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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笑着两手开攻,掐拉他的脸皮。“你要是再在嘴上占我便宜,信不信我让你没脸没皮。”

    他用力点头,信!她不是正在做了吗?

    可怜的他,还没把娘子娶进门,夫权己尽丧。

    “我累了,不想和你周旋,勉强收留你一晚,天一亮你就得离开。”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闻言,孙子逸倏地两眼一亮。“睡你的床?”

    “想得美!”李亚男的春葱纤指指向窗户下的罗汉榻,她平时都躺在那儿看书。“睡榻。”

    聊胜于无。“你要来陪我吗?”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绦红色绣吉祥如意靠枕。

    “自己爬上去。”

    伤口会痛加上怕被李家的家丁发现,孙子逸不敢笑得太大声,但是从他起伏明显的胸口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愉悦。“小小,我头晕。”

    他原本是想博取同情,没想到手一撑着桌子站起身,顿时感觉四面墙向他压来,天旋地转的站不稳。

    蓦地,一双纤弱的细胳臂扶住他,旋转的黑洞才稍微停止,他小心的跨出一步,移向窗边。

    “失血过多的人不能突然站起,要缓缓起身。”李亚男捐过血,知道失衡的感受,心脏的血液送不到大脑,导致脑部暂时性缺氧,平躺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

    而他的情况和捐血相似,都是大量流失血液,虽然外观看不出异状,但身体内的血氧已经短缺。

    “小小,你应该去学医。”她注定是医药世家的媳妇,对医理的了解比习医多年的大夫还深入。

    “除非是一代神医,否则是赚不到大钱的。”她的意思是,医术好才能千金难求,一般的大夫还是苦哈哈,一年赚得的银两还没她开当铺一日的收入多,当奸商比当医者赚钱。

    “你呀,真是死要钱。”她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银子大爷,其他人都得往后排。

    “你不要钱?”一将人扶到榻前,李亚男冷不防的放手。

    孙子逸没料到她会突然退开,身子重重地往榻上一跌,他呻吟了一声,抬手捂着胸口,钻骨的痛让他冷汗直冒,过了好一会儿,待疼痛舒缓一些后,他才道:“以后你管家,我……我赚的银子全交给你打理。”

    “睡觉。”她从柜子里取出新的被褥,朝他脸上扔去。

    他接个正着,同时也扯痛伤口,倒吸了口冷气。“你不十白我摸上你的床,偷香窃玉?”

    李亚男轻蔑地睨了眼他连走都走不稳的身子。“想死趁早,老和尚给我的四颗药丸有三颗用在你身上,我得留一颗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若你的伤口裂开请自求多福。”

    这话说得明白,他有色心也没那力气,若是强行硬来,他只会死得更快,她不会再救他,牡丹花下死也要看值不值得,一时的快活不是风流,而是找死,聪明人谨之、慎之。

    “小小,我是真的想娶你为妻,我心悦你。”说完,孙子逸体力耗尽的闭上眼睛,以缓慢的气丝运转周身。

    回到床上躺好,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李亚男翻个身,面朝内,有个男人睡在她屋里,水阵一闭想着要难以入眠了,没想到再一睁眼,竟然天亮了,窗外的光亮使得一室明亮,她看到两个丫鬟轻步走动的身影。

    “小姐,起床了。”轻雾捧着准备好的衣裙,要伺候小姐更衣。

    “那个……”李亚男看向空空如也的罗汉榻。

    “什么?”轻雾偏着头,想听清楚小姐在说什么。

    “没什么。”走了也好,省得她挂心……挂心?李亚男心口一紧,不愿承认她为孙子逸担心,只是他伤得那么重,走得了吗?

    “孙少爷是在卯时前离开的。”递上净面巾的轻寒轻声说道。

    “是吗?”李亚男一顿,这才接过巾帕拭面。

    “有些气息不稳,但无大碍。”轻寒补充道。

    “那就好。”祸害果然是祸害,生命力堪比小强。

    她安心了。

    第十章李家三喜临门(1)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长长的鞭炮从街口一路延伸到李家大门,朱漆铜门朝内拉开,最后一截爆竹在门口爆开。

    满满的烟硝味,满满的欢笑声,奔跑的孩子们低下头捡拾未爆开的爆竹,拢了一手,和同伴比着谁拾得多。

    李家有大喜事了。

    李家大少爷李明桐考上秀才,李德生大喜,决定席开五十桌大宴宾客,采流水席方式任人吃喝,不论乞丐还是商贾,只要看得起李家的人都可以进来,好酒好菜招待。

    同时,今天也是大少爷娶媳妇的日子,两喜并一喜,一并请客,再多开五十桌席位,凑一百桌吉利的圆满数字,象征百子千孙。

    李家的媳妇姓段,是“吉祥酒坊”的千金,段老头嫁女儿高兴,便取出女儿一出生便埋下的女儿红,整整两百多坛,用四辆马车载着当女儿的嫁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一一”

    喜得美娇娘的李明桐整日晕陶陶的,走起路来脚步都有点飘,他一手拉着红绸布牵着新娘子回新房,还没喝酒就醉了,笑得傻乎乎的,差点一头撞上门框。

    “大舅子,小心点,你还没敬酒呢!”还没喝就晕了,真不中用,一会儿他还要一一敬酒。

    “喔好,我小心……”李明榈很快就察觉不对劲,妹妹还没招赘呢,他哪来的妹婿?是谁偷喝酒犯糊涂,叫错了人,待会儿得让人盯着点……他一回头,陶然的双眼撞上墨黑的深瞳,他一震,竟有点心虚。

    怎么会是他?这人喊他大舅子会不会太奇怪了,他家妹子和这人怎么扯得上关系,何况孙子逸还大他一岁呢,这声大舅子怎么喊得出口?偏偏他刚才还顺口地应了几个字,他不会被妹妹痛打一顿吧?

    亲家是不能乱认的,像他娘子的娘家才是他亲家,孙家就……是来喝喜酒的,他绝对不能再乱应。

    “大舅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掀盖头了,敬完酒后就是人生四大喜之一。”孙子逸看人娶妻好容易,不由得在心里长吁短叹,他也想笑迎娇妻入门,大红被褥里两情缱绻,可惜事与愿违,他的蟹妇对嫁人的兴致不高,一心只想招赘个相公上门。

    唉!妻路难,难上天,天远路迢。

    一听到春宵一刻值千金,李明榈又晕了,喜孜孜的回道:“好,喝完交杯酒就出去敬酒……”呃!等等,他怎么又应了?还应得开怀无比,他一定会被凶悍的妹妹打死。

    他懊恼的捶着头,在喜娘的带领下,和新娘子走进新房,一看到新娘子玲珑有致的身形,他脑热得想不起孙子逸是谁,一心只想着这是他的妻子,要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什么大舅子,等妹妹嫁了人再说……啊!是招赘。

    呵呵……他酒都还没喝就神智不清了。

    “大舅子,别延迟了,一百桌的宾客正等着你呢!”自告奋勇充当招待的孙子逸声音略扬的提醒。

    一百桌酒席……想到自己三杯倒的破酒量,李明榈就头皮发麻。“就、就来了……”

    匆匆掀了喜帕,还没瞧清楚新娘子的美丑,只瞧见一张白白的脸和殷红小嘴,新郎官就被拉出喜房。

    迎接他的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喔,说错了,是齐声祝贺的宾客,其中有一大半笑着跟他说恭喜的人他都不认识,而妹妹却一口一个周老板、陈东家’王掌柜地一一打招呼。

    唉,身为兄长却不如妹妹,他太惭愧了,看着妹妹与来客谈笑自若,只会死读书的他下定决心要跟妹妹多多学习,他是长子,要担一家生计。

    李亚男莫名打了个冷颤,感觉不是很好,她抬头看看天,晴空万里,湛蓝一片。

    “大舅子放心,壶中内有干坤,这叫鸳鸯壶,一边装的是酒,一边是清水,你记得往左转,保你千杯不醉。”这是孙子逸让人特制的,连壶里的酒都是薄酒,不易醉人,免得乐糊涂的新郎官转错边,醉得无法洞房。

    看,他多用心良苦,连心上人身边的亲朋都要打点,好增加好感,在必要时候替他说点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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