,就只有杀人。或者尽早被选出去做细作,那是接近光明最近的捷径,同样也是最危险的,细作比在暗狱里还要危险。

    他杀了很多人,也扔了很多人,直到一个机会摆在了眼前。暗狱里的主管挑选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周泠,他们的任务是去暗杀一个人,不过他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和那个人一起出去,然后开始学习各自更多的东西,包括琴棋书画,兵法权谋。

    十六岁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杀陈王齐慕。走出住了两年的地方,也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周泠。

    然而接触到了光明和自由,周泠已经生出来了叛逆的心思,或许那些心思本来就有,根深蒂固,只不过他一直不敢暴露。他想要做一个平凡人,而不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杀人,杀人,杀人,最终被人所杀。

    他逃了,却没有逃得了。

    “敢背叛主人,这就是你的命!”最后听见这个声音,周泠倒在血泊中再无意识。

    “真美。”

    那是一道丝毫没有渴望与欲望的声音,可听见这两个字,周泠还是不可抑止的颤了颤。上一次被救下后,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卖入了勾栏院,周泠觉得一定是救他太麻烦了,他的救命恩人一定是花了很多钱买药,然后又后悔救下他,才那么做的。两年来,梦魇成魔,周泠认真看向这一次救下自己的人,心想他也一定会后悔救自己的。毕竟这一次情况更为特殊,他救了自己还要得罪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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